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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太阳
   班上的女生让男生敬佩乃至于畏惧的,就要数到红了。

 她并不是那种五大三、英气人的巾帼奇女子,她只是一位身材匀称、笑容可掬的江南女儿。她和洁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那样靓丽动人。由于天使然,什么时候她都象是在微笑,这就使得很多同学误以为她是好脾气。不过这种想法很快被无情的事实所打破。

 她曾经有过一位男同座比较任“三八线”划的坚决而深刻,红有一次文具盒越过这条线,一般的同学说说也就算了,可那位同学显然是被红无所不在的微笑惑了,以为她是一个温柔善良之辈,将红的文具盒掀翻在地,在那个年代,文具盒要一块来钱,显然不是个小数目,加上那个文具盒图案精美,是赤脚医生在田间地头巡回看病房的,青绿色的远山,金黄的麦,很雅致,这样一摔,立刻面目全非,红心痛得泪花在眼睛里打转,二话没说,立刻将对方的文具盒狠命的摔下地,立刻就四分五裂,残不忍睹。那个同学如同萨达姆遭到美军巡航导弹袭击般立马呆若木。全班哗然。

 学校响应市革委会号召,全体同学浩浩去郊外挖鱼塘,(说是第二年全体市民吃鱼可以不要鱼票,但三十多年过去了,那几十口水塘依然静静的躺在阳光下,里面一条鱼也没有,成了农村孩子的天然游泳池。)一个班挖一口鱼塘。同学们都干得热火朝天,挖土的,挑土的,抬筐的,人山人海,工地上几十面红旗风飘扬,上面金色的领袖手书“红卫兵”格外醒目,工地广播站播送着《草原英雄小姐妹》、《小号手》的动人音乐,并不时播送着各班的好人好事。这种气氛使人激动,连我都摈弃偷懒的坏习气而干得满头大汗,却有两位男同学偷耍懒,躲在竹林后面说笑。班长洁叫了两句他们无动于衷,洁也就不叫了。可红却不一样,她的大眼睛里最不能沙子,立刻就火冒三丈,跑到竹林后一阵机关:“啊啊,大家都在太阳底下累死累活,你们在这里享清福,你们好意思呀!来,帮我去抬土!你们不至于看到我累死吧?!”搞得这两位男士脸红耳赤狼狈不堪,老老实实去挑土。

 她曾在“五一六”通知发表周年之际写了一首长诗,文风很明显与《理想之歌》相近,要我过目修改,我刚谦虚了两句,立刻被她抢白一顿:叫你看看是尊敬你,你是嫌我水平低是不是?是不是全班人的诗你只会看某某的?兔子的尾巴不要翘的那么高,你还没有成为臭老九呀!主席说过,佼佼者易折哦!

 我立刻恨不得地下有一条可以钻进去。

 但她的热情也是有目共睹的,有一年下农场,回来时汽车在距古城20余公里的路段抛锚,时值晚上8时许,进退两难,老师最终决定大伙步行回家。一开始同学们还热情高涨,有说有笑,可走了一会就开始苦不堪言,我就更不用说了,用一句现在的时髦话说就是“酸背痛腿筋。”一步三,汗珠子涔涔而下,华帮我背了被子,可我还是累得不行,活象是被共军活捉的国军弟兄。红看在眼里,痛在心里,阶级友爱之心油然而起,抢走了我的挎包,还笑嘻嘻:诗人无用呀!将来怎么去采风哦?并且叫霞:文艺委员唱首歌,鼓鼓大伙的劲吧!

 霞也走得气兮兮,象黄花鱼一样张大樱桃小嘴,费力的呼吸空气中的氧气,花容失:“…我我不能唱,要唱你你唱…”

 鸥的纤弯得象大虾米,云鬓散,语不成声:“…红红,要不你来一段京剧吧?…我们是不行了…”

 红又抢过鸥的挂包背上,笑嘻嘻的放开嗓门:“…井岗红旗风扬,赣水滔滔把歌唱…”

 在夜中这首《我为亲人补军装》飘得很远很远,同学们听着红的歌声,觉得疲劳没有这么重了,路途不再漫长…渐渐,很多同学也和着红的歌声唱了起来…

 那一夜,红成了全班最受的明星,她唱了一首又一首歌,并且帮很多同学背挎包。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好的精神。反正在她的影响下很多男生纷纷帮女生背东西,男女生的隔阂在那一夜降为零…

 哦,有多少难忘的往事呀…

 呜呼,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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