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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不要趁机耍流氓
 蓦地,就在巨蟒闭了闭眼睛的一瞬,他霍然弯拔出宁天歌靴中的匕首,一步蹬上青石墙面,飞身而起,犹如一条青龙横空渡越,带着风卷残云之势,手中刀光凌厉凛冽。

 而在巨蟒再度睁眼之时,那极度森冷的寒光已当空笼罩,尖利锋芒迫在眼前。

 “噗…”一声轻响,锋利的匕首直接没入巨蟒左眼,并一刀从右眼穿出。

 巨大的疼痛令巨蟒浑身搐,左右翻滚,它极为愤怒地嘶叫着,甩起壮的尾巴扫向墨离,带起强大的气流,使得那些火把上的火光晃动不止,几熄灭。

 宁天歌退至墙角,只觉得手脚无力,胃部痛,可眼睛却紧紧地追随着墨离,再不适也不肯转开头。

 而那些远处的尸蟞,看到这一幕却无比兴奋,不顾火焰往这边冲了过来,停在那一头笔直地伸着螯钳,竟是一副等着享用美食的阵式。甬道内好似掀起阵阵猛烈的飓风,那巨蟒疯狂地扭动身体,头颅往后扭转张开血盆大口,企图将墨离食进腹,墨离噙起一抹懒散笑意,手中冷光一闪,那匕首已被他拔出,一道血线溅起,巨蟒的眼眶已成了两个硕大的空

 一声长嘶,巨蟒的身体极度扭曲成一团,眼前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吐着信子判断墨离的所在,墨离却哪里还容它有翻转的机会,足尖一跃,刀锋带着冰雪森冷之气,当空斩下。

 斗大的头颅瞬间被贯注了内力的匕首一刀砍下,洒出漫天血雾,那头颅一直滚到墙边才停下,而失去了脑袋的蟒身还在那里疯狂扭动。

 宁天歌无力地靠着墙壁,整个甬道都是腥臭的味道,在这蟒血溅的那一刻,终究忍不住胃部强烈的恶心而扶墙干呕。

 但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墨离,只有等他离开那巨蟒,她才能安心。

 墨离朝她挥了下匕首,微微一笑。

 她勉强展开笑容,然而脸色蓦然一变,惊呼“小心!”

 还是太迟。

 一条红黑斑纹两尺有余的小蛇如线一般笔直地从阴暗处窜出,在巨蟒扭动所带来的声响与气流掩盖下,朝墨离的手背狠狠咬下一口,宁天歌甚至能看到那尖细的獠牙在火光下闪烁着幽蓝冷光。

 墨离眸光一寒,扬手一挥,那小蛇顿时断成两截,但那张嘴却依旧紧紧咬住不放。

 他再抬手一甩,那蛇的半截身子才被横向掼摔出去,啪地一下撞在墙上,然后象没有生命的麻绳一样跌落在地。

 宁天歌已顾不得那兀自动的蟒身,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心跳如鼓擂。

 巨蟒无毒,但这小蛇却一看就是毒蛇,而到底毒有多大,根本不清楚。

 执起墨离的手,两个牙印赫然在目,周围小片范围已呈紫黑之,而一条黑线已沿着手背经脉往小臂延伸。

 蛇很毒,而且这种毒发作很快!

 “别担心,我没事。”墨离想要安慰她。

 她却根本就没听进去,亦来不及细想,迅速撕下一片衣襟,在他小臂上方用力扎紧,再习惯性地去摸靴内匕首,没摸到,才想起那匕首还在墨离手中。

 那匕首上还滴着蟒与蛇的血,她此时竟什么想法都没有,一把将它抓过来就往子上擦,却在此时觉得墨离似乎一晃。

 在内外伤均还未好的情况下,他斩杀巨蟒,又中蛇毒,只怕身体有些撑不住了。

 紧抿着,宁天歌想要将他扶到干净处坐下,然而在此时,那些尸蟞已抵挡不住美食的惑,数次想要冲破火把的防线朝这里冲将过来,而火把上的火焰已不如先前那般明亮,将近燃透。

 不能再待下去!

 宁天歌一咬牙,半蹲下身子便将墨离背在身上,随手抓起一个半燃的火把。

 地上现出一个缺口,尸蟞们顿时蜂拥而来,她用力一跺脚下,背着墨离纵身跃过巨蟒,朝前方黑暗处一路急掠。

 好在,那条巨蟒已足够阻止住尸蟞的脚步,没有继续追来,但她依旧不敢有半点耽搁。

 必须找一个能够彻底阻挡住尸蟞的地方!

 她举着火把在墙面上快速察看过去,既然是墓,必定会有一些开启隔墙的机关,而对于这些,她在前世便已知。

 背上的墨离已阖起双眸,陷入半昏状态,她心如火煎,一面记挂着他所中的毒,一面还要静下心来寻找匿身之处。

 眼前蓦然一亮,就在头顶上方并不起眼的位置,一块青石墙面微微凸起,若非看得仔细,必然发现不了。

 她抬高了手,在那青石四周细细按过去,便听到“咔”的一声轻响,那墙面应声弹开,一个龙首图案的石刻赫然显现。

 这就是机关所在!

 宁天歌将手指放在龙首的龙角上,左右轻轻一拨,耳边便传来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那一面墙徐徐开启,墙后,是一条仅能容两人通过的过道。

 毫不迟疑,宁天歌背着墨离步入通道,身后,那墙又缓缓关上。

 她的脚步微顿,随即快步往前走,不管前方有何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们,至少,那尸蟞是过不来了。

 过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依旧有火把陈列,她重新点燃了两个,漆黑阴冷的过道总算有了点人气。

 将墨离靠墙放在地上,她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

 脸上依旧有一层黄泥覆盖,看不清脸色怎样,但已显出一层淡淡的青黑之,可见那毒有多大。

 心里一沉,她取出匕首在火把上稍作烘烤,便在他手背上划出一个十字,挤掉一些黑血,再顺着他小臂的经脉逆向往下推毒。

 黑色的血不断往创口处出,直到颜色渐渐变成红黑,但那种红色里夹杂的黑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排尽,宁天歌看了眼墨离,抬起他的手放到边。

 双贴上他的手背,轻轻一,他无意识地低喃一声,似乎想要挣扎,她稳稳地抓着他的手,平静地吐出一口黑红色的血。

 吐净之后,再,再吐…

 如此来回。

 过道里宁静而清寂,偶尔有火把哔剥之声,爆出一点火花,在这样一个不知白黑夜的地方,有人昏呓语,有人甘付生死,暖黄的灯光在地上投下一个彼此融的影子。

 ——

 “剥!”一点火星溅出,墨离倏然睁眸。

 入眼处,已是完全陌生之地。

 未作过多思考,第一反应便是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眸光迅速一掠,身边一抹碎花布衫跃入眼帘。

 还好,她在。

 “天歌?”他轻轻去扳她的肩头,想看看她是否醒着。

 那肩头却是扳不动。

 眸光突然落在自己手背,那里牙印清晰可呈,颜色发白,不过是血气不足之,却无半点中毒迹象。

 再看地上,朵朵黑红,宛若蔓陀萝妖

 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眉头紧锁,手上微一用力,便将她强行扳了过来,她的头依旧侧向另一边,好似沉睡。

 他探臂过去,扶着她的脸想要让她转头,她抵制了一下,终是全身无力,以失败告终。

 “不要看。”宁天歌闭着眼,吐字并不太清晰。

 墨离的眸中却是震惊与心疼,手指轻轻抚上她的,极轻,好似怕弄疼了她。

 这双世间最美的,此时高高肿起,油光红亮,皮薄得似乎一碰就会破,颜色亦变成略微偏黑的红,再也没有了原先的美丽。

 宁天歌不想睁开眼睛,不想以这种样子面对他,她知道眼下的自己有多丑,本来,她是不想让他看到这种丑的。

 上一凉,她苦笑,他的手终于还是拿开了。

 然而一种微凉中带着暖意的感觉却覆了上来,这种柔软也与之前有了不同,更有着清沉静的气息,柔柔地酒在她脸上。

 他,在吻她?!

 她猛地睁开眼睛,无力地去推他“不要亲我的香肠嘴。”

 他怎么能,怎么能亲这样的一张嘴。

 “嘘,不要说话。”墨离的辗转于她的上,极度轻柔,任她的双手推拒着他的靠近。

 眼下的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拒绝他做任何事。

 “这么难看的嘴,也亏你的亲得下去。”宁天歌嗓音微哽,双手已放弃地垂于身侧,只能任他为所为。

 “难看么?”墨离抬起头,端详了片刻,勾笑道“我怎么不觉得。只不过,你若是每回都象现在这么听话就好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除非我天天中了蛇毒…”

 话还未说完,嘴已被他捂住,那笑亦在边隐去“切不可再说这种话,以后也不许再这样做了,我宁可你每回都跟我对着干,也不要你为我冒这种险。”

 她默默地注视他,不说话,良久,他微微一声叹,拿开了手,身子又倾了下来。

 “天歌,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有我。”

 他轻啄着她的,舌尖在上面轻描浅勾,如蝴蝶连于花蕊,久久眷恋不舍。

 ——

 沿着曲折而绵长的过道一路往前,当墨离尝试着推开面前那扇石门时,随着轰然开启之声,明亮而刺眼的光线突然毫无预兆地斜斜地打了进来,带着细小而明亮的浮尘,就那般照在他脚下。

 “我们,出来了。”伏在他背上的宁天歌望着那缕缕光线,怔怔而语。

 “我们,出来了。”墨离的弧缓缓扬起,轻声而肯定地回答。

 拨开纠结的藤蔓,墨离背着宁天歌走过那扇石门,置身于明媚的阳光下,铺天盖地的光亮顿时照下来,笼在两人身上,宛若重生。

 重见天的感觉,竟是这般美好。

 宁天歌闭起眼睛,深深地了口带着树木清新香气的新鲜空气,只觉得心中郁结瞬间消散。

 “把那门关上吧,虽说这里不知是谁的墓,但还是不要再让人或别的东西进去了。”她回头望着那个幽黑的过道,忽然有种不真实感,仿佛在里面发生的一切不过又是她的一个梦。

 “好。”墨离返身,将那石门推了回去。

 黑暗的光线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就象一段开启的记忆,最终回归到了宁静。

 宁天歌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不清此刻心里到底是沉重还是怅然。

 墨离将藤蔓亦回归原样,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这后面还有这样一座石门,更想不到,石门后会是那样一个被历史存封甚至遗忘的地方。

 默立了片刻,墨离背着她往山上走,经过这一个意外,两人更不知身处何地,若是能遇到山里的猎户最好,若是遇不到,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去走。

 走了片刻,竟然到了密林的尽头,墨离登上一块嶙峋的大石,放眼眺望,两人皆被这大自然的景观所撼。

 山脉高耸,远山雄浑,洁白的云絮如玉带绕在清山碧水间,整座山峰被太阳镀上一层金光,闪烁着金子一般的光泽,没有尽头的苍翠绿荫,仿佛一直绵延到了天边。

 山脚下,一道河水波光粼粼,隔开了左右两侧高峰,而对面的半山上,一座小小的村子隐约可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边应该就是青石岭了。”宁天歌微微笑起。

 祸兮福之所倚,她再一次印证这句话。

 他们无意中掉进那个墓,又在甬道上走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却不想错间直接穿过了北邙山,无需再走多少路便是山脚下。

 而青石岭的高度比北邙山要低很多,地势也没北邙山复杂,只要越过青石岭,不便可到达天祈境内。

 “走吧。”她拍了拍墨离的肩头。

 墨离却不急,背着她慢悠悠地在下山的山道上走着,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伏在他肩头的宁天歌。

 她被他看得一怔,不由自主地去捂自己的嘴

 “别捂了,我不嫌弃。”他的眸子在阳光下散发着五彩的光,更有着浓浓的揶揄笑意。

 “殿下还是嫌弃的好。”她没好声气地放开手。

 “娘子。”他走了几步,忽而正经地回过头来叫了一声“等到了青石岭,你该叫我什么,可别记错了。”

 “我知道。”她懒洋洋地趴在他背上“相公,这太阳晒得我好困,我想睡会儿。”

 “睡吧。”他将她往上托了托,柔声道“等到了那边,我叫你。”

 “嗯。”浓重的困意袭来,她合上不停打架的眼皮,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周公。

 ——

 等宁天歌醒来时,墨离已步入青石岭的村子。

 太阳西沉,余辉淡淡,金红的光华斜照着他的侧面,描摹出优雅完美的线条,浓密的睫微微往上翘起,半掩住清透明眸,笔直的鼻梁下,一双嘴从侧面看去更加完美,在余辉的映照下,更是泽红润,得人想要扑上去咬一口。

 她歪着脑袋,盯着那双,呆呆出神。

 眼前的角却以缓慢而明显的态势扬了起来,那笑意延伸至明亮的眼梢,久久,那双轻启,出一线洁白的皓齿,声音低沉悦耳“娘子,虽然为夫知道你很想亲为夫,但也要等进了房间,现在先忍忍。”

 她大窘,轻咳了两声转过头去“刚睡醒,还有点迷糊。”

 言下之意,是让他别自作多情。

 “娘子不必害羞,晚上为夫自当宽衣解带尽心伺候,绝对不遗余力。”墨离的脸皮自是比她厚,笑着补上一句。

 她瞪着他如玉的颈项,忍着想要掐两把的冲动,咬牙笑道:“就怕相公体力不济,足不了你娘子我。”

 “娘子试试就知道了。”他一派悠然,低笑道“就怕娘子吃不消。”

 宁天歌望着天边的云彩,无语。

 墨离一笑,已走到一户农家院前,院门半敞,他抬手敲了两下,有礼地问:“请问有人在家么?”

 少顷,一名少女走了出来,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甚为清秀,一见门口的两人,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两位是…”

 墨离微笑作答:“姑娘,我们夫妇是北邙山对面村庄的人,因为要去天祈探亲才路过此地,此刻天色已晚,想要在姑娘家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这几句话说得温文而得体,与平时所接触的山野村夫截然不同,引得那少女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墨离。

 这一打量,便看出他的脸色虽有些偏暗,但五官长得极为好看细致,胜过村里她所见过的任何一名男子,也正因为这一发现,她本有些犹豫的神情亦有了改变。

 双手将门打开了些,她侧身倚在门边,绽开如花一般烂漫的笑容“这位大哥,进来吧,出门在外多有不便,我们家正好还有一间空房,大哥若不嫌弃,就将近着住一晚。”

 “如此,便多谢了。”墨离微微一笑,跨步走了进去。

 一对老夫妇从里屋走了出来,见此有些疑惑,少女已走过去脆声说道:“爹,娘,这位大哥路过我们村子,想在我们家住一晚上,女儿已经答应了。”

 那老夫妇闻言释然,再加上山里人本身就比较淳朴,当即便打开那间空房,稍作整理之后又搬来两被褥。

 “这位大哥,你贵姓?”那少女动作伶俐地铺好被子之后,便站在墨离跟前,水灵灵的眼睛大大方方地直视着他,一点羞怯之意都没有。

 墨离将宁天歌小心地放在椅子上,转身回道:“我姓李。”

 “哦,姓李。”少女默念了一声,然后甜甜一笑“李大哥,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多谢姑娘盛情。”墨离婉言谢绝“只是我家娘子身体虚弱,需要时刻照顾,不方便与姑娘家人一起用饭,姑娘若是方便,请将饭菜端到房内即可。”

 “哦。”少女略有些失望,这才将注意力转到宁天歌身上“这位姐姐是生了什么病么?”

 “没有生什么病。”墨离微侧过身子挡在宁天歌身前“只是昨进山时不小心遭了蛇咬。”

 “那不是中了毒?”少女惊讶道。

 “无碍,那蛇毒小,只要消了肿就好。”

 “原来如此。”少女点点头,停顿了一下,笑道“既然李大哥不跟我们一起吃饭,那我就去把饭菜端过来。”

 “多谢姑娘。”墨离微笑颔首。

 少女眼睛十分明亮地看着他,声音清脆地说道:“李大哥,我叫茹儿,你就叫我茹儿吧,姑娘显得生分。”

 “好,茹儿。”墨离依旧十分好脾气地面带微笑。

 那茹儿就发出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提起裙摆开门跑了出去。

 “娘子…”墨离转身,那笑还噙在嘴角。

 宁天歌却似笑非笑看着他,拿捏着腔调说道:“李大哥,我叫茹儿,你就叫我茹儿吧,姑娘显得生分。”

 “咳咳…”他被她这娇娇软软俏俏的声音给呛得岔了气,眉心紧皱,好笑地瞪着她,一手撑着桌面,那口气却怎么也顺不过来。

 “好,茹儿。”她却不放过他,又维妙维肖地学着他的样子说了一句。

 “咳咳…你…咳咳…”墨离又气又笑地瞪着她,气息不稳地说道“你,你能不能学点别的!”

 “别的啊…”宁天歌拖长了尾音,想了想,又俏生生地变着声道:“这位大哥,你贵姓?…我姓李。”

 墨离已被她学得哭笑不得,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讨饶“好好,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你说得很好啊。”宁天歌奇道。

 “我错在我不该说话。”墨离抹去眼角泪花,深刻检讨。

 “不不,你说话是对的,这种场合女人出面不合适。”宁天歌摇着食指,感叹道“都说成了亲的男人更有魅力,此言果然非虚啊。看看我家相公,皮肤虽然黄了点,但这强大的气场是绝对不容忽视的。”

 “什么气场?”他不解地问。

 宁天歌正要说话,门外又传来银铃笑声,茹儿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李大哥,在那屋就听到你咳嗽了,是病了么?我家里有治咳嗽的草药,我去给你煎一服吧。”

 “不必了,多谢茹儿姑娘。”墨离站起来接过茹儿的托盘放在桌上,一抬头,见宁天歌又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无奈一笑。

 那一笑,便笑得烛火顿失光彩,笑得某位姑娘一颗芳心砰砰跳,双眼胶着在那张俊美的侧影上再也移动不开。

 墨离将菜盘与饭碗放在桌上,转身将托盘到茹儿手中“茹儿姑娘,托盘还你。”

 茹儿这才回神,怔怔地拿过托盘往外走,走到半道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嗔道:“李大哥,都说了叫我茹儿,怎么还加个姑娘,下回再这么叫,我可不理你了呀。”

 嘴角一弯,她笑了一声,转身出了去。

 墨离走过去将门关上,一回身,便见宁天歌好整以暇地笑睨着他。

 “我错了,我不该咳嗽。”未等她开始取笑,他便先投了降,坐到她旁边夹了菜递到她嘴边,展现出一派贤夫的模样,配合着极完美的微笑“娘子,吃菜。”

 宁天歌还真饿了,也不再给自己找乐子,张口就吃了进去。

 墨离见她吃了,又夹起一筷子递过去,她便停了口“你怎么不吃,一起吃。”

 “好,一起吃。”他顺手就把那筷子菜放入自己口中,做得极为自然,没有觉得一丝不妥。

 宁天歌嘴角“那是我吃过的筷子。”

 “我知道。”他拿起来看了看“有什么问题么?”

 她默了一下“没问题。”

 “那继续吃吧。”墨离眯眸一笑,极为体贴地夹了块山笋的梢。

 她动了动手腕,勉强使出一点力气,指着那筷子说道:“我自己来。”

 “我喂你。”他笑得越发温柔。

 “给我筷子,我自己吃。”宁天歌退后了些,坚持。

 若是一顿饭都要在两人共用一双筷子的情况下,你一口我一口吃完,她还能象他那样若无其事,她必定是疯了。

 “娘子是嫌弃为夫不够温柔么?”墨离嘴角一塌,眉宇微蹙,竟是泫然泣的模样。

 她默然望着他,这是做什么?

 “我是嫌弃筷子上有你口水。”她直言不讳,等着看他受打击。

 他听了反倒展眉笑了起来,凑到她耳边低低说道:“娘子,我的口水你早就吃过了,现在来嫌弃是否晚了些?”

 ——

 这顿饭,最终结果还是宁天歌败了一局,在墨离的软磨硬泡下,花了比平时不知多少倍的功夫,一口一口地被他喂下了大半碗米饭,而且两人依旧共用一双筷子。

 墨离的厉害之处,她算是领教了一回。

 还未吃完,茹儿就推门进来收拾碗筷,却正好见到墨离拨了一口米饭到宁天歌嘴里,还低低地说着什么,灯光下的笑容极其令人眩目。

 再观那个软绵绵趴在桌上的女子,脸部背着光看不太清楚,看上去并不出挑,这倒没什么,就是那双嘴,又红又肿,可以称得上丑陋,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却得到了这个男子悉心的呵护。

 有一瞬间,她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李大哥,我还以为你们吃好了。”她笑地走了过去,站在旁边看他喂饭。

 那拿筷子的手修长白皙,指甲圆润,不同于脸上的糙黑,竟比她的手还要漂亮。

 墨离看了眼宁天歌,后者挑了下眉梢,转开了眼。

 他便笑道:“我家娘子向来讲究细嚼慢咽,而且吃饭的时候还要我给她讲笑话,讲得高兴了就吃快些,若是不高兴就得哄着才能吃,如此一来,这饭便吃得慢了。”

 宁天歌刷地一下回过头,这男人说起话来未免太不着谱,简直就是信口开河。

 “李大哥真有耐心,姐姐好有福气。”茹儿两眼晶晶闪亮,羡慕地叹道。

 “是啊,好有福气。”宁天歌嘿嘿干笑一声,此刻若是有力气,定要在桌子底下重重踩他一脚。

 墨离对此似无所觉,放下碗筷,对茹儿说道:“茹儿姑娘,我家娘子出了身汗,身上不是很舒服,不知茹儿姑娘可否为我们烧些热水,让我家娘子洗个澡?”

 “啊?哦,当然可以。”茹儿连忙点头,瞥了眼宁天歌,笑道“李大哥不必客气,待我准备了热水,我来帮姐姐洗吧。”

 “不必,我家娘子的事自然由我来就好,茹儿姑娘客气了。”墨离温柔地看着宁天歌“娘子,你说是么?”

 宁天歌双几度开合,都不知道如何表示此刻心里的感想。

 谁说她要洗澡?谁要他帮她洗澡?

 可是,眼下她能说不么?

 “相公,我不需要洗澡…”

 “你要的。”墨离柔声打断她“白里你不就说想洗么?我知道你是怕麻烦茹儿姑娘,但茹儿姑娘这么热心,一定不会嫌麻烦的,茹儿姑娘,你说是不是?”

 “是,不麻烦。”茹儿看着墨离,娇俏一笑“李大哥这么疼爱姐姐,我若连烧点水都嫌麻烦,就太说不过去了。”

 “真的不必…”宁天歌挣扎着不肯妥协。

 “娘子,茹儿姑娘都这么说了,你可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墨离将她扶起来坐好,转而对茹儿笑道“我就先谢过茹儿姑娘了。”

 茹儿一跺脚“李大哥,你为何还是这么生分!”

 快快地收拾了桌子,她端着碗筷转身就走了出去。

 宁天歌没心情再去取笑他,木着脸道:“等会儿热水来了,你自个儿洗。”

 “我是要洗,但要等你洗过之后再洗。”墨离一点都未将她的脸色放在心上,坐到她对面拿起她的手指细细捏着。

 “墨离,你不要趁机耍氓!”她恨得牙“不要以为我现在动不了你就可以为所为。”

 “嘘!”他的食指点在她上“小声点,再这么大声,咱俩可就要穿帮了。”

 宁天歌气得扭过头,看都不想看他。

 “真生气子?”他斜过身子,凑到她跟前,低笑道“是你自己想歪,可怪不得我。你体内还有毒素未除,需要用热水浸泡半个时辰,之后我才能帮你将毒出来。”

 ---题外话---

 呃,果然还是没能达到一万…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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