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灵
后半夜,十万荒山,月明星稀。
十万荒山的名称起源于它的范围,据传,花仙国南方的这片荒山长宽皆有十万里,穿过十万荒山,就能看到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海上有仙岛无数座,拥有数以亿计的修真者,海外修真者自成联盟,称为海外修真联盟,实力强大,法术手段神秘,和内陆诸国的修真者经纬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最近两天,从海外仙岛飞进十万荒山的修真高手不计其数,都朝一个地点赶去。那里地动山摇,地火
发,把方圆千里变成一片火海,生迹绝无。一群群结伴而来的修士悬浮在上空,神色紧张的盯着脚下的岩浆,小声谈论着什么。偶尔,有匆匆而来的强大修真者用法宝破开岩浆,钻进通红的岩浆里。
其中一个中年修士,捋着儒雅长须,问身边的一个美妇:“这位道友有礼了,在下红枫居士,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这里真是上古修士的遗留
府?”
“莫非是海外红枫岛的岛主?失敬失敬,贫道明霞,见过红枫居士。此事不假,我是感觉到突然
的仙灵之气才赶来的,不过咱们海外仙岛离此较远,赶到时,内陆诸国的修真高手已经封锁了入口,后来听说地下
府里有一只火麒麟守护,双方一番
战,打得天翻地覆,内陆诸国修士伤亡惨重,这才同意咱们海外修士进入。不过这里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化神期的修士进去都危险,我们这些元婴期修士只能守在外面看热闹,如果能碰巧捡到飞出的仙宝,那就…咦…”
中年美妇还未说完,就看到脚下的岩浆中飞出一道模糊的剑光,长约三寸,剑体彩
斑斓,五光十
,速度极快,光芒一闪,就从众修士眼前消失了。
这里围着观看的元婴期修士足足有上百位,竟然没有一个看清飞出的仙宝模样。
众元婴修士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脚下的岩浆中飞出数十道身影,快如闪电,悬在空中四下打量,其中一个老妪尖声叫道:“刚才出来的剑灵朝哪个方向飞了?”
很多海外修士并不认得这老妪,听她语气不善,都故意不理她。
“哼,不想死的就给老身乖乖道来!”白发老妪这一声冷哼用上了神通,震得周围的元婴修士面色大变,几个离得近的修士当场
血。
“北方…”
“东方…”
“西方…”
“南方…”
在老妪的恐怖手段的威压下,在场的元婴修士屈辱的服软,回答老妪的问题。
“你们找死不成?到底朝哪飞了?”一名脚踩飞剑的老道士也怒了,一把抓来一名元婴修士,随手一挥就破开了元婴修士的防御法宝,掐住了他的喉咙。
“我没说谎…”
其他元婴修士也解释道:“我也没说谎…”
原来剑灵的速度太快了,竟然让元婴期的修士都产生了错觉,每个元婴修士都觉得自己没看错,答案反而更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人说。这时候,从地下又飞出一批修真高手,这群修士等不及了,随便朝某个方向追去,至于能不能追到,就看运气了。
北方,一道彩
斑斓的三寸小剑若隐若现,虚虚实实,一时幻化成一条小龙,一时幻化成一个美女,仔细观察,发现这小剑并不是实体的飞剑,而是一团能量体,像传说中的剑灵。它身上布满了封印咒符,这些封印有的像蝌蚪,有的像灵蛇,密密麻麻,每当它变成其它东西时,它身上的封印就会把它拉扯成原状,不过这并不能让它屈服,它依然乐此不疲,兴奋的变幻着模样。
“哈哈哈哈,我、我…我叫什么来着?呃,好像金轮子…对了,我金轮子终于
困了,暗无天
的几万年呀,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嗯?这些弱小的可恶的人类修士竟然纠
不休?如果不是身上的封印未解,我轻轻挥出一道剑气,也能杀光你们。”金轮子时而癫狂大笑,时而恶毒的怨恨,骂骂咧咧的,不知在嘀咕什么旧事,但神情迷茫困惑,好像意识不太清醒。
金轮子身后百里处有几道身影使展逆天法术,从虚空中现身,其中一名老者眉头一皱,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一跺脚下的青皮葫芦,瞬间如流星一般,遁向北方。
一名坐着火焰辇车的华贵公子却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飞向东北方,辇车如火烧云,瞬间飞出百余里,拉车几只火焰奇兽神色萎靡,有一只累得口
白沫,步伐紊乱,却不敢停歇。
最右边的一名麻脸道士掐指一算,神色微喜,单手御剑,身剑合一,化为一道长虹,向正北方追去。
剑灵金轮子已经觉察后面的追赶者,它愤怒的叫骂几句,正要加速,突地怪叫一声,朝下面一座破庙飞去。破庙四周有简易的防御阵法,金轮子如履平地,未触动任何
制,就已飞进庙门,贼头贼脑的往里一看,顿时眉飞
舞的大笑起来:“有趣有趣,几万年不出来,现在的女孩都变得这么热情奔放了吗?这小女娃是至纯木灵
,不是我要找的,这小男娃…嗯,果然是极少见的混沌体,与我的属
相合,刚好能借他的身体隐藏几年,顺便恢复一点灵气。”
金轮子说完,彩光一闪,钻进王越眉心的泥宫
。
王越睡的死气沉沉,剑灵钻进他的眉心,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意识仍然没有一点反应,昏沉中,觉得身体陷入一团彩光中,暖洋洋的,充满了亲切感,似乎这团彩光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他舒服的呻
一声,睡得更加深沉。
此时的状况是,朱果儿衣衫不整的趴在王越的身上,两人身上多处肌肤相亲,紧紧贴在一起,但因为王越昏
,朱果儿未经人事,什么都不懂,虽然热情如火,也没有做成好事,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方累倒在王越身上,沉沉睡去。不过朱果儿毕竟是筑基期的修士,平时极少睡眠,合
鸟的药效过去之后,心神已经清醒,在王越身体颤动时,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就是昏睡的王越,衣衫半
,
口上、脖子上全是指甲抓的痕迹,而自己近乎赤
,雪白的肌肤暴
无疑,朱果儿顿时懂了,再怎么单纯也知道害羞,隐约间还能回想起事情经过,似乎都是自己主动…朱果儿又羞又急,眼泪都涌出来了,慌忙爬起来,把衣服穿好,身体又似乎没有变化,她才放心。
“坏蛋哥哥,一定是你欺负我!”朱果儿羞恼的踢了王越一脚,可是王越依然昏睡,没有一丝反应。
朱果儿吐了吐舌头,她已记起事情的经过,为自己冤枉王越而愧疚不安,不过这事好像是自己吃了大亏…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糗事,她一时还没有想清楚。
“可是,好像都是我主动的…羞死人了…一定不能让王越哥哥知道,不然他一定以为我是坏女孩…嗯…怎么办呢?我先把他的衣服穿好,醒来后,我不说,他一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朱果儿红着脸,蹲在王越身边,自我安慰道。
正帮王越整理衣服,天空有几道强大的神识扫过,有一老妪追丢了剑灵,折返而归,面色不愉,落在破庙门前,手中拐杖一扫,发出几道毫光。朱果儿设下的简易阵法和
制顿时一阵晃动,黑烟滚滚,显
出几面歪歪扭扭的黑色小旗。
朱果儿娇躯一震,脸色发白,知道阵法已经被破,慌忙掏出一把青色飞剑,护在身前。这才挥挥手,把十几面黑色小旗召回她的手中,开口道:“不知是哪位前辈光临,晚辈三绝谷朱果儿,有礼了。”
“哟,我当是哪对野鸳鸯呢,原来是三绝老怪的传人,三绝老怪是你什么人?”老妪说话间,已经步入破庙,看到王越昏睡,朱果儿站在王越身边。两人的衣衫都已整理好,倒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
朱果儿气得面色通红,不过听对方口气,似乎并不惧怕自己的爷爷,倒也不敢放肆,乖乖回答道:“三绝上人是我爷爷,晚辈朱果儿见过前辈!”
老妪面色一变,仔细打量朱果儿一眼,语气不像刚才那样尖酸刻薄了:“嗯,听闻三绝老怪有一个聪慧绝伦的孙女,年纪轻轻,就已修炼到筑基中期,今
一见,果然不简单。你身边的那个小子是什么人?体质孱弱,灵
杂乱,连伪灵
都不如,他这身体最多只算次灵
,今生筑基无望,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是晚辈的朋友!什么浪费时间不浪费时间的,晚辈听不懂!”朱果儿听老妪进来之后,就语气不善的一阵嘲讽,她心中非常不满,如果不是看不透老妪的实力,朱果儿已经想赶人了。
“好了好了,你就别掩饰了,刚才我用神识扫描的时候,看到你…嗯,算了,不提这事了。我来问你,刚才可曾看到什么彩
的光团飞过?”老妪已经在附近飞了几圈,找不到踪影,才落到破庙碰碰运气,也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报有什么期望。
朱果儿摇头,表示不知。
“哈哈哈哈,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这老太婆!”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大笑,一名枯瘦老者从天而降,大步走进破庙,扫了一眼地上残留的合
鸟骨头,眉头忍不住一皱。
“爷爷,你找到我啦!果儿又迷路了!要不是遇到一位好心的小哥哥,果儿都要饿肚子啦!”朱果儿看到老者出现,顿时
出开心的笑容,一下子扑进了老者的怀里,可怜兮兮的抱怨着。
三绝上人眉头皱的更紧了,转头看到王越时,眼中闪过一道杀机,似乎不经意的问道:“噢?吃的什么东西?是他主动给你吃的,还是你讨要的?”
“是几只飞鸟啦,我来的时候,小哥哥正准备升火,是我帮忙变干的木柴,是我向小哥哥讨要的,本来要了两只,后来觉得好吃,又要了一只。”朱果儿回答道。
一旁的老妪突然笑道:“三绝老怪,你就不要盘问啦,地上躺着的小娃娃心地不错,没有糟蹋你的宝贝孙女,估计他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他体质那么差,被至
之火攻心,自己先昏
不醒,哪里还能做坏事?”
“哼,不劳你
心,黄泉婆婆!我孙女要是吃了亏,我早就把他碎尸万段了,哪里会盘问…嗯,算了,反正上古仙府的事情已结束,我该离开了。果儿,我们走。”说完,三绝上人一挥袖子,把朱果儿卷上天空。
“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等等…我还没有向朋友道别呢…”
“不用道别了,反正以后你也见不着他了…一个次灵
的废物,今生筑基无望,百年之后就是一堆枯骨…”
“不嘛…他是果儿下山后
结的第一个朋友呢…”
“以后不准
这样的朋友…”
“我不嘛…”
白发老妪追出去的时候,已不见三绝上人和朱果儿的身影。
“这老怪脾气还是这么急,刚才还想向他讨要几枚朱果炼丹呢!罢了罢了,这次出关,收获还算不错,还抢了几片火麒麟的鳞甲,回去之后,也能为几个徒子徒孙做两件防御内甲了。就是大阵里困锁的一个神奇剑灵逃掉了…太可惜了…它身上蕴含的灵力属
非常强大,有种让人发自灵魂的震颤和惊悸,,简直闻所未闻,什么样的灵力属
会发出彩
的光晕?”
白发老妪自顾自的嘀咕着,一跺脚,瞬间飞出数里,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王越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一觉睡到天亮,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差点就丢了。路过的修真高手虽然有几十位,也没人发现他眉心里藏着的怪异剑灵。
一睁眼,发现破庙已空,昨夜有空暧昧接触的美少女朱果儿已经不见了,如果不是
口有她留下的划痕和幽香,王越会觉得一切都是幻觉。
“我应该没有做坏事吧?她不告而别…到底有没有对她…?以后有机会再见到果儿,问她就是了…现在多想有什么用?该回去见我的纪苏啦!”王越有点心虚的胡乱想了一通,又自我安慰了一通,这才心急火燎的御剑飞向云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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