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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节 仇敌遍地爬
 第二五二节仇敌遍地爬

 “庒品泉,难道云隐大师教导出来的,就是你这种咄咄人,为虎作伥的弟子吗?”

 庒大少差点郁闷得吐血,他无比失落的望着沈琉璃说道:“琉璃…”

 “不许你叫我琉璃!”沈琉璃俏脸一沉,冷冷地斥道。《友手打

 庒品泉呆了呆,这下真的一口血涌到了喉头,差点就吐出来了。他闭上了双眼,默然半响,调匀了自己的气息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目光之中,已是一片沉寂之

 “沈小姐,你的话我可敬谢不敏。我在武学上虽然没有你这样的天赋,但得云隐大师青睐,那一年里可丝毫不敢有所懈怠。也许能力上没什么长进,但自问这眼光还是有点的。什么叫我咄咄人?”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还有,你再胡扯,我就撕烂你的嘴!”沈琉璃柳眉倒竖,美眸中仿佛燃烧着两堆冷火。恋爱中的女人,总希望自己的情郎麻烦越少越好,就算不能带来多少真正的危险。

 而且,张子文现在本来就麻烦身,这不刚从国安南江省国安局那个疯女人的纠中出来的嘛。庒品泉冷笑道:“好啊,你尽管来好了,我不会作丝毫的反抗。事后,我倒要看看,会对这事有个什么态度!”

 沈琉璃气的娇躯不住颤抖,张子文看得心疼,赶紧将女孩搂在了怀里。轻轻抚摸着那柔顺的长发,他冷冷地盯着庒品泉道:“看来,你我今天势必要有个人躺在这里了。”

 因爱成恨,果然是人间第一大原罪啊。庒品泉握着长生剑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这豪门大少嘴角边溢出一丝讥讽的笑容:“鹿死谁手,何人可知?当今之世,早就不是横行无忌的年代了!”

 他转头望着张子文,淡然道:“你的帮手蛮多的嘛,而且都是女孩子,佩服佩服。”

 “多谢多谢,魅力太大,我也没办法。”张子文懒懒地说道,逗得怀中的沈琉璃嘴角边也有了一丝微笑。说着他回过头去道“雨丫头,把我的剑拿过一下,谢了。”

 夏雨怔了怔,一把拔出人踪灭剑,来到了张子文身边。狠狠将人踪灭剑进张子文手里后,这妮子板着个脸就又回去了。不知又发哪门子的气了,这丫头。张子文无奈地想到。他低声对怀中的沈琉璃说道:“琉璃,你先离开。”

 沈琉璃默然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回了楚可婧身边,看都没再看庒品泉一眼。

 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都说剑为百兵之首,代表了优雅,也代表了悲壮,而最突出的,就是那股傲气和风骨。都说剑如其人,神兵是有灵的。

 “你会怪我么?”张子文轻抚着人踪灭剑修长的剑身,喃喃自语。

 “你在说什么?”庒品泉皱眉望着面前的少年,心想这人情实在古怪,现在对着把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张子文缓缓抬起头,轻笑着,目光落在了庒品泉的长生剑上,他说道:“庒兄你的长生剑,染过几人的鲜血?”

 庒品泉怔了怔,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子文说话的跳跃,他领略得实在太少。他将自己的爱剑横到了前,目光扫过,隐隐带出一丝骄傲之意“自得家中长辈传予此剑以来,大小一百五十七战,无意失手。”

 子文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根本没把庒品泉的话放在心上,这让对面的豪门大少暗暗不豫“可我的剑,自得到它以来,快半年多了吧,今天却才第二次让它出鞘对敌,所以,我怕它有些生气了,呵呵。”

 原本平淡的笑声,落在庒品泉耳里,却变得十分阴冷。他实在摸不透张子文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显出郑重其事?得剑以来,直到今天面对自己,才再次拔剑出鞘,似乎是拿自己当可堪一战的对手?可这家伙先前以拳对自己的剑,哪想如此重视自己的样子?而且他总觉得,张子文的目光中,隐隐有着傲视一切的味道,这让他很不舒服,也否定了这种判断。

 显自己以往不凡的战绩?六年多了,几乎再没人值得他持剑以对?可是,虽然相见不过两面,但这两番手之下,他就感觉得到,张子文绝不是这么轻浮的人,言语上的炫耀,只是那些末之徒爱干的事。如果张子文真这样,他反而会感到一丝失落。

 恍惚中,他有些茫然了。其实,如果他知道张子文的这些话,其实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由心而发,真的是对人踪灭剑有所歉疚而生的,大概瞠目之余,更会啼笑皆非。

 “庒兄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张子文的话语,庒品泉惊醒过来,额上隐现些许汗迹。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就为了张子文这短短几句话,心志就有些动摇了。

 厉害,庒品泉心惊之余有些佩服,又有些恼怒,神色不善地说道:“张兄有这么多帮手,又个个都是容不凡的美女,自然需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少了,佩服。”

 这人怎么了?说话突然变得不的?张子文暗自有些诧异,他还没开口,后面脾气娇燥的夏雨已经按奈不住了。

 “姓庒的,你胡扯些什么呢?你自己长得歪瓜劣枣的没人喜欢,就嫉妒起子文来了么?你们这些世家公子的,没一个好东西!”这话实在有点狠,别说庒品泉和歪瓜劣枣搭不上边,公平一点说就外貌而言,他和张子文可言不相上下,而且那种世家公子熏陶出来的翩翩风度,比张子文还要稍胜一筹。

 可奈何夏大小姐对这类人天生就没什么好感,而现在庒品泉还在言语上对张子文冷嘲热讽,她就更没有好脸色了。只是不知如果她知道了张子文的详细状况,会是个什么表情…

 女孩的话不但让楚可柔她们窃笑不已,就连吴家中许多一直对庒品泉心存不满的人,也纷纷报以讥讽的笑声,当然,他们更多的是嫉妒了。

 庒品泉气得脸都青了,虽然他一向涵养极佳,但也架不住一个女孩子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在这种事上讥讽于他,还公然唾骂。更何况,他正因沈琉璃的缘故而倍受打击,对这种事感着呢。

 他满面冷笑,狠狠盯着夏雨说道:“你这种妖女,送上门来倒贴我也不会要!”看来庒大少在c混舌功夫上的修为也非常不俗,这话更狠,骂得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对于生高傲,自小受尽娇宠,除了在张子文面前外从没低过头的夏雨而言,这种话的打击可想而知。女孩粉面煞白,美眸隐含泪花,气的娇躯瑟瑟发抖。一旁的寒青檬一看势头不对,立即紧紧搂住了夏雨。

 可夏雨的娇蛮脾气哪是她抑制得住的,夏大小姐微一发力,就将寒青檬震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廊道里,还好楚可柔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臂。夏雨正要说话,张子文突然闪身拦到了她身前,背对这庒品泉,将女孩紧紧搂在了怀里。

 夏大小姐自然不甘心,拼命的挣扎,嘴里还不停的娇斥张子文让他走开。可张子文毕竟不同于寒青檬,哪是她轻易挣脱得开的。如果真用上全身的气力,倒有可能,但那样两人都会受伤,她自己也舍不得。

 正气得没法的时候,张子文突然低下头来俯到她耳边,柔声道:“都是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委屈了,别不开心了好么?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夏雨愣了一下,心中的委屈,怨愤,似乎就在这几句话中烟消云散了。她缓缓将头埋进了张子文怀里,似乎那儿就是她的天地,其余的,无关紧要了。张子文轻轻抚摸这女孩的长发,心中百味杂成,抬眼望着后面的楚可婧等人,一时甜蜜,一时苦涩。

 到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率而为,也许会为这些女孩子带来许多不可测的麻烦,例如现在的夏雨。如果不是他,会受人如此轻辱吗?目光从那一个个各具风姿的女子身上扫过,他脸上泛起一丝歉疚的苦笑“你们,会后悔吗?”

 事实上,张子文说话的声音非常轻微,几乎只有被他抱在怀里的夏雨能清楚听到。夏雨还以为张子文是在对她说话,急忙抬起头来,紧紧搂住张子文说道:“子文你说什么呢?我…我夏雨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一样一言既出,驷…”

 看到这丫头急得俏脸通红,泫然泣的模样,张子文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抱住这丫头的头,轻柔的抚摸着那柔顺的长发。

 远在廊道上的楚可婧跟在他身边最久,这美人儿姐姐的心神几乎一直都放在他身上,对于他的一举一动莫不了然于心。虽然只是看到他嘴皮子动了几下,但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其是张子文眼中那黯淡的目光,仿佛一尖刺扎进了她心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文突然变成这样子,心下一急,直接踹飞了面前原本就有些破烂的围栏,往情郎急步走了过去。

 这两个绝女子走到近前,若是换了一般男人,也许口水都出来了,更差点的,也许腆着猪哥脸就冲上去搭讪了。但庒品泉可心知肚明,这两朵玫瑰,那刺可不是一般的尖。

 想到这,他心神微凛,不暗退了半步,冷笑道:“怎么,红颜知己齐上阵?张子文,你这阵势在江湖中,可算前所未有,真是开了眼界,开了眼界。”

 楚可柔这时候才追了过来,她还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楚可婧和沈琉璃突然冲过来了。这丫头还在上下打量张子文和夏雨,看是不是受什么伤了,这会听得庒品泉如此冷眼冷语,明显是在讥讽张子文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苏杭脸。

 她也是自小倍受呵护的世家小姐,这会娇蛮气上来了,冲到以往交往尚佳的庒品泉面前,娇斥道:“庒大哥…哦,呸,庒品泉,你还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回去让庒伯伯再好好教教你,免得丢了西宁的脸!”

 这分明是指责庒品泉没有教养,庒大少登时脸都涨成了紫红色。如今这大少爷只有指着楚可柔,嘴角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张子文心下暗笑,都说老实人发起火来天王老子都要退避三舍,这话果然不假。不过看到了这个一贯柔弱的丫头另一面,也蛮值得的,哈。

 吴家众人一看场中局面完全失去了均势,张子文身旁虽然全是女子——夏天几个全都在后面看好戏呢,才不肯过来免得丢了眼福,但无论听名声还是看这样子,显然都不是善茬,于是也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站在庒品泉身旁的就是吴君晔,这个自小跑传,养成了火爆脾气的男人已经憋了很久了,他一手扶在刚刚由家族小辈拿过来,自己的爱刀刀把上“呛”的一身ch出半截,出金光四的刀声,寒声道:“我吴家数百年基业,今天居然被一个‮子婊‬脸带着一帮无知女欺上门来。哼!今天如果不给你们点教训,传扬出去,我吴家百年名门的声望只怕然无存,今后大概一只野狗也敢随便跑进了撒野!”

 张子文这边脾气最火爆的夏雨哪忍得住,猛然挣脱张子文的怀抱,翻身就要往吴君晔扑去,结果被张子文一把拽了回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长了张狗嘴的家伙!你快放开,快放开…”刁蛮丫头一边嚷嚷着,一边粉拳不断捶在张子文膛上。

 张子文无奈的摇摇头,一探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拳头,轻声道:“一切有我。”

 夏雨呆了呆,再想起刚才庒品泉和这吴君晔的话,她立即想到如果真的自己出手,大概真要让张子文被人当作转吃软饭的‮子婊‬脸了。她俏脸微红,轻轻点了两下,转到了张子文身后。寒青檬眼中掠过一丝欣赏的神色,轻轻握住了夏雨的手。

 张子文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其余几女别说话,而后转过身去,慢慢走到了吴君晔面前,面容已是冷若冰雪。吴君晔也算见惯场面之辈,竟没有似乎畏惧,冷笑道:“今天就算你肯爬着出去,也别想我们吴家轻易放过你。”

 吴君奇一直站在最后面没动,脸色阴沉地望着场中,不知在打什么盘算。

 这时突然一声长笑自这主院门口发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张子文偱声望去,先前在码头接他们的吴家管家吴悦,正领着一行人绕过照壁走了进来。那笑声出自于吴悦身后一个中年男子之口,苍凉浑厚。

 张子文并不认得此人,但一看到他背后三个年轻男子时,他微怔了一下。中间那个年轻男子面色雪白,好似营养不良似的。而他身旁两个,一人身材矮小,偏偏一双手臂极长,一张嘴又很大,另一人身材倒是高大,可眼耳却甚小,而且一对眼睛总是眯着。

 吴君奇望着被自己管家领进来的一群人,稍愣了一下,心说他们怎么突然来临安了?不过作为主人,他还是了上去。

 刚走两步,打头那个刚发笑的中年男子也见到了他,也加快脚步走了上来,朗声道:“君奇兄,数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可喜可贺,哈哈。”此人一说起话来,更能让人感受到他那种强大的信心,那是种来源于久居高位的自信,就算面前是百年名门吴氏的族长,也掩饰不住。

 张子文瞧这人的样子,心下了然,看来这人是古剑池的首脑级人物,十有**是护法长老之类的。但吴君奇一开口,仍然让他小小吃惊了一把。

 “哦,原来是于情兄。呵呵,我看于情兄的修为又进了不少才是。怎么于情兄今天有闲情逸致丢下诺大的古剑池,来我吴府做客?”吴君奇微笑道。

 古剑池的派主冷于情?

 这个人的名字,张子文曾听小师叔说起过,不算什么江湖执牛耳之辈。而且张子文还跟这个门派有些过节,只是小师叔很是护短,可谁家长辈不护短呢?当时他更是一笑置之了。

 想起这些,又再回忆了一下当时救下某女时的情景,他记得那时某女是惩戒了古剑池一个叫冷锦的家伙,好像是因为这个冷锦调戏有夫之妇不成,还要使yào用强,并把人家丈夫打成重伤,结果被砍了右手,因而遭到了庒品泉和现在跟在冷于情后面那两个模样滑稽的年轻人的围追。

 想到这,他目光落在了后面三个年轻男子中间的,那个看去好似营养不良的家伙身上。仔细一看,他不愣住了。那家伙右边衣袖空空,随意摆动着,显然没了胳膊。难道这就是那个冷锦不成?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可惜好像事与愿违了?头疼啊…见到他皱眉的样子,沈琉璃扫了眼已经与吴君奇凑到一起低头sī语的冷于情,稍顿片刻,在张子文耳边轻声道:“要不要…先发制人?”

 张子文愕然望了她一眼,他摇摇头道:“不用,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在这里想她的,那边厢好像吴君奇和冷于情初见面时的热切劲也过了,一起走了过来。身后传来两声轻响,张子文回头一看,原来是夏天和商朝来到了身边,他不失笑着摇了摇头。怎么,难道真要来场群殴不成?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这话用在古剑池的大少爷冷锦身上,可以很有道理,也可说很没道理。

 说没道理,是因为他老爹冷于情年少时就才情横溢,不到四十岁就执掌了整个古剑池,就算整个江湖的派主算起来,他虽然不是拔尖的,但至少也不算最差。而且这些年在他的运筹帷幄下,古剑池得到了很大发展,在这个现代化的社会中如鱼得水,势力大为增长。

 可他这个儿子,实在不成器,完全一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货,武功修习上就更别说了,他虽作为一派之主,也实在没好意思将他这儿子推举上去。否则,古剑池的脸真要丢光了。

 可要说没道理,这冷锦却将他老爹的一个特色学了个十足——心狭窄。应该说,几乎到了睚眦必报的地步。当年一次冷于情的寿宴,一个来参加宴会的小门派门主的儿子来向他敬酒。这敬酒嘛,无非说几句贺词,然后来敬酒者一饮而尽。

 可在冷锦身上就不同了。这家伙有个怪僻,看不得别人比自己酒量好。所以他手下很多知道他这脾气的人,在向他敬酒的时候,一般都会在杯中留点酒,以示自己没喝完,酒量一般。可那个小门派门主的儿子哪知道这点?

 当即冷锦脸色就变了,随意喝了一口就不再理会人家。那人虽觉古怪,但也没当什么大事。结果在寿宴结束后的第三天,这人就被人把手脚全打断了,一番治疗了,也变成了半个残废。这事传出去,无人不为之侧目胆寒。

 如果要说冷锦这人生第一大恨,当然莫过于右手被人砍了。当年他几乎为此疯掉,哭闹不休地让他老子为他报仇雪恨。冷于情当然视此事为奇大辱,但又能怎样?

 阎王对付不了,小鬼冷于情还是自信能解决的。所以在两个跟随庒品泉去追捕罗远程的两个门下弟子回报详细情况后,对于那个横架一手的张子文,两父子誓要抓来活剐了他。

 可奇怪的是,当他们多番打探后,这个张子文就好像鬼魅一般,凭空出现,凭空消失。这样一个能够将江湖新一代数一数二的人才庒品泉硬挡回去的家伙,居然查找不到他的任何资料,生似那种传说中从山里某个绝世高手调教出来,突然出现在世界上的子弟一样。

 现在哪会有这种鬼事?

 几乎将江湖上所有大大小小的门派查了个遍的冷于情肺都快气炸了,要不是当时有两个门下弟子跟着,而且知道庒品泉高傲的子,他没准真会怀疑庒品泉和人串通好的,故意做戏放水耍了他们古剑池。

 所以,当这会那个身材瘦小却有双长臂,在派内绰号长臂猿的白生心面色惊恐地告诉他,场中那个被几个绝女子环绕的俊逸青年就是张子文时,这个古剑池派主脸上表情之丰富,真是采绝伦。

 “什么?他就是张子文?!”冷锦跟在后面,将白生心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这大少爷当即怒火中烧,带着满脸狰狞的神色就往张子文冲去,左手颤抖着从背上ch出佩剑。只可惜他原本武功就是个水货,改练左手剑后更没下什么功夫,这会jī动之下,长剑哐当一声直接跌到了地上。

 这家伙挥舞一只独臂,就要往张子文冲去,大概他觉得自己的牙齿就像剑齿虎一般锋利。

 “生心,云起,抓住锦儿,别让他动!”冷于情冷喝一声,慢慢往张子文走去。望着像死了爹娘一般嘶哑着嗓子咆哮的冷锦,张子文轻叹了口气。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该来的躲不掉。不过,他从来不感到后悔。

 “你就是张子文?”张子文缓缓转回目光,落到这个一派之主的脸上。这人额头很高,嘴c混极薄,鼻梁高耸,婺的目光似乎能直到你的心里去。

 “冷于情?”冷于情神色一窒,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几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对幽深的眸子里目光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冷于情暗暗捏了下右拳,平息了下自己有些jī的心情,说道:“你出自于何门何派,师长是谁?没教过你相关的礼仪吗?”

 张子文淡淡一笑道:“我不觉得现在有向谁行礼的必要。至于我的出身,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说着,他还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身旁的夏雨更是个惟恐天下不的主,当即咯咯娇笑起来,宛若一只黄鹂突然飞到了这院子里。

 冷于情可不知道张子文后面那句还真是大实话,这么多年了还没人胆敢当面戏弄他。他脸色愈发阴冷,嘴角微翘道:“果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看来当年挡了我们抓人的事,的确就是你做的了?”

 张子文轻笑道:“冷派主,可否请你告诉我,地有多厚,天有多高?这个事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说的事,好像的确是本人干的,那天睡的好好的,偏生有人吵吵嚷嚷,下去一瞧,竟然是三个打一个,那一个还受了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我辈江湖儿女,讲究的不就是这个?”

 “放你妈的!你…”冷于情实在是积怨已久,儿子断臂的怒气,被怒蛟帮压制的怨气,此刻犹如火山般发出来,完全失去了一个身为大派之主的气度,污言秽语涌之不绝。

 他暗了口气,体内真气流转,缓缓将心情平静了下来,脸色也恢复了淡然,他微笑着,一脸和善神色,好似先前的愤怒是几个世纪前的事了。

 “老张,这人好像是个资深演员啊,我怎么没看过他演的片子?”夏天站在张子文背后,貌似悄然低语,可偏偏低得不够,冷于情完全听得见。

 张子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夏雨就说开了“表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是在好莱坞发展的,你平时光看国产片,哪会有机会欣赏。”夏大小姐轻哼一声,言语里教训夏天,可那对美眸冷冷的目光全洒在冷于情身上,傻子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哦,原来如彼,看来我真是鼠目寸光,见识短浅啊,”夏天好似极其惊讶的大叹道,还举起右拳在左掌上捶了一下,大有朝闻道,夕可死矣之意“可恨我被那些国内大片蒙蔽了眼睛,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能在好莱坞发展的,那可都是影视圈里的牛人,拿奖拿到手都软了。演技当然超一了,不简单,不简单。”

 “你真是孤陋寡闻,”一旁的商朝淡淡说道“去年冷派主凭《本》一片,勇夺金酸梅奖最佳男主角,可谓我华人演员中开天辟地者,你这都不知道,以后别跟人说我认得你。”

 夏天愕然半响,忽而一手搭上商朝肩膀,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的…的确,哈,哈哈,我真是…真是没脸和你站一块了。”

 周围哄笑声四起,吴家子弟中,喜欢电影的不少,金酸梅奖的来历也知之甚详,有些笑得恶形恶状,比起夏天更不堪。不懂其中玄妙者赶紧询问身旁达人,得到解释后笑得更离谱了。

 听到这三个家伙如此揶揄冷于情,张子文也不要为冷大派主掬一把同情之泪。碰见自己已经够倒霉了,偏生同时遇上这三个,冷派主啊冷派主,你就自求多福吧。

 冷于情已是一脸青灰之。他这个年纪的人,自然不懂所谓金酸梅奖是何物,但这几人话中的意味很明显了,讥讽他表里不一,口腹剑也。

 如果换在意外,楚可婧这如花娇颜大概早得冷锦神魂颠倒了,可这会他心中被愤恨暴怒充斥,倒暂时下了**之心“见了我爹还敢这么冷嘲热讽,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从这爬到门外去我们就不计较!还有,让你身后那个…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出来!少爷我要把他一只手也砍下来,然后在本少爷面前磕上百八十个响头!怎么,怕了?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东西?你…”张子文冷然漠然的一笑,拔剑,人踪灭剑,暗沉无形,一剑,血洒,一剑两命!冷于情、冷锦头颅落地,张子文懒得再多说一句,丢下一句:“再见。”

 吴家一群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上前阻拦的,就眼睁睁的看着张子文带着一群惹是生非的人潇洒离去,堪称是本世纪最嚣张的杀戮之人。

 有所杀有所不杀,张子文杀冷家父子为守护身边佳丽,吴家却是无惧之有,根本就没那个狗胆杀上门来,也不会干出什么狗急跳墙的破事来,但是江湖中人则是不同,一怒即杀人。

 有仇不报是傻子,当晚张子文就通过霸下临安国安的情报线了解到了毒蟒帮的老大想要付钱找个顶尖杀手干件事情。霸下与很多杀手机构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真的也说不大清楚。

 张子文大致了解了一下张飞虎的资料,张子文看也没看彭亮的资料,就推门走了出去。彭亮的资料没什么好了解的,在张飞虎的底盘上杀人有了老大的支持就比什么都好使!

 出于试探,张子文还是将自己的外型稍稍改变了一下,在鼻梁上贴上一条寸许上的刀疤,再在下巴上沾上一片短短的胡茬,又把皮肤染黑一点,加上贴身的防弹衣和一身笔的黑色西装,现在张子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打手。

 按照资料上给的张飞虎的专用电话,张子文拨了过去,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捏着嗓子,电话那边很快就有接听了,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喂!请问你是?”

 “您好,张先生,我姓千!”张子文用无比嘶哑的声音说道,想起情报中说的暗号,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姓千?我还姓百呢!

 “噢噢知道了,您现在在哪?我马上派人来接您!”张飞虎的语气里说不出的尊敬。

 “不用麻烦了,我来找您好了!”

 “那行!我在xx路x号18层,我让秘书在门口等您!”

 “好的,再见!”

 “再见!”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张子文很快就到了张飞虎所在的地方——毒蟒影视大楼。

 毒蟒影视大楼有80层,在现在高楼林立的时代里算不上高,可也不算太低,中等偏上吧,平常的公司只要有一栋这样的楼就很不错了,可是张飞虎有三栋,除开张子文面前的毒蟒影视大楼,再就是毒蟒大饭店和毒蟒大楼了,具体都是干什么的张子文不知道,不过总不外乎张飞虎经营的各种生意吧!

 心中杂七杂八的想着,脚下却是一点没有慢,乘上电梯,不一会儿就到了18层。张子文在车上还在奇怪为什么张飞虎没告诉他在哪个房间,现在他明白了——这一层根本就只有一间办公室,就是张飞虎的董事长办公室!看着办公室门口翘首期盼的漂亮秘书小姐,张子文心中恶意地想道:“是小秘呢,还是小?”

 在秘书的带领下,张子文进入了张飞虎的办公室,一进门就把张子文吓了一跳——这还是办公室吗?简直就是一个娱乐城嘛!

 只见办公室被划分成几个部分,靠近大门的是一个圆形吧台,吧台中间是一株钢筋水泥浇铸的大树,被做成一个酒柜的模样,标新立异地造型让人的耳目为之一新。

 吧台的旁边是一条曲折的地毯铺就的‘小道’,小道左边仅挨着吧台的墙上挂了一块飞镖镖靶,镖靶前面的地上还画出了很规格的边线,而投镖位置的两边放了两个装满了飞镖的木架。

 小道右边,则是一套占地不大却功能齐全的健身器材,旁边放置了饮水机、巾、运动服、运动鞋等物;再往后,一张八仙桌旁边放了四张太师椅,桌上是美丽古朴的茶具,而附近的墙上,则挂满了国画、笔字等物;后面还有许多形式迥异的物品:室内高尔夫、小型舞池、甚至还有一处地方摆满了各种动物的住所——鸟笼、狗窝、猫窝…

 看到这个被布置得不伦不类的办公室,张子文真有点哭笑不得,最让他受不了的,这里的东西全都价值不菲,称不上价值连城可是随便拿一个出去也够拍卖场小小地轰动一下了。这让张子文对这个毒蟒大哥好奇心又强了一点,能想出这样的布置的人,呃…应该算是比较另类吧!

 “!”小道尽头的一张办公桌前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微笑着朝张子文走来。

 这就是张飞虎?!张子文暗自观察着这个步伐稳健一脸富态的中年男人,与此同时张飞虎也在打量张子文。两人在暗中互相观察打量却也没失了礼数,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握手拥抱之后,张飞虎挥退了女秘书,亲热地拉着张子文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将张子文按在皮椅上,转身走到饮水机旁边,朝张子文问道:“要冷的,还是热的?”

 张子文微微笑了一下,欠身道:“谢谢!我不用了!”

 对于张子文地话张飞虎并没有什么不悦,虽然他身为一个庞大黑道集团的老大像这样给人倒水那可是几乎没有过的,可他更知道张子文是什么身份,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取他张飞虎这样的人头,十个都算是小菜一碟!得罪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这样的人!

 在张飞虎的心里,杀手是神秘莫测的人物,比那些只会喊打喊杀的古惑仔强了何止千万倍!而且眼前这位据说是顶级杀手。

 张子文瞧了一会,没发现这个张飞虎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想来,他能稳做毒蟒老大的位子也不是处于偶然了,倒是有些真材实料。

 张飞虎自己给自己泡上一杯铁观音,坐到办公桌前的转椅上,一脸笑意地望着张子文,悠然道:“千先生可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后始末?”

 张子文轻轻点头,没有答话。

 “那么,”张飞虎吹开水面的茶叶,轻啜一口道:“先生对我的安排有什么看法吗?”

 张子文对张飞虎这样坦白直率的说话方式很欣赏,也开始对这个心狠手辣的黑道老大有了一丝好感,微微一笑:“没有意见!”

 “好!”张飞虎放下茶杯,肥厚的手掌一拍桌子,一锤定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就开始!”张子文的嘴角微微翘起,出了一个人的笑容,站起来稍稍欠了下身,转身大步离开。

 张飞虎在后面大声道:“我就不送先生了!”说完视线一直随着张子文的身影直到张子文离开办公室的大门,才又躺进转椅里,眯着眼睛啜着那杯热气腾腾的铁观音,半晌,他忽然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大门附近的吧台边,曲起指头在台子上用力敲了敲,接着,吧台里的树形酒柜像一扇门一样被分开来,一个人钻了出来——这个酒柜,居然是空心的!

 “你怎么看?”张飞虎冷冷地问道。

 “属下也看不出来!”那人浑身都被包在一块黑布里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此刻正恭敬地站在张飞虎身前低声道。

 “嗯?”张飞虎对这个下属很信任,也很清楚他的实力,可是居然连他都看不出那个杀手的深浅,可想而知,那个杀手的能力已经超出他的手下太多了,可以达到我的要求!张飞虎在心里说道。

 “而且,他也发现了我!”黑衣人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别人比自己强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只是被人家一眼就给看了出来还是有些不好受。

 “呵呵!别丧气,我这次请的,可是地下世界的顶级杀手!”张飞虎安慰道,话语间却是颇有一股炫耀的气势。

 黑衣人没说话,可是心中却舒服不少,顶尖杀手!那就难怪了,比自己强也不足为!看着张飞虎一脸的得意,暗道这次老大应该能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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