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风竹院(万字更)
郑云麒注意一定,肃然道:“胡姑娘,且不说这银票究竟是不是夏兄所赠,就按你这样不辨青红皂白就大肆的搜查客人所居的卧房,恐也有失墨莲山庄公正仁义的面子吧。麺魗芈晓而且,我们师兄妹如今还都在墨莲山庄没有离开,而夏兄也正在风竹院休养,你在怀疑小晚之前,何不先去风竹院找夏兄求证一下?如此兴师动众的质问小晚,怎么说也是于理不合!”
“我••••••”胡蕴菡何尝不想去风竹院揭发叶晚的小偷行径,让夏沐衡认清叶晚手脚不干净的真面目。可是,一是自下午夏沐衡下了命令不让任何人进入后,她怎么求着外面的护院让她进去,都被拒绝了。而眼前的这二人却是可以以着医者的身份随时出入,让她心中万分的不甘。二则是,一旦问明白了,这银票有可能不是偷的,她又如何能够借此机会整一整叶晚,纾解自己心里的憋屈。
“郑公子说得不错,的确是蕴菡莽撞了!”始终微绷的脸没有开口的二夫人,此时见胡蕴菡已经完全没有了气势,便温婉的陪着笑脸道“郑公子和叶姑娘也别往心里去,就大人大量的原谅她吧。毕竟蕴菡也是为了庄子里别出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鲁莽了,不过,她虽然怀疑但还是照顾了大家的颜面,才没有去找大夫人过来,只是让我过来看一看的。银票的事也不用特意去沐衡那边对峙了,免得打扰了他的休息,但我相信一定是沐衡给的不会错的!”
先安抚了叶晚与郑云麒,李芮又对在一旁撅着嘴一脸愤愤的胡蕴菡道:“蕴菡,是你误会了叶姑娘,还不快道歉!”
“干娘!”胡蕴菡不依的连看也不看叶晚一眼,蹲下身摇晃着李芮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愿意道歉轹。
“道歉就不••••••”别人道不道歉的并不妨碍叶晚没有丢失银票的愉悦心情,一双眼牢牢的盯着桌上的银票,决定大人大量的不计较胡蕴菡的蓄意滋事,毕竟,她们从见第一面开始就没有好好相处过,她一点儿都不在意她没有诚心的道歉。
“是你错在先,就该要道歉!”可李芮却坚持了墨莲山庄一贯的有错必改的作风,强硬的体现帮着大夫人打理山庄的主人风范。
见二夫人的态度实在强势,胡蕴菡唯有不甘不愿的站起身,低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鞋面,低若蚊蝇的道:“对不起!酩”
“你这么小声,叶姑娘根本就听不见!”似乎是非常不满意胡蕴菡的骄纵,李芮忽然严肃的一声低吼,吓得胡蕴菡
不住颤抖了一下身子。
叶晚也因为这一声极其严厉的训斥震得赶紧从银票上收回视线,刚想要摆手阻止胡蕴菡的第二声道歉,那胡蕴菡已经眼眶一红,带着鼻音大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柳
一拧,边哭着边冲了出去。
唉!这下,她们两个之间的梁子结的更大了!叶晚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道。
“唉,这孩子真是被我们给惯坏了!”李芮轻叹一声,很是无奈的解释道“虽然不是庄主的孩子,但她自小就比沐珂调皮,经常逗着大伙儿乐,因而,我们大家也就将她当亲生的一样宠着!其实,她本
不坏的,郑公子和叶姑娘还请多多原谅她了!”
“二夫人客气了,是我们做的不够周到,才会引来胡姑娘的猜疑,我们也有不对之处,给您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比客套,郑云麒自然也是个中翘楚。
“呵呵,没想到郑公子不但医术高明,也是如此谦逊有礼,难怪大夫人会如此放心的将沐衡交给你医治呢!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年逾四十,却依旧保养得极好的李芮笑靥如花,赞赏的看着郑云麒不住点头,并忍不住开玩笑道“只可惜了我没有女儿,不然一定招了你做女婿!呵呵呵!”
不知怎的,李芮此话一出,郑云麒的眼前蓦然出现一张温婉甜美的俏脸,俊颜霎时一红,赶紧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失常:“小可不才,二夫人夸奖了!”
“好啦,不开你玩笑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回风竹院休息吧。沐衡的身子,还要靠你们师兄妹好好的照看呢!”李芮掩嘴轻笑,瞥一眼忽然变得有些拘谨的郑云麒,别有深意的转身离去。
“呼——”银票终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怀抱,叶晚一待李芮和众丫鬟离去,赶紧扑上桌子将银票牢牢的攥在手里。
“你究竟黑了夏兄多少?”看着叶晚一副小财
的
骨模样,郑云麒无奈的瞧一眼票面,居然是一千两的票面,这夏沐衡出手可真是够阔绰的。
“嘿嘿嘿!不多!就一万两!”一二三四数一数,十张刚刚好,并没有被胡蕴菡暗中
去一张,不然,她一定会发誓从此与她势不两立。
“等等,让我看一下!”似乎看见了两个红色印戳,郑云麒脸色一正,示意正要将银票揣在
襟前的叶晚稍待。
“二师兄,你要做什么?”叶晚却是警觉的抱紧了
口,一脸的戒备“这些银票回谷后我会交给大师兄的,但现在就让我过过干瘾吧!”
“
不
都是你自己的,我只是要看看票面!”郑云麒没好气的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贪财也不是这样贪的,连他都防上一脚了。
“哦!”只要他不趁机打劫,只让看看,她还是很大方的。
接过银票仔细的一看,果然,票面上有两个红色印戳,一个是大一点的正方形刻有墨莲山庄字样的,还有一个为圆形偏小,却是明明白白的刻着夏沐衡的名字。也就是说,只要一看见这小的印戳,就能知道这银票是出自墨莲山庄哪个主人的手。
那么,那胡蕴菡一向与小晚不对盘,想要借机整一整她而选择视若不见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那位面目和善一脸温柔笑意的当家二夫人,却为何也由着胡蕴菡这样胡闹呢?难道也只是因为宠着胡蕴菡,才放纵了她?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只是基于墨莲山庄的安全,借机试一试他们?
不过,不管怎样,这一线天的毒药出现在墨莲山庄,他们说什么也要处处多留一个心眼,免得哪一天去了黄泉,一路上还在纠结到底是谁暗害了他们呢!
“二师兄,你怎么了?这银票有什么不对吗?”眼见郑云麒一脸的肃然,叶晚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银票被胡蕴菡掉了包,换成了十张废纸。要真是这样,她一定不罢休的去讨回来。
“没什么!这银票是货真价实的!”一看就知道她那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郑云麒还了她银票,无奈又好笑的捏了捏她渐渐红润的脸蛋“好啦,赶紧将衣裳拾起来吧,这些可都是夏
和夏姑娘的一番心意,别叫人糟蹋了。”
“哦!好!”只要银票没有问题,就什么都不成问题了,叶晚依言赶紧捡拾被扔了一地的漂亮衣裳早些回风竹院。
据说夏沐衡得了胡大夫都摇头说是治不了的怪病,却叫一个年轻的郑云麒以家传的针灸之术给医治得清醒了过来,虽然身子还有些因为发烧的后遗症需要不被打扰的静养,但对于连番两次救了宝贝未来继承人的夏家长辈来说,郑云麒和叶晚可就是菩萨在世,墨莲山庄的福星了。
因而,他二人可说是在墨莲山庄风光无限,下人们都被教导得像是尊敬主人一般尊敬着他们。并有夏老夫人的发话,不管叶姑娘和郑公子需要什么,都一律要奉上最好的。连
后他们回去前的谢礼,夏老夫人和庄主及大夫人都已经备了一个马车的数量安放在风竹院了。
而昨晚发生的一幕似乎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不管是帮着一起搜查的丫鬟,还是胡蕴菡,亦或是二夫人李芮,谁都没有透
出一个字来。
看着对着特意腾出一间厢房摆着堆得高高的珍贵布匹、钗环首饰、以及金子银子而快要
了一地口水的叶晚,郑云麒无奈又好笑的道:“这下你可开心了,这么多的谢礼可是光明正大的摆在你面前了!”
“呵呵!呵呵!”傻笑着捻起一块金子,财
的放在嘴里咬上一咬,虽然不太明白这样是不是真的能够鉴定金子的真假,但绝对
足内心的私
。
“好啦,别呆在这儿让人看了笑话,”将她咬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的金子放回箱子里,郑云麒还真是有点头痛这么沉怎么运回谷里呢“你先上楼去陪着夏兄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咦?二师兄要去哪里,我也去!”叫他一个人去面对着夏沐衡啊?怎么想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万一、万一他又对她这样那样,她该怎么办啊?可是,为什么她竟然还有些小小的期待呢?
“夏兄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总要有个人陪在旁边!”这当然是障眼法,而他必须得借着在山庄里的药房找些暂时需要用到的物药,带着乔装的大哥熟悉墨莲山庄的布局,更重要的是要寻找可疑之人。
“噢!”虽然很是不明白明明已经在大师兄的妙手回
之下,
气神完全恢复的夏沐衡为何还要装病,但估摸着一定是跟那个叫一线天的毒有关,她唯有微噘了小嘴应声。
连的再看一眼据说已经是完全属于他们的金银财宝,她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走出去不忘锁门,还要再三的检查一下锁匙有没有坏掉,然后才踩着轻快的步子上楼。
楼上夏沐衡的卧房中,为以防有什么后遗症留下,郑云龙又一次的为夏沐衡施了针灸之后,趁着夏沐衡盘膝调息的时候换上了夏沐衡让人准备好的青衣小帽,一副庄中下人的装扮。
有了夏沐衡给的墨莲山庄的令牌,也就说明只要是跟墨莲山庄相关的产业和墨莲山庄整个庄子里头,他与郑云麒想要出入哪里都成。当然,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的行动还是越隐秘越好,因而,今
就只是准备借着去药房寻药,先熟悉一下庄子里的环境,顺便了解一下主要的人物。
向夏沐衡打听了药房具体的位置,郑云龙与郑云麒便光明正大的出了风竹院,而夏沐衡则继续在装病中。
倚着
头,看着叶晚一反初识时的大方而万分扭捏的缩在房门口的一个角落里,低着头红着粉腮,一双手不知该搁在哪里,唯有不停的揪着
带上装饰的
苏,绞了松、松了绞,就是不敢抬头看向自己这边。
隐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先忍受不住这份距离感,夏沐衡掀开被褥,大踏步的来到叶晚的面前,轻声低唤:“晚儿!”
“呃——嗄?!”就在头顶的低柔音调吓得魂不守舍的叶晚整个人一震,下意识的抬头,只听得“砰”的一声,头顶猛地一痛,然后是夏沐衡龇牙咧嘴的呼痛声:
“晚儿,你想谋害亲夫啊!”“哈?”谋害亲夫是什么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娇俏的下颌就被温热的手指轻轻抬起,然后还没等她慌乱的心跳平复,一张俊脸就将她整个罩住,想念又令人害羞的温润双
就覆在了自己微颤的
畔上面。叶晚的呼吸不由的一窒,热滚的巨
袭来,脑袋哄得一声仿佛炸裂开来,顿时只除了两
相触间传出的让人心跳不已的热烫感,就再也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声响。
将叶晚整个人都
在角落里,热烫的大掌紧贴着她纤细的
肢,将她与自己
壮的身子牢牢的贴合在一起,不留半点
隙。这一刻,夏沐衡只想要借着这一个火热的吻来倾诉他以为会与她天人永隔的不舍和恐惧。
犹记得昏
之中,他似是经历了一场与死神搏斗的殊死战斗,不敢奢盼能否化险为夷,只知道即使没有了意识,但他内心深处却始终出现着一张活泼开朗的笑脸。
醒来的一瞬间,感觉到口中熟悉的血腥味,他就知道自己的这条命又是托了她的福捡了回来,又在看见她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着脸虚弱无比的时候,心疼的真是无以复加,那一刻,他就已经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要自己活着,这一生一世,他将都只会对她一人好。
强烈的想要好好爱她的念头分散在全身四周,每一个
孔都似在宣誓着爱意,因而,这一个吻完全的体现了他无比珍惜爱恋的心情。
轻柔的
她柔软的
畔,缓缓的以舌尖描绘着她美好的
瓣的轮廓,似蝴蝶轻戏花蕊,又似蜻蜓飞舞水面;忽而,又探入她馨香的檀口,辗转调。戏她羞涩的小舌。
虽然一点儿都不霸道,但这腻死人的轻柔
绵却是将叶晚整个魂魄都被
附走了一般,全身绵软无力,犹如一滩
泥依附在他颀长
壮的身子上,再也没有半点自己的思想,只是觉得自己仿若身处在烟波浩渺的湖面上,或沉或浮,虚幻漂游。
受折磨的岂止叶晚一人,夏沐衡也同样觉得身体某一处疼痛难忍。只是,正因为珍惜着她,他才没有像对待之前那些红颜知己一般猴急的将她抱向那近在咫尺的
榻。
不敢再深入,以免一个控制不住成了禽兽,夏沐衡缓缓的放松了手里的力道,让两人贴合得紧密无
的身子稍稍分开。并渐渐远离她被自己吻噬得殷红而娇
滴的粉
,缓缓的沿着她
翘的鼻尖渐次吻上她轻颤的眼皮,以此来缓解快要
缰的情
。
似乎这才能够正常的呼吸,叶晚酡红着双颊长长的
了口气,缓缓睁开的眼眸在接触到夏沐衡满含深情的眸光时,心中又是一个控制不住的轻颤,赶紧的复又闭上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逃开和忘却方才那个
绵悱恻的绵长亲吻。
“晚儿这样的表情,是在暗示邀请我么?”她青涩的反应总是能让他的心瞬间漏跳,悸动微颤,抵着她
满的额头,他哑着声音说道。
只是,他忘记了她不过是个青涩的初尝情果的小丫头,
就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反被很无辜的问了一句:“暗示邀请什么?”
呵呵!是啊!暗示什么?邀请什么?她哪里懂得!看来
后还要好好的调教才行呢!
夏沐衡失笑的将扬着一张无辜单纯的小脸看着自己寻求解答的她轻轻的拥进怀中,以下巴摩挲着她简单的挽了一个髻的发顶:“没什么!”
喜欢单纯的她的心
,更喜欢她是第一个真正走进自己心里的人,就让她顺其自然的保有属于她的纯净。
总觉得他笑得有点诡异,而方才因为亲吻的悸动和紧张还没有完全散去,心头小鹿蹦蹦的叶晚也就知趣的不再追问,唯恐问出一个羞人的答案可就丢脸了。
靠着他看似瘦弱却很宽厚的能叫人感觉踏实的
膛,叶晚听着他与自己一般正猛烈的跳动的心跳。虽然还是如第一次一样因为慌张和紧张而没能细细的感受到方才的美好,但总的来说已经要比第一次镇静了许多,至少,此时的记忆里还有方才
绵的画面。只不过,越是回想,越是清晰的时候,心跳就越是
烈罢了。
双手忽然被他一双温热的大掌抬起,皓腕上的衣袖被稍稍
起,
出了已经愈合的两道鲜红色的伤口。
“夏••••••”看出他眼中的自责和不舍,叶晚想要说她没事,却被他轻柔的再次以
封缄,未竟的话语如数咽回。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太过深入,只是以这纤柔的亲吻诉说他的感激和心疼。然后,他又微微俯下头去,轻如蝶翼戏蕊分别吻了吻两道在他看来无比刺目的伤疤。
“晚儿!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感激之情发自肺腑,心疼之意亦是深刻心底,夏沐衡将她的皓腕紧贴在自己的心口,再次的紧拥她入怀。
“不用谢!”乖顺的伏在他
前,叶晚的语声清幽。
是的,不用谢!不比初次的相见,除了秉承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家教休养,还有一点点的私心想要讨个报酬。这一次她是全然的没有考虑到旁的,只想着只要自己的鲜血能够解了他身上的毒,就算是
尽她全身的血
,她也甘心,不会有半点的迟疑。
只要能救他!她死都甘愿!
这时,突兀的敲门声打扰了这对安静的抱在一起平复心跳的
颈鸳鸯,微微有些不愉,夏沐衡沉着声问道:“谁?”
“衡哥哥,是我和沐珂!”声音有些怯怯,是因为还记得前次告白时被拒,可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胡蕴菡有着自己的坚持。
“我先回
上躺着,你待会儿再开门!”
话说,想要瞒过旁人,就要先瞒得过身边最亲近的人。本不
再与胡蕴菡纠
以免让她越陷越深,反而害了她,但她今
拖着妹妹一道来,他自也不能将她们拒之门外。而且,他也趁机要看一看沐珂前
受惊之后身体状况如何,若不是太好的话,不防请郑家大哥也帮着医治一下。
叶晚虽也不待见胡蕴菡,毕竟她不但处处与自己作对,昨夜甚至还诬陷了她偷钱,可是她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少不得要稍稍忍气
声一些了。更何况,沐珂是真的待自己
好的,她不能在夏沐衡面前拂了沐珂的面子。
拍一拍自己的脸蛋,期望脸上的红晕能够尽快褪去,别叫她二人见着。然后看着夏沐衡飞速的钻进被窝,一改方才的十足精神,微搭着眼皮的模样虚弱感演个十足十,
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
能够取悦叶晚,夏沐衡自是无比喜悦,朝她眨一眨眼,示意她再不开门就要引起怀疑了。
吐个粉舌扮个鬼脸,叶晚忙转过身打开。房门,让沐珂与胡蕴菡进来。
即使已经料到叶晚会陪在夏沐衡的身边,但胡蕴菡还是忍不住吃味的绷紧了一张俏脸,敌意的瞪一眼她,招呼也不打的径直走向夏沐衡。
“晚晚照顾大哥辛苦了!”沐珂很是无奈的看着胡蕴菡的背影,知道就算是责备她也无济于事,只能不管她,与叶晚打着招呼。“我不辛苦!”给夏沐衡治疗的是大师兄,跑前跑后的是二师兄,而她割腕滴血给夏沐衡服下却是他们一家的秘密,当然是不能说给旁人听了,因而在外人看来她当真是半点都不辛苦“只是,沐珂姐,你前
受了惊吓,身体可还好吗?”
“我这样不中用倒是让晚晚见笑了!”沐珂的声音还有着些微的柔弱,不过,精神已经比昨
好了许多。只是方才听蕴菡找她时说道大哥昨
早上忽然昏
不醒,连胡大夫都摇头道病因不明,着实担心,与叶晚稍稍寒暄了一下,便也赶紧的走到夏沐衡的
边,关切的问着看来脸色确实不好的夏沐衡:“大哥,你可感觉好些了吗?”
“多亏了郑兄的妙手回
和晚儿的悉心照料,大哥已经好了许多了,珂儿不用担心!”始终没有太过的理会胡蕴菡的关切,夏沐衡也是想着要快刀斩
麻,毕竟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也不想太过的伤她的心“倒是你自己,受了惊吓身子虚弱,怎么不待在清菊园好好歇息?”
“我无碍,已经好多了!”来看大哥是否安好是一大原因,而想要表示自己对某人的感激之情也是一个原因。只是,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并没有见到那人。
“衡哥哥,你让蕴菡留下来照顾你好吗?”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轻易离去,胡蕴菡即使明显的感觉到夏沐衡的疏离,依旧忍着自己的小
子祈求的看着夏沐衡“我跟着爹爹多少也学会一些照顾病人的技巧,总比什么都不会的人跟在一边碍事的好!”凸显自己的本事的时候还不忘贬低一下抢了自己关注的叶晚,胡蕴菡真的怎么样都没办法对叶晚好一点。或许,这就是女人最本能的感觉,就是觉得她会是自己得到她的衡哥哥的最大障碍。
“蕴菡!”沐珂闻言薄责的低唤一声,想要趁着叶晚反驳之前阻止她们别当着病人的面吵架,哪知人家叶晚只是打鼻子里出了一个气,
就没有想要与胡蕴菡斗嘴的意思,还真是让她感觉新奇了。她哪里知道的是,叶晚是笃定夏沐衡绝对不会答应胡蕴菡,才懒得费那个口舌与她争辩。而且,昨夜遭受到的羞辱令她懒得与胡蕴菡说话。
“蕴菡!”夏沐衡果然没有令叶晚失望的低叱了一声,假装着有气无力的道“不要胡说,晚儿和她师兄可是救了我一命的。而且,晚儿很会照顾人,我有她和郑兄在一旁照看已经足够了。你有闲暇的话,就好好的替我照顾着珂儿,也算是用其他的方式在帮我了!”
“可是••••••”可是我只想要照顾你!
这样自私而任
的话不能当着沐珂的面说出,毕竟她与沐珂之间就跟亲姐妹没有两样,这样说出来肯定会伤了沐珂的心,胡蕴菡只有将话语生生的咽回,眼眸中却漾起了不甘心的泪花:“衡哥哥,真的不能让我照顾你吗?”
“不是不让,而是我只要晚儿一个就够了!”一语双关,希望胡蕴菡能够听懂,也希望叶晚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他显然是有些高估了叶晚对情感的迟钝,深情的眸光投注在她脸上,没有看到半点感动,只得到一个点头表示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当真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胡蕴菡显然是听懂了也看懂了他眼中的情谊,银牙暗咬,委屈而倔强的咽回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愤恨的瞪一眼叶晚,在后者无辜而又莫名的惊愕中站起身一把推开叶晚,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脚下一个踉跄,还好就靠在
边,叶晚被没有摔倒在地,只是摔到了
上,想要支撑住身体的平衡的双肘刚巧撞上夏沐衡柔软的腹部,使得夏沐衡表情痛苦的闷哼一声,也吓得叶晚下一刻就惊跳了起来,一脸担忧的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像是要跟妹妹沐珂表达一下自己的立场,夏沐衡在沐珂一脸错愕和措手不及想要帮上一把的时候,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眸中满含着某种笑意。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妹,夏沐珂很快便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抿嘴而笑,在叶晚还没有反应之前,便道一声:“我去看看蕴菡!”随后,便识趣的退了出去,还不忘为他们带上房门。
他的挤眉弄眼,单纯的叶晚却只当是因为被自己撞痛了的龇牙咧嘴,也顾不得跟夏沐珂说再见,忙不迭的想要掀开被褥检查他是否被自己撞伤。
这个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大了,以防少了一层防备之后掩饰不住自己的兽
,夏沐衡赶紧恢复了正常的脸色道:“晚儿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为了不让蕴菡纠
着非要留下才假装的!”
“真的?”不相信的问一遍,但拉扯着被褥的手是停了下来。只是她要是细想一下的话,在她倒在
上的时候,胡蕴菡已经夺门而出了,那就知道夏沐衡的借口有多烂了。不过,正因为她没有多想到,才会被夏沐衡糊弄住。或许,这就是情人间盲目的信赖了!
“真的没事!”只要不是在
榻上,怎么搂搂抱抱都能控制住,可只要和
沾边,他还是尽量的让自己与她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他很是担心兽
大发之际两位未来的大舅子会不会将他生
活剥了。而在还没有找到连番两次想要自己的性命的贼人之前,他也断不会将她带入自家这个潜藏的着危险的地方。
“哦!”忽然安静了下来,方才那幕让人脸红心跳、
情澎湃的画面又突兀的冲上了叶晚的脑中,霎时俏脸儿窘红,不敢接触夏沐衡满含深意的眸光。低眸间只见自己的手还拉扯着被褥的一角,慌忙如碰到了烫手的山芋一般赶紧松开,逃避的道:“我、我去采些花儿来!”
说罢,人已经闪到了房门旁,没有意外的听见夏沐衡
朗的笑声在身后传来。银牙轻咬着下
,娇嗔的回头瞪一眼罪魁祸首,在没有得到回应前慌忙的夺门而出。
捂着砰砰跳个不停的
口,叶晚一路小跑的低着头避过下人出了风竹院的院门。漫无目的的沿着小径放缓了脚步,呼吸着不再炙人的清新空气,不由的暗暗抱怨起来:都是夏沐衡害的,害得她心慌意
随便找了个逃避的借口,可这会儿她该上哪儿去采些花回来呢?
走走停停看看,蓦地脑中
光一闪:对啦!她可以去梨园摘些梨花,梨花的香味清新,又是她最喜欢看的花儿。嗯!就这么决定了!
打定主意,叶晚便循着小径,沿着记忆,穿过了两三个园子,没一会儿便看见了植满了梨树的院子。不过,透过出墙的几株树枝来看,梨花已经谢了一大半了,
绿的叶子渐渐代替了晶莹的雪白。
这些花枝摘回去恐也养不到半天就会全谢了吧!
有些惋惜的想着,但双脚还是迈进了梨园。果不其然,印证着探出墙头的那几枝梨树枝,满园的梨花几乎全谢了,只有梨枝的最上头,还有几朵晚开的梨花吐
着最后的芬芳,掉落在地面上的花瓣也已经或深或浅的变了颜色,没有了以前的雪白莹润。
伴着偶尔还有的少数花瓣飘落,在院中央那个白玉桌面的圆桌旁站着一抹颀长
瘦的身影,正是与叶晚有过数面之缘的墨莲山庄二公子夏沐衍。
他白衣胜雪,随意挽了一个髻以玉笄束发,垂落在肩背的墨发在微风中轻拂。双手反剪,正出神的不知是看着梨树外的一方晴空,还是枝头为数不多的梨花。
本不
打扰人家出神,可人已近前,而且人家终究是主,自己是客,总要体现一下为客之道吧。
小小的犹豫了一下,叶晚还是出了声:“那个,夏——呃,二公子好!”斯文而生疏的叫法差点令她不小心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吐一吐粉舌,暗暗扮个鬼脸。
不知是因为太过出神还是因为旁的,听到叶晚的声音,夏沐衍的身子竟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不过,那颤抖的幅度太过小,小的只会让人当成人在转身时的自然颤动。
冷峻的俊颜,清冷的表情,叶晚真的很难将他与长得比较相像的夏沐衡的温润和煦相比较。细细的琢磨一下,大当家的庄主夏正远,虽然有着一庄之主的威严,但在家人面前也是非常的可亲,夏老夫人更是和蔼得就是一个大长辈,大夫人温柔婉约,二夫人虽然偶尔会透
出一丝帮着打理山庄的精明,但除了昨夜一开始的凝肃,之后也是贤淑的一脸柔和。自不必说娴静清雅的夏沐珂了,连半点重话都不会讲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二公子,却全然颠覆了整个墨莲山庄的优良传统,不苟言笑之外还在周身笼罩了一层闲人莫靠近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隔阂。也难怪除了首次的答谢她和第二
夏***午宴,她遇见他时都只见他孤身一人。
夏沐衍的眸光微闪,紧抿的薄
没有动作,只是朝着叶晚微微颔一颔首,算是回了礼与她打了招呼。其实,叶晚也不能算是一个碰到闷葫芦就不会说话的人,可就是不知怎么的,面对夏沐衍,她就有些局促。
要不要跟他说:二公子,这梨花儿都谢了,没啥好看的,你就不要在这里悲
伤秋的了,大好青年应该目光远大,好好的去欣赏欣赏开得更好看的其他花朵!
啧啧啧!不行不行!人家二公子也许
就不是在欣赏梨花,也许只是因为这梨园清静,按照他这不爱与人打交道的性格,只是享受清幽而已。
唉——那就是说明是自己不分好歹的打扰了人家了!
有些懊恼,早想到这个理儿,她方才就应该在看到无花可摘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的退了出去了。免得这会儿尴尬的大眼对着大眼,不知道该怎样打破沉默。
不过,她终究不是个能够沉得住气的主儿,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呃,那个,我原本是想要来摘些梨花的,不想几乎全谢了!”
“你要摘花做什么?”原以为还只是自己一人开口唱独角戏,没想到夏沐衍在有意无意的扫一眼开残了花的梨树之后,竟破天荒的回应了她。
“呃?”看来是苍天体会她的窘状,终于使木头开口说话了,叶晚有小小的惊讶,随即赶紧找个借口“噢!哦!是因为夏沐衡的房间里有些药味,我想要摘些花儿养在他房里,驱散一点药味!”
原谅她小小的谎言,因为她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犯窘逃跑随意找了个借口,免得待会儿回去后会被他取笑吧。不过,想想也真是不公平,凭啥他就脸皮厚的没有半点异样,而自己却非要害羞的逃跑呢?
像是要在叶晚的脸上找寻什么,夏沐衍的眸光轻闪,在看见她不自持的羞赧着脸之后,有一抹幽黯在眼眸中闪过。只是,他什么都没表示,只道:“随我来!”
然后,迈开修长的腿,经过她身边时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又仿若没事的大步前行。
“欸?”就简单的三个字令叶晚有些摸不着头脑,脚下稍稍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一颗好奇之心尾随着而去。
出了梨园,穿过已经在结着花骨朵儿的牡丹园,又绕过一处枫林,叶晚小碎步的跟在后面不时左顾右盼,不得不再一次的在心中赞叹,这墨莲山庄当真当得起如此清雅秀美的庄名,四季的花木可说是在庄里遍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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