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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兵不厌诈
 第009章兵不厌诈

 暖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一下。

 这句话,她早就想听,到现在才说出来,似乎有些晚了。

 可惜,不管怎样,海澜公主的娘在人家手里,她若就此不管…虽然自己能活得轻松自在些,那也太不是人了。

 “当然好,”暖把心里的抗拒完完全全的收藏起来,笑靥如花“可是,聘则为奔是妾——我好歹是一国公主,绝不能这么偷偷摸摸的跟着你走,不然,只怕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那你要怎样?”沈柯虽然仍然是兰儿的样貌,却媚眼如丝,若是此刻有人走进来看到,只怕再简单的人也会发现今天的兰儿不太正常。

 “我要你明大大方方的出你臧国王子的真面目,大马金刀的拦住车队,光明磊落的从墨铭手里把我带走。”

 暖猜测,沈柯之所以费这么多心思对付墨铭,而不是明目张胆的寻仇,十有八~九是他技不如人,不但在战场上是墨铭的手下败将,就算是私下里的单挑,他也肯定不是对手。

 沈柯的笑容果然僵了一僵,虽然立刻恢复了如常的微笑,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暖的额头:“不许淘气。墨铭是一介莽夫,虽然为人愚钝执拗,武功却是极高的——我比他强的地方在这儿,”沈柯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为何偏要以己之短攻其所长?”

 “切,”暖故意笑着刺他“带兵打仗就不用脑子吗?断马坡一役,你还不是败给了他?”

 这句话显然刺中了沈柯的软肋,话音未落,沈柯的手已经掐在了暖的脖子上,漂亮的五官瞬间欺近了暖:“你说什么?!”

 “啊!”暖短促的低呼了一声,觉得被他有些冰凉的手掌掐着,虽然很不舒服,却并没有呼吸困难的意思,便知他虽然气极,却并不会真的掐死自己,便挑衅的扬了扬眉:“没错,你可以出其不意的制住我,或者用汨罗香把我晕,然后偷偷把我带回臧国,关在你们的地牢里…这些,都是你的专长。”

 “别考验我的耐心,”沈柯的双眼微微眯了眯,身上的杀气渐渐黯淡了下去,才松开暖,冷冷的说道“敢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儿的,除了你,都做了刀下之鬼。”

 暖想说,难怪你自从打了败仗就潜伏在大兴国,原来是受不得别人说,我就不信你回了臧国,那些想打击你的王兄王弟们会闭口不提,你难道还把他们一一都杀了?!

 但这些话终归还是只在她心里转了一个圈儿,又原封原样的被咽了回去——沈柯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儿,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去触他的霉头,那一定是自己活腻歪了。

 “看来,你对我倒是最好的。”暖方才算是打了沈柯一巴掌,现在又递过去一粒枣儿,身体却不自觉的向后躲了躲,让自己离他尽量远些“可是,我还是不愿意这么跟你走,太窝囊了。”

 “别这样…”沈柯似乎也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了,并不再近暖,只是恢复了笑脸,软声软语的哀求“你既然已经答应我,就该替我着想是不是?你让我去跟那个莽夫争强斗狠,岂不是谋杀亲夫吗?”

 “拜托,我的亲夫在隔壁。”

 “是啊,正搂着别的女子温存。”

 两人斗嘴的经历由来已久,此刻却只说了两句,便谁也没有兴趣再就此说下去,因为这个话题不论对谁,都不是特别愉快。

 他们就这么尴尬的对坐了几秒钟,沈柯才妥协道:“不管怎样,你答应我了,就要做到。今夜你不想走,我也不会迫你,等明我拿着太后的懿旨再来接你——”

 “太后懿旨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这你都弄得出来?”

 “实不相瞒,大兴朝中只有墨铭和六王爷两人是我的心腹之患,如今二者去其一,六王爷年迈,大兴亡国之不远了。”

 暖心里很不舒服。

 大兴并不是她和海澜公主的故国,她对这种政治上的事儿也从不关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沈柯得意的说“大兴亡国之不远了”她还是没来由的压抑和失落,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沈柯看穿了她的心情,浅笑着安慰道:“大兴一旦亡国,臧国便会愈加强盛,这世间万物本来就是此消彼长,你又何必难过?”

 暖又往后退了退,靠在栏杆上,无力的推道:“我只不过想起了海澜,想起了我的父王和嫂子,想起了太子哥哥,想起了现如今还身陷囹圄的母后。你说得没错,世间万物,此消彼长,这再正常不过,可现如今已经‘消’了的是我的故国海澜。你有没有想过,我母后一不得自由,我就担心一天?她身为国母,却被臣贼子囚,会受到怎样的屈辱?”

 暖本来是想博取沈柯的同情的,可她说到这儿,就连自己都真的难过起来“昨夜,在墨府的西园门外,你看见我哭了是不是?那是我真的受不住了…偏偏你还来跟我说,要我怎样怎样,你才能帮我救她出来…你还怪我说你在跟我做易?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在帮我,是给我雪上加霜…”这一天的颠簸和变故,加上她昨夜吃了墨霖的药,让她眼皮发沉,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却有两滴豆大的泪珠,在她闭上双眼的瞬间滚落下来。

 一直嬉皮笑脸的沈柯忽然微微动容,他安安静静的坐了很久,才轻轻抬了抬手,想擦去暖脸上的泪滴,却想起她一贯的抗拒,又默默的收了回来:“是我鲁莽了…你不肯跟我走,就是因为这个?你信不过我,是不是?即便我为你推迟了归期,还延缓了刺杀墨铭的计划,你却还是不信我…今我便向你证明,我要你,与易无关。”话一说完,也不等暖回应,便起身出了门。

 暖的心跳立刻快了一拍——他要刺杀墨铭?

 没错,他从前就说,他要的是墨铭的命,只是因为自己急着离开,他准备不足,才只是把墨铭弄了个抄家放。

 暖以为,墨铭没了兵权,对臧国没了威胁,沈柯就可以放过他,现在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傻了——他们这样的人,哪有不斩草除的道理?难道还要养虎为患吗?!

 要墨铭死?

 暖虽然不喜欢墨铭,却从来不想让他死——尤其,听完湘湘的话,知他虽然执拗,毕竟对海澜公主一片真心。

 那天,她一气之下埋怨他害了两个人,不如让海澜公主死在战场上大家更舒服些,事后仔细想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去,谁又能办得到?错的只是湘湘那个为爱而疯的女疯子罢了。

 她有心现在就去告诉墨铭小心些,又想起沈柯方才说过的“正搂着别的女子温存”终归不好意思半夜去敲人家的门——否则,让人怀疑她因为嫉妒那个只剩半口气的人才这样鲁莽,着实不值。

 沈柯不是要跟自己证明那不是易吗?说不定他去安排人救海澜王后去了?还说延缓刺杀墨铭的计划,此刻墨铭应该不会有危险。

 暖想到这一节,心里舒服了很多,自己用早就凉掉的水好歹洗了洗脚,好了门,钻进被子里蒙头大睡。

 沈柯回来怎么办?

 靠之,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谁还敢跟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那他睡在哪儿?

 管他,不是本公主该关心的事儿。

 暖这样安抚了自己一通,才觉得心里没那么纠结了,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暖醒来的时候“兰儿”已经在室内忙碌,见她醒了,笑盈盈的走过来福道:“少醒了?让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吧。”活就是真正的兰儿。

 暖戒备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庆幸大兴国的内衣严谨,只是白色的长长褂,不会~点,也不暧昧——尽管如此,暖也觉得十分尴尬,求饶道:“你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我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还这样跟我同处一室,我怎么能舒服嘛!”

 “兰儿”掩口低笑,如所有花季少女一样温柔安静:“奴婢就是兰儿嘛,少有什么不舒服的?再说了,奴婢不跟着您,青儿姐姐怎能饶得过我?夫人和三位少爷面前,您又该怎么代?”唬得暖一愣一愣的,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兰儿真的来了,那人却已经走到她前,伏在她的耳边,用沈柯本来的声音说道,

 “你不是说过吗,你不是随便的人,让我尊重你。放心吧,我可是守礼君子。”热乎乎的气息吹进暖的耳朵里,让她不自觉的缩起了脖子,骂道:“呸!这可是守礼君子做得出来的事儿?”

 沈柯这才直起身子,得意的嬉笑着立在一旁。

 “你昨晚说了一半就没影儿了,去了哪儿?”暖试探道。

 “自是派人去海澜宫中救我的岳母——我本来想,你成了我的王妃之后,我跟王弟沈杨要人,他也无从拒绝,但你既然误会那是易,那我就索麻烦一点,把我那未来的岳母从他们手里偷出来——大家都认识,行事倒也不会太难,就是事后解释起来麻烦些罢了。”沈柯毫不在意的说道。

 暖这下真的放了心,海澜王后在他那里,总不至于受辱——可是,去妙林这一路,应该怎么办?难道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他的“守礼”?

 ——*——表钱滴字——*——

 小醉是个头脑简单的新人,为了把季平的聪明劲儿写出来熬死了无数脑细胞,写得太匆忙,又怕漏了伏笔,所以今天没来得及加更…明天周末啦,我争取晚上双更,么么大家╭(╯3)╮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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