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画纪
原本世界的颜色是七彩的,岁月的痕迹斑驳了四季的城墙,黑色的瞳仁,阳光偏折了角度逃离生命的地平线,视线里只有单纯的黑白色。
不知不觉已经是夏末秋初的季节,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然后再回到当初的城市,生命的轨迹划出了一个年轮的模样,囚
了所有的出路。蝉声消退,一叶已落,却未知是否已是深秋。
2010年的时钟走过终点的界限,在最后一抹炎热渐渐消散的同时,明晃晃的阳光,午后偶尔的雷声隆隆,在每个人奔忙的身影里,如同一直不断演出的同样的故事,看过了忘记了然后继续奔忙。
可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倾听,倾听已经
薄西山的关于自己的苍老的故事。而曾经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声音,那些对你微笑着的灿若桃花的脸,是不是已经跟随着铅黄的笔记本被厚厚的灰尘所掩盖,在那些被遗忘的角落里继续被遗忘。
很多事情,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就这样轻易地忘记了。
已经不是那个骑着单车放肆大笑的年代了,已经不是可以在一声号令下就一大群人逃课的年代了,已经不是可以一下午躺在学校后面的草坪上睡觉的年代了,已经不是可以天南地北快乐地聊天的年代了。
是因为我们都已经失去了彼此的消息。
虽然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一定有可以勾起回忆的气息,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被狠狠地抛在了时光的后面,而你们,却被抛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地平线阻隔了眺望的视线,向前延伸的铁轨突然断了,南归北去的鸟儿,带走了谁的思念,杜鹃啼血映红了蓝色的天。
球场,秋千,抬头望天的孩子,思念,愁绪,面无表情的我们。那些挥汗如雨在球场厮杀的日子,那些男男女女一起欢笑一起回家的日子,那些可以彼此诉说心事的日子,如同滚滚车轮,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无尽的未来,而我们,被风吹散了。
蒲公英的种子,掉落的樱花,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彼此遥望的距离,却彼此消失在视线里。
而这个年代,是一个通讯无比发达的年代,而抽屉里那叠厚厚的信件,游玩时留念的照片,在记忆深处珍藏的记忆,在每一个孤单的时刻,统统地翻阅涌现,然后在梦的呓语中催人泪下,可是,却没有人能够轻轻地说,别怕,我们还在一起。
然而,我想说,知道你们都活着,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网上的留言,空间的
志,微博的发
,手机讯号间的符号,翻越千山万水而来,却有种远水解不了近火的惆怅。
奔忙的人
洪峰,十字路口依旧车水马龙,路边已经许久没有了栏杆,我早已习惯面无表情地从中穿过,红灯停,绿灯行,就像被线控制的木偶,任人摆布。
而每次看到坐在路边栏杆上背着书包的学生,他们对着从面前经过的女孩吹口哨,或者等待自己喜欢的女孩从面前经过然后偷偷地跟着她回家就是想知道她住哪里的时候,心中那面平静的湖面,不经意间被打破了,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公
后排的座位,面对着窗外发呆的乘客,忘记了到站下车,一圈一圈再城市里游走,外面无关痛
的热闹,直到华灯初上,路边的霓虹和灯光闪烁的广告牌,头顶的天幕纯黑身边的尘世喧闹,一切都与之无关,一如从前的我。
路旁公园的秋千,勾着肩微笑的年轻面容,树尖绽放的十八岁的花朵,都统统地埋葬在岁月的尾端,被遗忘,直到死去。
曾经习惯写作的右手,敲在键盘上劈啪的声响,遗忘在角落里的笔记本,这些都慢慢地被记忆忘却,为了这份忘却的记忆,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时刻,内心多么的软弱,风雨飘摇的年代,阳光的微笑埋没在满是泪痕的画像里,你的,我的,曾经的,以及已经不再属于我们的青春,都被无情地倾盆地大雨冲的四散,甚至连同微薄的记忆。
这一切,我们都无能为力。
儿时的照片,也已经无法直视,是害怕哭泣还是缺乏勇气,心中的情绪如同袅袅升起的烟雾,扩散,变薄,最后消失,电话对面的忙音或者沉默,都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武器,悄悄地腐蚀掉最后的骄傲。
我们,渐渐地消失在城市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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