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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此人乃鹰视狼顾之辈
 幽州城中,刘守光意气风,五千援兵的入城让他心怀大开,自李存勖攻燕以来他还没有一刻像这样高兴,他虽然奢但好歹也是带兵之人,一支部队的精锐入否,可以一眼就看得出来,装备上、气质上都显现出这支军队的精锐素质,暗想只要好吃好住的招待这些士兵,最终还不是要投靠自己,当兵不就是图个钱财么,那个什么李还真是个蠢货,就这么白白的送了五千兵给自己;

 加上城中已有的万余士兵,如今有了二万军马在手刘守光心中的胆气不由的再壮三分,城中存粮经过这么多年的积存足够三年之用,城外就尽由契丹人和李存勖去闹吧,等他们消耗完毕,大军迅猛出城,坐享渔人之利,想到这里刘守光那略见肥胖的脸上透出一丝得意的神色。

 “陛下,时辰到了!”身旁的近侍提醒到;

 “喔嗯,时辰到了,准备好财宝,我要赏赐众人。”

 大殿中,灯火通明,大摆宴席,一个个漂亮的婢女如水般穿梭在各席之间,上酒上菜,刘守光高坐上位,右手下正是景延广,众都头(校尉)分坐两旁;

 刘守光左手在空中虚按一下,声乐声顿止,端起酒杯朝下朗声道:“诸位!”

 大殿中嘈杂声渐渐平息,一众人等齐齐的望着刘守光,等待着他的话;“诸位不远千里来我幽州,朕不甚自喜。只有略备薄礼以慰大军,来人,抬上来。”随着刘守光地话语声停顿,立即有人抬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锦帛上得前来。来人步履沉重,显是箱中物什颇有分量;

 “咚!”一声闷响,箱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起一阵尘灰。刘守光面狞笑,振声喝道:“打开!”

 “吱呀!”

 数声清脆的开箱声及金铁碰触的声音传来,一阵耀眼地光芒从箱中散而出,殿下一片惊叹及唏嘘之声,为了笼络这批精锐步军刘守光这次可是真下了本钱,将这些年搜刮来的财宝、锦帛,甚至忍痛将最喜爱的几个舞都拿了出来,听说这支精锐的统领景延广是个猛将,前些日子与李存勖战麾下大将损失殆尽,只盼能够将这支精锐揽入自己地麾下

 在烛光的照耀下。金银散出的那璀璨的光芒能让任何人都为之动心,这个时代的骄兵悍将都是谁能够给他们的利益最大就为谁卖命,但这却并不意味着着这些东西就能够收买天底下所有的人,像这五千精锐就是特殊,来赴会的基本上都是沧州军校中的学员,对于刘守光的热情他们显然有点惊讶,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将军代的任务,这段时间的军校学习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他们从以前烧杀抢掠的思想中摆了出来。荣誉上升到了一个高阶的层次;话又说回来,如今刘守光的状况傻子都能够看清楚,即便是刘守光用整个幽州来贿赂他们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刘守光对一众将校的反应还是感到颇为满意,丝毫没有看到隐藏在表情背后的坚毅,一拍手掌,沁入心脾地乐鸣声响起,靡靡之音顿时弥漫了整个大殿,从中飘来一群衣着仅堪遮体的舞姬,白如玉般的藕臂在通明的烛光下显得格外人。薄纱之下的双峰忽隐忽现,其中不少人都重重的咽了口吐沫;

 “诸君同乐!”

 “谢大王赏赐!”在景延广的示意下,众人齐举酒杯畅饮起来,这一刻他们要做得只是同刘守光虚与委蛇罢了;

 在宾主齐之时从殿外奔来一名校尉,凑到李小喜耳畔说了写什么,李小喜闻之脸色一变。急步奔到刘守光身旁轻声道:“陛下。不好了,耶律阿保机使人箭传信来说要陛下明之内表明立场。开城纳大军入城,否则”

 “否则什么,他还敢强行攻城不成?”刘守光脸色亦为之一变,他倒不是怕契丹人攻城,以幽州的深壁坚城契丹人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攻下,冷哼一声道:“契丹人想干什么,不去对付李存勖反而来围我幽州,难道就不怕我彻底投向李存勖?”

 李小喜强作笑颜,谄媚道:“我看契丹人只不过想李存勖出兵而已,不过要不要派人同契丹人涉一下?”

 “哼,不必理会,如今我多了五千兵,还怕他么,好生监视,谨防契丹人强行夺城刘守光此时满脸骄横之,丝毫望了数前惶惶不可终之景,心中一动,道:“对了,李不是有数万兵马么,去同他商量商量,再借点兵,到时候击溃两方恶贼卢龙(幽州节镇)与之共享!”

 李小喜心中暗现鄙夷之,刘守光盲目自大到眼中目无旁人,要不是为了保住眼前的地位,他早就另投别处了,但脸上丝毫不敢表出来,躬身应道:“是,陛下!”

 李小喜退下之后刘守光立即换上了一幅温和地表情,一旁不远的景延广看了个真切,也故作不察,继续仰头畅饮,临行之时李对他的吩咐就是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兵力,见机行事,而眼下这种情况最好的做法就是装傻。

 一夜无话,景延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这些财宝,而女人却推辞了,不为其他,女人太少,不可能足所有弟兄地需求,索不要,宾主尽,至壬时方尽自散去,大军驻营于城南一处,此时亦是欢笑声连连,刘守光今晚可是下了大本钱,不但宴请将校。还犒赏三军,士卒们也分了大量的酒,一时间全军俱颜,景延广眉头微皱,心中颇为惴惴。心中暗道是不是小瞧了这个刘守光,但又看不出刘守光有何后手,将军代过关键时可便宜从事,如果刘守光稍有异动。便夺了城门杀出去城去。

 朗朗睛空下,李存勖一身青甲、黄巾、披风,于城头负手而立,四野无风而凝滞,骄当空而荼毒,李存勖那颀长而又英武地身影却如一团阴影笼罩冀城城头,纵然在烈之下,亦隐隐透出一股莫名地寒意。

 “报!”前面小校拜立于身后;

 “快报!”李存勖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波动,梁逆朱温已死,父亲留下的三箭誓言完成了一箭。而其他两箭眼下都聚集于幽州,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输了,如果输了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南有杨师厚十万大军,北有契丹三十万铁骑,两相夹击之下恐怕又要潜心积蓄数年才能卷土重来,也许再没有机会卷土重来。一切将随风而去,此战只许胜不需败;

 小校为李存勖逐渐变冷的气势所慑住,颤声道:“前方斥候来报,昨夜现有数千兵马进入幽州城,瞬而契丹人将幽州城围了起来,但却围而不攻。”嗯!”李存勖眉睫瞬间凝结,战场上地每一个变化都影响着整个战局的走向,如何从这一个个现象中看到背后的本质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来人。召集诸位将军到议事厅中议事。”

 李嗣源、阎宝、李存审等人正披甲跨马审视诸军,前沿探马来报,有幽州城已为契丹大军围困,却围而不攻,晋王急召集众将商议;众将齐聚,大帐中已为肃然之气笼罩。晋王道:“情形就是如此了。契丹人作何为,诸位尽可畅言!”

 李嗣源道:“契丹兵盛。刘守光缩幽州不出,妄图等我军与契丹火拼之后再趁机反击,不如待契丹与刘守光残杀一番后再出兵不迟!”

 李存审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虑,出声道:“守光小儿情狡诈,只恐二者联手,那我军处境更为艰难!”

 郭崇韬捋了捋三寸长须道:“此将军尽可放心,守光小儿对阿保机来说可为肋。”

 众人齐齐疑惑地望向郭崇韬“这是为何?”

 郭崇韬淡然一笑,道:“一者守光小儿情谨慎多疑,与阿保机素有隔阂,阿保机大军在握,不屑于与其联合;二者守光兵马早已为我军破获,大多数已投降,就连带兵大将亦无,守城尚不足,何敢开城揖盗。”

 “那昨夜兵马入城又是如何回事,守光何来援兵,难道不是契丹人与其演的一场戏?”阎宝大声说道;

 众人豁然沉默,眼前的情形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不如借兵!”郭崇韬的声音突然响起,将众人的从思绪中惊醒,却又让人颇为疑虑,如今这七万兵已经是能够集合起来的最大兵力,就连防御杨师厚的镇、定之兵亦然抽调不少,何处还能够借得兵马。

 李存勖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察人的深邃“安时(郭崇韬表字),可仔细道来?”

 “大王可还记得李!”

 李存勖眼中闪过一丝芒“嗯,记得,自河滩之战中趁而起,两年间成就一番不俗事业,此人可谓天生大将,只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听闻已为梁帝任为顺化节度使,可有此事!”

 “正是此人,此人前番趁我军全力攻燕之际,以雷霆之势篡张万进之位据沧、景、德三州为义昌节度(即顺化节度),一时春风得意。”

 李存勖抚膝大叹“此人果然犀利,能够于两年之间崛起于行伍之间,非常人能及,不过即便其据有三州,然三州起先破败不堪,亦难有作为,其兵力最多不过万余,于我无助,且其毕竟名义上属梁逆之臣,怎能助我?”

 郭崇韬再次捋了捋三寸长须,眼中闪过掠过一丝智慧的光芒“吾曾特地研究过此人行径,观此人亦乃鹰视狼顾之辈,先前同诸路兵镇祸,此人出手甚是狠辣,名曰“恶屠”后又于祸大梁,不容于朱有贞,隧被配边镇;此人据义昌,后定要仰我鼻息,且有细作从沧州回报,自李据沧州后,励图治,眼下沧州与之年前全然不同,李行府兵制,虽平常只有兵万余,然战时全民皆兵。”

 在座之人各自脸上表现出不一样的表情,李这个名字自两年前柏乡之战起就经常在耳边响起,到后来地邢州攻防战李嗣源甚至还何此人过手,到如今却要连手了么?

 “安时,你的意思是”

 郭崇韬点了点头蔚然一笑,道:“可行,就算不能引得李出兵,想必其不会严词拒绝,只会好言相待。”

 李存审道:“此人既为狼辈,万一其反戈一击,我军岂不是愈陷我军于困境。”

 “不会的,这对其无任何好处,反倒是如契丹胜占卢龙全境则可直下河北平原,于沧州不利;且大王可许之以利好,命其绕道平州,扼守关口,断契丹后路,事成之后可择莫州、瀛州许其一,其必定应从。

 “好,此事就由安时你了,如李愿投入我麾下,我将倒榻相。”

 “遵命!”经济危机不知道对大伙有没有影响,还真是人心惶惶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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