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看不见谁的悲伤在心中成海
她就这样在消失了一年零三个月之后,在这个
暖花开的三月
天里,
面走来了。
熟悉的笑容犹如沁人的夜来香,柔柔地披着最后一缕晚霞的余辉,对我绽放。晚风轻轻吹过,飘逸的长发伴了裙角在飞扬,整个人摇曳成一幅绝妙的仕女图。
于是,我就感到一种天转地动的晕旋。?
“嘿,你这家伙,见了本姑娘还不快点过来!”
“怎么,是不是我变得比原来更好看了?”
“不至于吧,我的样子估计都都可以被你默写出来了,怎么还是这样没出息地呆住啦?”
话音还没落尽,她便踮起脚尖在马路上做了一个优雅地舞蹈姿势。?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歪了头,心里默数着:“1、2、3…”还是跟从前一样,没等我“4”数出来,她就三两步踏过来,双手拉过我的手臂紧紧揽住,顺势把自己的女式背包往我肩上一挂。
“好啦,我回来啦,”“我们回家吧。累死我了。”
又一番连珠炮似的急言快语说罢,她急急地拽着我往着她口中的“我们的家”的方向走去。
其实,那里一度曾经是“我们的家”只是后来变成了是“我的家”?
没错,她,我曾经是那样深深、深深的爱过,或者现在还在爱着,将来也不好说。但是今天,我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再次带她回家,因为我无法忘记当初令她坚决离开我、离开家的那个男人。
于是我问:“他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她,本是欢笑的嘴角一僵,马上又恢复了老样子,笑盈盈地装出很是无奈地样子摊了一下手对我说:“他啊?我们散了。”说完,又似乎潇洒地耸了耸肩膀。
但,她眼神里那瞬间一闪而过的痛楚,还是被我及时捕捉,于是我明白,她依旧是爱着他的。?
她轻车
路地转过一个个弄堂外加一个个胡同,来到“我们的家”门前。然后把我肩头上的那个她的背包拿下了,打开拉链,在包里一通急速地“翻腾”最后很是疑惑的对我说:“我记得家里的钥匙一直都在口袋里,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因为刚刚走得太急而显得不是很均匀的呼吸,把手伸向口袋去拿钥匙。摸到口袋里的钥匙以后,我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拿出钥匙,转而弯下
,掀起门口旁的一块并不起眼的砖头,在砖下拿出一把钥匙,走上前去准备开门。
“咯咯…”她,猛地笑了起来,急急地把我手中的钥匙抢了过去。
“我怎么把这个备用钥匙忘记了呢,我真是笨了,看来我真的老了,唉…”
花枝
颤地笑容之中,在那一瞬间有了一股淡淡的哀伤。?
进了门,她雀跃着,连鞋子都顾不得
,就猛地扑在“我们的
”上,扯过被子蒙在身上,嘴里叨念着:“到家了,我要睡觉觉了…”
突然又掀开被子,捏着鼻子,皱着眉头对我喊道:“死家伙,多久没有洗洗澡洗
罩了!想臭死我啊!”
我楞楞地站在门口,听完她的话之后,只能尴尬地嘿嘿地笑着…
“罚你以后睡沙发!不许上
!”她边说着边七手八脚地把
单被罩撤换下来,放在一旁,自顾自地又一头倒在
上睡下了。?
第二天,合衣睡在沙发上的我被从鼻孔传来到大脑的一阵止不住的
还有阵阵
人的饭菜香味所唤醒,睁开眼睛,看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盛好的米饭,而她一脸坏怀地笑容但又得意地看着我。
“大脸猫,赶紧起来,准备吃饭啦!”
看着久违的美食,我伸手就去拿筷子…
“啪!”带着一声脆响,一丝热热地感觉蔓延在我的手背。
“赶紧洗脸去!”她一脸嗔怪地责备着我。
单、被罩、还有我的那些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臭袜子,此时如同万国旗般挂满了客厅、过道,空气之中
漾着幽幽地洗衣粉的皂香。
几天以后的一个夜里,睡梦中,我被低低地呜咽所惊醒,是她在哭泣。
“我又梦到他了,可是他依然的不要我…”她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之间,哭得满面尽是凋零的梨花。
从她回来以后,我总是刻意地避忌与她谈论到他,以为她可以在与我的日子里将他忘记。于是她可以把那些与他的往事、把那些与他的故事,当成撕心裂肺的怀念。而这一瞬间,我恍然觉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苍白的。
“但他已经离开你了…”我说。
“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女人。”她
搭搭地说。
“我也可以令你幸福!我可以的!难道这些天来,你不幸福吗?”我说。
她抿着嘴,伤心地看着我。
“我可以的,你应该知道这些天来我一直在为我们结婚而忙着…”我还要继续说下去,而她猛地抱住我,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刚刚伤心的
泣还是因为这一刻的激动而颤抖。
她静静地依偎在我的怀里,偶尔因为
泣而抖动一下。过了一会,她突然咯咯地笑了。
“你笑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捂着肚子在
上笑得翻来倒去,一边笑一边说:“你…你…你两只脚的拖鞋样式不一样!”
“你哭了,我以为你生病了呢,所以着急啊…呵呵…”看过脚上的拖鞋一大一小以后,我也有些觉得自己好笑。
她感动地朝我看着。
于是我默默地又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温柔地抚摸她有些汗
的长发。
就这样,我以为能够成为好朋友的两个人即便不是圆满的爱人也会是完美的情人,于是白天,我照常去公司上班,然后按时回到家里吃她做好的饭菜;以为一个家,因为有了女人才显得有家的味道,属于我的家,在成了“我们的家”以后开始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于是晚上,我们在吃过晚饭后手挽着手去街心花园散步,或是一起依偎在沙发里看电视,或是俩个人守在电脑前为该轮到谁玩而孩子般地你争我夺;于是以为日子,就可以这样一天天地,在幸福之中延伸。
然而现实却并非尽如我的预期方向发展。以后的日子里,她对我总是忽冷忽热。当她冷淡的时候,我以为是她想念那个令她离开我的男人,于是有些妒忌。当我因为妒忌而
受煎熬的时候,她埋怨我不够成
、很孩子气,责怪我占有
太强太可怕。于是,我们开始吵架,和好,再吵架,再和好。一次比一次厉害。
我常常对她说:“我爱你!”
每一次,她都会反问我:“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爱我?你身边的女人很多,我只是这一刻距离你最近而已。”然后,又会伤感地说:“假如哪一天我们再分开,以后,你还是会爱其他女人的。”
为了不再让她在夜里再感到伤心与孤单,我告诉她我可以辞职,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带着她远离这个让她痛苦的城市。而她回答我说:“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不会有孤单吗?”
每每这个时候,我只能用身体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喃喃地在她耳边,用心地对她说:“我爱你!”
我从没去想我爱她爱得有多么窝囊,尽管我发觉她并不是用心来爱着我,并且似乎有很多事情她都是在瞒着我,甚至她对我讲述的很多事情不能自圆其说,但我总是用“我爱她,她也是爱我的!”来使自己不平静的心情得到平衡,认为只要自己不去承认就等于没有,也就不会失去她。
直到一天,我煮了饭等她回来。因为她说过,希望有一天我能为她下厨。那晚,我按照菜谱上的说明,笨拙地弄了一桌连我自己也想不到的菜。而她却说:“我吃过了”然后象征
地在各个菜里夹了几口,给了我一个勉强的笑容,就躲到
上,蒙上被子睡觉。
从被子断断续续地起伏上,我知道她又在哭泣了。于是,我走过去,站在她的跟前,问了她一句我自己一直不愿面对的的话:“你,是不是又和他在一起了?”
她,默默地坐起身,红着眼睛说:“你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
“我…我害怕你会离开我。”我无助地说。
她伸出手,怜惜地抚摸着我的脸,
着泪说:“对我,你不值得的。”犹豫了一下,她对我说:“我怀孕了,是他的。可他说根本就不爱我。”
“你…爱我吗?”我问。
“我已经不懂得爱了。”她,哭着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那一刻,我能够明白我依旧只是她暂时休息的愚人码头。
我很想给自己一个理由来使自己也离开她,也许这样她才会知道我是真心地爱着她的,也就这样可以不爱她了。
可我,做不到。
于是,我闭上眼,任泪水在眼角滑落、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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