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是什么？”矮人们扛着斧子，踩着滚满碎石斜坡往下爬。
不用费伊催促，他们都觉得情况不妙。
空气凝窒，比刚才困隧道里滋味还要糟糕。黑乌鸦缩树
里一动不动，
过山谷涓涓溪水逐渐干涸，那些喜欢顺着山岩慢慢挪动大蜗牛一个接一个掉下来，它们把肥厚
足缩到壳里，跟小石子混成一堆。“点，我们好黎明前离开孤山！不要掉队——噢！”
有两个矮人漆黑夜里没看清路，一脚踩空顺着斜坡就滚下去了。
“哈哈…咦？”嘲笑同伴矮人忽然跟着东摇西晃，一头栽倒地，
碎了好几个大蜗牛壳。费伊看到石子骨碌碌往下滚，觉得不妙赶紧抓住了斜坡边一棵小树，才没跟着摔倒。孤山剧烈震动，巨龙吼声不断响起。
一道烈焰从山顶冲出，火焰成柱，照亮了漆黑夜空。
“发生了什么事？”矮人们将斧子砸进地面，双手抱着斧柄勉强坚持原地不动，不断有石块滚落下来，把他们砸得拼命喊叫。
“会不会是两条龙打起来了？”
“刚才那条会飞小黑家伙？它还不够斯矛戈填肚子！”
“坚持住——全部坚持住，如果滚下去，我们会被这些石头活埋！”
于是斜坡上挂了一溜矮人，巨龙恐怖怒吼声中，他们还坚持报数——按照挂位置从上到下报数。
“12…12！不好少了一个…啊，抱歉我忘记自己了，13！我们一个不少，之前滚下去也没事…”矮人声音被斯矛戈凄厉嚎叫声盖过去。
费伊立刻抬头。
火焰似乎是从巨龙巢
窟里
出来，那座矮人建造大厅有五十米高，这种比放烟火还壮观景象，证明大厅整个顶塌了一半。难道斯矛戈打不过戒灵？
九戒灵只不过是索伦手下…难道戒灵坐骑升级后战斗力也能跟着升级？
费伊忽然想到了一个不好答案。
——魔戒力量增强，同样，九戒灵实力也直线上升！
费伊并没有怀疑戒灵为什么刚才从头顶飞过都没发现自己，戒灵们给他留下印象实太
深蒂固了，原来故事里，除非霍比特人戴上魔戒，否则戒灵就是头顶上盘旋或者骑着马从霍比特人藏身树前路过都发现不了。夜空里弥漫着呛人黑烟。空气太过干燥炽热，火柱
落下来，那些火星子如同暴雨，树木纷纷燃烧起来。半边天空都被照亮。
费伊试图往回挪一步，紧接着他发现整个斜坡似乎跟着往下崩落，已经从原来四十度斜面倾覆成七十度了。
难道是山体崩落？
费伊抱着那棵树遭受了石块多次撞击，树身也开始慢慢歪斜。
就这时，接二连三有烧断树枝滚下来，矮人们头发跟胡子也着火了，有一个特别倒霉，燃烧枝条恰好
到手背上，这个矮人大喊一声就松
斧柄，滚下去好几米。幸好他同伴猛然一伸手，捞到了他胡子。
“巫师…你想想办法，不管什么咒语都试试，我们撑不住了！”
“…”问题是，他不是巫师！
费伊郁闷都想吐血，与世界接触不良毛病治好后，看看他都遇到了什么！首先就是被大水冲，幽暗密林长湖镇漂流能够送掉半条命，然后是恶龙焚烧长湖镇，幸好没被烧死…现又是山崩？
“停下！”费伊大喊。
奇怪，魔多黑暗语怎么毫无作用？
难道戒灵已经整体升级得可以无视魔戒
锢了？天空已经被染成一片火红，斯矛戈庞大身躯终于出现夜
中，它逃命似拍打着翅膀，却飞得歪歪斜斜。大量高温蒸汽聚成浓云，照孤山上空。
斯矛戈一边飞，一边不断从口中吐出烈焰。
就这一片耀眼又明亮金红色火焰里，忽然挥出了一条漆黑
链，它裹带着火焰狠狠砸斯矛戈身上，几十块漂亮宝石黄金带着鲜红龙血从斯矛戈肚皮上落，巨龙哀嚎了一声，差点一头栽下来。很显然，戒灵并没打算杀死巨龙，否则就对着斯矛戈左
空隙攻击了。“我所有戒指都宝藏堆里…你赢了，随便你拿走什么！”斯矛戈挣扎着大喊。
这次是锋利长剑，冲破火光，直刺斯矛戈右边翅膀。
斯矛戈一声嘶叫，
涌血柱竟然浇熄了下方燃烧树木。它庞大身躯顺着树冠一路砸出去很远，坚固橡木树都纷纷折断。矮人们已经看呆了。
一滴血珠远远飞出去，正好溅到费伊脸上。
好像有火烧似尖锐疼痛冒出来，距离费伊近那个矮人吓得差点手一松滚下去，他结结巴巴说：
“巫师…你受伤了，你脸…”
龙血缓缓滴落，有三条红痕出现费伊脸上，而且痕迹越来越深，再加上比布满夜空金红火焰还要耀眼红色眼睛！
费伊根本没听见矮人说什么，他左脚剧痛又来了。
这时斜坡上方掠过黑影，斯矛戈摔下去时候忽然一翻身，用爪子生生将一棵小树拔出来，顺带把挂树上费伊也扔到背上。
斯矛戈用两条后腿狠狠一蹬地面，借着斜坡地形，竟然重强悍飞起来。
它昂起头颅高声怒吼：“骑着低劣黑爬虫亡灵！你能战胜我，也可以夺走所有金币与珠宝，但是毁灭纳国斯隆德格劳龙后裔，绝不向除了主人之外任何黑暗屈服！”
火焰后沉寂下来。
没有攻击，没有影子，只有窒息恐怖黑暗气息。
费伊忽然发现神智清明起来，好像有一层枷锁被甩
，他就像被什么控制一样慢慢从斯矛戈背上站起来，狂风与烈焰身边呼啸而过。斯矛戈狠狠一拍翅膀，烈焰被卷开。
冰冷盔甲罩着厚重黑袍，散碎火星就像被无黑暗
噬，尖锐黑色王冠跟白色烟雾状安格玛巫王头顶上所戴完全一样。王冠下是虚无阴影，那就是戒灵脸。
黑色披风下阴影正对着这边，好像动也不动看着夜
中飞翔金红色巨龙，还有龙背上人。“呛啷。”戒灵握住黑色缰绳铁甲指套发出挤
磕碰声。这声细微响动。不知道为什么却特别清晰，隔了很远费伊还是听见了。
近距离看，能够发现戒灵坐骑确跟巨龙相差很远，除了有展开黑色翅膀与
壮四肢，这种生物脑袋跟脖子一样细，面对斯矛戈时眼睛都不敢睁开，只凭借笼罩身周恐怖黑暗火光中穿梭。“可恶家伙！”
斯矛戈愤慨对费伊说：“你预见是正确！索伦也打我宝藏主意…我战死，躺倒大地上之前，他们都别想从巨龙这里得到任何好处！”
“…”不，其实索伦与戒灵想要只有魔戒。
“我看到你还追那些矮人，现已经不需要了…帮助我驱逐这个可恶亡灵，或者与后一条巨龙一起埋葬孤山！”
费伊虽然不能控制身体，但他意识很清醒。
这个戒灵应该是安格玛巫王…只是一个，还没有看到另外八个。
如果不今天杀死安格玛巫王，戒灵凭借对魔戒感应力，不管以后他躲到哪里去，都甩不掉他们！如果今天借助斯矛戈力量都无法斩杀戒灵，难道他要把希望寄托这个世界遥不可知命运上面？
斯矛戈狠狠一拍肚皮，硬生生扒拉下一柄镶嵌许多宝石黄金剑鞘，用翅膀抛给了费伊。
看着剑鞘夜空划过影子，费伊想伸手，眼前忽然又是一片黑，一个振聋发瞆声音从记忆深处浮出来。
——你选择改变，选择对抗…这是大错误。
——你终看见一切源头，还我这里，所有改，都只能证明我所创造正确，它将远远超过你想象。
这不是安格玛巫王声音！
费伊立刻从这片漆黑中挣脱出来，红色眼睛忽然睁开。
斯矛戈怒吼一声，已经悍然扑过去，一口咬断了戒灵坐骑脖子，狂
而出黑红血
，变成了一道浓厚屏障。下一秒，屏障就被刺穿了。
珍贵黄金剑鞘从天空中抛落，费伊回过神时候，他发现自己手握那柄剑，深深刺中了戒灵虚无面孔中央。
戒灵已经踹开了死掉坐骑，狠狠一脚踩斯矛戈头颅上。
巨龙翅膀无力扑腾了一下，晕眩了从天空坠落。
费伊无法将剑
出来，同时他感到一股黑暗力量从剑身逐渐向戒灵，左脚剧痛与脸上火烧火燎刺痛也消失了。斯矛戈急速坠落过程中，他们还是稳稳站着。但是那柄矮人打造铁剑，先是剑身出现无数裂纹，后片片崩落。
费伊终于控制不住握着空剑柄往后仰倒。
“砰！”斯矛戈重重摔了它塌掉半边巢
上，孤山终于彻底崩塌了。东方出现曙光，这一夜无比漫长。
费伊从地上爬起来时候，晨光照耀下，正好看到那个戒灵身形逐渐扭曲，一股浓郁黑烟从虚无面罩里冒出来，戒灵用模糊低沉声音说了一句话，但费伊只听到后半句：
“…很高兴。”
什么很高兴？戒灵被魔戒杀死，圣白议会将很高兴？
费伊还没明白，就看见戒灵盔甲与黑袍像被无形火焰焚烧，瞬间烟消云散，只有那个黑铁王冠滚落到地上。
“…”愣愣站原地看着那个王冠半天，费伊这才想起斯矛戈，赶紧绕到巨龙头颅前面。
斯矛戈鼻孔里还不断冒黑烟，嘴里也有高温蒸汽吐出来，看来没死。
不知道那些矮人怎么样了？
费伊朝残破山坡下面一望，这次是彻底傻眼了。
那些数不清金币珠宝，随着塌陷孤山一起崩落下来，填满了河谷，滚进了长湖，晨曦曙光里反
出瑰丽光芒。刚刚赶到长湖镇灰袍巫师甘道夫，正好看到这惊人一幕。
长湖镇人们正欣喜若狂，他们唱着古老歌谣，飞奔去
接那些全身破破烂烂一脸做梦表情矮人们：“山下国王…他财富如同太阳一样耀眼，他白银像是
泉一样，他河泛着金黄！山上来河水泛着金黄…”费伊：这真是世上价值高一场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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