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子钱
英子做的是小本生意,和幼儿园门口的几家商店一样,零售量最大的都是小朋友的零食和玩具,贵的1元钱,便宜的5角钱,还有些糖是1角钱一个。小学生买东西从不看牌子,只问价钱,能省些钱就可以买些其他东西,所以1角钱和5角钱的小玩具和零食买的最快。
今天英子将半年来攒的零钱都拿了出来,满满的一袋子。不管什么票面的,岳母和英子都100张一扎,整整齐齐的捆扎了起来。我数了数,5角钱1600张,1元钱1300张,五元钱100张,10元钱50张,一共4100元钱。这些钱算是英子半年来的工资,其他的钱都进了货。
我将这些钱装进了女儿的书包里,背着准备到银行去存。我先去了农业银行,我想既然是农业银行应该不嫌票面小,是会受理的。我向前台的服务人员打了招呼后,就
了一张顺序号,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叫号。等了好长时间,终于轮到了。到我的时候银行的人已经稀稀落落的了。我提了钱就到了柜台前。银行工作人员是一个中年的男子,脸色深沉的看不来是喜是怒,我陆续掏出来5扎5角钱。那男的,一开始还看不来表情,可是将我要再掏的时候,立马表情就变了,就好像我得罪了他一样。“这么多,这样给你数下去,都到吃饭时间了,后边的业务还办不办。”他这话明显的是在抱怨,我并没有做声,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看。他被我终于看得不好意思,就说:“是这,你把你的钱都拆开来,新的放到一块,旧的放到一块,再拿过来存。”我想说些什么,但是觉得这应该是事半功倍的办法,就提了钱坐到连椅上开始分钱。
事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我分了好长时间才分了两扎子。这个时候英子来了,问我为什么这么慢,她告诉我,她在信合存这种零钱的时候并没有这么麻烦,直接就存了。我就将钱
进了书包里,和英子往信合走去。这个银行的生意明显比农行的淡得多,整个大厅只有四个客户。英子说明来意,问现在能存吗?银行的人看了一眼,问我们是干什么的,店在哪儿,让我们把钱数好,捆扎好,如果有人到银行来换零钱,她就介绍过来。
钱终于没有存成,回到家里,我真有些丧气。这时候,岳母说,她还攒了
一袋子钱。说着就拿出来一小袋子1角钱的零钱。这些钱被岳母捆得结结实实、整整齐齐。岳母说,这些钱一共是100元钱。我掂了掂,捏了捏,觉得根本没有这么多。岳母说我不信让我数数。可是我哪有心思数着么小的票面。
虽然我们经营的是小本生意,但是同行的好多店都不收1角钱,我们也不愿意收,但是岳母总说积少成多,还说这些钱她攒了是有用的。100元就是1000张,也就是说,岳母已经从小孩的手里收了至少1000张1角钱了。1角钱到底有什么用处,一个包子现在都卖到1元钱了,听说还要涨价,街面上早就找不到1角钱的商品了。
岳母说,她要把这钱寄到河南老家给大舅父寄去,给他们带去祝福。岳母性格很倔强,大舅父那里缺这100元,再说,我也一直劝岳母多寄些,可是岳母总说,大家都不富也不穷,了却一些惦记而已。我终是说不过岳母,但是我却想这么小的票面邮局肯定不会收的,我想让岳母重新拿些钱去寄,可是岳母却说这样才有意义。我将我的顾虑告诉岳母,岳母说,她已经问过邮局了,说是1角钱只要攒够100元了,就可以寄。
我突然觉得岳母的惦念太沉太重,我就提议有机会去河南转转,岳母同意了,但是她说她要去得等到笑笑考上大学,得等到自己通过管理我们单位的花草攒够了钱再去,她不会要我们一分钱的。
我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年的时候,我们给岳母买了一条
子,回家后,岳母看了很是生气,说自己很知足很幸福,不缺这些,硬是把
子退了给我换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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