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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童话,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回忆
   你来之前,我以为爱情之于我,是万里之遥;你走之后,才渐渐明白,爱情与我,早已擦肩而过。

 (一)

 你们是否尝试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沿着记忆的线索回朔前尘?是否习惯了在许多个‮夜午‬梦回,回忆在一个不经意的低头便触手可及的夜晚,追念记忆中给你留下刻痕与遗憾的某人?

 我就是这样的。有些心事,在无能为力时,只能自我消遣,就像某些思念,在无人堪寄时,便想借一双耳,说给自己听。

 那时候我刚考上中专不久,人在异乡有种本能的防御心理,习惯了在角落里对周遭一切冷眼旁观,最热衷的活动,也不过是在周末时分,揣着零钱,随地坐上一辆公车,从这个城市的起点坐到终点。

 我遇到顾成蹊,就在某一天傍晚的公车上。

 那天车开到南站,就在下车后没几分钟,后面那辆3A车下来了几个人,我只是不经意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瘦高拔长相出众的男生,面向着车门,伸手搀扶着一位动作迟缓的老人下车,老人年迈地连感激的话都说不清,只是点着头,那男生由始至终表情都是很淡,动作举止却很妥帖自然,我只能透过头发的隙,依稀看到他俊朗的眉。

 顾成蹊可能一直都不知道,我在那么早就已经遇见他。当然那时候还不知道我们是同校的,只是不由自主地惊叹,这男生的侧脸线条还真是清秀凛冽。

 直到他抬起头撞上我的视线,才察觉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好久,尴尬的笑还没扯出,他淡漠的眼神已经转开。

 再见已是半年之后,学校其实不算大,但我们从未碰面,所以当我考进学校的广播站,于自己同一天当班的同事群中见到他时,还真的有点懵。

 长相出色的人总是博人眼球,那时顾成蹊就倚靠在窗旁,视线瞄向窗外,与旁人的言笑晏晏大声介绍相比,显得格外的淡漠且漫不经心,我不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大片厚积的云朵在天空中以缓慢的速度位移,云层中有月亮的影子,天际一片惨淡的红。

 心微微一动,莫名就觉得不忍:要怎么样的孤独,才会让一个人在人拥紧却无人相识的空间里抬头看云?

 站内的排班表很快出炉,我和他同属周四当班,他播音,我编辑,过滤学校里各个班级投来的稿件,然后在某个时段透过广播念出来。

 也许每个女孩子的青春期里都有这么一个人:他把你的世界烧得烈火燎原,自己却波澜不惊——有不少女生羡慕我能和他同天当值,我却不以为然,仅从有限的接触中就可以知道顾成蹊是个多么寡言的人,如同他的名字,桃李不言自成蹊,也不是冷漠,但那种波澜不惊的温和中,总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面对这样的冰山美男,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无福消受,会选择明哲保身地远观。

 也会有女孩子把他当作一副风景画来欣赏,沉溺在自己编造美好的虚幻中,足小小的私,但那时的我实在普通,套句现在的流行语来形容,就是存在感薄弱。有人说,在城市里,每个人都好像是一部电话,可以不停的打进来,也可以打出去,可是我好像是一部坏了的电话,没有人打进来,也不想打出去,既不敢轻易喜欢上谁,也不敢贸然接近谁。

 我以为这样的遇见,仅仅只是一段偶然遇见的曲,但命运的玄妙,就在你永远都不会预料到,那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甲乙丙丁,会与你谱写一段怎样的主旋律。

 (二)

 不记得最初是怎么开始接触的了,但我怀疑在接触之前,我们对彼此的印象可能仅仅停留在只知道对方姓名的陌生人阶段,直到第一学年的半期考成绩下发后,才打破了现状。

 高数成绩被当,让我极度沮丧,当班结束后还停留在播音间里看‮试考‬材料,以致熄灯曲都快放完了,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错过了宿舍关门时间。当时整个广播站里只剩下我和顾成蹊,他把物件归位后起身,立在门后,微低着头,字句简短地问我:

 “你走吗?”他的语调低沉,嗓音极富磁,明明是表情匮乏的人,声音却是扣人心弦的温柔,难怪能被站长慧眼识宝,我蓦然惊醒,期期艾艾地解释:

 “我好象迟归了,怎么办?”

 他明显楞了一下,表情像是绷不住笑似的,顺口就道;“那你和我一起走吧。”我暗自纳闷,不知道他有什么秘密武器,后来才知道,很多编辑会在晚间播报的时候,在广播站里滞留太晚,只要凭着证件,就能顺利进宿舍。

 关灯离开的时候,室内灯光全熄,周围漆黑一片,因为有轻微的夜盲症,我的眼睛一时间难以适应黑暗,只能扶着墙静立,只待眼睛适应后,再追上他。

 可等我眼睛能看清周遭后,发现他一直就站在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没有先行离开,看我似乎适应了环境,这才起步。

 心底蓦然涌起一股暖,却沮丧地发现找不到适合的词汇和勇气来表达感激,我呐呐地跟在他的身后,才刚走到楼梯口,忽然,走廊、楼梯、窗外的灯一齐熄灭,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只剩一片黑暗,脚下一个踩空,还未来得及叫出声,身体顺势就跌了下去。

 就在那一瞬间,手臂被牢牢的抓住,力道大到似乎都能听到到骨头里尖锐的顿挫和谙哑的嘶叫,索拉得及时,才阻止了摔势,我惊魂未定,只听见自己腔里急促的心跳声,直到感觉脸颊边有热气缓缓的传来,才惊觉他的呼吸就近在咫尺。

 但他很快松开了钳制,轻轻的开口,声音暗哑幽沉:“你没事吧?”

 我遽然回过神,赶忙镇定地回答他:“没事,我还好。”

 滴滴几声,微弱的光芒亮起来,前面的顾成蹊手上握着一个手机,用微弱白色光芒照亮脚下的台阶,三层楼,每一级台阶,我和他步调一致地一前一后,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从他刻意放慢的脚步来看,显然是在配合我的步伐,这个外表淡漠的男生,居然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风吹起他手里的稿件,哗哗作响,很清脆的声音,拨心弦,我跟在他身后,突然莫名地希望,这条路如果没有尽头,能一直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三)

 学校每年都会在国庆过后举办运动会,我自知没有运动细胞,便很乖觉地投身于后勤工作,顺道为广播站鞠躬尽瘁。

 广播站的工作范围并不复杂,就是拨报各个赛事的进程,结果以及各方来的关于校运动会感想的热点稿件,但那几天编辑部人手奇缺,大部分人更热衷于上场为自己班级的同学加油,于是有任务就往旁人身上推,我还没来得及分清工作质,就莫名其妙成了多劳的能者。

 可想而知多项任务同时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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