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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长地久可相期
 那一场折磨,种下他的病,体质虚弱,无论练怎样高深的功夫都不能达到顶峰,尽管他资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聪慧。他吃了大量的补药,却补不回那一场毒打带来才伤害,就好像是被在命脉上斩了一刀,那伤,是永永远远都会挥之不去的了。

 也幸亏是宫主半路而回,才阻止了练无双的所作所为,不然的话,凤清雅已经在那一场之中,不明不白的死去。

 之后的清雅,逐渐的清醒了,对于某些天伦恩爱,渐渐死心。

 他本来是不想争不想抢的,可是那人不信,那人固执想要的东西,他本来是一点也不感兴趣的,然而她那样感兴趣,那样势在必得,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跟她争一下。

 从此学会了八面玲珑。

 他本就是极其聪明的孩子,最初的吃亏,也只是因为太过善良纯真,可是换来的却是人家血海深仇般的待,后他逐渐的开了窍,那份纯真善良,便也成了他很有力的武器。起码,宫主很喜欢。至于练无双,反正从他一开始到他最后,她始终是用同一种眼神看待她的,是真心不是真心,又有什么差别呢?

 宫主逝世之前,立下誓言。谁要是将传说中的传世琉璃珠先取到手,谁便是新的宫主。他知道练无双地野心,因此在清雅长大的这一段时间内,特意为他培养了不少的亲信,再加上他也慢慢地长大不是昔日的小孩子,练无双纵然仍旧憎恨他,却也不敢如昔日一样挥鞭子毒打了。

 清雅望着那人变得铁青的脸色,嘴角浮起一个冷冷的笑。

 然而他的武功仍旧是不及她的,在西灵宫的根基,自然也不如他,两个人在追查传世琉璃珠的时候,到底是练无双先得了手,她变成了新的“宫主”而他仍旧是少主。她看待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不耐烦,他知道,她迟早有一会除掉他,因为他自始至终,在她的眼中都是一个“种”一个容不得的种。

 正在剑拔弩张之时,她忽然就变了。

 清雅惊讶的发现,这个素来狠辣的人身上起了一种很微妙的变化,具体是什么,他说不清,当有一天,他发现她盛装打扮,去偷偷的见一个人的时候,他的属下查探回来,将事情汇报给他,清雅骇然而笑:他不知道,如此狠辣的人,居然也有动心的时候。

 让练无双起了变化的那个人,似乎来头很大,下属诉说,连对方的样子都看不清楚,居然还是戴着面纱的…不过,到底是个男人吧。才让练无双动了心。

 清雅斜倚边,想得嘴角带笑:有趣,真是有趣。

 他不动声的观察,最后竟然又收到一个惊天的消息:练无双为了那个人,竟然想将传世琉璃珠出去!

 这自然是不被允许的,如果她这样做了,那么着西灵宫的宫主,恐怕也要换人做了,但是她竟然像是昏了头,清雅本以为她的冷血无情应该不至于会如此傻的,这不是明摆着给他机会么?但是她真的就那么做了,那夜她伤了几个宫人闯入宫,将私藏的传世琉璃珠取了出来,急乎乎的想去献给心上人。

 清雅现身拦祝他想讥笑,嘲弄的望着面前那仓皇的女子。练无双仍旧如常,她的柔情似水似乎只对那个神秘的男人出现,面对他的时候,仍旧如见鬼一样毫不留情,两个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

 清雅到底是打不过她的,反而被她挟持带走,离开了西灵宫。

 但是就在途中,清雅亦找到机会反击,伤了她,她一时动身不得,只好暂时羁留,但是她也机灵,竟事先将琉璃珠藏了起来,让他无从找到。

 两个人各怀心事,清雅胜在智计,他的身体向来不好。而练无双本来擅长武功,却因为受伤功力大打折扣,两个人斗智斗勇,时而清雅占据上风,时而练无双赢面较大,但是要想杀了对方,却是不可能的,因此谁也赢不得谁,场面一时僵持。

 最后那一场生死之战,练无双似乎狠了心要置他于死地,竟然不顾自己的内伤未痊愈,首先发难,清雅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背水一战,她必然是怕那个她心头恋慕的人等了太久,没有耐所以忘了她吧?她像是抓住最后一丝生机一样开始动手,竟然被她偷袭成功,清雅人在半昏之时,竭尽全力,将藏在袖子之中的毒放了出来。

 就算是死,大家一同上路吧,黄泉路上,也不寂寞…就算是打,也要一起去。

 最后的意识之中,他如此想,昏之时,竟然是带着微笑的。

 醒过来之后,身边已经没有了练无双。

 清雅惊得起身,发现自己浑身力气微弱,可是竟然没有死,最恐怖的是,练无双不在,清雅惊疑莫名,假如练无双没有死,她肯定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以她的个性,恐怕就算他死,她都会在他的身上戳出十个八个来的,可是没有。

 那么,练无双是死了么?可是为什么屋内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清雅捂着口,脖子上一团的铁青,他踉踉跄跄出了院子,向外去寻。

 不知道找了多少地方。

 白雪皑皑的,刺得他的眼睛都快瞎了,哗啦啦的涌出眼泪,他没有找到那人的踪迹,心头的想:她死了吗?真的死了吗?心头一时的轻快,又一时的悲恸,不知道练无双的死,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触犯宫规,应该不配再做宫主,只要他再找到琉璃珠,那这一场自小而起的争端,他就赢定了,但是现在,她死了…真的死了?那么就代表她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他了吧,可是…如此一来,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跟他有血缘关系的那个人,也不见了,清雅不知道,自己是该大笑,还是大哭。

 他这样,踉踉跄跄,凄惶无依的在雪地里奔走,脚都僵了,却还不想停下,他一边走一边想,时而大哭时而大笑,为自己,为练无双,为这荒谬的人生,为以后不知何以为继的路…

 正在心神恍惚的时候,他爬过那座雪丘,看到了对面站着的那个人。

 那人一脸茫然。

 长发随风而飘,她就站在那里,瞪着眼睛看周围,似乎不知道要走哪一条路向哪里走,安静的像是一株树木,忽然她动了,瞪着眼睛,嘴角一动似乎喃喃地嘀咕了声什么,她大大的眼睛乌溜溜转动,那么灵动。

 被惊得镇住了的清雅,完全没有意料到,当时望见她那种表情的时候自己心底的异样是什么…这种模样,练无双从未有过,她总是狰狞的,狠毒的,就算是一丝矫造作的柔美,也是为了欺骗那个她心底所恋着的人吧,他看了只觉得好笑,仿佛是见了猴子穿着演戏的衣裳一样,满是看戏的心。

 但是现在…

 只是,惊讶过后,恐惧漫天遍地而来,她没死,她没有死,心底这一个声音轰然鸣动,她不仅仅是没死,看起来好像安然无恙,站在那里四处看,是在找自己么,嘴角喃喃的动,是在咒骂吧。

 清雅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转身逃走,逃的远远地,到她找不到的地方,什么争斗,就此…

 就在他僵立的瞬间,那个人一转脸,乌溜溜的眼睛,落在他的脸上。

 清雅大骇。

 她看到自己了,看到他了!她不会放过他的,不会的…

 以她的武功,就算他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何况他身子绵软无力,只有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份儿。

 一刹那,清雅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退,反进。

 踉跄的从雪堆上爬起来,着泪向那边跑过去:“姐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反正都是死…就算死…也要拉着你一块儿。

 那个人仍旧不动,清雅理解为她正在想什么时候下手,不过她既然不动,他就多一分机会,他冲过去,竟然轻而易举的将她抱祝

 一刹那,那个人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清雅一怔,觉得有些不同,而他的手已经及时的按到了她背心的要害大,只要用力按下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按下去的话…

 “你…你是…”那个人忽然出声。

 清雅一愣:她…想干什么?玩什么花样么?

 以她的能耐,不会事先没注意到他的企图,让他轻而易举按到她背心要害,莫非是准备了什么厉害的后招,想要对付他吗?

 他想到她的手段,浑身战栗:也许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下药了吧?是的,一定是的。

 他的眼中涌出泪水来,手指按着她的道,想趁着自己还有一点力气,拼死一搏。

 “抱歉…你是谁碍…”那个人嘀咕了一句,然后有点惊奇又有点内疚的问。

 那已经发力的手指,迅速的回。

 清雅后退一步。

 那个人站在自己的跟前,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笑,半是惑半是讨好的看着他:“对不起啊小弟…你是谁?这儿是什么地方?”她出了堪比白痴的笑,伸手摸摸自己的头。

 清雅瞪得眼睛都要跳出来。

 是装的吗?是装的吧?给自己身上下蛊了?所以才扮出这幅样子来…看自己临死之前再戏弄自己一把?

 可是…可是…跟练无双相处了近十年,他都没有看到过她脸上有如此温和的笑,有如此拙劣的显示自己内心不安的动作,她看起来甚至有点…呆呆的…

 “姐姐…”清雅迫自己发声“你…你不认得我了吗?”

 她的脸上出吃惊的表情“你…你说什么?”

 他再度受惊,受惊程度不亚于她:“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我…我是…清雅啊,你的…弟弟。”他艰难的冒出这一句,一边警惕的望着她的反应,以他的聪明,她就算表演的再真,他也能看出其中的不妥。

 跟他的料想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出快要昏倒的表情。

 她闭了闭眼睛,手拍在额头上:“天啊,天啊,我要昏了…”她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呻,而且是一副要站不住的样子。

 清雅惊骇的想:除非练无双是转世投胎了,否则,她绝对不会是现在这种模样。

 他带她回去。她镇定了许久,才面带红晕的对他说,她大概是头撞到什么地方,失忆了。她的脸上红晕不退,口齿不清,向他解释什么叫做失忆,而他面做惊慌心底骇然的观赏玩味她脸上的红晕,这是…不好意思么?

 她甚至真的不好意思的模样,问他她叫什么,他想了许久,终于说:“我叫凤清雅,你…你叫凤…宁。”

 他们一路斗过来,曾经经过一家青楼,楼的名字就叫做宁。他说出这个,满怀恶意的看着她,让她骄傲的“练”姓没了,她要跟他,姓凤,她会怎样反应?

 没想到,这个女人惊叫起来:“啊,真好听,我姓凤,啧啧…真是太好听了,凤宁,凤宁,我很喜欢碍…活活…小弟,呃,弟弟你的名字也很好,清雅,清雅…我实在太喜欢了!”她不停的叫着她自己的名字跟他的名字,叫的口水都似要出来,甚至伸出手来抱住他,一副惨不忍睹的白痴样子,哪里似那个冷酷冷血冷心冷面的练无双?

 看的他不忍卒读,心底却多一份古怪的心安。

 他想,她大概是真的“失忆”了,不然的话,没理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头撞到什么,估计也很有可能,当时他半昏之时也许真的有用东西砸到她…但是,就算是失忆,她仍旧是练无双。

 清雅警惕着。但是她对他,是真的好,好的让他不能习惯,却渐渐习惯,从渐渐习惯,到无可救药的…喜欢上。

 她到底是谁?练无双?还是凤宁,毫无疑问,他喜欢凤宁,这个对他好的无微不至的凤宁。她为了他,女扮男装的去衙门当差,认真的姿态他逐渐爱上。他也曾偷着握过她的手腕,可惜一点内力都探不出,是遮掩太好?他毫不犹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的心,一点点分裂成两半,一个,狐疑的猜忌着现在这个练无双,另一半,却旗帜鲜明的站在凤宁的一边,贪恋她给的好,沉醉她身边的温暖,两边心时常战,一直到…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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