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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下一些领导真谦逊
 近些年来,许多领导干部经过工作的历练、理论的炖熬,又耳闻目睹在检察、监察、纠风、纪检等部门稽查出来的干部队伍中的种种腐败案例及违规实例,获得警醒,因而在政治上益成。在我们粤闽一带,行内将干部政治上的成,谓之“拳深”也就是当官的功夫深。如某人当官很老道,同僚背后赞他“拳很深”近期我直接或间接地接触一些领导干部,总结出一些政治上成的干部都有共同的质素,就是言行极为谦逊。兹举几例,以飨阅者。

 今正月末的一个周六,我偕一朋友至市内购物。他以私车载我路经“康辉华庭”时,他说:“我老同学阿丽向我讨二盆墨兰,她住‘康辉华庭’,俺刚好二人,每人抱一盆上楼送她。”他的同学阿丽我见过,娇小玲珑,听说其夫是本市某局的局座。两人停车后就在车后箱各抱一盆花上楼。阿丽见我们,便示意老公递烟沏茶。她老公阿鹏平易近人,使我这乡下人感到亲切。茶过几巡后,他夫妇招呼我俩至阳台看花。到了阳台,我颇为吃惊:这应是一个约20余平米的大阳台,置有4盆榆树盆景和4盆大头榕盆景,每盆应值三四千元。尤其是那些兰花,都属于高档铭品,除了几盆还开着花的墨兰不算名贵外,那十余盆叶艺兰,有的是金缟艺,有的是银缟艺,皆属名贵。因为我毕竟种植国兰也有二十几年,至少知道兰艺知识的皮。小丽很直,她说:“这些兰花是几年前人送给阿鹏的,也一直为阿鹏养着。”我说:“这些盆景很值钱,这些兰花更名贵。”阿鹏说:“都是些不值钱的草花,我又不善养花,见笑,见笑。”我听后感觉阿鹏太谦逊了。苟不谈花的价值如何,就说养花能耐吧,他应是一个极善莳花的人,因为那些榆树叶和榕树叶,叶极其油绿;而那些兰叶的缟艺,是那样的娟秀高贵。他是养兰的高手,因为高层阳台是很干燥的,而种植兰花特别要控制适当的度。

 今年历二月初三至初六,为我乡十年一轮的传统节日——大型的祭拜供奉活动和大规模宴请活动。初三中午,乡里老人组在三星级酒楼宴请宗亲宾客,我虽乡籍却属打政府的工者而应邀。在宴会过程,有主持人串台词祝贺,也有本市歌手献唱庆祝,还特邀刚退休的原市政府秘书长讲话。这位领导的讲话极其要,大约只需一分钟,就将此次传统节日的祭拜活动跟“三个代表”中的要义“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结合起来,并与“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结合起来,然后亲切地说:“我不善于说话,值此庆典之际,恭祝列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万事胜意,谢谢大家!”我听后自语:“人说此领导善说话,果然名不虚传,在这种场合应辞令简练、语意要,他完全做到。但他还说自己不会说话,也够谦逊吧!”我邻座那位教高中语文的李老师说:“岂止谦逊,他说话还很值钱。我叔是乡里老人组头头,他说邀此领导讲话将送他红包二千。他刚才讲话一分钟二千,我讲课一个月的工资也是二千。他居然还说他不会讲话!”李老师的语文课讲得精彩,口碑很好,我已有所闻。刚才他说话的深层意思我也领会。

 谈到领导干部善于说话,使我想起了前些年某街道的一个什么动员大会上,那位街道主任开门见山地说他只讲两句话,一句是“做什么”然后以具体的实例指出要工作的具体内容;另一句是“如何做”则介绍给大家以具体的工作方法指导大家。这两个方面讲了两个小时。由于该主任事先认真构思和备课,台下会风还算可以,我很佩服该主任善于演讲。最后该主任谦逊地说:“由于我准备不足,而且讲话水平不高,说错的或说得不够的请大家批评指出。”听他的结束语,更令我叹息:如今的领导,说两句话就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还竟然怕说得不够,实在太谦虚了。

 而去年十月份,前至区政府多功能厅参加区第三批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动员大会,听区委书记的发言,就更为叹服了。书记直奔主题说他只讲两个字:第一个字是“学”然后从“学什么”到“怎样学”到“学到什么效果”展开演讲,计其时间为一小时有余;再讲第二个字是“行”他说“行”就是“实践”然后按如何实践、分几个阶段实践、每个阶段的实践要达到何等火候作详细指导,计其时间也是一个多钟头。书记的讲演善于运用民间的俚语、俗语、比喻、民谣、歇后语,把抽象的事理形象化、通俗化,况且他已参加过第一批、第二批的学习实践活动,有大量的佐料,因而演讲近三个钟头,与会者仍能认真听。最后,书记非常谦虚地说:“由于我水平有限,有讲得不当的、讲得不足的请其他同志补充、指正。”

 大约十几天前吧,那天傍晚我下班时,在路上遇见我那个在省城任职的老同学阿辛。二十几年未见面,他十分高兴,他说他熬了好多年终于熬了个“副处”此次遇到我这个他中学时的死,一定要请我吃海鲜排挡。于是我把二轮“风速”寄了,坐着他的四轮“宝马”前至排档吃饭。可惜我滴酒难沾,他又怕被抓酒驾不喝酒,所以此顿饭难尽他升职之兴。他说年轻时我喜拉弦,他喜唱剧,还是到K厅吼一下吧。盛情难却,乃就近进了歌厅。他定了二名陪唱小姐,都是瘦小的二十出头的姑娘。我说叫一个善唱的就好,阿辛顺我的意思与妈咪谈定。

 一进K房,那小姐就招呼阿辛:“领导贵姓?”他说:“我们不是当官的,不要称领导。”小姐说:“不要谦虚啦,看您长得这样威武,不是领导,也是老板。”阿辛郑重地说:“我们来自郊区,是农户,既不是领导,也不是老板,称我俩“大叔”就好。我们是叫你唱歌的。”小姐说:“您讲话声音洪亮,看样子是广见世面的,肯定会唱歌。”阿辛以宽和的语调说:“喂,小妹,我俩这个年龄,只会听歌、赏歌,不会唱歌。你妈咪说你是四川人,四川出了大量的超女,妈咪还说你什么歌都会唱,就尽管点歌尽量唱吧。”

 小姐就先点了港台的通俗歌曲,什么梁静茹的、陈慧琳的、孙燕姿的,她歌唱水平不怎样,还比较稚。我俩一边听她唱着,一边用本地话谈乡里的事、谈他的事业。他坐在她身边,时而赞扬她的音质好,时而赞扬她技巧不错,时而说她唱得很象某女星,我则适时哼出和声,还击掌作拍,使她演唱的兴致高涨。他一连唱了二十几首,瘦小的身躯有点瘫了,上气接不住下气,阿辛忽然说:“我们这样年龄,还是喜欢听民歌,你点唱《山歌好比江水》吧,斯琴格乐版的高一点,更好听,就点斯琴版的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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