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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五节 消失的那个人
 这几下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尤其剧烈,几栋别墅的灯光几乎同时打开,然后几个人前前后后跑了出来。悍马冲出院门开始加速,四轮引擎一起发出轰鸣声,然后汽车猛地往前飙出不到20米后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抱死的车轮在地上滑动,嗤嗤的摩擦声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吼叫。

 谁开车?

 为什么又停下来了?

 周松和张子文两人一前一后提出两个问题,惊讶的看着对方。

 几个酒店里工作的黑人也从各自房间里跑了出来,然后张子文看见夫曼房间里一连跑出四个人,其中两个一边跑还在提着子。

 走在最后面的正是夫曼,手里提着一杆长长的步。这支每天都可以见到,就在白天林可儿还用它来打猎的。

 可是现在夫曼却没有打算打猎,站在走廊里,夫曼镇定的拉开栓,打开保险瞄向院门外的悍马。汽车里的人正在奋力打火,可是汽车虽然不断发出突突的点火声,却一直没有发动起来。

 几个黑人手里拿着手电和火把,已经朝汽车包围过去。夫曼站在走廊里突然大叫一声。所有的黑人都停下来,然后张子文看见黑夜中突然有了一红线连接在夫曼和汽车后窗之间。

 这是什么?

 张子文的问题还没有出口,砰的一声响在黑夜中传出很远。所有刚走出房门的考察团众人一起呆在原地。

 夫曼又喊了一声。两个最前面的黑人走过去打开车门,一个黑影紧贴着车门掉出车外,从黑人手里火把投出的一点光线中,张子文仿佛清楚的看见卫奎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脸现在已经没有了表情,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却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周松啊的一声冲了出去。叫喊着朝夫曼跑过去在他还没有来得及调转口之前一个勾拳把他揍倒在地。正准备再踢上一脚的同时夫曼旁边的一个人一把推在他身上。

 周松踉跄一下马上保持住平稳飞起一脚踹在第二人小腿上,然后转身直拳击中从后面过来的第三人脸上。乘着两人都被暂时打退周松又朝夫曼扑过去。却在最后关头停了下来。

 夫曼虽然被他一拳打倒在地,这时却已经拿着对准了周松的口。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几乎同时考察团的众人和其余酒店员工都一起围拢过来。

 彭天宜走出来看着地上的夫曼,脸上扭曲的表情满是愤怒,大声吼叫指着夫曼说你是凶手你这个杀人犯。

 其余各人也围拢过来一起喧哗着,可是酒店员工毕竟人多势众,把众人和周松彭天宜分隔开。夫曼从地上站起来,手里的一直顶着周松口。周松没有退让恶狠狠的盯着他。彭天宜在一旁大声骂着。

 又是几个黑人端着冲出房间包围过来,夫曼朝天开了一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然后用他那正宗却没有丝毫感情的美语说着什么。

 就在考察团所有人包括林可儿和卢靖冲出来的同时。张子文却慢慢往后退进黑暗之中。看着刚才那辆悍马突然急刹车停下来。张子文想起来那种该死的防盗系统。难怪车都随便的停在院子里而且钥匙都在上面,张子文肯定这些越野车上一定需要特定密码才能正常行驶。

 走还是不走?张子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前者。很显然抱有弄辆车偷偷溜走这种想法的,不仅仅只有周松和张子文两个人,卫魁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他却没有想到车竟然有防盗系统更没有想到在走不掉的前提下。夫曼竟然会开,而且还是爆头。

 现在必须要走了,因为随着这一声响,所有的合作已经没有可能。剩下来的只有明明白白的绑架了。而面对夫曼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偷跑出去寻求帮助是唯一的机会。

 张子文慢慢退进黑暗中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就听见前面的吵闹和夫曼说话的声音,接着是彭天宜的抗议和几声响,然后是夫曼得意的大笑和严厉的命令。接着听见夫曼命令手下清查人数的命令。

 张子文相信夫曼现在肯定首先会清点人数,如果不能发现自己那肯定会在整个度假酒店范围内找。如果再找不到就会出去找。那么在他们出去之前必须找到一个夫曼不会注意的地方,这个地方是那里呢?

 现在最主要的是暂时不能让夫曼的人找到。张子文四处看看然后朝一个方向摸过去,那里是莉莉丝的房间。

 推推房门发现被从外面紧锁起来,小心的隐藏在黑暗中绕到窗户边,张子文用力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原来连窗户都被锁上。

 “谁?”

 房间里莉莉丝的声音很小,张子文赶紧答应一声说有急事必须进来。莉莉丝说门锁了不过自己有钥匙。说着一个钥匙从窗户里递出来。张子文摸索着打开窗户翻进去然后再关上,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夫曼已经发现张子文不见了正带着人在酒店里寻找,两个酒店员工拿着电筒打开房门走进来。张子文用最快动作溜进浴室里然后躲到浴缸里面,莉莉丝着进来的两人走过去。进来的几个两个黑人黑莉莉丝说了几句,然后夫曼也进来。虽然夫曼和莉莉丝跟其它人都是用当地语言交流,可是这兄妹间却奇怪的用英语说着。

 莉莉丝:你现在已经同这些外国人闹翻了,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为什么还不放我走?

 夫曼:谁说你没有价值?我已经跟董兴鸣说好了,只要把你给他,他就单独在加1千万美金给我。我的好妹妹你可真值钱啊!

 莉莉丝愤怒的说:你把你亲妹妹给卖了?

 夫曼:不要生气,其实我是把你嫁到外国而已,这不好吗?

 莉莉丝:那个董兴鸣很有钱吗?你就这样巴结他?

 夫曼:他没钱,可他管钱。反正不是这个董兴鸣的钱,付赎金的时候多给一点有什么关系?没错我就是巴结这个董兴鸣又怎么样?1千万难道不值得巴结?

 莉莉丝生气的冲过去。夫曼一把推了回来。两个帮手一起把莉莉丝推开然后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其中一个还进了浴室不过没有朝浴缸里看而已。

 没有人。

 夫曼笑着又一次推开莉莉丝说:好妹妹你就不要累着,等我明天我就把你到那个董兴鸣手里。到时会发生什么那就是他的事了。今晚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带着得意的坏笑夫曼走了出去,两个帮手紧跟在后面一起又锁上房门、莉莉丝扑到在门口大哭起来,却没有任何办法打开这扇加厚的木门。

 张子文从浴室出来,听着外面夫曼带人继续搜查的声音,后来又听见问卢靖的声音和林可儿大声说:大哥哥晚上一直没有回房间。

 然后从门里看见夫曼对着总手下吩咐着,考察团众人被关进各自房间,两个手下端着站在院门口,然后3辆车先后驶了出去。终于酒店里安静下来。

 张子文长出一口气说:好了,终于有机会溜走了。

 转头却没有看见莉莉丝。张子文心里想着刚才这小姑娘还跟自己一起爬门往外偷看,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正奇怪间就看见莉莉丝穿着一身运动装从浴室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号钢丝钳。

 张子文:你这…莉莉丝:我跟你一起走。

 张子文:可是…

 莉莉丝:院门肯定出不去。我们剪短铁丝网才能溜走。

 张子文:你跟我一起?我都不知道要朝那个方向走…

 莉莉丝:所以我更要带着你才行。

 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点亮的星星闪闪发光一整晚已经累的回家睡觉,东边的太阳却没有起依旧在偷懒。

 连吃的狮子和猎狗都对猎物没了兴趣,看着两人从身边走过一动不动,只有一只好奇的小猎狗恰好咬碎一骨头咔嚓的声音,仿佛是在他们。

 张子文听到这咔嚓一声才用手电找到那些野狗的。獠牙下滴出的鲜血让张子文差点瘫倒在地上,莉莉丝在前面听到声音回头看着张子文问怎么了?张子文指着不远处的一窝野狗连话都说不出来。

 莉莉丝没有言语拉着张子文继续往前走,握着莉莉丝那小巧的手,体会着从她手心传过来的凉意中夹杂的一点热气,张子文总算放心下来。

 莉莉丝:我们这是朝那个方向走?

 两人从度假酒店剪破铁丝网逃出来,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开始的时候还能隐约看见夫曼手下人汽车明亮的车灯划破夜空,后来整个四周都变成一片漆黑。这个时候两人手里的那小电筒根本就没有多大作用,要不然也不会差点闯进野狗的家里。

 张子文举起手腕看看指南针,夜光的指针在黑暗中发出绿色荧光。南面是首都。距离大约240公里,往东是杰克曼的大屋,距离大约100公里,往西北方向就是矿山,距离不过几十公里。

 考虑到是从杰克曼那里逃出来的而且身边还带着莉莉丝,这杰克曼的老屋是不能去了。再考虑到虽然首都距离虽然有点远,可是路上还有条铁路,如果运气好能找到铁路发现火车,那这个方向还是不错的选择。当初周松就是这样计划的。

 张子文比划好久,然后朝一个方向指着说:就这个方向。莉莉丝看看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张子文说:你确信?

 张子文没有说话当先往前走去,心里想着这女孩还真是麻烦啊。莉莉丝看着张子文坚定的往前走去,突然一种奇怪感觉涌上心头,想起最近几天跟林可儿一起的时候听到她谈起自己这位大哥哥时的表情,莉莉丝心里原本那种惊惶不安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定感。往前跑了几步,莉莉丝追了上去,跟在张子文半步后面一起朝前走去。

 黑暗总是会被黎明打破,就如同黑暗还是会来临一样。

 初升的太阳火红。炽热的火焰灼烧着大地,很快就让空气激动起来。着太阳甚至能清楚的看见空气跳动时留下的线条。

 张子文:这是我见过最壮观的出。

 一望无际的草原让整个出展现在两人面前,着朝阳让张子文的身体也慢慢变热,就如同趴在旁边晒太阳的那只蛇一样。

 旱季的草原昼夜温差极大,虽然只是朝阳却依旧很快赶走夜晚的寒冷。两人再往前走上半小时,张子文就开始感到一种燥热。四周看看,张子文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孤零零的树说:过去休息一下好吗?

 莉莉丝赶紧往前一步依然站在张子文身后往他指的方向看看,笑着说:你确定?

 张子文朝前走了几步被莉莉丝拉住,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莉莉丝那脸上的古怪笑容让张子文又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在那棵树下一群狮子正躺在那里,其中唯一的那只公狮正趴在一只母狮子身上做着活运动。

 尴尬的笑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张子文也不敢去打搅狮子们亲热的。从背后接下背包,张子文从里面掏出两瓶矿泉水和两个罐头递个莉莉丝一份,张子文把包垫在股下面坐了下来。

 莉莉丝站在旁边两手拿着东西却没有吃。张子文坐下来看着莉莉丝,不好意思的赶紧站起来把背包到莉莉丝身边。心里想着真是没有绅士风度难道要这个丫头直接坐地上?

 莉莉丝笑起来打开手里矿泉水的瓶盖递给张子文。张子文奇怪的接过来心里想这丫头怎么这么客气?然后看见莉莉丝用力拧开罐头上面安全盖把自己的一份递过来。

 张子文举起手里自己的一份早餐说:不用我自己来。却发现莉莉丝脸上突然多了一点红。心里想着我是不是看错了这黑人也能脸红?然后张子文想着这莉莉丝真是太客气了。接过莉莉丝递过来的罐头把自己的过去,张子文就着矿泉水大吃起来。

 从酒店餐厅拿了不少东西。大大的一个旅行背包被张子文得满满。估计要走3天,张子文按照两人饭量准备了足够的食品。早餐每人一个罐头然后再来上几块巧克力,张子文擦擦嘴满意的打一个嗝。

 太阳爬的更高,张子文掏出一瓶防晒油擦完后要递个莉莉丝,可是这一转身却发现原本穿着一套越野冲锋装的莉莉丝竟然在他背后了大半,出上半身,下面也不过就是一条很短的牛仔

 看着莉莉丝突然恢复成当地人装扮,特别是她前没有完全开始发育呈现出的圆锥形,张子文结巴的说:你…这是…

 莉莉丝接过防晒油往自己前脸上擦了不少。然后还给张子文指着背后说:帮帮忙好吗?

 张子文用颤抖的手不自然的抚摸着她还显得单薄的背说:你干嘛都了?

 得到的却是莉莉丝非常自然的回答:你马上也要的。

 她没有说错,当两人继续往前走,当太阳继续往上升起,张子文很快就知道为什么要衣服了。就算那一件薄薄的T恤,现在都仿佛厚厚的一层棉被包裹着身体,那种干燥的炙热其实并不可怕。但是如果身体排出的水分不能马上散发出去,那种感觉却很难受。

 张子文下衣服,莉莉丝马上过来为他后背擦了防晒霜。虽然那种亲热的感觉让张子文有点不自在,但想想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张子文还是接受。但是当莉莉丝要帮着拿衣服的时候,张子文却坚持没有同意。

 几件衣服和食品一起放进背包,在背起那双肩背包的同时,张子文惊讶的看着莉莉丝把所有自己的衣服打成一个包裹顶到头上。不用手扶依然走的稳稳的,而且包裹投下的阴影始终跟着自己,张子文开始佩服起来。

 草原虽然是平的,并不表示就没有坑坑洼洼,要不那天张子文也不能把车开进一大沟里。雨季透的泥土被动物特别是大象和犀牛这类重量级动物踩过,就会变出一个个坑,当旱季来临被太阳炙烤以后,这一个个的泥坑就像陶器一样坚硬。

 走在这样没有路的的地方,浓密的草遮住视线。每一步下去都不知道会踩着什么。现在张子文就一脚踩到一坨不知什么动物的粪便上,然后慌乱中又一脚踩在一个小坑里。脚崴了。

 疼痛让张子文摇晃起来,就在第一时间莉莉丝赶上前一把扶住张子文。身体半依着莉莉丝,张子文低下头用力着脚踝。还好虽然崴了一下但是看起来没有大碍,倒是另一只鞋上面那粘糊糊的屎让张子文很恶心,那种味道差点没有让张子文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从背包里掏出矿泉水喝了几口,然后仔细的冲洗干净鞋上的污秽,张子文站起来试一试,然后拿起背包继续往前走。走了这几个小时,应该还有很远吧!

 崎岖不平的地,随时从草丛里跑出的各种小动物和随时要注意的蛇。偶尔从不远处跑过的大型动物。还有远远看见的那些食动物。这一切都让张子文很快就疲惫下来。

 特别是经过几只长颈鹿身边的时候,原本还有点激动的张子文被莉莉丝反复警告,说这些体型庞大脖子长长的动物,实际上是这草原上最可怕的食草动物之一。那海碗大的蹄子能轻而易举的踢翻狮子踢断人的骨头,而容易被怒的性格让它们随时随地都可能变成杀人凶手。

 朝着一个方向继续走着。太阳终于升到头顶,然后两人也总算找到了一片小树林。站在外面仔细看了好久,确定狮子没有霸占这个地方,两人才慢慢走进去。

 这里的树也很奇怪大的树干却没有几片叶子,阳光下树的影子显得越发单薄。

 两人找了个凉快点的地方,一上午的长途跋涉让两人都没有了早上的矜持。随意的坐下来张子文首先拿出矿泉水猛喝一气,从背包里挑了些东西摊在地上,两人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过了好久张子文才恢复一点,看看身后走过的地方。张子文问:我们走了多远?50公里?

 莉莉丝摇摇头说:最多10公里吧!

 张子文惊讶的看着莉莉丝不相信整整一上午加上黎明前摸索走了那么久,难道就只走了这么点距离?心里算算按一人普通行走速度每小时4公里,这至少应该走了30,40公里了。

 莉莉丝笑着换了一个话题:要不下午我们就不要走了好吗?

 张子文:为什么不走?

 莉莉丝:下午太热应该休息。

 张子文想了一下说:不行,我们要继续走。因为现在我们两个体力是最好的时候,必须要尽量多走一点。到后面我们可能就会走不动了。

 莉莉丝打开罐头和一包压缩饼干递个张子文说:那你赶快吃点东西。等会我们继续出发。

 当头慢慢爬到西边的时候,张子文已经开始用意志力控制自己不要瘫倒在地上,两条腿麻木的往前挪动仿佛不受自己控制。

 虽然自认是一个能吃苦的人,而且在学校里同多数年轻人一样每天都把仿佛无尽的力气消耗在体育馆和篮球场上,张子文却发现走路实际上就是一种最辛苦的差事。

 从清晨到现在应该走了10几个小时吧,走出多远呢?虽然不愿意,张子文却只能老实承认最多不会超过30公里,中午休息的时候找到的那棵树并不算高大,这草原上也不可能长出高大的树来,可就这么点树两人走了好远回头依然能看见。

 脚崴了不算什么,干枯坚硬的泥巴让徒步鞋里的脚趾受尽磨难,张子文能清楚感受到脚掌下那几个大水泡,让每一步都变成一种折磨。原本非常贴身的双肩越野背包也仿佛变重,两肩上的压力随着步伐变成两座大山,迫着肺部让呼吸也成了折磨。

 下午草原上的空气如同沸腾起来一样,在远处地面上蒸腾起来的热气弯曲着光线,产生各种幻觉。开始的时候张子文还感到有点意思可慢慢就变得麻木起来。

 大口喝着水,然后从身体的每个出来,汗在身体上蒸发后留下白色的盐粒让被炙烤的皮肤变得更疼。

 更加麻烦的是几次从地平线处突然冒出的汽车。这些车辆显然是夫曼或者他手下的车,从天边突然出现然后飞快的在某个地方转上一圈,然后再消失在天边。

 几乎每一次都是莉莉丝提醒张子文躲起来,现在的张子文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没法注意到脚边偶尔出现的毒蛇和蝎子,另外就是草原上最恐怖的蚂蚁窝。

 几次都是莉莉丝拉着张子文绕过那一个个好像烟囱般的蚁窝。可当汽车再一次出现在天边吸引了莉莉丝的注意力的时候,张子文终于一脚踢到了一个大概一尺高的小蚁窝。

 趴下。

 莉莉丝小声说着:仿佛车上的人会听见,实际上这么远的距离就算两人扯着嗓子喊对方根本就听不见。同前面几次一样,汽车不过是出现几秒的时间就调头离开。莉莉丝把注意力再放回到张子文身上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闯祸了。

 为了躲开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汽车,更为了能休息一下,张子文找了一个板凳坐了下去——草原上有板凳吗?

 累得半死毫无经验的张子文找的板凳竟然是一个蚁窝,为了坐的更舒适点还特意铲平了蚁窝的尖头,被怒的蚂蚁从被摧残的蚁窝四周如同水般涌出来,对着毫无防备的张子文那硕大的股发起了攻击。

 当莉莉丝发出惊叫的时候。张子文长长厚厚的牛仔和外衣上已经爬满了蚂蚁。红的蚂蚁发着愤怒。对着四周毫无目标着蚁酸。张子文开始还能拍打已经爬到身上的蚂蚁,然后蚁酸的刺痛让张子文失去控制在原地跳起来。这一下更多的蚁窝被踢到,更多的蚂蚁冲了出来,然后在莉莉丝眼前,就看见一片红海洋凭空出现。

 昏头昏脑的张子文竟然闯进火蚁的老巢。而且还在里面肆意破坏着,这种地方是任何一种草原动物都不敢轻易闯入的地,可张子文却在里面疯狂的跳动仿佛在表演一种舞蹈。

 疯了!

 莉莉丝几乎是下意识的从顶在头上的衣兜里找出一个打火机,点燃衣服当作火把冲进蚁海。飞舞的火把暂时阻挡了蚂蚁进攻,莉莉丝拉着张子文快步跑出蚂蚁窝范围。

 两人扯下张子文肩上的背包,下衣服和牛仔,蚁酸烧灼着皮肤让张子文感到浑身燥热,莉莉丝指着100多米远一处水塘说快去洗一洗。

 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跑过去,张子文直接跳进水塘里。也许这里几个月前还是一个湖泊。可是草原旱季炙热的太阳慢慢烤干了这里的水分,池塘不过只有到小腿那么浅的一弯泥水。

 张子文躺下去打个滚,泥浆沾满全身,几只蚂蚁嚣张的跑到头上躲在头发里咬着头皮,张子文把头也整个埋入泥浆里面。

 当莉莉丝赶到水塘边的时候,张子文已经变成一个泥人。厚厚的泥浆包裹住身体,蚂蚁就算没有被水淹死现在也已经裹在泥里面。

 张子文站起来看看浑身上下厚厚泥浆,再看看站在岸上莉莉丝那副模样,心底突然开始怀疑从酒店跑出来究竟是不是正确选择。

 莉莉丝招手要张子文上来,被泥浆裹着身体那种冰凉的感觉抵消了蚁酸的刺痛,让张子文暂时还不想上去。莉莉丝笑着指指身后,张子文回头看见几只犀牛正躺在不远地方也在往身上涂着泥浆。

 实际上犀牛就是个近视眼,它根本看不清10米外的物体而且多数时间它们都是很温和的动物,特别是这个时候享受难得的泥浆浴更让它们有好心情,这个时候的犀牛是不会攻击人的。

 张子文得意于自己知道这点知识,然后很快就明白原来莉莉丝要自己离开水塘并不是因为旁边的犀牛会攻击人。一只泥浆浴到极点的犀牛正股朝着张子文,它那短短的尾巴突然翘上去然后大坨大坨的东西从它肥厚的两瓣股中吐了出来。

 这水塘可不仅仅是大型动物的浴室,也是它们的厕所。

 张子文突然闻到身上那种恶心的味道,然后看见水塘四周出现无数的动物,它们好像都同时把股对着这臭泥塘开始排起来。

 用最快动作跑上岸边,张子文跪在地上干呕了好久直到再没有一点东西可以吐出来。莉莉丝站在旁边递过一个水壶,张子文喝了一口然后把水壶里的水全部倒在脸上,擦掉脸上已经快要干的泥巴。

 张子文:再给我一点水。我要好好洗一洗身上。

 莉莉丝接过水壶系到间皮带上说:没有水了。

 张子文抬头看着莉莉丝,过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话里的含义:我们没有水了?

 莉莉丝笑着点点头。张子文突然发现两人现在真的处境麻烦。莉莉丝**着上半身,下面只有一条刚刚裹住股的短间皮带上挂着几样小装备。自己身上背包和衣服都扔到蚁窝旁,浑身上下满是泥巴甚至连一点野外装备都没有。

 看着天边红彤彤的夕阳正用越来越快的速度往身后落下,一种无力感慢慢涌上来。张子文站起来活动一下,发现身上其实没有受伤。蚁酸只是刺痛着皮肤,还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满身的泥浆也慢慢干枯变成泥团。莉莉丝依然着她那一口白白的牙齿在微笑:其实这泥巴本来就没有什么臭味,你主要是心理因素。

 张子文回头看看不远处红火的蚂蚁海洋正如同退般回到各自的窝里,几处被严重踩坏的蚁窝周围围满蚂蚁。它们已经开始修复家园的工作。

 张子文慢慢走回去。这次他小心躲避着蚁窝,甚至注意脚下不要踩到一只蚂蚁。拿起背包跑回到来,发现莉莉丝已经不远处招手。

 两人沿着快要干枯的水塘朝前继续走着,在太阳就快有落山的时候终于找到一处宿营地。相比中午那几棵孤单的树组成的地方,这里更像一片树林。雨季曾经的湖水在这里一定聚集了很多。所以现在还留下了一片小水塘,岸边的树也留下不少枝叶,虽然多半枯黄却依然透着生机。

 在最后的余光下莉莉丝用自己间挂着的一把小刀砍下几树枝架起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一堆篝火。

 张子文:幸好你想着带打火机,不然…

 莉莉丝笑起来说:其实我抽烟的。

 张子文哦了一声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从脚边拿起背包开始清理起两人剩下的装备。背包显然也被火蚁攻击过,张子文能清晰的闻到从布上传出的那种酸味。里面的矿泉水瓶被咬破,残留在里面的水被小心收集起来。塑料包装的压缩饼干都被咬破散落到处都是,不过几个罐头却完好无损。

 莉莉丝挑出其中铁皮罐头扔进火堆里。然后用刀背撬开玻璃瓶的水果罐头递个张子文。张子文吃了一口再递回去,然后从背包里翻出一块小石头。

 莉莉丝看了一眼奇怪张子文为什么要这么小心一块很普通的石头,张子文把石头放好说:这是样品。

 莉莉丝点点头从火堆里拨出罐头。张子文下鞋子疼得轻声叫起来。鞋子里面满是泥巴,原本灰色的袜子现在却变成白色。袜子的时候明显感到袜子已经粘在上,张子文努力几次都没有下来。

 莉莉丝从湖边舀了点水过来浸在脚上,然后蹲在那里小心的帮张子文下袜子。

 脚底满是水泡。其中几个甚至都充满了血丝,晶莹的水泡在火光中显得异常诡异,那样子让张子文不敢多看。

 莉莉丝把小刀在火上烤了一下,然后轻轻割开水泡小心挤出血水。等到处理好两只脚,莉莉丝才拿起罐头打开递到张子文手里。

 张子文吃了一口再喝口水,然后伸伸脚,发现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疼了。看见莉莉丝还蹲在旁边担心的看着自己,张子文问你为什么不吃?

 莉莉丝也给自己打开一个罐头坐在张子文脚边吃起来,两人一时安静下来,最终还是张子文打破这种静谧,一个问题实际上一直绕在张子文心头。

 张子文:你也走了一天,你的脚疼吗?

 两人朝着篝火莉莉丝背对着张子文,这种姿势至少让张子文暂时能躲过她那一直的上身。莉莉丝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张子文好奇的往前凑着身子想看看她穿的究竟是什么鞋竟然这么合脚。

 然后张子文就看见莉莉丝原本穿在脚上的一双凉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底,实际光着一双脚板虽然脚踝上还扣着鞋带。张子文往前挪了一下想更清楚看看她的脚。莉莉丝连忙把脚往后藏了一下。

 张子文又挪一步蹲过去用手抓住她的脚放在面前,才发现莉莉丝原本秀气的一双脚底满布着伤口,几粒大点的泥块还在不断渗出血水的伤口上。

 张子文:你…

 莉莉丝赶紧回脚,用力在地上蹭了两下想把伤口里的泥块蹭出来。马上两道淡淡的血印出现在地面上。

 张子文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恰好开始升起。与昨天充满诗情画意的出不同。这时张子文只感到浑身上下每一骨头都酸疼。枕着一块土疙瘩引起的偏头痛,脚底水泡和身上被不知名的小虫叮咬的伤口都带来各种疼痛。只有…

 张子文松开手让怀里的莉莉丝躺在地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莉莉丝好像比平时要成一些。蜷曲着身体两手抱在前,拼命减少着身体暴在外的部分来保持体温。草原的夜晚真的很冷,至少抱着一个姑娘比抱一块石头要暖和。

 张子文用一树枝捅捅地上篝火的余烬,几颗火星蹦出来跳到放在一旁的几片枯黄的草叶上,重新开始燃烧起来。张子文捡起两个个空罐头盒到湖里舀了点水然后放在火焰中间,又从附近捡了点树枝和干草放到火里。莉莉丝动了一下醒过来,翻身就要站起来,脚刚着地突然又缩了回去。

 张子文:你不要动,脚上的伤口还没有好。

 莉莉丝把昨晚盖在身上的背包抱着前坐着,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张子文。张子文奇怪的问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莉莉丝:我听说你要好几个老婆?

 张子文脸红起来说:谁说的?是林可儿?你不要听她瞎说:那些都只是朋友。

 莉莉丝没有纠几个老婆的问题。而是继续问着:你每天早上起来都做这些事情?

 张子文又用罐头盒打了点水放进火里。奇怪的说:做什么事?

 莉莉丝:就是早上起来做饭啊什么的。

 张子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从来不做这些,都是…

 莉莉丝点点头说:这就对了,男人不应该做这些的。

 张子文没有听明白她的话,用手试一试水温然后用树枝夹出罐头盒,把热水小心倒在莉莉丝脚上。莉莉丝疼得脚往后缩。张子文一把捏着按住把整罐水倒在上面,然后用一块小布条仔细清理伤口。

 莉莉丝坐在那里没有动,哪怕张子文粗心的偶尔把小石子弄进伤口,莉莉丝也只是皱皱眉却坚持不动。两只脚都被清洗干净以后,张子文开始解开自己的鞋带,莉莉丝才开口说:你要做什么?

 张子文:我的鞋可能大了点,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莉莉丝缩回两脚说:我穿你的鞋,那你怎么走?

 张子文:我是男人。

 莉莉丝固执的把脚缩着不让张子文抓住,张子文试了几次没有成功。不得已停下来说:你这样我们两个人没有办法继续走的。

 莉莉丝慢慢站起来突然下自己的牛仔,拿起放在一边的小刀就准备剪开。一条小子下面只有一条最小的T,小小的一片几乎什么都遮挡不住。张子文赶紧转头让视线移到另一边说:你要做什么?

 莉莉丝:剪开裹脚。

 张子文一把按住莉莉丝的手说不要这样,可以剪开背包。莉莉丝推开张子文,小刀顺着接处的线头划下去,子很快变成两块布头。用布头在脚上。莉莉丝开口说:背包还要装东西。

 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莉莉丝仔细的用沙土盖住篝火的余烬,两人继续着太阳出发。走了一天的路,莉莉丝与张子文相拥而眠,莉莉丝很快疲惫的睡去。

 张子文却凝望着星空,那些璀璨冷漠的星辰,一些古老的记忆慢慢浮现,一种莫名淡漠的气息。张子文眨了眨眼睛,在莉莉丝身上拍了一下,莉莉丝侧地睡过去。张子文起身,开始行走,速度很快很快,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人影。

 茫茫荒野中,只有一团黯淡的篝火在燃烧着,一个美人安然沉睡,而那个名为张子文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有人,包括那个张子文的亲人,都认为他在荒野中死去了…有的女人不愿相信,很久之后一直在等候着,等候着,一年,两年,三年…那个张子文依然没有再出现过。

 【喵,又死掉了一个张子文,入世修行之路,炼心为主,所有的情愫都在觉醒的那一刻一剑斩断,再真挚的爱情,再生死与共的友情,再难言的亲情,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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