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何必呢
梅雨季节一开始,连绵淅沥,
夜夜地下,好像有落不完的水。大概是墙角有一株藤蔓受到了这雨水的滋养,蜿蜿蜒蜒垂进了周习坤的小铁窗户。周习坤坐在
上,用手指沾了牛
,喂他的白猫,眼睛却盯着那一株绿油油的青藤。
大概都好几个月了吧,他心里算着日子,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大哥的消息?他是找不到自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不过他总是会来的吧。自己不见了,这人不知道该急成什么呢。周习坤回想着他时常被自己气的暴跳的模样,就忍不住
出笑。可笑容还僵在脸上,眼角却又有些发酸。可到底眼泪也没掉下来,他才不会哭呢。
猫
干净了周习坤的手指“喵呜”地叫了一声,周习坤托着把它抱到了膝盖上,摸着
道:“哎,你也想大哥了吧?”
白猫扭过了头,自顾自地
起了爪子。周习坤拍了一下它脑袋,道:“算了,你肯定没有兄弟。吃吃,吃成个胖子,嫁不出去。”
猫总是不理他,他说什么也没人会回答,可不说话周习坤觉得自己迟早要和门外的人一样,变成个哑巴。
当周习坤在想大哥的时候,周习盛却已经带着部队准备开往湖南平
去了。他无心打仗,不过命令下来了,再不去,他就会先被当
给平了。可这一动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上海了。虽然离开前也部署好了人继续盯着严秉煜,但这心里还是不踏实。只想趁早打完了好赶紧回去。
雨下个不停,周习坤的头发也开始飞长,
蓬蓬的像一顶大帽子了。严秉煜自学成才,开始给他剪起了头发。虽然技术不佳,但是总算干净利落了。看人对自己主人舞刀弄
,那猫甚是凶恶地一直再叫,直到剪完了才跑过去蹭周习坤的脚。严秉煜提溜着它的脖子,一下就给扔到门外头去了。这才觉得耳
清净了,回来笑坐到周习坤对面,道:“还是剪短了好看。”
他刚说完话,周习坤甩手就给了他脸上一巴掌。
严秉煜一楞,还是笑。
周习坤又一巴掌落了下去。力度不清,在他脸上都留了个五指印。
“打吧。”严秉煜纹丝不动,不气不恼地道。
周习坤就暴跳了起来,两只手都用上了,轮番去地
。激动起来,把这么久积攒下来的怨气和愤怒都爆发出来了。严秉煜只是被动挨打,脸上红紫了一片,最后才将周习坤一抱
到了
上。捉住还在
挥的那一双手,死死摁住他扭曲挣扎的身体。周习坤倒
着气,嗓子里干干地发出着似哭非笑的声音,眼睛却干涸着只盯着天花板。
“打累了,下次再打,现在先休息。”严秉煜搂着他,吻着他道。而小腹下头已经热腾起来,硬了的家伙抵在了周习坤的身上。在刚才那一番纠葛下,他竟然感觉到了快|感。
“习坤。”他拿住周习坤的手掌,亟不可待地覆向热涨得不行的地方。周习坤重重地捏拳头,死死地将他攥住,玩命地用了最大力气的掐。严秉煜的脸扭曲起来,不知道是疼还是
,只是目光
亮着,还绽着光。最后周习坤被淋了一手。周习坤呆看了一眼那白乎乎的玩意,忽然猛扑过去骑到了严秉煜的身上,牲畜一样相当野蛮地不管人死活将自己的器具往狭窄闭
里顶。开始时候根本就被夹得动不了,他卯足了力气才把拔了出来,然后便开始全力jj。昏天黑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身体上有多大的感觉也不是,因为太紧了,他自己都发疼,可脑子里却是无比无比的兴奋。最后东西退出来的时候,上面都裹了血,他看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你舒坦了么?”严秉煜气
不跌地在问他。
周习坤抬起头看到他,却吓了自己一跳。那地方已经是血
模糊,他立刻侧了目都不敢看了,简直不可置信地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不然…你怎么相信,我是爱你的?”严秉煜去抓他的手。方才他是尝足了这滋味,脑顶的弦都快在周习坤的冲击下给绷断了。可再一想,都是一样的,而且这还是周习坤第一次主动去做这事。
“你以为你是情圣么?”周习坤皱着眉道。
严秉煜笑了:“反正我祸害了你,你也祸害了我。这辈子这账也算不完了吧?”
“何必呢?何必要这样呢?”周习坤滚烫的脸颊上,一滴泪滑了下来。
“何必…我也想问问…。”严秉煜喃喃道。而周习坤
下的泪,毕竟是让他惊喜的。
严秉煜因为这事发烧了好一段时间,虽然他嘴上没说,不过周习坤每晚靠着这热烘烘的身体也感觉得出来。看到他这模样,却并不觉得舒
,反而是说不出地心烦。可这烦好像没有个缘由,也无从排解。好像就正如严秉煜所说的,自己已经被他卷入了漩涡里,千丝万缕地牵扯到了一块。赶紧出去,得赶紧出去!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就要泥足深陷了。
天气偶尔放晴,那白猫也在地下室呆不住了,成天地开始到处
窜。周习坤相当生气,气它太不够仗义了,丢下自己逍遥去了。不过似乎白猫也没忘了他,有时候还会叼一只死老鼠回来放到周习坤跟前。它似乎是怀着把最好的东西献给主人的心思,可是却没想到主人脸都要绿了,恨不能连猫带鼠地都一起丢出去。严秉煜回来了看到了,忍着笑酸溜溜地看了周习坤一眼,又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啧,连这猫也爱上你了。”
于是,人和猫外加死老鼠都被赶了出去。
再说严家,自从孙子丢了以后,严太太便病倒了,躺在
上时常是以泪洗面。医生也束手无策,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大哥是块茅坑的石头,无论怎么说就是不肯结婚。不过好在严秉林
身而出,以最快的速度和女朋友订了婚,准备年底就把这婚事给办了。这么一来,所有人的炮火又集中在了严语南的身上。男人倒是不怕,可女子青春年华又有几年?这再不找好亲家,只怕就要成老姑娘了。于是亲事是说了一桩,又一桩,简直把满上海的适龄公子都选了一遍。
严语南在家里是没法呆下去了,在某天下午领着小箱子就逃跑了。不过她不敢走得太远,毕竟母亲的病才刚好,不能让她太过于担心。严语南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大哥那里避避难再说。于是凭借着记忆她找到了蓝维蔼路,大哥的一栋小公馆。
这房子是红砖砌的老屋,尖房顶,墙上长着茂盛的爬壁虎。开门的仆人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无甚表情,目光浑浊,有些不那么情愿似的领着她进了屋。严语南提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跟在他后面,不知怎么,就觉得这里怪
森的。
“小姐,请稍等,我去让让通知大少爷。”老女仆道。
“不不必了,大哥忙,我等他回来就可以了。满烦你给我收拾一间屋子吧,今晚我要住在这里。”严语南道。
老女仆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把严语南一个人丢在了客厅。
天是阴天,房子里又没开灯,只有从窗户照入的自然光,照亮一半陈旧的老家具。严语南越坐越觉得冷,甚至有些开始不相信大哥平常不回家,会住在这种地方。
就在这时,忽然她听到“喵”的一声。严语南回头一看,被黑暗里的那一双亮绿色的猫眼睛吓了一大跳,等她定睛看清楚,才发现原来是一直长得很可爱的白猫。她是最爱猫的,可是从未有机会养过,见到着白猫便起了怜爱之心。
“咪咪,咪咪…。”严语南逗弄叫了几声,弯着
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
猫看着她蹲坐着不动,喵喵地又叫了几声。
“好乖啊你。”严语南笑了,试探地摸了摸猫的脑袋。
忽然那猫大声凶叫出声,转身就跑。严语南便跟在它身后,一直跑到了后院。那后院根本是荒芜着的,杂草丛生,断井颓垣。而那猫也不见了影子。
“咪咪…咪咪…。”严语南小心翼翼地贴着红墙往深处走。终于看到那猫正在墙角吃着什么。
严语南笑着跟了过去:“你在吃什么啊?”
猫也不理她,专心致志地
啃,连严语南都蹲在了它身边也不抬头。
“吃得这么香?”严语南盯着它,心里又觉得奇怪,她记得大哥从来不爱小动物,怎么还会养猫呢?她正想着,忽然从铁栏杆的窄
了伸出了一只手,一下抓住了她的衣角。
“啊!…。”严语南几乎吓得魂飞魄散,一下歪坐到了地上,脚使劲踢着,根本不敢在睁眼看一眼。却听到了一个声音,再叫:“是我,是我!我是周习坤,你还记得么?”
严语南定了心神,认真往传出人声的地方一看,发现在那满是锈迹腐朽的铁栏后面竟然有一张惨白的脸。她瞪大眼,嘴也完全合不上,半天才说出话来:“周,周…,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
“帮我,帮我!”周习坤脚踩在
上,双手紧紧抓住铁栏。
严语南盯着周习坤又确认了半天,在对方的眼睛是清明的,丝毫没有疯癫的痕迹,她难以置信地又张大了嘴:“你…。”
“我不是疯子。我要出去!求求你。”周习坤紧张而努力地解释道。
“怎怎么帮?”严语南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一切又都是实实在在的,在医院失踪了的周习坤,现在就被关在这地下室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言而喻。可她又不敢去相信。
“找,找我大哥,告诉他我在这!”周习坤激动道。这是也许最好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他必须得抓住。
“好…。”严语南颤抖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该心疼严大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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