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白长一副冰山壳
安抚了清雅,见他重新释怀,对我展颜而笑,顿时觉得天高海阔,兴兴头头打起精神返回。拐弯的时候,彭地一声,有什么档在跟前,将我弹了回来。
“白玉堂,你做什么?”几乎被撞飞出去,也算是反应快速,好不容易撑住身形,一眼望见眼前白衣那人,他倒好,此刻非常潇洒华丽的一个转身,人在当地璇了一会儿,白色的袍摆轻轻舞动,袖子翩飞,青丝飞扬,若非是我“命中克星”又是眼下差点将我推到的家伙,定要目不转睛好好欣赏,还有附赠热烈拍掌若干。
白玉堂亮相完毕,端端正正坐在了边儿上的栏杆上,单腿一搭踩了上去,斜着眼睛瞧我。
他是武林高手,没可能就这样直愣愣撞上人却不知躲开,更何况他现在这种表情,不像是问心有愧,反而似那
有成竹握对方把柄在手的一类人。
“哼,你没有被那小毒蛇
了,能安然无恙的出现,我觉得十分惊奇。”白玉堂说道。
“什么话。”我啼笑皆非,望他一眼“白少侠你此刻无事?”
“怎么?”
“若是无事,想白少侠你帮我做件事。”
“哦?什么事?”莫测高深看我一眼,不置可否。
“我想少侠你”忘掉先前的不快,走到白玉堂身边,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白玉堂双眉一扬,看我一眼:“你让我去?为何不让展昭前去?”
“展大人虽然是协同办案,但到底不是我的属下。”
“那我也不是!”白玉堂仰头。
“当然”我嘿嘿一笑“不过你答应过,你什么事都要听我的,起码,在浮羽先生回来之前是如此,莫非堂堂的白少侠白五爷要食言而肥么?”
“你!”白玉堂豁然起身,跃下栏杆,气愤的看着我:“你让我去做的,跟浮羽全无关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再说”
我见他
言又止,只好说:“白少侠放心啦,现在巡城兵马加紧排查,想必那掳走浮羽的贼人也正在细细掩藏行迹,这一天半天之内是不会暴
身形,那个地方又不是特别的偏远,更何况以白少侠的身手,估计很快就会如愿,返回。”
白玉堂咬住牙,双眼望远,似乎出神,但却硬是一副不从的样子。
我见他的模样大异于平常,心头不由得暗自嘀咕,以他的脾气,若是以前,一来受制于我许下诺言,二来我又说尽好话字字在理,他绝对不会再坚持下去的,如今…
“白少侠?”我向上看他,轻轻呼唤,希望他能回神。
“我不去!”他果然倔强的开口。
我很是惊奇:“为什么?”
“你”白玉堂略一犹豫,才说道:“凤宁
,你先前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怪我总是坏你的事是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受伤都是因为我是不是?那你何苦还有同我有任何
集?浮羽的事情,我自去寻找,不消你
手,你不是希望我早点离开么,那五爷当即转身就走,如你所愿,成吗?”
我向后退出一大步,心头大声叫苦:坏蛋坏蛋,原来他偷听到我跟清雅的谈话。
为了去除清雅的不快之心,我只好大肆夸张我对白玉堂的不满跟不喜,却忘了,隔墙有耳,更何况他乃是武林高手,若是有心偷听,又怎么听不到我那些夸张之词?
望着白玉堂隐现纠结的脸,在心头大苦之余,也有些愧疚,将心比心,若是我听到有人背地里这般的讨厌我,而且那人表面上还跟我有说有笑好得很,如此口是心非口
腹剑,我也定要鄙夷他到死,或者从此绝
处理。
我忐忑起来:“白玉堂,你听我说。”
白玉堂冷冷地看着我,黑色的双眼带着一股陌生之意,看到我想打冷战。
在打冷战之前我先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环境。
今
流年不利。
先是跟白玉堂谈笑之时被清雅撞见。
后来跟清雅讨好的时候又被白玉堂听到。
我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但是,小强精神熊熊发光,我要改变这种情况。
最要紧的是,别再重蹈覆辙,务必杜绝两人说话还有第三人旁听的杯具再度重演。
我顾不得理会其他。
伸手握住白玉堂的手腕,拉着他便向着书房方向冲去。
“凤宁
,放手,你做什么!”白玉堂仿佛是个被非礼的小娘子般,叫着抗议。
切,他会武功嘛,若是真的要我放手,轻轻的一个动作,我必然会离他三尺远。
如今他并不反抗,只是口头革命,鬼才相信他咧。
我不由分说将他拉到书房,然后将门撞上。
书房内光线顿时阴暗许多。白玉堂被我关到身后,茫然又惊,看我将门关上,才说:“凤宁
,你做什么?”
这会儿换了他不安了。
我嘿嘿笑了两声:我要做什么?小美人,你就乖乖地从了我吧。
脑袋里窜出一个
着口水的
狼形象,
着双手,将柔弱的小白扑倒在
柔弱?
他并不柔弱。
虽然看似柔弱。
但是衣服底下全是肌
,我咬过他的胳膊,那么结实,若非我信心坚定牙口又好,那硬硬的肌
差点把我的牙齿都蹦飞了。
我替他包扎过伤口。那种感触自然是真实中的真实。
只要此人愿意,一
胳膊怕也会
死我吧。
我立刻收敛了笑容。
“白小白,不要误会。”正
说道,用我的正气凛然杀死你。
他看了我一眼,旋即把脸转开。
别扭孩子,还说清雅难
,我看你也是差不多的半斤八两,看他这副倨傲冷清的样子,我猜他心底肯定万分期待我的解释,说不定心
难耐了呢,哼,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
真想伸手把他歪过去的脸给掰过来。
“你知道,你不喜欢清雅反过来,清雅也不太咳,欣赏你,”我一边说一边看他的神色变化。
白玉堂面色淡淡,哼,你就装吧。
“可是,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好友跟目前的助手,另一个,是我的亲弟,小白,你若是我,你会怎么做?”
白玉堂眉睫一动。
唉,小白就是小白,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人家三言两语,就能打动他。
白长了一副冰山美人的外壳,心底其实是岩浆熊熊的吧你。
我囧。
我知道小白在这时候一定是全神投入的开始COS凤宁
了。
所以才会情绪波动如此明显。
“你会不会像我一样?为了让亲弟不那么难受,而说出一些口不对心的过分的话来?一些会伤害到自己的朋友的话”我絮絮善
。
他仍旧不说话。我长叹一声,声带凄凉:“我有什么法子呢?清雅身体不好,不宜受过多的刺
,我曾经纺要好好的保护他的,果然小白你是因为听到了我的那些过分的话,我向你道歉。同时我也相信,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
怎样真的不懂,不给反应吗?
我紧张看他。
过了片刻,白玉堂缓缓地低下头:“你也知道,我有四个兄长。”
我急忙点头:“我知道。”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若是我的话,想必也会做出相同选择,只不过”他忽然抬起头来,炯炯有神看着我“凤宁
,虽然你觉得我的怀疑是无中生有,但是我仍然相信浮羽对我所说的那些话,我也相信浮羽的判断,我只是担心,小
子,你现在对他付出那么多,全心全意的对他,假如有一天,你发现他其实你知道的,那么你会怎样做?我只是担心如果真的那样,你会很是伤心。”
我呆呆地望着白玉堂。
这些话,超出了我对他的估计范围。
充满了感情和关怀的话语,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说这些,如此掏心掏肺,似乎全心全意在为我着想。
竟担心我的以后。
本来嬉笑怒骂,本着游戏的态度对他,此刻却不知不觉肃然起来。
目光相对,白玉堂在试图看我的心意。
第一次,我无法正视他的清澈目光。
最终我败下阵来。
我低下头,嗫嚅说:“小白,谢谢你。”
“你谢我做什么?”白玉堂问道。
“我谢你,对待我的这份心意。”轻声地回答。
“哈你不要嘴上一套,心里却又有一套就好,或者会骂我多管闲事,又或者怪我离间你们姐弟。”
“不是。”我小声的说“为了你这番话,我永远都感激你。”
“你”白玉堂看我。
我呼出一口气,才低声说:“我曾经如你所说,行事留三分退路,在以前。从不肯彻底将自己的心
出去,从来不肯,就算面对最深爱的人,都怀三分隐忍,一直到他离开我。”
白玉堂愕然。
而我眼前一片模糊。
最不堪的回忆浮现眼前。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想几多次,每一次想起来,都是同样的反应。
泪盈于睫,心头
痛。
“后来我我我现在只有清雅。”
声音无故变得有些喑哑,我也只好继续说下去,浮光掠影,拾些他能明白的重点。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或者说,有了他,才有凤宁
的存在,小白,你所说的那些,我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你说我是自欺欺人也好,傻得透顶也好,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因为他是他,所以我才是我。”
没有了清雅,我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唯一证据也将不复存在。
与其说是我对清雅好,不如说是我自私。
我将他当成了我的生命之树,我自私的将他当成我生命存在的目标和意义。
如此卑微。
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白玉堂懂了不曾。
反正最后他没有再对这个问题说过些什么,只是扔下一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小心。”
小心谁?我不知道。
我回到书房继续看书。等到了黄昏,展昭先回来了。
“我听守城门的兄弟说白玉堂出了城,可是大人所派,不知是去做什么?”他问道。
“展大人请看。”我将面前的一份卷宗向着展昭面前推了推。
展昭低头看,抬头之时,脸上透出惊异之
。
“啊,这个,大人,你不会是怀疑”
我微笑:“白玉堂没有回来之前,怀疑还只是怀疑。”
展昭沉默片刻,说道:“可是大人,这个怀疑未免太过大胆了吧?这上面记载,锦渊楼主柳朝羽去过这个叫做陌川的寨子,可这又如何?这是在十六年前,更何况,当时柳朝羽是跟此寨子有商业
易,就凭太常卿之弟端木死在陌川旧址之外这一点来断定其中有联系,会否草率?”
我嘿嘿一笑:“展大人,据你所知,锦渊楼在汴京已经有相当年数的全势力,那我想问,不知展大人可知道,柳藏川是否是在汴京出生的?”
展昭略微沉思:“这个,我却是不太了解,好似并不是,如果是的话,应该有大肆庆典才是,可是记忆里仿佛什么都没有。”
我促狭心起,眨眨眼睛做个鬼脸:“不如我跟展大人赌一赌看看,我呢,猜柳藏川被展
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个半大孩子。”
展昭怔住:“大人,你不会是”
点到为止没有再说。
果然我和他是心有灵犀的。
跟聪明人对话,感觉总是特别方便。
“所以大人你让白玉堂去陌川旧址那边调查?”展昭扬眉问道。
我点了点头:“虽然希望渺茫,不过,去一趟总比不管不问好。
“展大人,我查了查记录,陌川此地,据说有珍贵的矿石出产?”
“是埃”展昭说道“只是近几年已经很少见了,所以陌川
渐凋零。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还住在那里了。”
“恩,”我答应一声“说到陌川,我对这个地方倒是还有一点印象。”
“大人对陌川有印象,大人可去过那里?”展昭问道。
“倒不是去过,我以前在定海县的时候,闲来无事会翻看些奇异的案例,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一本有关于记录本朝奇案的书,书中的一宗案件,让我有些印象。”
“啊?难道说大人所看的是”
“嗯,正是陌川最大的望族满门被灭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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