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6
(七)
那天之后,韩秋白和我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虽然态度仍然友好,却不再像以前一样动不动的就会打电话给我。
在他眼中,我大概已经不值得深
下去了。
“老大你看,那不是韩秋白吗?”
我停下脚步,顺着王惊涛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了他。
右手边的包厢里,他坐在一群人中间,周围有男有女,看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有商人,也有艺人。
“想不到他看着道貌岸然,也出来做这种事。”何大志啧啧两声。
“他们那圈子水深的很,比咱们还黑。”方才子见怪不怪道:“就算他没那个意思,别人也会
着他有那个意思,再干净的人进了那个圈子也干净不到哪去。”
“走了。”我看一眼就冷冷的扔了两个字。
“老大?”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我。
我已率先走在前头“有空管别人的事之前,先管好你们自己吧。”
惊涛定的包厢就在韩秋白他们包厢的隔壁。
我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阿才你去外面看看,莲叔来了没有。”
“OK。”
莲叔是爷爷的左膀右臂,也是爷爷最信任的人,在我心里,莲叔的地位仅次于爷爷,他比生下我的那个男人更像父亲。
他来新区,我自然要在最好的饭店订最好的包厢宴请他。
莲叔见到我很高兴,一番寒暄后,拉着我喝了好多酒,再三叮嘱我早些结束掉这边的事情回老城去,说爷爷在家里经常念叨我,盼着我回去。
我去卫生间,出来后看见男厕门外站着一个人,是洛雨。
他见我出来,拦在我面前,目中焦急:“把秋白带走。”
我抬眼看他,不带感情的道:“你带他来的,为什么要我带他走?”
洛雨咬着牙恨声道:“他是被制片骗来的。”
我扬眉“那又怎样?”
洛雨急道:“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总之,你把秋白带走,越快越好。”
我沉默了一下“…那你呢?”
他说:“我一个人自保没问题,带上他,两个人都走不了。”
我没再推辞,因为毕竟在韩秋白的那些朋友眼中,我也是他的朋友。
朋友有难,怎么能坐视不理?是吧?
我跟着洛雨前后脚走到他们那个包厢门口,里面只剩下三个人,还都喝得烂醉如泥。
“秋白呢?”洛雨往里一看,脸色立刻变了。
“他喝醉了,周公子带他去休息了。”其中一人醉意熏熏的回答。
洛雨强
下火气,温和的道:“刚不是说陈太太看中了他要包他吗?怎么变成周公子了?”
那人呵呵一笑:“周公子看中的人,你以为陈太太敢跟他抢吗?”
洛雨骂了一声:“可秋白是直的,不是弯的。”
“直的又如何?这个圈子里有几个人天生就是弯的?…有人看中他,他想不弯,可能吗?”
洛雨又骂了一声“他们去哪了?”
“不知道…你还是先管自己吧,谢老板可一直在找你,等他回来…”
洛雨没再听下去,退了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周铭喜欢在酒店里现开房,他们肯定没有离开这里。”走廊另一头过来一个人,他看见后立刻收了表情,低声道:“我的麻烦来了,你先走,去找秋白,一定要带他离开这里。”
我点个头,和那男人
面擦身而过。
身后听见他跟洛雨说:“你刚去哪了,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你…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长得比你好看多了…”
知道一个人的名字,要找到他实在太简单了。
越过被我手刀劈晕过去的路人甲,我没有表情的看着躺在
上醉的神志不清的韩秋白。
他的外套被扔在地上,领带也被拉开,衬衫的扣子一路大敞,
出健康平滑的
膛…
以男人来说偏瘦的
身,
带也解开了,长
的拉链拉到一半…
他脸上泛着
红,无意识的蹭着身下的被单,一脸难受的表情,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药。
这个模样别说是带他离开,就是走出这间房,都是个笑话。
我一脚踢在地上那位路人甲的睡
上,免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多了一个麻烦。
弯下
,我打算把韩秋白抱到浴室里,让他冲冲冷水解开药
。
我一手伸到他脖颈下,一手伸到他膝弯下,正准备把他抱起来,他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毫无防备之下,我就这样一眼看进了他的眼底深处。
下一秒他抬起双臂围住了我的脖子,
角一场,弯了弯仍然
蒙的双眼,大着舌头暖暖的笑道:“雅媛…是你吗…”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复杂到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地步。
我刚才,有那么一秒,以为他会叫我的名字…
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事是,他拉下了我的头,准确无误的吻上了我的嘴巴。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我却睁大了眼睛。
“我好难受…雅媛…好热…”他松开口,不自觉的轻声呓语“水…我想喝水…”
灯光下
红
滴的
,翕翕合合,呢呢喃喃,
惑着人心。
我却什么也没法想了,狠狠捏住他的下巴,一口咬在他的嘴
上,用力的啃噬着那蛊惑了我双眼的柔软。
我
在他身上,撬开他的嘴巴,凶狠的吻他。
心头一直憋着的火仿佛找到了发
的渠道,这些天被漠视,被冷落,被有意拉开距离,看不到他的人,听不到他的声音…
浓浓的压抑,此刻全都倾塌。
他开始挣扎,想后退,想逃,我又怎么可能在这时放手。
按紧他,变着角度强行索取他的回应,听他渐渐
的呼吸,任*的唾
拉址在他和我之间,址开,接近,接近,再扯开…
我第一次吻一个人吻得如此凶狠如此认真。
他却是个男人。
男人…?
我一个机灵,如遭雷击,瞬间从
吻中回过神来。
我在干什么?
亲吻一个男人?
我惊呆了,看着那张被蹂躏过度的红
…
他
上泛着血丝,是我咬破的…
我的双手还在他身上游走…
事实如同一盆冷水把我从头浇到脚底,全身冰冷。
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再做,关了房间的灯,安静的坐在黑暗里自我封闭。
韩秋白就一直躺在那张
上,不断的梦呓,不停的难受,不停的热。
我没帮他降除药
。
既然要煎熬,那就一起煎熬。
(八)
“肖寻!”
身后传来一声声清朗的叫声,我置若罔闻。
惊涛说:“老大,那个韩秋白一直在后面跟着,不管他吗?”
我斜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他讪讪道:“我这不是看他这几天一直锲而不舍的追着咱们…怪不容易的…”
“那你以后跟着他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大!”
无所谓,什么意思都好,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看到韩秋白。
自从那天后,他对我的态度好像又恢复到了从前,不,甚至更友好更热情。
在他心里大概已经把我归类为“大好人”那一栏了吧——一个把他从变态手里救出来的“大好人”真是讽刺。
他又怎会知道,我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从来就不是他以为的那种人!
雨下很大。
这样的天很适合杀人。
尤其是杀麻烦的人,雨水能冲刷掉所有的痕迹。
我把东区最后一颗钉子拔掉了,代价是中了两颗子弹,擦着手臂滑过去的那颗子弹只
穿了一点皮
,正中
口上方的子弹才是要命的一击,钻心刺骨的疼痛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伤口一直汩汩的往外
血,大雨哗啦哗啦的把地上的血迹冲掉,又有新的鲜血溅落在雨水里。
我走到一处墙边,无力的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这样的雨夜会让我想起很糟糕的事情…无边的压抑,无边的痛苦,无边的黑暗…
这样狼狈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肖寻?”
那是谁的声音,像钢琴一样清澈透明,温暖的让人脆弱。
我在意识陷入昏厥前想,如果来的人不是他,我还会这样安心的任自己闭上双眼吗?
答案是…
“肖寻,你醒了?”很耳
的声音就近在咫尺“你别
动,你刚动过手术,要好好静养。”
我从一阵巨痛中醒来,
口疼的几乎让人难以承受。
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他的脸。
答案是…
“你现在最好也不要说话,你
口中了
,虽然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伤在那里,连呼吸都会扯动伤口,说话就更费力了。”
…不会。
除了他,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如此放任自己示弱。
认识到这一点,我感到了绝望。
“这里是洛雨的私人别墅,基本没人会到这儿来,你放心,很安全的。”
他每天都来,帮我换药,准备一
三餐,隔天会帮我擦一次身。
“别
动,我只是探一下你额头的温度,看看你烧退了没。那天真是吓死我了,你中了两颗子弹,又拖延了太长时间,还淋了大雨,发烧了知道吗? 41℃。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烫的吓人。”
我因为伤口的关系,被下令在伤好之前尽量少说话。
“洛雨认识很多三教九
的人,他找了一个会医术的朋友帮你取的子弹…”
我们之间总是他在说话,话题从他喜欢的钢琴到他在拍的戏、从吃什么东西对我的伤口好到社会新闻的种种,他总是随
而谈,一个人自说自话也能说的津津有味热情洋溢。
日子一天天过去,伤口一点点好起来,我偶尔也会回应他几句。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
但这念头太荒唐了,他是个男人,我怎么能贪恋在一个男人的温柔里…
两个月后,我已经能正常说话正常行走,只要动作幅度不太大,日常生活基本都没什么问题。
新城这边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惊涛他们早就收拾好了一切,只等我点头,就可以直接回老城。
我却迟迟没有点头。
孙雅媛,那个我唯一真心喜欢上的女人,不知不觉中,想她的次数越来越少,想韩秋白的时间越来越多,这不是什么可值得开心的事。
我想,我该回老城了,带着孙雅媛一起。
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肖寻,你在做什么?”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来人一把拉住我的手,愠怒道:“我都说过多少回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过了两个月,怎么能上跑步机!胡闹!还不去
上躺着休息?”
“…”不是每个人受重伤都要躺三个月的,我没他想的那么弱,但我也没有反驳他,而是转开话题问他:“今天吃什么?”
吃饭的时候,我正在考虑要怎么跟他说我要离开新城回老城的事,就听见他开心的说:“肖寻,我和雅媛要订婚了,下个月初六,请你来参加订婚宴。”
他的话来的太过突然,以致于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回他。
明明是夏天,窗外阳光正炽,我却如坠冰窟,全身血
都停止了
转。
“好,我一定去。”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稍顿之后,没有表情的说。
“那就谢谢了。”他笑容夺目,比阳光还要灿烂。
他要和孙雅媛订婚…
和我唯一真心喜欢上的女人…
这种事…
我看着他的侧面轮廓,视线停在他的
角,心中某处阴沉下来。
我…
怎么可能让它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个人原因离开很久没有码过字,非常抱歉,时隔这么久很多当初的感觉和想法都没了…只能尽力做到不太失真,求各位亲有爱包容/(ㄒoㄒ)/~~
下一章完结全部,争取明天就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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