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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天才皇叔(中)
 第三百二十二章天才皇叔(中)

 有了赵楷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兄弟做比较,他那三十二个兄弟自然就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号称文武双全的赵构也只在武艺与书法上胜过这个三哥(注1),其他方面都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再加上年轻时的赵楷人生一帆风顺,性格自然也有些得意张狂,因此他的那些兄弟没几个人与他亲近。而在那些当初与赵楷之间关系恶劣的兄弟之中,老九,也就是现在的大宋皇帝赵构则是最为厌憎他的一个。

 原因很简单,第一,在徽宗三十三个儿子里面,老三赵楷是最受宠的,而老九赵构则最受冷落;第二,以赵构的才能,在徽宗三十三个儿子当中本来算是出类拔萃的,可是有赵楷这个天才的存在,令赵构无论如何努力,也显得黯淡无光。有这两层因素在,赵构厌恶甚至有些憎恨他的这位三哥,也就不足为奇了。

 也正因为这样,赵楷被金人放回后,赵构虽然在表面上对他的三哥十分优待,但却严格限制了他的自由,赵楷即使是写字作画,也找不到人欣赏,因为根本没人来访,而他自己则更是连走出庭院都不被允许,日子过得如何不问可知。说起来可怜,这次南下逃难,竟然是他被关入那个所谓的“王府”之后第一次重见天

 赵构本想将那位三哥关到嗝为止,想不到儿子现在竟会向自己要人,他本想拒绝,但脑筋一转却又改了主意,颇为期待地答应了下来。赵构很清楚他那位三哥骨子里有多么骄傲,如果赵旉能够降伏他,怎么想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老子比不过你,但我现在是皇帝,你也不是,还得听我儿子使唤,你的骄傲呢?都被狗吃了吗?”而即使赵旉降伏不了他那位皇叔,赵构也没啥损失,反正现在他的皇位已经相当稳固,赵楷再怎么天才也翻不起多少花来了。若是赵旉受不了赵楷的傲气,发怒将那位皇叔砍了,那就更好了,这可是他一直想做却因沽名钓誉而不敢做的事啊至于儿子的名声,赵构并不担心,反正赵旉将来在史书上肯定会是一个褒贬不一的争议人物,也不多这一条罪名

 当赵旉见到那位真正的天才(区别于他自己这个冒牌的)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头发斑白、皮肤干枯、两眼无神,怎么看都是一个行将就木的小老头,可他明明才四十多岁啊而且与赵构说的不一样(赵构心里有鬼,那些兄弟回来以后,他一个都没见,脑中只有从前的印象,误差这么大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的赵楷怎么看都不见半点天才的影子,那充满了惶惑和迷茫的眼神,简直如同待宰的羔羊那样,而更令赵旉厌恶的,是赵楷已经这副模样了,居然还有满身酒气

 “难道我来错了?他这样子和废物有什么区别?还有用吗?”赵旉扭头刚要离开,却又马上止住了脚步“不对,他应该是心理上受到了太大的打击,才会变得如此委靡不振,但脑中的知识不会这么容易忘记,智力就算一时衰退,只要没有受到器质的损伤,就还是可以恢复的,只要他能重新振作起来”

 “爹爹说皇叔你是天才,但今天一见,才知道见面不如闻名,大街上随便找个人,恐怕都比现在的你更强”赵旉决定先用将法试试。

 谁知赵旉的话看上去根本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赵楷居然还笑着点了点头“我哪里是什么天才?我从来都是一个废物,本来就是随便找个人都比我强”

 “得,起反效果了,再鼓励一下试试”赵旉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不过他还是决定再努力一把看看“听说皇叔您当年文章写得很好,书画也不错”

 如果是以前的赵楷,听到赵旉的评价后只怕要跳起来了,这简直就是拿人参当萝卜嘛。但是现在的赵楷却反而木然摇了摇头,用一种几乎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答道“满腹经纶有什么用?过目不忘又有什么用?纵然能够七步成诗,也还是一个废物他们只需拿刀砍来,拿弓来,纵马踏来,就什么都完了,什么都完了啊”

 看到赵楷突然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赵旉可以想象得到,他在北方被俘期间一定遇到过极其可怕的事。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有搞清楚赵楷在那段日子里的遭遇,赵旉才有可能想到办法让他振作起来。对南归之人来说“北狩”的经历实在是心中永远的痛,没有几个人愿意再次提起,赵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明白了赵楷一家大致的遭遇,但细节方面其他人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一家三十余口人现在只剩下赵楷孤单一人,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当赵旉再次见到赵楷的时候,这厮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一壶酒,正喝得不亦乐乎,赵旉冲上去一把抢了过来,扔在地上摔得粉碎,怒斥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儿死于非命,你不思报仇,却整天浑浑噩噩、借酒消愁,你将来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他们?”

 “谁说我不想报仇可是我除了能动动笔,什么都不会,难道拿笔也能报仇吗?”赵楷满心悲怆地叫道,但同时他却又四处找起酒来,立刻就被赵旉一把按住而动弹不得。也许是酒瘾犯了,需要转移注意力,赵楷破天荒地说出了一些在心里埋藏了很久的往事

 “那么多女人居然全都守住了贞洁(但并不是同时死的,金人没来相基本上没哪个会提前自尽的,毕竟求生是人类的本能,而且,也有几个是自然死亡,毕竟宋代的平均寿命并不是很长,而他们的生活条件又那么差。),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像邢姨(邢秉懿)那样虽然蒙受屈辱,但夫后还有再见的一天(其实,正常情况下希望是很渺茫的,如果是历史上的那种命运,邢秉懿还真不如一开始就死了的好。),而这位皇叔的妾们的节烈虽然令人敬佩,但那二十几条人命却再也无法活过来了”赵旉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不过,看来三皇叔当年确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女人愿意为他而死(在同等条件下,丈夫越垃圾,子就越容易出轨,)。”

 注1:搞不好赵构正是因为觉得那些方面无论如何努力也很超越他的三哥,所以才特别选择了赵楷的那些弱项而刻苦努力;而赵楷书法相对较差(也只是相对来说,宋代的皇族书法普遍不错,赵楷书法差也只是和他自己其他方面比,在徽宗三十三个儿子里恐怕也只略逊于花费了无数心血的老九而已。),恐怕也是他老爹在书法上的成就太高,自觉没多大超越的希望,便没有在这方面特别用功而已。至于武艺,自太宗皇帝开始,宋代皇族普遍不怎么样,不得不说赵构的兴趣有些另类,但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历史上宋朝才能再延续一百五十年吧。

 这个例子也再次印证了某个规律,有个太过厉害的兄弟姐妹或是父辈(别相同的情况下影响比较大,异的话则是会对自己择偶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当事人的压力会非常大,如果处理不好,人格扭曲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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