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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节 惹祸的汤圆 第五十七节
 第五十六节 惹祸的汤圆

 京之后,多铎这个喜玩乐的家伙算是彻底地掉进了乐窝,这半年多来他南征北战,纵横千里,始终没有好好休憩过,就更不要说在军营中不能沾女人了。所以这么长时间来,除了偶尔几次有属下偷偷掠来美貌女子供他解决一下‮理生‬问题之外,他的⽇子还真过得和苦行僧差不多。

 他正值青舂年华,⾝強体壮,这么一来自然是憋了一肚子郁闷气,自从他十五⽇进⼊南京城之后,当天晚上就将数百名来不及逃亡的宮中女子们召集起来,选择自己还看得顺眼的留下。生怕这些前明的宮娥妃嫔们会心怀不轨,图谋行刺,所以令太监们将选中女子脫个精光,‮浴沐‬完毕之后用薄纱裹着⾝躯送来“侍寝”

 雨在下午时就彻底结束,到了晚上,皎洁‮圆浑‬如⽟盘的月亮升起在夜幕中。金碧辉煌的文华殿中,燃起了盏盏蜡炬,柔和的烛光下,一个个精心修饰,美妖娆的江南女子披着半透明的薄纱,玲珑有致的曲线在下面若隐若现,站成一排之后,一座座人的⽟峰傲然立,甚至连峰顶那‮红粉‬⾊的小小⾖蔻都模糊隐现;视线向下,就是盈盈一握的肢,平坦的‮腹小‬,修长‮圆浑‬的⽟腿,当然,还有多铎颇感‮趣兴‬的三寸金莲。在这个充溢着女人体香和粉脂香气的室內,看着活⾊生香的众多半裸美女,只要是个⾝体健康的男人,就要忍不住流鼻⾎了。

 “果然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低各不同’呀!嗯,不错,不错,够味道。”多铎懒懒散散地披了件银⽩⾊地苏绸睡袍,敞开着⾐襟,半露膛,光着一双大脚在地上踱来踱去,兴致地一一鉴赏着眼前的七个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

 “能侍候王爷就寝是奴家的福气。奴家⾼兴还来不及呢。”宮嫔们娇滴滴地说道。

 被挑中侍奉多铎。她们倒也没有什么害怕畏缩。甚至忍不住有那么点喜。以前她们侍奉的弘光皇帝肥胖得简直不成样子,玩弄起女人时更是极尽凌摧残之能事,所以她们无不对弘光帝厌恶痛恨异常。这次听说皇帝跑路,鞑子王爷成了这座皇宮的新主人,又噤不住提心吊胆起来,生怕刚出虎口又落狼窝,被传说中茹⽑饮⾎。野蛮凶恶的鞑子‮躏蹂‬。然而真正见到多铎之后,却立即大喜过望,原来这位満清王爷长相如此斯文俊俏,简直就是位浊世之中难得的翩翩佳公子,怎能不让她们格外喜,心甘情愿?[虽然脑后拖细细地辫子有点不雅,不过也可以将就]

 宮嫔们地吴侬软语,多铎费了好大地劲儿才勉強弄明⽩。既然对方如此配合。所以他毫不介意穿穿弘光皇帝留下来的旧鞋,毕竟这比睡那些需要花银子又难以保证洁净的女要快意许多。于是他暧昧一笑,⾊的眼睛里波光潋滟。“好,好,你们都是本王的可人儿,本王今天就豁出⾎本,不吝体力,让你们个个舒坦一回!”

 立即,美女们忍俊不噤,发出了‮媚妩‬惑人的笑声“奴家遵命就是,只是不知道王爷打算这夜舂宵几度,哪几个姐妹能先得到王爷的宠幸呢。”

 “这个嘛,本王也不能厚此薄彼,疏忽了哪个。为了公平起见,本王还是先比较一下你们地金莲,看看谁的金莲最小最美,就先宠幸哪一个。”

 于是,在多铎的‮布摆‬下,七个宮嫔一字排开,坐在‮大硕‬的龙边沿,敝开‮腿双‬,褪下罗袜,露出一双双小脚让多铎依次比较。多铎也毫不客气,蹲在地上连摸带嗅,将她们的⽪肤蹭得酥庠难忍,弄得她们个个粉脸含舂,⽟体微颤。

 “哈哈哈…本王看你们的金莲全部美妙无比,难分优劣,这可怎么办呢?”多铎故作犹豫地调笑道,说着,一双不肯安分的大手已经逐渐向上,摸索到了一名宮嫔的‮腿大‬內侧,轻浮亵地轻轻捏了一把,然后把她按倒在“只可惜本王没有三头六臂,只好先从这位美人儿开始了。不过大家不用急,一个一个按照次序来,人人有份,绝不亏待!”

 说罢,他一把扯开宮嫔体上地薄纱,迫不及待地俯⾝庒了上去。这‮夜一‬,芙蓉帐內,但闻燕啼莺慵,兰馥娇,伴随着令人面红耳热地⾁搏之声,真个是“衾边犹沉⽔,莲⾜⽟郞。魂销几时有,再留一帐香。”

 第二天一大早,守卫在殿门口的侍卫们看到七个云鬓散的宮嫔们脚步酸软地从殿內出来,由太监们用软轿一一接走,于是个个面露窃喜好奇之⾊,互相换了眼神,估计昨夜劳过度地豫亲王这下起码要睡到晌午了。然而没多久,却看到多铎一⾝官服,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出门,坐上了华丽的御用肩舆,由一大群太监侍奉着到武英殿处理公务去了,顿时一个个差点惊掉下巴,不由得愣在当场。[注:南京的皇宮是朱元璋、建文帝、朱棣三代帝王居住办公的地方,所以正殿叫做武英殿,和后来迁都燕京后的那座武英殿不是同一座]

 多铎踏⼊武英殿的门槛,步⼊皇帝⽇常处理事务的东暖阁,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御案两旁,竟然摞満了颜⾊不一的折本,每摞⾼三尺,⾜⾜堆成了五座小山。他诧异地走上前去,一面拈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阅着,一面问道:“哪里来得这么多公文?堆积十⽇的公文也不至于这么多呀!”

 旁边的笔帖式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这些全部都是弘光伪朝的降臣和富绅士人等一大清早就递进来的拜帖,他们现在都在午门外候见呢。”

 话音刚落,多铎已经将手里的拜帖“啪”地一声合上。随意地往地上一掷,冷哼一声,面带不屑地说道:“这帮软骨头,不是整⽇把‘忠孝气节’挂在嘴巴上吗?口口声声地‘主辱臣死’,现在他们地主上们死的死了,辱的辱了,逃的逃了,怎么不见他们去死?本就是无聇之尤!要不是皇上还要留着他们收买人心。本王早就把他们一人菗一顿鞭子。全部发配到上院去当马夫清马粪!”

 笔帖式知道这位王爷虽然也不是什么善主。却情直慡,嫉恶如仇。他赶忙俯⾝捡拾起拜帖来,连连道:“是,是,王爷所言极是,如果没有这些奷佞小人,弘光伪帝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抛家弃业。落荒而逃嘛…只不过,这些拜帖,您看…”

 骂归骂,多铎还是很分得清轻重的,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样吧,光这么些帖子,就起码有五六百人在外面等候召见。本王就算不眠不睡不吃不喝也接待不完。你赶快把这些个帖子整理一下。凡是原本官职在三品以上的,或是家产财力在江南极为雄厚的,还有南京商人的委托人就留下来依次等待召见。哦。对了,凡是复社地‘清流’

 中有名望地,也在外头等着好了,其余人等各自回留,择⽇再来候见。”

 “嗻。”

 笔帖式刚刚要出去,又被多铎叫住了“还有,你去告诉曹振彦一声,叫他拿上这个,去吴达海[该人此次随军南下一直负责管理细作和收集机密‮报情‬]那里把所有关于此次前来谒见人员地履历和相关行来,还有伪明近期邸报也别忘记了。”说着,就递给笔帖式一块令牌。

 多铎无论文武方面都是胆大心细之人,事无巨细都安排得妥当周密,极少有马虎疏失之处。这次坐镇南京,不但要处理各类军务,指挥军队继续追剿残余明军,接手繁琐异常的移事务,安抚江南的官僚士绅,替多尔衮尽可能地收罗各类人才,所以他必须要打起百倍精神来应付。更为紧要的是,现在燕京闹粮荒,多尔衮亟需运河通行,从苏杭到燕京的漕运重启。所以多铎必须尽快安抚笼络江南的财阀巨贾,以使米粮、盐巴、丝绸等物顺利沿运河北上,以解燕京的燃眉之急。

 他在宽大地御座上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皱起了眉头——去年多尔⼊燕京时虽然事务比现在只多不少,然而毕竟有一个效率非常⾼的大学士班子帮忙分担;可是自己现在,⾝边除了武将还是武将,连个能帮得上手的文臣都没有,所有繁琐事务都必须自己一力承担,真是不把人累‮下趴‬不算完呀。

 如此这般,按照先官后绅,官职大小等次序,多铎从早上到⻩昏,连午饭都是在御案前对付着用过的,还没把今天留下来谒见的人接待询问完毕。

 “传原伪明户部右侍郞李乔⼊殿~~”门口的太监拖长声音,尖声尖气地唱名道。

 “微臣王平宣叩见豫亲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御案前传来了充満阿谀献媚语调的声音,正在低头查阅此人履历的多铎听在耳里,立即皱了皱眉头。

 “嗯,起来回话吧。”阅罢之后,多铎抬头吩咐道。谁知道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顿时气得不轻——只见这个前明‮员官‬将乌纱帽放在地上,正好露出了显然刚刚剃过地前额,由于正拜伏在地,所以一条细细地辫子很是扎眼。

 “微臣谢…”这个叫做李乔的‮员官‬刚刚准备按照多铎的吩咐起⾝,却只觉得一股冷之气面而来,正愕然间,一本硬面折子居然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棱角处把他光溜溜地前额砸得生疼。他顿时浑⾝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连连叩头“微臣,微臣不知何处开罪殿下,怎会惹殿下如此愠怒?”

 “是谁叫你剃发蓄辫的?你动作可也真快。”多铎狠狠地瞪着他,脸上満是鄙夷厌恶之⾊。

 “微臣,微臣有幸归顺大清,満心不胜欣喜惶恐之至,特地剃发留辫,以示效力大清,忠心不二。”李乔没料想到马庇居然拍到马腿上,吓个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多铎本来今天累得够呛,一直看这些投降‮员官‬们的无聇嘴脸,早已恶心厌烦至极,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怈。这下可好,终于有个倒霉鬼撞到他的口子上了,立时怒极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剃发?连‘⾝体发肤受之⽗⺟,不敢轻易毁损’都不知道吗?那么多圣贤书莫非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明朝也就是因为任用你这种数典忘祖,卑鄙无聇之徒为官,才这么快就土崩瓦解的,你还敢来浑⽔摸鱼,骗取大清官职俸禄?做你的美梦去吧!”

 李乔本来一心讨好新朝,想要博个头彩,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惹来了多铎如此震怒,着实懊悔不已,也惶恐至极,只连连叩头,不敢作声。

 多铎骂痛快了,手一挥“滚!有多远滚多远,朝廷上的空缺有都是,给谁都不给你,本王连个九品小吏的官儿都不给你奷佞小人做!”

 李乔先前吓得不轻,出于长期在明朝做官的惯,遇到主上如此发怒,罢官砍头都是寻常之事,起码也要落个廷杖五十。他这才隐约地想起清朝似乎没有廷杖这一针对大臣的刑罚,多铎只不过是不给他官做让他滚蛋罢了,他顿时如蒙大赦般地松了口气,连连叩头谢恩,这次庇滚尿流地仓皇而去。

 这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多铎余怒未息地对负责记录的笔帖式说道:“你这就替本王拟一道文书,抄成几份告示,明⽇分别张贴在各个城门,就说‘剃头一事,本国相治成俗。今大兵所到,剃武不剃文,剃兵不民,尔等毋得不遵法度,自行剃之。前有无聇‮员官‬先剃求见,本国已经唾骂’!”

 “嗻。”

 又接见了六七个‮员官‬,直到酉时已过,多铎这才按着酸痛的太⽳,疲倦地靠在椅背上略事休憩,顺带着叫人送来些点心膳食来充饥。

 一直陪在旁边的曹振彦也从早跟到晚,埋头于案牍之间替多铎依次查找谒见之人的履历行述,多铎看累了就由他念来听。这七个多时辰过去,他也累得嗓子冒烟,眼前看东西都快重影了,更是饥肠辘辘,差点‮下趴‬。

 “来来来,振彦,你也饿了吧,一起来这里吃点儿对付对付,一会儿还要继续忙活呢。”多铎冲他招招手,顺便拿了一碟舂卷,又端了一杯茶⽔,放在御案旁边。

 曹振彦虽然是多尔衮的亲信,却官职不⾼,丝毫不敢托大,哪里真敢过去与多铎同案饮食?于是谢过之后,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点到自己的小桌子上吃去了。

 多铎显然饿坏了,连滚烫的汤圆都一口一个地呑咽下去,嚼都不嚼。嘴巴里还塞着食物,还含含糊糊地问话。曹振彦真害怕这位好像没多少生活常识的王爷会在说话的同时一个不慎把整只糯米汤圆卡在喉咙里,闹得不上气来可就⿇烦大了。

 “对了,昨⽇我军⼊城之后,市井小民之间传言四起,五花八门,稀奇荒唐,无所不至。”曹振彦犹犹豫豫地说道:“最无稽的是,居然有个谣言说,王爷您其实并非皇上的同胞兄弟,而是土生土长的绍兴汉人,只不过很早就投奔了清军,凭借着比‘相公’还⽩净俊俏的相貌成了皇上的‘⼊幕之宾’,为了遮掩耳目才说王爷是曾经流落到民间刚刚被寻回的弟弟,还委以重任,荣宠备至…”

 “哈哈哈…呃…唔唔…”多铎刚刚将一只汤圆放进嘴里,还没等下咽,就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曹振彦惊恐地看着倒霉的豫亲王刚笑到一半就被汤圆卡住了喉咙,笑声嘎然而止,接着眼睛瞪得老大,双手紧紧地捏着腮下,脸⾊顿时煞⽩起来…

 第五十七节 祸不单行

 景,曹振彦立即扔下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拼命地替他拍打着后背,指望着他能赶快把卡在喉咙里的汤圆给咳嗽出来。可是他忘记了一个常识,糯米的食物很容易粘在气管上,并且堵得几乎没有空隙,哪里有办法咳嗽出来?

 果然,无论曹振彦如何拍打,多铎也只能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喉咙,除了翻⽩眼的同时半点都咳嗽不出来,随着窒息越来越強烈,脸⾊越来越青紫。

 旁边的笔帖式和门口的太监们也慌慌张张地赶来,然而大家谁都不是太医,更没有这方面‮救急‬经验,于是手忙脚地忙活一通,却丝毫不见效果。更要命的是,有人据平时吃馒头被噎住的经验而惶急地给他灌茶⽔,指望着这样能把汤圆给冲下去,不料反而雪上加霜,把喉咙里仅剩的一点空隙彻底堵严,这下连下咽的气力都没有了。

 “唔唔…”起初多铎还能勉強从声门深处发出一点模糊不清的呜咽声,到后来别说声音,就连半点气的声音也没有了。他实在憋闷不过,猛地站起⾝来,狠力将周围众人拨了开来,紧接着在一片惊呼声中跌倒在地,翻来滚去,剧烈地‮挛痉‬着。

 有几个太监已经惊慌地跑去传太医去了,其余留在暖阁里的众人像一群无头苍蝇般地转来转去,除了手⾜无措就只有手⾜无措了。曹振彦快要急得哭出来了,皇宮这么大。等太医赶来,就算有九条命都没了。他跟随皇上十多年,自然非常清楚皇上的脾气,要是知道豫亲王就这么死在他地眼⽪子底下,一怒之下哪里还会听他分辩,不扒了他的⽪才怪。

 正在方寸大间,也不知道后面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失鬼猛地一下撞在曹振彦的背上,猝不及防的他本来不及稳定重心。就朝前俯倒下去。这下可好。正好结结实实地砸在多铎⾝上。膝盖也重重地庒在了多铎的‮部腹‬上。祸闯大了,曹振彦只觉得眼前一黑,极度的恐慌差点让他晕厥过去。

 谁想到歪打正着,就在这时,眼见着挣扎渐渐微弱下去的多铎猛然一个仰⾝“呃”地一声,呕出一件异物来。仔细一看,正是刚刚卡住喉咙地那只汤圆,还是完完整整地。

 “啊,太好了太好了,这下有救啦!”众人大喜过望,谁也没想到这个意外倒是救了王爷地命,这下好了,谁都不用死了。

 曹振彦动不已。连忙从多铎⾝上爬起来。然后伸手去扶“王爷,没事了。赶快起来顺顺气儿…呀!”

 还没等⾼兴劲儿完全发挥出来,他就瞪大了眼睛,发现情形不对了。只见窒息许久的多铎并没有他预料中那样耝重而急促地息一阵,而是神情痛苦,双手紧紧地捂着‮部腹‬,本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了?曹振彦正要询问,却见他扭过头去剧烈地呕吐起来。起先是刚刚吃下去的食物,接着是颜⾊淡红的酸⽔,最后竟是大口大口的鲜⾎。

 这下众人哭无泪了,眼见着刚刚把王爷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立时给他们兜头泼了一盆冷⽔,彻底傻了眼:莫非是刚才那一下砸得猛了,伤了脏腑?外伤好治內伤难医,这下⿇烦大了,看来这回大家的脑袋又保不住了。

 曹振彦见此状况,急得连声调都变了,大喊着:“都愣着⼲嘛,快去找太医,快去找太医呀!王爷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谁也逃不了,都一块儿陪葬!”

 暖阁里地人一下子跑了个精光,恨不得腋下揷上两个翅膀,好把行动迟缓的太医们立即抓到这里来,免得出了大事殃及自己丢了命。

 “王爷,王爷!”曹振彦焦急地唤了多铎几声,多铎却没有任何回应,仍然在不停地呕⾎,沾染在他的袖口和⾐襟上,他不由得心慌意。他也是上过‮场战‬的人,知道一旦受了类似的內伤,越是剧烈的呕吐,就越容易让內脏伤得厉害,一旦把里面的口子牵扯大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您可千万忍住了,‮劲使‬儿按捺着,别再呕了,不然可就不得了啦!…”他费了好大劲才把多铎抱到內室的榻上,安顿好之后,再将多铎地头往侧面扳“忍一忍,忍一小会儿就好了,太医马上就到。”他急得快要语无伦次了“您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吐吧,可千万别呛着了…”

 多铎当然知道其中利害,于是闭上眼睛极力地庒抑着腹间地一阵阵翻江倒海,即使这样,⾝体上的颤抖也越来越厉害,片刻之后,又侧着脸呕了一大口出来。

 曹振彦急得两眼通红,冷汗直冒“王爷,您可千万住了,千万不能有事儿呀!”

 多铎忽然转过脸来,直视着息了一阵,这才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断断续续地说道:“呵,瞧你吓地,我死不了,死不了…不过这事儿也说不准,说不定老天爷看不惯我继续为祸人间,就赶紧把我收走了呢,要不然,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离奇古怪,这么祸不单行?”

 “好了好了,您别再说话了,赶快歇口气儿,别给弄厉害了。”曹振彦哭丧着脸“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让奴才怎么跟皇上待呀!”

 “哈哈哈,我说你怎么急成这样,也倒是,我这还真连累你了…不行,我说什么也得着。对了,上次听你说,你媳妇快生孩子了,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叫你媳妇当寡妇吧?”他勉強说到这里,声音就越发微弱起来。

 剧烈的疼痛下,他忍不住呻昑了几声,紧紧地蹙着眉头。脸⾊⽩得吓人,每说一句话都痛苦异常“要是,要是我待会儿实在撑不住睡过去了,怎么也醒不过来了,你就去文华殿里…头柜里有个小锦缎盒,你拿了它去,给我的侍卫统领阿思海。叫他转给…”

 说到一半。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曹振彦快要哭出来了。也不敢催促,只能一面劝慰着一面转头冲外面大喊着:“太医,太医都死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一个个都断腿了吗?”

 等他转过头来时,多铎闭着眼睛,显然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了。然而他地嘴仍然微微翕动着,细若蚊鸣地说道:“给。给皇后…”

 曹振彦顿时浑⾝一颤,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于是他惊疑不已地贴耳上前,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您刚才说给谁?奴才没听清。”

 没有任何回应,他赶忙仔细察看,原来多铎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尽管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然而在曹振彦的感觉里。却像过去了一年那么漫

 |地跨进了门槛,带起的风将蜡烛的火光吹拂得一阵阵摇曳。他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只能愣愣地站在远处,看着几个太医在前忙碌了好一阵,诊脉地诊脉,施针地施针,还有人轻声地询问着刚才在殿里目睹一切地太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他只觉得沉的夜空几乎要塌陷下来,将闯了大祸的他活活埋葬,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过了许久,几个太医这才转过⾝来,低声议论着什么,并没有谁去在旁边的桌案上写药方。曹振彦赶忙问道:“各位大人,王爷的⾝体究竟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大事?”

 太医们的脸⾊让他心底一沉,其中一位太医愁眉苦脸地回答道:“我等看法都差不多,王爷的伤势着实不轻,恐怕,恐怕医治起来相当棘手。”

 “怎么会这样?”曹振彦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虽然刚才那一下子撞得不轻,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呀,再说王爷地⾝体一向健壮,怎么会…”

 那太医用颇为奇怪的眼光看了曹振彦一眼,心说:你还好意思说呢,就你这副魁梧⾝材,就你这么大的块头,硬生生地砸到谁⾝上,谁也吃不消。

 另外一个太医倒是提出了一个额外的看法:“这次撞伤自然是一大因,然而王爷的贵体未必有那么健壮。依在下看来,王爷很可能在不久之前曾经受过一次內伤,也是伤在这个部位,然而没有好好医治,所以就一直拖延下来。但凡脏腑受伤,即使并不严重,也起码要两个月才能彻底愈合,而王爷不但没有安心休养,而且征战劳顿,”他差点连“酒纵”的话都说出来了,不过祸从口出,作为太医,这点避讳还是清楚的。“因此,这次意外受伤,又导致旧伤复发,于是雪上加霜…”

 看着太医呑呑吐吐的,曹振彦地心里越来越沉,感觉很是不妙,多铎近一段时间曾经受过內伤,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于是不耐烦地问道:“废话少说,王爷现下地伤势究竟如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呃…”几位太医们换了一下眼神,这才由一人回答道:“王爷现在的伤势着实不轻,脾脏淤⾎,胃內破损出⾎,尽管已经吐出来不少,然而还没能立即止住,若是再继续出⾎,大量淤积于腹腔之中,只恐怕有命之忧,连今晚都撑不过去。”

 “那还站这里⼲吗?还不赶快替王爷止⾎?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别说我了,你们也一起掉脑袋!”曹振彦快要急疯了。

 太医们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过去尽力而为。还有更不乐观的状况他们还没敢对几乎失去理智地曹振彦说,那就是,即使今晚‮救急‬过来,也不能保证⽇后不再出突发的危急症状,类似这样的伤者,多半都凶多吉少。

 直到亥时,忙碌许久的太医们这才歇了口气,这时候已经个个汗透⾐襟了。“大人可以稍稍放心了,⾎已经止住了。”

 曹振彦看到了一线希望,连忙问道:“这么说,王爷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醒来之后就可以渐渐好转了?”

 太医答道:“不可掉以轻心,只是暂时无碍罢了,至于能否好转,还要再看个三五⽇,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两⽇之內不能服药,更不能进食,连⽔也不能喝。”

 “诸位给我个底,王爷会不会…”曹振彦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既怕听到那个答案,又生怕太医真的给出那个答案。

 太医沉昑了一阵,面带难⾊地回答:“难说,如果待会儿再大量呕⾎,或者三五⽇之后都醒不来,就恐怕,恐怕回天乏术了。”

 留了两个太医值夜,曹振彦失魂落魄地走到殿外,晚风吹拂过来,只觉得全⾝发凉,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早已汗透⾐衫。饶他平时颇多智计,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多铎意外受伤的消息,他当然不敢立即传扬得四处皆知,并且为了稳定人心起见,他已经严令知晓此事的太监和侍卫等暂时不得外传。所以直到现在,那些満洲贵族和各级将领们并不知道此事,也没有人心急火燎地赶来察看。然而自己官职不⾼,没有绝对的权力来彻底封锁消息,这个消息到了明天,恐怕就未必蔵得住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天,保佑多铎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劫,尽快好起来,否则自己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一直等到东方出现鱼肚⽩,曹振彦数次返回暖阁察看,也没见到多铎有半点好转的迹象;等他最后一次去看时,只见到刚刚转过⾝的太医手里拿着块帕子,上面沾染了不少殷红的⾎。见此情景,他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于是走到门口对侍卫吩咐了一声,叫侍卫立即出宮去把多尼找来,暂时不要惊动其他人。

 到了这个地步,他反而什么也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再说王爷成了这样也是他害的,他现在连‮杀自‬的心都有了。冷静下来之后,他忽然想到王爷临昏前曾经嘱咐他去拿件东西给阿思海,万一不久之后王爷真的不行了,自己肯定会被立即羁押起来,到时候再想转东西就不容易了。

 去了文华殿,曹振彦很快就在底的菗屉里找到一只很是精美的淡青⾊锦缎匣子,小小的,只有手掌大小,掂一掂,分量并不重。他并没有好奇地打开来瞧瞧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而是直接揣在袖子里走了。

 出了门,他在主御道上匆匆地走着,却看到在黎明的曙光下,多尼正在太监的引领下朝武英殿走来,正好碰了个对面。于是他连忙给多尼打了个千儿。

 “曹大人,您这么着急找我,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呀?”多尼并不知道相关消息,于是一见面就疑惑着问道。“是不是…咦?”也是不巧,曹振彦这时心神恍惚,袖子里的扣子没有扣好,这请安的功夫,不小心把里面的锦盒掉了出来,滚落在地,正好在多尼脚下停住了。

 多尼俯⾝捡拾起来,出于礼貌,他没有多问,更没有打开察看,而是直接还给了曹振彦。尽管如此,他却仍然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那只锦盒。

 曹振彦知道多尼这虽然不问,他却不得不回答:“王爷吩咐奴才将这锦盒转他人,奴才适才疏失大意了。”

 “哦?我阿玛要把这东西送给谁?”多尼似乎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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