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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您还记得洛河河畔的春荼蘼吗
 第二眼帅大叔,居然就是传说中微服私访皇上!

 这个认知彻底惊到了荼蘼。当时河边巧遇、聊天,她判断出帅大叔非富即贵,但哪能想到他高贵到那个地步,是整个大唐主人!毕竟,这种遇“龙”之旅,只小说和影视剧中才看到过啊,哪知今天成了事实。

 不过她到底反应,跟父亲身后跪下,心里转着念头,可头却深深垂下去。

 “平身。”温润声音响起。

 大山连忙起来,躬着身子倒退两步。荼蘼亦步亦趋,量减少存感。但心里也很疑惑,皇上为什么来这里?是私访到她家,还是无意间逛到这儿?

 以那天河边情形来看,他知道她是谁,说不定那“偶遇”也是安排。难道她惊世骇俗要当大唐第一女状师举动,连高层也惊动了吗?那么,皇上今天来,就肯定不是无意。

 他要干吗?看看什么样家族才养出她这样怪胎吗?突然,荼蘼后悔那天畅所言来。这种事可大可小,若皇上真心觉得她说得对还好,若不然…岂不是小小女子枉议国事?

 荼蘼想着,心里焦急起来,几度想抬头,却硬生生忍住。为了防止自己偷瞄,梗得脖子都疼了,只竖着耳朵听。

 接着,她听到杂乱脚步声,还有下马车声音,听到站前面父亲呼吸因为紧张而有些急促,后听到皇上声音继续响“爱卿。这是你家吗?怎么不请朕进去坐坐。”

 “寒舍简陋,怠慢了皇上,就是臣之罪过。”大山仍然低着身子。不过,语气虽然恭敬无比。但态度却是不卑不亢,已经没了刚才紧张和局促。

 他是地方上低级武官,别说皇上了。连三品以上大员都没见过,只是因为皇上微服到了洛,他又被军府管事上官重视,参与了护驾行动,远远看过皇上几眼而已。但管如此,他骨子里军人刚勇和天生气度却还是给了他胆,令他并没有瑟缩和胆怯。

 而大唐第二任皇帝韩谋。看了看眼前双双垂着头父女二人,一个魁梧高大,一个娇小纤细,看不清面目,却同样大方坦然。不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无妨。朕本微服,可惜到底惊动了地方。不过朕初衷是想体会下民间风土人情,你太拒礼,倒让朕不意了。”

 韩谋都这样说了,大山哪还能拒绝,施了一礼道“那臣斗胆,请皇上移金步。”说完就半侧过身。对女儿低声道“进去准备一下,叫你祖父出门接驾。”

 “不用准备,朕来得仓促,随意就好。”韩谋截了句。

 荼蘼脚下一顿,也不多嘴。弯着身子连退数步,之后转身飞奔进院子。她从没跑得这样过,心中有些埋怨。随意?说得好听,普通人家接皇上,能随意得了吗?若真怕麻烦到别人,一不要暴身份,二不要到处走。他倒是临时起意,却不知让别人家里兵荒马

 看到荼蘼像小兔子一样迅捷,韩谋不角带笑。那天河边聊了聊,心里就有点念念不忘意思,翻来覆去想她那时模样,所以今天特意找个由头,跑过来看看。可惜,他到底不能…带她走。若他不是这样身份地位还有可争取,但现是完全没有机会了。只是人生如戏,既然有缘,到底要演完这一出。

 想到这儿,他不有些怅然。

 片刻后,荼蘼跟着,小跑着出门外,后面跟着过儿、小凤、大萌和一刀等人。

 青春没见过这阵式,紧张到脚下踉跄。他一个小小牢头,见都是罪犯,从没想过一生中还能有见到天子时刻,紧张中又夹杂了狂喜,只觉得家这个先是经历吊死人、然后又着过火,被称为凶宅院子,登时蓬荜生辉,身价百倍。

 匍匐于地,却还没等三叩九拜,韩谋身边人已经得了暗示,上前扶起。虽则他只是前牢头,如今赋闲家平民,到底有了年纪。大唐讲究孝道和尊老,连皇上也不例外。

 “大人,还是请皇上进去吧。”韩谋身边那个瘦“男人”低声道,又速向四周看了看。意思是:外面再戒严,也不是安全。

 他眉清目秀,面白无须,连喉结也没有,看样子,应该是个太监。那个高大不用说,肯定是贴身侍卫,绝顶高手。

 大山也不多言,连忙前头带路,走到大门边时,侧身而立,躬身做了个“请”姿势。

 带着众人,随儿子身后。荼蘼怕祖父摔到,紧紧挨着,搀扶着他胳膊,感觉到祖父微微颤抖着,连忙捏了捏祖父手。有了小孙女这个暗示,镇定了些。

 韩谋慢慢踱进了院子,前后左右都瞧了瞧,一边参观,一边点头,好像对这朴素而充满民间气息地方颇为满意。荼蘼却很是懊恼,总这么弯着身子走路,实是很累。

 过了好半天,韩谋才去内院正堂坐定。

 小凤和过儿都紧张坏了,手脚都抖,为了免于失礼甚至闯祸,荼蘼只得亲自奉茶“用茶陋,请皇上见谅。”她按照差不多程序自谦。可是茶水不好,谁请他来了?

 河边聊天时,她对第二眼遇大叔很有好感。但如今他身份拔高,她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起来。所以,谁说人身份地位变了,感情不会变?明明就会呀。

 而让她惊讶是,韩谋居然亲自接茶!

 她没去过皇宫,没给贵人奉过茶,但。不是应该由手下人接过去吗?谨慎点,都不会叫她自己烧水煮茶,若没人一边盯着,就得有人试毒才对。难道说。其实皇帝并没那么讲究,是让小说演艺给虚化成如此?

 突然,荼蘼有一种强烈违和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就是女直觉,这位皇帝…实是有点不对头呢。

 而且,皇上接茶时候,小指似无意蹭了一下她手腕。她是现代灵魂,对这种程度肢体接触反应没那么大,但女感还存。

 他这是无意,还是勾引她?

 没错。他是皇上,地位崇高。长得好看,是超龄帅哥。富有四海兼学识渊博,但她连士族高门都不愿意进,何况皇宫?她可不想有一天眼泪汪汪地问:您还记得洛河河畔荼蘼吗?

 只是。眼前男人是皇上,若他真提出什么要求,家哪能反抗?

 瞬间,荼蘼警惕起来,也紧张起来,浑身都僵了。

 韩谋眼角余光一直看着荼蘼,忽然看到她似乎全身刺都扎了起来,知道是刚才那肌肤若有若无触碰,令这小丫头戒备了。不暗暗苦笑。

 “大山,论起来,朕与你一家算是有缘。”他放下茶盏,微笑道“之前初来洛,就看到你女儿上公堂、打官司。真是桩桩精彩,件件惊心。之后,洛河边遇到,着实聊了两个多时辰。所以今天正好绕到这边,就特地来看看。”

 “臣惶恐。”大山连忙上前道“小女顽劣,一向任妄为,皇上念她年纪尚小,原谅她胡作非为,不服管教。”

 “朕可是夸她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韩谋挑挑眉“我大唐女子,就该像她这样胆识过人,智机大山,你教得好!”他这样说,大山再镇静,也忍不住抬头,飞看了他一眼。见他不似作伪,目光还落女儿身上,脑子就混乱了,即觉得能得到皇上首肯,女儿名声必然变坏为好,又觉得小小民女得皇上看中,未必是好事,一时心如麻,连忙道“皇上太夸奖了,臣何德何能?就算臣小女,也只是胡闹罢了,当不皇上一个好字。”

 “她把大唐律运用得如此熟练,怎么会是胡闹?”韩谋似乎沉了一下脸,随即缓和道“罢了,你们都先下去,朕要和家小姐再谈论下律法。那天她说过话,朕回去细细思量,倒是有不少有趣之处。”

 大山一凛,心道:原来皇上来家里,是为找荼蘼。只是荼蘼之前怎么没说过见到过皇上?是了,只是河边偶遇,皇上必隐瞒了身份,所以荼蘼不知情。但,就算女儿律法上颇有见解,也不值当让皇上亲自登门呀。

 难道…皇上不会看上了荼蘼吧!

 贵为皇帝,却如此纡尊降贵,实难以让人不多想。

 “皇上,小女无状,恐怕冲撞了皇上。”他只感觉心底突然结了冰,硬着头皮道“不如臣一边侍候着,免得她冒犯天威。”

 换做别人家,女儿被皇上看上,得天喜地,恨不得当场就把女儿送上去。可他不。他要守女儿身边,他才好就近照顾和疼爱,哪怕嫁人,也要家世简单,离得他近。他答应过白氏,要爱护女儿一辈子。可现这种情况,万一皇上他家就临幸了女儿,后连个名分也没有,怎么办?

 纵然皇上素有英名,但那是传说,真正人品如何,他却不知,毕竟家和皇家隔着十万八千里。所以,他绝不能让女儿单独落“龙”口边上。

 …

 …

 …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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