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冬天的童话
不同于北方的是,在南方,雪向来被认为是寒冷的主宰,冬天的极致。在冬天,若是遇上雪花纷飞,大地迷茫一片,那这个季节就会像一首协奏曲,被铺陈渲染,进入到高
。这个时候,你看着漫天飞花,一直坠落,坠落,就会感觉到它美得叫人绝望,冷
得富有侵略
,不可阻挡。而此时,我们喜悦的心灵也会随着雪花轻舞飞扬。是呀,我们喜悦的理由太多。雪天,可以欣赏玉树琼枝,冰山雪野,抒发“北国风光,江山多娇”的豪情;可以咏叹“瑞雪兆丰年”对来年寄予喜庆的祝福;可以堆雪人,打雪仗,聊发少年狂;可以踏雪寻梅,煮酒品茗。雪,俨然就是美好的使者,纯洁的
魂,带给我们的总是
娱和快乐。
可是,进入2008年,一场席卷南中国的冰雪,让我们生生打了个寒颤。刚开始,漫天飞絮,确有“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的夸张和喜气。可等到山川皆白,却下起冻雨,使地上一片泥泞。隔夜一冻,便是奇形怪状,像肮脏的血痂。接着,又是雪粒侵袭如阵,直直地洒落,细密急促,劈头盖脑,噼啪着响。铺在地上,如粉似沙,用脚踢之,很均匀地散开。这可是一场诡秘怪异的雪!南方的雪,印象里总是柔媚的,像绒花,蓬
又婉约,若用掌心接住,像处子似的娴静轻柔,只轻轻一沾,便倏忽不见,化为掌心冰冷的泪滴,娇柔又润泽。若是落在地上,也是蓬松而有粘
,脚一踩,嘎吱嘎吱直响。所以,自孩提以来,我就向往冬雪,向往它厚厚地铺满大地和屋棚,那种景致柔和而单纯,像一幅画。可是在2008年,莫非雪这种天然的物种,发生了变异?
透过新闻联播,我了解着这场冰雪一轮又一轮地肆
着我们南方,导致半个中国铁路、公路、民航交通瘫痪,亿万
运中的旅客滞留车站或者路途。而且,各地发电用煤储存普遍告罄,许多地区受灾断电,有的地区则又需要人为拉闸限电。一时之间,中国经济这艘高速行驶的巨轮,似乎因为这场风雪,而陷入停滞,陷入困顿。
“小雪不见雪,大雪满天飞”儿时唱的歌谣寄寓了一个南方人对大雪纷飞的向往。可是当这场冰雪来临时,我却有些“叶公好龙”般的尴尬。一直以来,向往着雪天可以拥裘坐卧,读诗品文,或者围着火炉,水煮豆腐;向往“独钓寒江雪”的怡然自乐;向往“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的无所事事。可是,在国家危难面前,个人的小
情显得多么微不足道啊。映着窗外的寒雪,我盯着电视机,关注着这场冰雪中受灾受冻的人们。当看到总书记亲下矿井督促产煤,总理到人
如海的车站安抚旅客,电力工人抢修电路英勇牺牲,警民众志成城,团结抗灾时,竟止不住涌出几颗热泪。
冰雪无情,映出的是窗外一个大世界。在这场雪灾中,我们的政治家也许会反思:如果交通怪铁路没电、电力怪煤炭不够、煤炭怪交通运不出去,那我们的体制是否存在问题了?气象学家们也会反思:在全球变暖的大趋势下,这个冬天是否是暖冬的一个拐点?这种一轮又一轮的冰雪灾害侵袭,我们预见了多少?经济学家们则会反思:在通
难抑,股市动
之际,这是否给我们的
节经济雪上加霜?军事家们同样会反思:战争年代该如何运转我们的交通机器?气象武器如何来研制和预防?这不是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的物象,不是
诗作文似的风花雪月,这是个转动中的社会万花筒,它有几分
幻,也有几分斑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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