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可阻挡的再次会面
他们只是疑惑,为什么会是郭品骥?
这个郭品骥,从第一面和他碰面起,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一个花痴加
胚,后来他救了安,大家对他的刻板印象也没什么本质
的转变,顶多算是个在大事上还算拎得清的人。
这样的一个不着四六的人,为什么会是神学院的老大?
这一点,就连修都没能想明白,可郭品骥又是那样直截了当的自报家门,也不像是被人威
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畅,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的怀疑。
他当真是神学院的老大,那个在背后操纵着一切的人。
他们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并静静地等待着神学院的安排,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从安的“死亡”事件一开始,他们就处于了被动地位,一直被神学院牵着鼻子走,好像再没有别的选择。
他们收到的视频是由不同的号码发送过来的,发送人也无从查起,自从收到视频后,木梨子就经常呆在书房里不出来,思考着应对的方法,可是几天过去了,他们没有收到任何通知,木梨子也没有任何思路。
在木梨子烦躁不堪的时候,某天中午,一个送快递的人送给了木梨子一个包裹。
这个寄件人木梨子从来没有听说过,拨打了快递单上寄件人的电话,也是空号,木梨子就产生了戒心,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裹后,她讶异地发现。包裹里是一封和蓝马山庄的外包装几乎一模一样的邀请函。
带着强烈的不祥预感把邀请函打开后,熟悉的字迹映入了她的眼帘。这个熟悉的字迹,看得木梨子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木梨子小姐,请于收到包裹的翌
,前往倥城西郊的风飞路与城西路
叉口向东200米,有大巴车在那里等候您前往指定地点,本次活动为期三天,期间食宿全包。请携带好自己的生活用品前往。神学院
您。”
几乎一模一样的措辞,一模一样的地点,除了有些细节进行了微调之外,和蓝马山庄那封邀请函称得上是如出一辙。
更重要的是,这封邀请函是由安手写的,运笔的轨迹有些颤抖,而且有些字迹像是被某种
体打
了。晕开了一些。
木梨子把邀请函抓紧在手里,眼前浮现出父亲那张冷峻的面孔。
虽然那是一个极致理性的人,理性到有些冷酷无情,可木梨子还是不希望他死,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假如他死了的话,在这世界上。木梨子就真的只剩下孤苦无依的一个人了。
说得轻松点,她不想这么早就继承父亲的遗产。
至于林汝尧…
从修那里得知自己母亲的死和林汝尧有
离不开的关系后,木梨子就尽量控制着自己,叫自己不要去想林汝尧,可是讽刺的是,自己间接的杀母仇人林汝尧,居然也成了郭品骥威胁自己的砝码。而木梨子,也是真心不希望他去死。
无论如何,木梨子决定了,一定要去。
…
那边。江瓷和龙炽也收到了那封邀请函,两个人也没有别的选择,他们的父母的命还捏在神学院的手里,他们非去不可。
但是,他们不能无缘无故地消失。在经过简单的商量后,由江瓷给他们的母亲江瀚静打了个电话。
江瀚静很快接通了电话,她的手头似乎有一大堆工作要做,讲话的声音也是干脆利落:
“谁?有什么事?”
江瓷咬了咬下
。答道:
“妈,是我…”
在听江瓷说完“要出去呆三天”之后,江瀚静立刻不满了:
“你和龙炽都是要高考的人,现在出去疯闹什么?不许!”
江瓷低下头去。低声下气地说:
“妈,这次很重要…”
江瀚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再重要有你们高考重要吗?”
江瓷的眼前浮现出江瀚静的那张脸。
冷静的面容,苛刻的话语,还有她对待龙炽时疼惜的表情,温柔的呵护…
看到江瓷的神情有变,龙炽把她的手机接了过去,开口讲话时的声调里,居然含着难得的稳重与冷静:
“比我们高考还要重要得多。妈,你放心,我们就是出去三天,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好小瓷,就这样。”
三言两语后,不等江瀚静回话,龙炽就挂掉了电话。
在挂掉电话的瞬间,他又嬉皮笑脸地勾搭上了江瓷的肩膀,说:
“小瓷啊,你看,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哥哥。”
江瓷想把他推开,可是她突然觉得,此时的龙炽,越来越像过去的那个他了。
虽然还是一样的吊儿郎当的感觉,可他勾住自己肩膀的手却是相当有力的,把自己整个地圈进怀里,就像是保护着自己最心爱的宝物一般。
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又回来了…
江瓷愣了神,一时居然忘记要把龙炽推开了。
龙炽占够了江瓷的便宜,才心满意足地放开手,说:
“走,咱们收拾东西去。”
…
夏绵正在厨房里做饭,他的眼镜被摘下来搁在了一边,客厅里传来肥皂剧里男女谈情说爱的声音。
在油锅里的油吱吱地迸溅着的时候,夏绵端着已经经过充分腌渍后的牛
,望着铁锅愣神,就连油开了都没注意到。
客厅里传来了妈妈的提醒声:
“绵绵,小心油,别烫着了。”
夏绵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应了一声,把牛
哗啦一声倒进了炒锅里。用勺子翻炒起来,嗡嗡作响的
油烟机声和油与牛
接触时的炸动声,充斥了整个厨房。
在这片喧闹得几乎听不到人的讲话声的环境里,夏绵提高了嗓音,对客厅里的妈妈喊道:
“妈,我们要组织一个社团活动,估计要出去住三天。”
妈妈也听到了夏绵的声音,扬起声音回道:
“行。注意安全。”
夏绵翻炒牛
的手停了下来,他看向厨房外,看到了电视中映出的光芒,妈妈的身体则被隔断挡住了。
他转过脸来,对着升起袅袅香气的炒锅,继续他翻炒的动作。
…
高国瑞很奇怪今天为什么没头没脑地来找他。说要和他一起玩电子游戏。
玩就玩吧,可是她一反常态地不停地输,明显是心情影响了状态。
高国瑞刚想指导她两句就莫名其妙地发起脾气来,把游戏手柄往地上一砸,就扑到了高国瑞的
上,脸朝下。随手抄过一个枕头
着自己的小脑袋不动弹了这火发的的确是毫无道理,高国瑞一头雾水地坐到了她身边,问: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你跟我说说?”一动不动地趴在
上装聋子,小小的身子蜷在一起,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
高国瑞一时兴起,想要去理一理她的小卷
,可是他的手刚刚碰到她的脑袋,她就毫无预兆地猛扑了上来,一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声音低低地要求:
“抱。”
高国瑞脸上的肌
动了两下。拍了拍的后背,说:
“别闹了,快出来,说说看你怎么了?”
但不仅不动,还伸出了手,环住了高国瑞的
。
高国瑞感觉后背一阵酥麻,一阵异样的感觉险些让他跳起来,他强忍着某种冲动。戳了戳的手臂,问:
“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回答。
见状,高国瑞也不想追问下去了,他俯下身去。把微微发抖的身躯抱住,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道:
“好了,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别怕。”
躺在高国瑞的臂弯里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明天,就要踏上那段生死不明的路了害怕,她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因为她的亲生父母是被人害死的,连她的养母也在算计她,把她当一个玩具或是宠物豢养。她无处可去,也无处可以倾吐心里的委屈。
只有高国瑞了…
她把高国瑞搂得更紧了些,在心里默念道:
“你别死…我求求你,别死…”
…
修不知道是第几次试图登陆上神学院的网站了,但都是徒劳无功。
他拨打了很多次方宁叔留给他的电话,也无法联络上。
在经过无数次失败的实验后,修也放弃了尝试,他用一块抹布沾了水,擦拭着他的摩托车,在心中嘲讽着自己:
既然你都决定一定会去的话,为什么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无论去了之后自己是死是活,总归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就是好的。
面前的摩托车被他擦得十分干净明亮,在月光下反
着光线。
修停下了手,拿起挂在车把手上的摩托车头盔,在手里掂着转了两圈,耳畔好像回响起了她的声音: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多买一个头盔,这样也安全。你看,就一个,我戴了,你戴什么?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她讲话时的神态和动作就活生生地浮现在自己面前,是那么真实。
修冲着这个真实的幻影
出了一丝笑容。
…
半夜,被吊着一只手的安独坐在那间四面铁墙,只有门是铁制的房间里,哼唱着在视频中唱过的歌,《 back》。
可是安知道,他们肯定是会来的,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他们在意的人。
安抬头望向束缚着自己手腕的铁链,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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