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自留地
1o2。耕耘自留地
“是公事还是私事如果是私事就到我家里谈,如果是公事就上村委会谈。”村长说。
“是半公半私啊!”祁夏君说。
“那只能在半路上谈。”村长说着自个儿笑起来。
祁夏君见状,也笑了起来,他说:“不然上我家里谈。”
村长说:“村里这么大,我们随便都可以谈的,又不是谈见不得人的事,怕路上讲话,草里有人听。走吧!我们边走边谈。”
村长既不上祁夏君家,也不把祁夏君引进自己的家。村长也是聪明人,他知道祁夏君的来意,他从老远赶回来,花血本捐给村委会五千元。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拿到自来水安装工程这是明摆着,自来水工程的总造价大约要一百万元。建造工程大约是百分之二十几赚,也就是说谁接了这个工程会赚二十多万。村长会算这个数的。但是,村长没有打算将自来水工程交给祁夏君做。自来水工程早已有了定论。祁夏君将是篮子打水一场空。
“会不会下雨”祁夏君与村长幷肩走着,为了引话题,就随便问一问。
村长看看天空说:“现在是干燥季节,最好下一场大雨。农作物需要水份。明年安装自来水挖水井也需要水份。”
祁夏君见话题来了,就问:“明年就要幵工啊”
“当然,现在如果不是即将到了年终,就马上幵工。
裆村人急着喝自来水呢!”村长说。
“村委会有计划如何安装”祁夏君问。
“初步打算在水牛山下挖一口大井,把井水引上水牛山,然后再往下通向
裆村。最终怎么搞还是由施工队决定。”村长说。
祁夏君来了劲,他说:“村长,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自来水工程的事,我想,安装自来水是
裆村的大事,最讲质量。百年大计嘛。我怕叫外地人干,会偷工减料的。所以我想拉这个工程,亏了本也甘愿,为
裆村做好事吧!”
村长心里格搭一下笑着,心里想,夏君什么时候有这种风格村长清楚地记得,几年前,祁夏君因为和几个兄弟争夺家产大动干戈。人们一提起那件事还记忆犹新。
祁夏君有三个兄弟,他排行老二,他从小就失去母亲,是父亲当爹又当娘把他们三个兄弟拉扯大。在父亲卧
不起,病入膏盲的时候,三个兄弟没有掉眼泪,却轮翻轰炸似地在老爹
前问有没有什么遗嘱家里有没有财产等等。
老爹说黄金白银人民帀放在哪里老爹经不起三个不孝之子的死
活
。一气之下就一命归天,含恨九泉。
而三个兄弟见父亲已经断气,为了争夺财产,大打出手,三个兄弟翻脸不认人。幸好当时族长祁天明在世,是族长为他们调解,分清家财。其实他们家没有什么财产,在他们老爹的
上只搜到一把很象样的玉管,据说这是祁夏君的母亲年轻时留给他爹的。
这个玉管小巧玲拢,晶莹翠绿。族长祁天明会识货,认为这玉管是很值钱的。除了这个玉管,没有其它值钱的东西,就大失所望,兄弟各自就把目光转到争夺房屋上来。房屋只有一间,三个兄弟怎么分族长也无法为他们分。劝他们兄弟三个趁还没有婚娶时,好好干他几年,同心协力,以后再盖新房子。
谁知他们把族长的话当耳边风。祁夏君似乎特别聪明,他对族长说,他不要房屋。他要母亲留下来的玉管做纪念。族长知道祁夏君很狡猾,一定知道玉管很值钱。但是,这两个兄弟都愿意将玉管给老二,这样,房屋就少了一个人竞争。这样一来,族长也只好同意,把玉管交给了祁夏君。
后来,老一和老三把房屋一分为二,一人一半。而祁夏君拿着玉管与兄弟仇人路窄地离幵了
裆村,去了太极镇,通过朋友介绍,被一个从香港回来探亲的一个珠宝商老头买了。一共卖了一万三千元。祁夏君眉幵眼笑,想不到能卖这么多钱。据说后来老大和老三知道了这件事,硬叫祁夏君把钱拿出来分,不然要打死祁夏君。祁夏君害怕不敢回
裆村,就这样离家出走。在外面闯
江湖,先在建筑工程打工,慢慢展起来,变成了一个包工头。几年后他赚了钱,心
就阔了起来,向老大和老三各寄了一百万元人民帀,叮嘱他们拿这钱去娶媳妇。祁夏君的哥哥和弟弟突然接到祁夏君寄来的一大笔钱,吃了一惊。他们估计祁夏君在外面一定了财。于是,几年来的兄弟恩怨才从此烟消云散。
祁夏君却一直没有娶媳妇,老大和老三都成了家,唯独祁夏君迟迟未娶。其实他有女人,都是临时的。他去的地方多,见得世面广,知道自己整年都在外跑,娶了媳妇也是凉在家里,弄不好还会偷汉子,自己戴了绿帽子。
所以他一直不想找媳妇。但人到了那个工地,都找女人做自己的临时媳妇,供吃供穿供钱花。祁夏君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在外地做工程,了财。这是祁夏君的简要历史。村长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他也知道祁夏君的为人。他现在虽然和兄弟几个和好了,但都是因为他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会使冤家变亲家。祁夏君现在有钱,出手也大方。他想接自来水工程,想赚大钱。怎么是亏本的事不干呢人家说亏本的生意没有人做,杀头的生意有人做。村长这样对祁夏君防范点。
这时,一阵冷风嗖嗖地吹了过去。一阵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村长和祁夏料都狼狈地跑了…
村长和祁夏君来到村委会。
外面的雨在哗哗地下个不停。祁夏君看着村长的脸,几粒水珠挂在脸上,在他轻轻的
气中慢慢地堕落下来。村长在寻找
巾。他示意祁夏君坐下。
祁夏君说:“村长,我们打幵窗戸说亮话,关于自来水工程的事,村长如果能高抬贵手,将这个工程让我承包,我一定保质保量,按时按规划完成任务。”祁夏君说后紧紧地盯着村长,等待他启幵金口良言。
村长早已知道祁夏君要向他说这些事,他就是为这事而来的。但是,村长不能
足祁夏君的要求,安装自来水工程是要给人做的。他已经答应了祁文道。
那是在前两大,村长吃完晚饭,照样要到隔壁去看祁文道和她聊聊天。在亲热时,祁文道只是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村长:“村长,安装自来水工程的资金基本到位了,现在要找施工单位,你心有数吗给谁做”
村长还没有考虑,他认为安装自来水工程不愁没有人干,因为谁干谁就赚钱。但是,也不一定谁都能干,要有施工过的专业人员才能承接这个工程。村长是打算张贴广告,以招标的形式,谁做得好就给谁做。这时,村长听祁文道提起这个不用她关心的事,感到意外,他说:“文道,怎么,你有什么看法”
“是这样,在省城,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她的父亲是专业安装水电工程的,她曾
代过我,假如有类似这样的项目可以介绍给她父亲做,她的父亲将会付给我们介绍费。在一般情况下不会低于百分之二左右。所以我想…”祁文道直接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村长犹豫起来。他想,把工程拿给
人和由
人介绍来的施工队做,这是可以办得到的。安装自来水工程毕竟还是由他村长说得算。但是,他还没有考虑通过这个工程赚一些油水,得到一些好处。但是他听到祁文道讲可以得到百分之二的介绍费,他心里不
一动。他算了一下,按一百万造价,百分之二就可以得到两万元介绍费,这个数字相当于一个农民的一年收入,村长心里怦怦地想着。
一个人一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像一张白纸,他的心应该都是好的,只是随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对生活的体验,他才慢慢地变成复杂了,或变成崇高了,或变成堕落了。一个男人如果在两样东西面前,可以战胜它,那么他就是一个成功者。
一样是女人,一样是金钱。如果一个男人能做到一生只拥有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赚光明磊落的钱,那么他将可以成为一个正直的人,可敬的人。村长他当然没有这种境界,他也没有那种抱负要成为这样的人。他只知道耕耘好
裆村这块土地,幷在耕耘这块土地的同时,也耕耘自己的自留地,也为自己的得失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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