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似乎看出她眼里的决心,燕离心一紧,隔着铁栏杆,握住她的手,嘶声说:“好。”
他没劝她,因为他知道,他劝不了她,再说,今
若换作是他,也会这么做。
一声好,让水未央扬起了笑,踮起脚尖,在他
上烙上一吻,柔声道:“燕云之,我爱你。”
这三个字令燕离
口一阵奔腾,若不是两人隔着铁栏杆,他定会狠狠的吻她。
“我也爱你。”紧握着她的手,他嘶哑的回应。
水未央笑得更开怀了,那笑容美得不可思议,令燕离更加情动,抬起戴着沉重枷锁的手,温柔的抚着她那绝美的笑容。
温存过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水未央这才收拾好心情,将这几
她与龙战天猜到的线索告知他—龙盈月昏
不醒,至今
已是第三
,众太医束手无策,皇上为此罢黜了无数名太医,甚至召告天下,只要有人能治好盈月公主,他便许他一个条件。
事实上,那
水未央曾近距离靠近龙盈月,她的咽喉水肿,导致气管堵
,且当时她的脸似乎也有过敏反应,起了一点一点的荨麻疹,嘴
也有些肿
。
呼吸急促、咽喉水肿、荨麻疹…这些症状和现代的花生过敏十分相似,花生过敏在现代也只能治疗,无法
治,就算东离已有海运,这时代的西药也并不发达,更不可能有肾上腺素注
,若龙盈月真是花生过敏,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但她很幸运,正巧遇见她,及时替她作了气切,且命硬得很,居然没有感染,只不过她这样子也不知还能撑多久…为了确定龙盈月是否就是花生过敏患者,她特地问了龙战天,龙战天立刻派人查看龙盈月从小到大的脉案,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不过倒是查到一件很有用的数据。
有种花,名唤“棸霜”棸霜花生得极为美丽,三十年结一次果,果实犹如活物,透明无
,细看还能发觉里头有着七彩
光,美得不可思议。
棸霜花生长在南诏境内极为陡峭的圣山上,为南诏皇室之圣物,传言,棸霜果有一奇用,能易筋换骨,天生体弱之人,只要食下其果,便能拥有一副绝佳
骨,消息一传出,顿时引起武林人士的疯狂,可惜棸霜果为南诏皇室所有,寻常人根本无法取得。
然而棸霜果虽有奇用,却带有剧毒,只有南诏皇室才有解药,要食棸霜果,只有与解药一同服下,才能保命。
这棸霜果毒发的症状正是呼吸急促、咽喉水肿,脸部、身上浮着一点一点的红疹,若无解药,不到一刻钟便会毙命。
龙盈月幼时便曾误食一次,若不是解药给得及时,她早已丧命。
“太子认为这件事是六皇子的手笔,棸霜花为南诏国的圣物,没人比六皇子更有嫌疑。”水未央将龙战天的猜测告诉他。
然而这猜测却让燕离皱起俊眉,低声说:“我这次前去南诏,的确查到六皇子曾在数月之前秘密回过南诏。”
这话让水未央双眸一亮。“这么说来,六皇子极有可能就是毒害龙盈月的凶手?”
这么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六皇子是龙战天在朝中最大的对手,他的母妃是协助皇后掌管六宫的德妃,两个女人进宫的时间相仿、家世也相差不远,就连生的儿子都是人中之龙,偏偏一个被选为尊贵的皇后,儿子生下就是天之骄子,一个却因是南诏国的公主,而被选为妃嫔,就算是四妃之首,生下的儿子也只能居于人下,就如同她自己。
德妃会妒、会争也是正常,六皇子龙崇轩在这样的母妃熏陶下长大,不可能不去争那个位置,她听龙战天说,他与龙崇轩从小争到大,他更是被他与德妃派出的死士刺杀过无数次,这样的敌手,设下这样的局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为何不将毒下在龙战天身上,而是龙盈月?
拧着柳眉,她正困惑着,就听见燕离说—“我不认为这事是六皇子所为。”
她抬起螓首,不解的问:“为何?”
燕离垂下双眸,沉
了许久才说:“这手法…太
糙。”
他认识的龙崇轩不是无脑之人,相反的,他十分聪明,然而品香楼之事、棸霜果之毒,一件一件都指向他,这么明显的痕迹,他不可能不想办法抹去,反让人抓到把柄,这不像他。
经他一提,水未央也察觉到怪异之处,可很快她便又摇首“不对,就凭棸霜果,龙崇轩就算不是主谋,也定是从犯,除了他,没有人有办法拿到棸霜果,只要龙盈月真是中了棸霜果的毒,凶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这话燕离无法反驳,因为这也是他想不通之处。
的确,棸霜果是南诏皇族的圣果,三十年才产三颗果实,如此珍贵之物,除了曾是南诏最尊贵的长公主德妃有办法取得外,还有谁能?
这让燕离再次陷入沉思,脑袋飞快的转着。
棸霜花再次结果的时间还要再十年,印象中,龙战天曾向他说过,龙崇轩十岁那年,南诏皇帝派人送来的不是一颗棸霜果,而是两颗,其中一颗被儿时贪玩的龙盈月给误食,那么,龙崇轩手上应该还有一颗。
只不过,就算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龙崇轩,他仍觉得奇怪。
见他拧着俊眉,水未央忙伸出手,在上头轻抚着,轻声问:“你是否仍不认为这件事是六皇子所为?”
虽说她觉得龙崇轩的嫌疑最大,心里却和燕离一样有着疑虑。
她不懂,龙崇轩为何会选择对龙盈月下毒手,难道就因为她心系燕离,而燕离正好是太子的心腹?还有,他又是怎么知道那
龙盈月会去找她的碴?又是如何知道她会出现在那处废弃的冷宫?甚至连燕离那
会私自进宫见她以及为了护她不惜顶罪的事都能猜到?
她心一寒。这些事若真是龙崇轩一手安排,她只能说这个对手,智如妖鬼、心似铁石,与他敌对,绝不是令人愉快的事。
燕离仍沉
着,半晌,才颔首“这事,有些古怪。”偏偏他身陷牢狱,无法亲自追查。
见他紧锁眉心,水未央心一疼,轻声说:“若你真觉得不是六皇子,那我们就再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你等我。”
这话令燕离心一暖,看着她坚定的美眸,他扬起一抹笑,哑声嘱咐“千万要小心,不管事情会如何,答应我,在见到我之前,保护好你自己。”
她点头,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再次强调“等我。”
“好。”他不舍的松开她,正要让她赶紧离开,却听见一阵极细微的吵杂声,俊眉倏地拧紧,他沉声说:“出事了!”
水未央不似他有武功,能听得见极远的声音,但他的表情告诉她,事情似乎不小,忙问:“出了什么事?”
“有人来了。”他脸色极沉,迅速说道:“这是个圈套。”
他早该猜到,这里是东离守卫最森严的地牢,就是龙战天,光是打通关节就要不少时间,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混进来,这事,定有人在背后当推手。
“圈套”水未央话没未说完,眼前便扬起一片火光,原本就十分明亮的牢狱,顿时被数十支火把照得更是大亮。
人群中走出一人,那人看似三、四十岁,却顶着一头半白的发,身穿一袭明黄
长袍,面容俊朗,而他身后,则是脸色十分难看的龙战天。
水未央尚未反应过来,燕离已拉着她跪下。
“罪臣参见皇上。”
“民女参见皇上。”她忙跟着见礼,接着便一直低垂着螓首,动也不动。
气氛有些凝重,满室的沉默,
得众人有些
不过气,直到一道清朗的男声传来,这无形的压力才骤然解开。
“父皇,这下您可信儿臣了?”
水未央偷偷抬起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长年病弱,导致脸色苍白的龙钧林。
“六弟,这事没有证据,慎言。”龙钧林拉着那高大的男子,低声说道。
水未央这才知道那说话的男人就是六皇子龙崇轩,就见他一拂袖,不悦的说:“那棸霜果与解药,是皇弟打算送给父皇当五十大寿的贺礼,这事太子知、四哥你也知,没想到东西还没送便失窃了,盈月被燕离所害,解药又在东宫找出,难不成还会有假?四哥,你这般为太子说话,难不成也是太子的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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