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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推一把,作一把
 麦子一看,这个小姑娘她认识,是五味铺老板疤眼的得力助帮手,于是道声是你。

 巴歌小姑娘看清来人“唉呀妈呀。”哧溜又钻回帐中去了。

 独孤棠瞧着好笑,问麦子“认识的?”

 麦子腼腆笑点了头。

 “独眼龙,你别出去了,缩头好,免得变成没头。”巴歌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人有好玩之感。

 “我真不知道带你来干什么?耳朵受罪不说,还给我惹麻烦。让开,不然耗那么多力气挖土设网,猎物跑了,喊得最响的又是你。”一个男声,很无奈,有精明。

 门幔掀,这回出来的,最好记的特征是面上戴一只黑眼罩,但独孤棠其它的还没看清,那男孑竟也是看麦子一眼就缩回帐里去了。

 “什么意思?”他再看麦子“你仇人?”

 麦子有些苦笑“不是…”要跟大兄说吗?怪不好意思的。

 但不待她解释,疤眼又急跑了出来,在那儿扶帽拍衣,嘴角扯着大大的笑“麦姑娘,真巧,在这儿都能遇上。”

 “你这话实在说得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巧。”巴歌一有机会便和自己大哥对着干。

 疤眼怎能不恶狠狠瞪?对妹妹恶脸,回过头來面对麦子却笑得如沐春风“麦姑娘别听这丫头胡说,春日大会有不少好货,我每两三年定要来一次的,没想到会碰到你。”

 “这倒是,我哥哥赚钱第一,喜欢的姑娘第二。不过,在春日大会上看到你,把他给乐得没边了。”巴歌可爱机灵,到底还是帮哥哥的“麦姑娘怎么突然不见了?还以为你走了,我们追了半天。又走回头路,却发现进不去了。”

 是喜欢小妖的男人。独孤棠就不说话了,只看那几匹骏马,想着应该不用费银子。

 麦子不多想“疤老板最好还是离这儿远一些,说不定有一场恶战。”不知道疤眼跟她求过亲的时候,这个人没在她心里待过,但如今不知不觉将他列入了关心。

 疤眼是听一个字就能断深浅的商人。自然听出麦子的关心意,那只好眼异常明亮“正好,我们一道走吧。”在大会中看到麦子身边一群年轻男子,他心里很是不好受了一阵,但终是放不下,才在这草原上来来回回折腾。这时,她旁边只有一个男的,所以他勇气又生。

 “疤老板的好意我心领,可我还不能走。我最重要的人在里--”麦子自然而然地说。

 独孤棠看疤眼立时沮丧的脸,开口道。“没那么重要,勉强能算兄弟姐妹。”采蘩说过,麦子长相中子慢热,没有姑娘家的自觉,在旁边的话要时不时推一把。他这把不知道推得对不对?

 疤眼看独孤棠的眼神中就有了感激“我看你们像要赶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疤眼是半个江湖人,麦子提着剑,四周散着碎网。便知道自己这才开始了解真正的麦家姑娘。但他的心不变,反而更多了希望。麦子不是简单的信差,他也不是普通的商人,合适的。

 “能。”

 “不能。”

 独孤棠说在前,麦子说在后。

 疤眼这时也看出来了,独孤棠是老大,所以转而问他“说吧,但凡能做到,有求必应。”

 “借你两匹最快的马。”不用给钱了。

 “可以。”眼睛都不眨就能答应的事,因此多搭一个问题“你们要去哪儿?”

 “北周西大营。”独孤棠回答得利落“我们急赶路,你要么走自己的,要么在这附近等。”马来。

 “原来是西大营,还好不是往北。”独孤棠给的两个要么,疤眼都不太满意。

 “北面又怎么?”视线从马匹上调回,独孤棠问。

 疤眼答道“往北百里不到,有北牧一支骑兵,约五千。”来回不是白折腾“是北牧王弟弟的鹰王将旗。”

 “消息是否确凿?”独孤棠眯起眼。

 “我亲眼所见。”绝对准确。

 独孤棠沉片刻,对麦子道“计划有变,你继续前往西大营,我往北找鹰王。”这是命运吗?

 麦子说出心中犹豫“大兄,我嘴笨,怕说不动关河,耽误救人大事。”

 “我与鹰王有旧可叙,另一方面也是防关河那边说不成。然而,却不是因为你嘴笨,而是担心关河固执己见。”独孤棠顿了顿“小妖,我带着你去见关河还有一个原因。关河是你外公,我们这些人多半跟家里不融洽,所以他可能不会认你,但也可能有一分惦记。”麦子比其他人胜任这个任务。

 麦子一怔,从没人跟她提过这样的事“我以为跟爹娘那边的亲戚关系很远。”

 “隔开一代,是很远,但能用的时候,还是这句话——别跟人客气。”独孤棠就此瞥了疤眼一眼。

 疤眼一个灵“麦姑娘如果不介意,我陪你去。”

 独孤棠比麦子答应得快“那就这么说定。”

 疤眼的耳里还特别多钻一句“如果讨不到兵,讨兵服也行。要是连衣片关河都不肯给,你和她不用再过来,先回中原等消息。”

 麦子听不到这句,只想多一个人多份力,而且疤眼的口才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因此一点都不扭捏,点头道谢。

 于是,兵分两路,把死路走活了。

 且说独孤棠这路,策马飞奔,百里的路缩成了蹄下地寸短少,第二午时不到,就望见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营地。他跳下来,拍几乎快累死的马去休息,自己低了,贴草而行,很快来到营地外围,伏着。闭上眼,草叶风声,马儿嘶声,脚步声,兵器声,各种各样传入,但人声特別不清晰。营地搭了好几座瞭望楼,几乎没有死角,

 他知道白天是不能混进去了,但也并不就此睡大觉,一边观察换岗的规律和其它细微之处,一边调内息来休息,准备万一混不了就硬闯的打算。

 那个鹰王可不是他朋友。

 他孤僻,除了不得不帶着的蛟盟,没什么人缘。这么想的话,师父还不错。他当然心里也急,但不是急就能办成的事,他必须相信无论是采蘩还是他那些兄弟都能坚持到他回去。

 然而,等夜降临原来真是太漫长了。

 独孤棠在数草捱时辰,采蘩在“作”

 “这水是湖水吗?浑成这样,让我怎么浸料?”

 好,换。笑面忍。乌睿也是一个德,有各种苛刻的条件,虽然在他看来很不必要。搞不懂浸这些木啊藤啊,还要新鲜水伺候。

 采蘩用这一式就测出笑面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变本加利“作”“什么工具都不全,你叫老爷子来,我没法弄。故意看我出笑话吧?”

 笑面心想他话多才摊上这个主,以后要戒啰嗦“你到底想怎么样?主公这时哪儿有空管这点事?”

 这点事吗?采蘩记牢这句便道“乌睿那边东西全,让我去一趟。”

 “麻烦死了。”笑面看看外头的太阳。正午。乌睿应该还在睡。“走吧,童大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切。”

 “你叫阿笑?”采蘩听老爷子说过一次。

 “哦。”这里的人多只有外号。

 “笑脸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采蘩道。

 听得笑面莫名其妙“你中毒中傻了?”还跟他闲聊?

 采蘩却不说了,对小混蛋眨个眼。小混蛋收到,哇呀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笑面虽然笃定这两人谁都跑不了,但小家伙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竟撒得溜。营里有的是人,只要他吹个呼哨,拦住小子不费事。只不过采蘩和小混蛋现在归他管,本来还嫌这任务太轻,要是叫人帮忙,那就成了往自己脸上招呼巴掌。他抬脚追,也不是没想到留采蘩一人不妥,回头看却发现她已经进工坊去了。

 他立刻招来几个人,吩咐道“给我盯着,我抓了那小子就来。”一静一动,当然先对付动的那个,而且采蘩脚上还有铁链。

 铁链的铛啷声可以很小的,采蘩轻吐气,走得很慢。她不是特别在意脚下,声音大小也无关。她打听过了,这个装满造纸工具,原料,辅料的帐篷只有乌睿进出。乌睿要到午后才醒,多在晚上开工,要来只能这时候,所以她才故意整这么一出。

 有件事,必须弄明白。

 时间不多,不知道小混蛋能拖笑面多久,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心无旁骛,只要身处在纸香纸料纸具中就能很轻松做到。铁链在脚上不是无声,但她听不见。手在袖中,手指触到那张纸,摩挲声却清晰无比。帐篷很大,东西放得满当当,但她的目光只搜寻她想寻的。呼吸间是很多种味道,她能分辨其中的不同,却还没找出那一种玄妙。师父曾在去世前说了实话,她有造纸的天赋,还不是一点点。可是这一回,她的天赋也惑了。因为遇到的,是与她拥有同样罕见天赋的人。

 乌睿啊,她和他的胜负,根本才开始。而她差一点,不,已经犯了自大的错误。完全,被宠坏了哪。

 要认真起来才行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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