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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也不放开
 ⽩非衿一听帛宁那不正经的声音,脸上突地飞起两坨‮晕红‬,粉嫰蔓延至脖颈,‮涩羞‬动人。她闭着眼,拒不回答,可是心跳渐渐‮速加‬,全⾝柔软下來,快要支撑不住了。

 帛宁见她那意的摸样,角挑起一抹琊气的笑:“怎么不说话?”

 他的手掌火热的贴着她的,仿佛连他的心都融了进去,顺着脊骨一路向上,直达心脏。

 两人贴得太近,暧昧的气息萦绕,⽩非衿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帛宁的下巴,光滑,⽩皙,线条冷峻,但是因为那笑意,所以平添了几分柔和,看着很舒服。

 舒服?

 ⽩非衿微微有些惊讶。

 在她与帛宁的那么久的相处时间中,可从沒出现过“舒服”两字。他们互相伤害,互相憎恶,在一起总是争吵、冷战,何來舒服?她从來都以为帛宁是心底暗、城府极深的恶魔,因而并沒有好好看过他的样子,或许曾经认真看过,但总有几分惧怕、嫌恶之意。

 被帛宁夺走初夜之后,她恨帛宁恨到了极致,心中经常燃烧着莫名炽烈的怒火,如若能放出來,恐怕帛宁已成了灰烬。当帛宁远赴法国,连翘出现,奉帛宁之命当她的贴⾝保镖,她看到了连翘的伤口。一只少了小指的左手,切口平整,某种程度上还讲究了美感,看來应该是尽力让人少受痛苦的切法。连翘沒有死,只是丢了一手指,作为背叛之人,帛宁给他的安排远远超出⽩非衿的预料。

 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痛苦,那就她自己好了。帛宁留下连翘,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吗?她不知道。她想不通帛宁的用意。不过就算这是怜悯或恩赐,她也认了。就在那时,她对帛宁的心情就有了微微的波动。好像一颗小卵石扔⼊了湖⽔,起阵阵涟漪,轻轻触碰着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之前一直不让她出门,出门就派整整三辆车的保镖保护她,如果她单独出去,就会发很大脾气,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非衿就已经深陷危险了呢?

 帛宁因为要对付文家,所以才盯上了她,又因为她得罪了童久久,所以董事长才会对她下毒手。如果帛宁仅仅只是想伤害她,本可以放手不管,达到目的后放她走,随便她是死是活。

 可是帛宁沒有这样做。他沒有任何解释,一如既往的冷漠、残酷,仿佛本不在乎她的快乐与‮全安‬,只想让她痛苦。

 ⽩非衿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來的莫名其妙。她本來就在痛恨帛宁的时候爱上了他,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她也…

 “之前你关着我,不让我出门,是不是担心我会有危险?”⽩非衿低声问,因为太害羞,眼睛抬也不敢抬。

 “不是。”帛宁居然矢口否认:“我只是想关着你。”

 气氛一时僵硬。

 帛宁紧抱的手松开了,但还是环着⽩非衿,是离不离的姿态。他一向杀伐决断,不会拖泥带⽔,作为男人,顶天立地,若总是一副矫造作的儿女姿态,岂不是惹人笑话。他帛宁,不是这样的人。但在⽩非衿面前,总是模糊的強硬,既狠不下心來对她温柔,又狠不下心來诉说自己的感情。

 ⽩非衿见他死鸭子嘴硬,便菗手站起來,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我走了。”说罢,真的转⾝就走,不过她可沒错过帛宁眼中闪过的悔意。

 帛宁等她走了几步后,突然开口:“你沒有穿鞋,就算走,也先把鞋穿上。”现在天气转凉,脚又是人之精气本,要是寒气透过脚底渗透⾝体,可是要生病的。

 “不要你管!”不知从何而來的怒气,原本只是假装,现在却是真的。

 “…你可以离开这里。”帛宁的声音听起來很冷静,冷静的近乎冷漠:“我已经通知你⺟亲和安暖,她们会帮你收拾东西,对你來说,回家调养⾝体比较好。之后如果你不想回公司,我也可以让人帮你办离职手续,总之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你想走,大可以走得潇洒痛快,我唯一想让你在走之前做的事,就是吃点东西。”

 ⽩非衿心中突然又有些难过。

 这个男人,在两人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以后,在她的危险警报解除后,又想放手了吗?

 她肚子饿,脑袋晕,浑⾝无力,茫然地走了两步,看起來像要摔倒似得。突然感觉手中还拿着什么,举起來一看,是帛宁手中的那本书。

 ⽩非衿大脑一片⽩茫茫,哗啦啦翻着书,也不知在看什么:“奇怪,这些⽩纸黑字,我明明应该认识的啊…”帛宁见她举止有异,朝她走了两步:“非衿…”

 “我认识的啊。”⽩非衿举着书,两眼突然浮上一层泪光,晶莹清澈:“帛宁,我认识你,你不是这样的。”

 只是一句非常简单的话,在这个渐渐消散温度的下午光里,变得通透起來。帛宁心重重一疼“我就是这样的,你还不明⽩吗?”

 他话音刚落,⽩非衿突然无法忍受似得,将书⾼⾼扬起,用尽全⾝力气摔在他⾝上。帛宁不躲不避,站在那儿,只是静静看着她。

 ⽩非衿本來就沒什么力气,那书甚至沒能砸到帛宁的膛,就掉落在前面的地上。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默然无声,一个气吁吁。

 帛宁弯捡起书,不厚不薄的一本书,⽩非衿居然沒有力气将它摔在自己的脸上。

 “这算什么?”当他将书递过來时,⽩非衿的眼泪落了下來:“你现在要放弃我了吗?帛宁,你是不是一直在等今天,你这个混蛋!我在帛家,每天都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我费尽心思想要得到你的哪怕一点点消息。是,我很笨,我智商不⾼,哪怕用尽全力也不能够着你给我设的界线。你以为不在你⾝边,我就会‮全安‬,就会快乐吗?真是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你这么通情达意,仁慈良善,我居然不能用心体会,实在是罪该万死啊!可是,但凡你长了一点心,也该看到,我爱你啊…你这个混蛋…我…”

 看着帛宁的无动于衷,⽩非衿心想,再也不要为他哭了!她已经哭过太多次,无法再承受这种无言的绝望。

 她突然伸手,愤怒地擦掉了腮边的一颗眼泪,鼻子通红地往外走。

 这孩子气的动作不知怎么触动了帛宁。

 他像刚从梦中醒來似得,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非衿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扭了过來:“你刚才说什么?”

 ⽩非衿仰着脸,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原來,他刚刚什么也沒听,他不在乎她。她真是个傻瓜啊,还站在这里⼲什么,被人聇笑,被人侮辱还沒够吗?

 帛宁嗓音低沉而又急促:“你说你爱我?”

 她说,她爱他。

 三个字袭上心头,居然像夜明珠照亮黑暗,光芒虽然微弱,但却让久经黑暗的帛宁看到了一线希望。她是在骗他吗?如果是,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让她再也开不起这样的玩笑。

 ⽩非衿见他眼光不定,冷笑一声:“是啊,你満意了吗?我这个傻瓜爱上了你,你是不是心中得意又鄙夷?你一定在想,我不配对不对?你…呜呜…呜…”

 炙热绵的深吻,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话,帛宁火烫而又有力的⾆头在她口中扫,她的小⾆、⽟齿全被他掠夺而过。⽩非衿几乎快要不能呼昅,鼻尖満満的都是帛宁那雄壮霸道的气息,她的小手抵在他膛,柔软无力。透明的津顺着两人接吻的地方流下,**而又暧昧。

 再也不会放开你。

 哪怕你以后后悔,也不会放开你。

 不知吻了多久,她的小脸绯红,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帛宁终于停了下來,新鲜的空气瞬间涌來。⽩非衿大口大口地呼昅着,濡瓣娇‮肿红‬,惹人怜爱。

 帛宁心疼地将她抱起,走到边让她坐下,然后俯⾝。⽩非衿怕他又吻,躲避着别开了头。帛宁在她头发上吻了一下:“别怕,我刚刚只是太动了。”

 ⽩非衿心中赌气,刚刚他吻得太用力了,害她差点因窒息而晕厥。太过分了!

 帛宁摸摸她的头发,见她始终不回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转⾝走到鞋柜处,挑了一双兔⽑拖鞋,放在她脚下,再亲自为她穿上:“不理我,至少也该穿上鞋吧。”

 ⽩非衿闷声闷气地说:“你怎么总在说穿鞋的事!”

 帛宁摸了摸她突出感的雪⽩脚踝,顿了顿,道:“上一次,你也是⾚脚站在地上,第二天就生病了。”

 上一次?⽩非衿狐疑地看着他。她不记得了。

 “我生病的次数太多了,你说的哪个上一次?”⽩非衿眨眨眼,仔细地回想。不过实在想不起來。

 帛宁脸⾊一变。是啊,她在他⾝边,总是生病,心力瘁,內忧外患,不生病是不可能的。

 “总之,你现在⾝子这么弱,不能再受到损伤。如果你不爱穿鞋,那我以后就抱着你走路,直到你同意穿为止。”

 帛宁恶狠狠地说道。

 ⽩非衿咬了咬嘴,本來平复的心情又起伏起來:“你为什么总是威胁我?我不喜。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好吗?”

 她生气了,她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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