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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终南山中
 终南山,是秦岭西自武功县境,东至蓝田县境的总称,位于秦岭的中段,唐诗人王维有诗《终南山》: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晴众壑殊。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从此诗中,终南山的巍峨壮丽,白云青霭的万千气象尽现笔端。

 午间,方剑明与余一平走在终南山中的山路上。方剑明对此地完全陌生,任由余一平带路。余一平的兴致很高,沿途向方剑明介绍山中的名胜风景,仿佛就是来游山玩水的,方剑明也不便扫他的兴,沉重的心情渐渐轻松起来。

 一路之上,遇到了不少道观,终南山中道观本来极多,不过大多都是全真道士,鲜有会武功者。

 两人在山中走了多时,到了人迹罕至的所在,地形也越发陡峭,草木众多,方剑明的心情不由焦急起来,他正想开口询问余一平何时方到魔门总坛时,两人已经到了一片树林外。

 余一平回头道:“我们到了!”

 方剑明放眼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余一平突然纵身而起,如同飞鸟一般,在几棵大树上点了几下,人又倒纵了回来,笑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吧!”

 方剑明略一寻思,明白了他刚才已经打开了林中暗藏的机关,若不打开机关的话,误入林中,恐怕很难走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在林中行了两百多丈,出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在一片山谷中,搭建着不少房屋,有的依山而建,有的就建在平坦的草地上。奇怪的是,这里虽然有房屋,但人影稀少,只有六七个手持兵器的劲装汉子在山中巡山。见到余一平,他们也不上来询问。

 在余一平的领路下,方剑明带了一间布置十分华丽的客房。余一平待几句后,便自去了。他要方剑明在房中歇息,他要见的人自会来见他。

 客房中,除了方剑明之外,还有一个年纪和他相仿的丫鬟,叫做真真。

 真真手脚麻利,很快弄了一桌酒菜,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却也令人食指大动,方剑明吃了几筷菜,喝了几口酒后,见圣母还没有到来,就是白依怡也没有来。白依怡知道他来的话,肯定会立刻来招待他的。

 难道余一平并没有将他来到的事告诉白依怡?或者白依怡并不在这里?

 想到这,面对一桌酒菜,却没有了雅兴,感到索然无味,抬头看了一眼真真,言又止。

 真真见他看来,似有话说,俏丽的脸蛋微微一红,轻声道:“方公子可是需要奴婢倒酒吗?”

 方剑明摇摇手,道:“不用了。”顿了一顿,问道:“真真姑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真真道:“奴婢知道的不多,恐怕不能让公子满意。方公子要打听什么?”

 方剑明道:“此地便是魔门的总坛吗?”

 真真道:“是的。”

 方剑明道:“不知贵门的圣姑住在何处?”

 真真怔了一怔,道:“不瞒公子,奴婢虽然在这里住了数年,但身份过于低微,平时不要说圣姑,就是门中的长老也轻易见不着,请恕奴婢回答不了公子的问题。”

 方剑明见她语出真诚,一丝作假的意思也没有,便相信了她,正想再问。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略现苍老的声音笑道:“方少侠果然是一个守信的人,风公度来迟啦!”

 随着话声,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走了进来,方剑明见到他,微微一怔,认得此人正是魔门的长老之一风公度。

 风公度对真真道:“快去给我拿杯筷来,我要和方少侠痛饮一番。”

 真真下去拿了杯子和筷子,风公度接过,将真真挥退下去,转头方剑明道:“方少侠,为何以这样奇怪的眼光看着老朽?”

 方剑明皱眉道:“风长老,我要见的人好像并不是你!”

 风公度笑道:“哦,原来少侠是怪我们招待不周。少侠既然来到此地,何必如此焦急?今天就由老朽作陪。过了今天,有什么事,明天可以商谈。”说着就要倒酒。

 方剑明冷冷的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吃喝,圣母何在?她既然约我来此,怎么不出来见我?”

 风公度脸色微微一变,旋即转为微笑,道:“方少侠此刻最想见的人恐怕不是圣母大人吧?”

 方剑明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们不要多说废话,圣母究竟什么时候见我?”

 风公度道:“实不相瞒,圣母大人此刻不在这里,明天才会回来。不巧的是,圣姑也出去办事去了,这几天就会回来。少下若觉得闷的话,我请圣女来。”

 方剑明心头有些失望,道:“这么说来,这里只有圣女啦?”

 风公度笑道:“除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外,就只有圣女。”

 方剑明道:“哪我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话刚说完,只听门外有人接道:“方少侠没有什么事的话,何不在此多住几?风长老,方少侠到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随着话声,一阵香风飘来,两个人走进屋中。

 当先一个正是魔门的圣女白依人,面上罩着面衫,看不见面貌,身后跟着一个红衣侍女。

 风公度起身道:“老朽不敢打扰圣女。”

 白依人道:“姐姐临走的时候,吩咐过我,方少侠倘若来了,要我好生招待,幸亏我即时得知方少侠已经到了,要是怠慢了他,叫我怎么向姐姐待?”

 风公度讪讪的道:“说的是,老朽真是糊涂了,只知要招待方少侠,却忘了通知圣女。”

 白依人道:“风老不必如此。”叫红衣侍女拿来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对方剑明道:“方少侠,远来是客,依人敬你一杯!”

 方剑明起身道:“白姑娘不必客气。”

 白依人掀开面罩一角,出洁白的下巴,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然后又让侍女倒了一杯,道:“方少侠,这第二杯,是我代白姐姐敬你的。”说完,又喝了一杯,接着倒了第三杯,道:“这第三杯,是告罪之酒,既然有风长老相陪,我就先行告退了。”喝了第三杯后,带着红衣侍女离去,屋中兀自残留着淡淡的芳香,令人沉醉。

 她来得快,去得也快,行事颇有须眉之态。方剑明见她连喝了三杯,当真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不仅对她刮目相看。

 以前,在他眼中,白依人是一个既冷淡,又有些娇弱的女子,如今在他眼中,又多了几分豪气。

 圣母与白依怡都不在此,方剑明只好先住在这里,等她们回来,这一顿酒吃得不怎么爽快。

 一来方剑明和风公度并不是很,二来两个大男人在一块喝酒,年纪又相差许多,有时说话并不投机,你叫方剑明怎么会爽快起来?

 再说,方剑明心头毕竟着不少事,无论如何也喝得不起兴。

 风公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谷中灯火很少,大多数的房子都没点灯,好像都没有人的样子,只有东面有几处亮着灯光。

 这一晚,方剑明睡得不踏实,他也不是怕有人要暗算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想到明天见到了圣母,心中的疑问一旦解开,那时候,他该怎么对付圣母呢?若她真是母亲身边那个叫小兰的丫鬟,她暗害母亲的仇,要不要报?

 如果要报的话,她是白依怡的师父,岂不是要和白依怡作对?让他跟白依怡作对,比杀了他还令他痛苦。

 他躺在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到了天亮才渐渐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猛然被一阵琴声惊醒。

 “是谁在弹琴?”他心中想道。

 起梳洗过后,琴声悦耳,远远飘来,仍然未停,从琴声可听出,此人不仅是个琴道行家,还是一个武学高手。

 方剑明问真真到:“真真姑娘,是谁在弹琴?”

 真真道:“奴婢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圣母大人,谷中只有圣母大人会弹琴。”

 方剑明惊道:“她回来了吗?”

 话声刚落,只听外面有人道:“方少侠,圣母大人有请。”

 方剑明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只见风公度站在门外。

 方剑明道:“弹琴之人,难道就是圣母?”

 风公度道:“正是圣母大人!”

 方剑明暗道:“没想到她还会有此雅号”口中道:“她在那里?”说完,四周张望。听这琴声,是从南面传来,但具体位置却听不出来。

 风公度道:“方少侠请跟我来。”带着方少侠向南面走去。

 二人出了山谷,在山中行了不多时,跃上了一道高坡,风公度便停了下来,看着坡下,神态显得恭敬。

 方剑明纵身上了高坡,往下一看,心头为之大震。

 坡下居然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水面碧绿,湖中央着一只船儿,船头坐着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

 在她的身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副古琴。

 琴声悠扬,正是从船上传来,若不是方剑明事先知道此人就是圣母,他还会把此人当作是白依怡。这个湖泊便是大大有名的天池了。

 时令入,今年的天气没有往年寒冷,湖上并没有结冰,对面的山峰上,隐隐可见残雪点缀,绿中带白,颇为美丽。而他们这一头,因为阳光经常直,残雪早就化掉了。

 风公度道:“方少侠,圣母大人就在舟上等候,老朽暂先告退了。”说完,纵身下了高坡。

 方剑明见了这个湖泊,不想起了在断崖下和白依怡相处的那些日子。

 断崖下也有一个湖泊,是他经常去的地方,虽然天池不是断崖下的湖泊,但是天下间的湖泊有许多的相似之处,一时之间,他看得呆了,分不清自己是在终南山中,还是在断崖下。

 琴音突然变化,将方剑明惊醒。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等什么?我该下去了!”一提身形,翩翩如飞鸟,向下掠去。

 来到湖边,远远看去,船中的圣母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正聚会神的弹琴。

 方剑明是一个乐道高手,琴声虽然悦耳,但是听在他的耳中,隐隐带着一种怨恨之情,不是乐道高手,万难听得出来。

 方剑明心中暗奇,想道:“不知她有什么伤心之事?”

 他四下看了一眼,见不远处掉落了不少树枝,走过去,捡起其中一棵,打量了一下形势,将树枝往湖面抛去,人跟着纵起,树枝落在湖面,他也刚好落下,踏在了树枝上。

 内力暗运,树枝向前滑动,很快就来到了小船近前,距离小船不过两丈。

 琴音嘎然而止,圣母头也不抬,冰冷的声音传来,道:“你来了!”

 方剑明看不到她的相貌,不知她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淡淡的道:“不错,我来了。”

 圣母道:“来得好!”倏地,一股寒冷的气势从她身上发出,湖水似乎即将冰冻,坐姿不变,伸手一弹琴弦,音符化作一道气劲,向方剑明急而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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