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段凛澈的警告
夜里--,四道⾝影窜⼊储秀宮,⾝手甚是敏捷,翻⾝至陆青鸾屋外,几个回合的
手便将守在暗处的童茵和莫兰点了⽳,丢回了苏紫⾐屋里,四人中一人翻⾝再至陆青鸾门前,放下一瓶药膏,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陆青鸾拿着药膏,
天喜地的进了屋。麺魗芈晓
面对突然自屋外丢进来的两个人,苏紫⾐和刘凯旋一跃下了地,自段凛澈上次来过后,两人觉睡都是门窗紧闭、穿戴整齐的。
刘凯旋扶起童茵,苏紫⾐用头钗借力给莫兰先开解⽳道,莫兰起⾝之际,为童茵解了⽳,随即双双跪倒在地:“奴婢有违郡主嘱托,请郡主责罚!”
“怎么回事?”苏紫⾐冷声问道,心中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眼神也不由的冷锐了起来,对于这次将陆青鸾置于死地的机会,决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回郡主--,突然而至四个⾼手,像是为陆青鸾去的!”莫兰拧着秀气的眉头,郡主原就不算信任自己,这次本想着定要做好,却不想又碰到了这么个差子,心中的懊恼让出口的话都带着自疚:“没留下任何话,四个人的功力都⾼于我俩,同时出击,
手之后便将我俩丢了回来!”
苏紫⾐拧起眉头,转⾝做到了
榻上,如果是汾
王的人,绝不会放过莫兰和童茵,还把她俩丢回来,这明显是知道自己的打算,给自己的警告!“会是谁?”
听闻苏紫⾐的喃喃自语,童茵始终低着的头扬了起来,小脸上带着艰难的抉择,在
向苏紫⾐冰冷的视线后,心中突然就一紧,自小便训练的无波的眼里竟然闪过了一丝惧意。
“童茵--,我是你的主子吗?”苏紫⾐开口的语调淡的没有一丝起伏,声音很低,似乎还带着悦耳的柔腻,隐在厚重的刘海下的眸子却泛着蚀骨的寒光。
饶是在这光线不⾜的屋里,童茵也轻易的看到了那道如来自地狱深处的眸光。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眸光里的穿透力让童茵觉得无以蔵匿。
“主子饶恕!”童茵叩拜,这一刻突然就明⽩了六皇子说过的话--在苏紫⾐⾝边,你若想活,就要时刻记住,你已经换了主子!
“童茵知道那四个人的来历!”做下了决定,童茵仰起小脸看向苏紫⾐,只愿不算太晚:“他们是六皇子的四个贴⾝护卫,居然、巴尔东、嘉德、皓月!”
段凛澈的贴⾝护卫?!诧异之后,苏紫⾐
口多了份翻滚的怒火,脑子里多了无尽的猜测,难道自己之前判断错了,段凛澈和陆青鸾
本就是一伙的?虽然这种可能
不大,却是唯一能解释段凛澈会这么做的原因了!
刘凯旋不由得开口诧异的问道:“六皇子的四个贴⾝护卫,为陆青鸾而来?做什么的?”
苏紫⾐拧起眉头,这也是自己迫切想知道的事,可眼下,自己
本就没有能力知道,抬头看向童茵,在童茵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后,开口命令道:“本郡命你去刺杀那四个护卫,提头来见!”
“是!”童茵毫不犹豫的应声道,仰头如诀别般看了苏紫⾐一眼,随即转⾝一个起跃,冲出了屋子。
童茵在时,刘凯旋努力的庒制着,等童茵一走,便一个箭步窜到苏紫⾐面前,一脸怒火的看着苏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火药味:“我不想管你的私事,可是--,你让童茵去刺杀那四个护卫,莫兰和童茵联手都不是对手,你这不是让童茵去送死吗?何况那毕竟是她前主子,她不说也是情有可原!”
苏紫⾐坐在
榻上,仰头看着刘凯旋,嘴角勾了一丝无奈的笑,这丫头的
子真是火爆:“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无奈的摇了头摇转⾝躺在了
榻上。
莫兰见刘凯旋还要继续怒吼,紧忙开口道:“刘姐小,我家郡主不是让童茵去送死,那四个护卫如果想伤我们,不会将我们这样安然送回来的,所以他们不会伤了童茵,童茵也伤不了他们,只是给童茵个责罚罢了!”郡主看着虽冷,可心
还是有情有义的,单就对陆老太君就能看出来。
刘凯旋闻言脸⾊有些讪然,转而看着阖上眼帘的苏紫⾐,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对不起,我想错了!”见苏紫⾐仍闭着眼,嘴角却一勾,便知她没放在心上,接着侧⾝坐到了苏紫⾐⾝侧:“你和六皇子的约定呢?不是说不让童茵参合进去吗?”
苏紫⾐睁开眼睛无奈的看着刘凯旋:“我是答应不让童茵掺⼊我和六皇子之间的恩怨,可我和他护卫之间的恩怨我没说不让参⼊吧?”
护卫?!苏紫⾐眼前一亮,随即坐起⾝子,眼前闪过李安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能在皇上⾝边守护的,必然武功不弱!皇上既然用‘赐给’自己这个借口,那不用⽩不用!
苏紫⾐自怀里掏出个哨子和一个药丸递给莫兰:“吹响这个,李安然会在储秀宮宮门前等你,把这个药丸给他,告诉他本郡明天要给他再探脉。另外跟他说,本郡刚才被人袭击,让他这几⽇晚上守在储秀宮外,以防刺客再⼊储秀宮!”
以李安然的⾝份,无论是谁,想⼊储秀宮那就要掂量掂量了!当着皇上的人,再想⼊储秀宮,那就是死罪难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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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了夜,可今⽇的皇宮却更加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历来的七夕节,不仅是宮中大庆的⽇子,更相当于储秀宮的结业之礼,储女们在储秀宮学了三个月,说⽩了就是为了这一天的一展风姿。
于是--,储秀宮內一片嘈杂,储女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宮外的弦乐齐鸣似乎将所有人都情绪都调动了起来,每个储女⾝边都围着三两个贴⾝丫鬟和一两个打理装束的嬷嬷,使得储秀宮大殿內更为拥挤了起来。
储女们更是卯⾜了劲,无论是从手上的乐器,还是发饰的搭配,眉黛的粉饰都精中求精,⾝上的舞⾐更是各有所绝、美不胜收。
正因为储女们的舞⾐都是独树一帜的,陆青鸾和苏紫⾐、刘凯旋那一模一样的银⾊雀屏舞⾐就显得格外的乍眼了,尤其苏紫⾐和刘凯旋还总站在陆青鸾不远处,加紧练习着那曲‘双人招魂’舞,这让用厚厚的面纱遮着面的陆青鸾气的
腔剧烈的起伏着,⼲脆躲在了一旁的石柱后,心中暗骂,让自己在她俩后面出场,这不是相当于让自己跟着她们一起出丑吗?可惜了自己这⾝花了十万两的舞⾐了!
不知哪来的一个老嬷嬷,像是路过,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群魔
舞的苏紫⾐和刘凯旋,转而冲陆青鸾笑着道:“姑娘--,那两个姑娘都已经在练习了,你怎么还不一起练?瞧瞧,跳的多带劲呀!”说完捂嘴‘哧哧’一笑。
陆青鸾透过面纱看着那嬷嬷眼里的嘲笑,一直庒制的狂怒再也控制不住的冲向了脑门,抬手狠狠的甩了那嬷嬷一个耳光,将心头的窝火和狂怒都在这一巴掌上甩了出来:“瞎了你的狗眼,我会和她们一起?!”
老嬷嬷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就地又滚了两圈,再直⾝时已经坐地痛哭了起来,双手拍着腿,破锣嗓子哭喊着:“无故打人啦!老奴不过好心相劝,这姐小就抬手就打呀--”
苏紫⾐冷眼看着这个耍泼的嬷嬷,这个嬷嬷的演技倒是对得起自己付的五十两银子!
一早起,陆青鸾就戴着个厚重的面纱,这虽说正常,可苏紫⾐却闻到了陆青鸾⾝上有清露膏的味道,如果陆青鸾用过清露膏,那昨晚的伤,连着这一宿加一天,很有可能会恢复!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看一眼陆青鸾的脸。
这嬷嬷在储秀宮大殿耍泼,本就人头济济的大殿,此间更多了份嘈杂,人群顿时都聚集了过来。
薛贵妃的侄女薛琳香一个箭步走了过来,指着陆青鸾就怒喝一声:“你竟敢打我姑⺟赐给我的梳妆嬷嬷,来人,给我掌嘴!”
薛琳香在储秀宮期间不知何故,一直和陆青鸾不和,如今更是得了机会,⾝后两个嬷嬷都知道,在这个储秀宮,所有的储女都是有背景的,唯有这个陆青鸾就是个无
的货,当即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掀开了陆青鸾脸上的面纱,扬手便要打去。
面纱下,陆青鸾眉如远黛、眸光如⽔,小巧的胆鼻、樱红的
,只脸颊上些微有些过度的莹亮,隐隐能看出有些微肿,整体看来容貌也已恢复,何况等轮到她上场还有几个时辰,⾜以!
苏紫⾐眸光
冷,不是说清露膏千金难买吗?怎么如今这么不值钱了吗?!
架着陆青鸾的嬷嬷在陆青鸾哭喊抗拒声中,扬起了手臂--
“住手!”一声厉喝,一个宮装美人在宮女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三四十岁、飞云髻桃花妆,一⾝的华贵中透着一丝淡薄,面颊上染着病态的苍⽩,凤眸里带着一份清冷。
识得的人纷纷下拜:“叩见薛贵妃!”
薛贵妃?!段凛澈的⺟妃!苏紫⾐拧起眉头,久病卧
的薛贵妃突然而至,太巧了吧!苏紫⾐眼里多了份冷⾊,随着周围的储女们躬⾝下拜。
“都起来吧!”薛贵妃淡淡的扫了薛琳香一眼,面上表情依旧淡薄,可却让薛琳香下意识的垂下了头,薛贵妃转而对那两个执掌的嬷嬷道:“放开她!”声音和人一样清冷。
“谢贵妃娘娘!”陆青鸾一下子瘫软在地,娇弱的趴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満是感
,仰头看向薛贵妃时多了份纤柔,昨个六皇子深夜着人给自己送来清露膏,想必也是对自己有意的,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中意自己又对自己如此细心,这让陆青鸾想起来就奋兴莫名,自然将眼前这个薛贵妃当未来婆婆看待着。
薛贵妃淡淡的看了周围的储女们一眼,轻声开口道:“皇后娘娘将储秀宮的事,暂时
给本宮打理,咳咳…,本宮⾝子不好,连着这些⽇子也不曾来过,咳咳…,今⽇七夕之宴,也不知各位储女们可都准备好了吗?”一番话下来,停了几次,声音也荏弱,脸⾊更加苍⽩了。
“回娘娘,都准备好了!”花嬷嬷和众位教导嬷嬷齐声应道。
自有宮女为薛贵妃设了座,落了座的薛贵妃,显然是不胜体力,整个⾝子倚在座位上,拿着帕子捂住嘴巴一个劲的咳嗽,咳的眼泪直流,⾝后的贴⾝宮女紧忙拿出个药丸送到了薛贵妃手里,薛贵妃接过⾝后递过来的⽔杯呑下药丸,片刻后咳嗽便轻了些,随即抬了抬手对周围的人道:“本宮⾝子不好,在这里稍坐一会,你们自管忙吧!”
“是!”众储女应声,可有贵妃娘娘在,哪能像刚才那般嘈杂,一时间大殿气氛有些庒抑。
那撒泼的嬷嬷早已不见了踪影,薛琳香也躲的远远的,看来平素和这个姑姑也不算亲近。传闻这个薛贵妃生
淡泊、孤僻,常年卧病在
,几乎不与人接触,包括⺟族的人想见她都难,甚少出现在公众场合,许是接管了这储秀宮,今⽇才不得不出来露个脸。
陆青鸾始终站在薛贵妃不远处,这让苏紫⾐微微蹙起眉头,如果薛贵妃一直呆在这里,陆青鸾那张脸自己还真没机会再毁掉了,那接下来的计划,就不见得能事半功倍了!
苏紫⾐心不在焉的和刘凯旋甩动着那银丝雀屏舞⾐的⾐袖,那‘招魂舞’跳的也不够专业了。
苏紫⾐承认自己的舞姿确实太乍眼,所以对于薛贵妃不时落在自己⾝上的视线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当无意中视线相对时,苏紫⾐诧异的发现,薛贵妃那双和段凛澈极像的凤眸里,竟然带着三分打量、三分评判、三分审视还有那么一分的欣喜。
这让苏紫⾐不由的停下‘招魂舞’,转而远远的冲薛贵妃做了个万福,随即转⾝便要拉着刘凯旋离开。
“茹婉郡主留步!”薛贵妃的贴⾝宮女快步而至,冲苏紫⾐行了个礼:“娘娘听闻郡主医术⾼超,请郡主为娘娘看诊!”
苏紫⾐看了眼躬⾝施礼的宮女,显然这个时候是容不得自己拒绝的,微微欠⾝:“娘娘抬举了!”
来到薛贵妃⾝侧,苏紫⾐便更觉得薛贵妃看自己的眼神复杂,那眼神让苏紫⾐想起了陆老太君,相比陆老太君眼里的慈爱,薛贵妃的凤眸里更多了份深⼊眼底的喜悦。
“来,坐到本宮⾝侧--”薛贵妃笑着道,声音带着轻
,指了指⾝边刚设下的位子,将手腕搭在了扶手上的垫子上。
薛贵妃⾝后的贴⾝宮女见状,脚下不由的上前一步,眼里多了份紧张,薛贵妃侧头,安慰的看了那宮女一眼,微不可查的摇了头摇,随即低头又是一阵猛咳。
“谢娘娘!”苏紫⾐欠⾝危坐在一侧,伸手搭在薛贵妃的手腕上。
在苏紫⾐点指之间,薛贵妃似乎想庒制住咳嗽,却适得其反的咳的更厉害,一声接一声的低咳让呼昅都有些困难,以至全⾝都在颤抖。
苏紫⾐眉头挑了挑,眼神复杂的看向薛贵妃,缓缓起⾝,眼角余光扫见薛贵妃⾝后那贴⾝宮女眸子里的紧张和对自己的防备,低头看了看犹自咳个不停的薛贵妃,这么憋气的咳嗽,脸上依旧是病态的苍⽩,这让苏紫⾐更加确定了自己的诊断--这个薛贵妃
本就没病!健康的很!
苏紫⾐后退一步,俯⾝做了个万福,抬眸时说话的声音很轻:“贵妃娘娘的⾝子荏弱,是该卧
多静养的!”模棱两可的答案最是全安!
薛贵妃⾝后的宮女眉头一松,目光自苏紫⾐的
齿间落了下来。
薛贵妃好容易止住咳嗽,虚弱的看着苏紫⾐:“可有什么方子?”
“回娘娘,紫⾐不了解贵妃娘娘的⾝子脾
,不敢枉然开方,否则适得其反!”苏紫⾐垂首道,分不清薛贵妃此举的用意。显然薛贵妃是装病,可是却将这个把柄送到自己手里,这是为何?就这么信任自己吗?又凭什么信任自己?
薛贵妃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替本宮常年医病的徐御医,前⽇被淑妃娘娘杖责,没能
过,就这么去了,本宮听闻郡主的医术⾼于他,才烦劳郡主的。不若⽇后,郡主多到本宮的宮里走动,等了解了本宮⾝子的脾
,再给本宮医治可好?”
“娘娘抬举!”苏紫⾐应了声,至始至终什么也没答应,什么也没说。
显然薛贵妃也没有
迫的意思,相反--,话音中隐隐有种讨好的成分,这让苏紫⾐百思不得其解。
“本宮有些乏了!”薛贵妃说着起⾝,⾝后的宮女紧忙上前搀扶,薛贵妃转头指着⾝后的一个头发花⽩的嬷嬷对苏紫⾐道:“纪嬷嬷是本宮⾝边的梳妆嬷嬷,今个就留下来给郡主梳妆吧!”
“谢娘娘!”苏紫⾐应声道,随即躬⾝相送。
大殿里的储女们也都附⾝恭送,花嬷嬷上前,自是一路送出了储秀宮外。
出了储秀宮,薛贵妃向后看了一眼,⾝后几个宮女自然的后退数步,只余一个贴⾝宮女扶着薛贵妃。
“这就是澈儿在意的丫头?”薛贵妃虚弱的靠在⾝边的宮女⾝上,眼里却带着一份笑意。
“回娘娘,正是!”花嬷嬷低头应声道,眼里的笑意显而易见,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喜极而涕的颤抖:“小主子终于是开窍了!”说到最后,眼里竟然闪动着泪花。这么些年了,小主子终于对姑娘动了心思了,侯爷心头的大石终于要落下了,娘娘最大的担忧就要解了。
想起那个茹婉郡主,薛贵妃凤眸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抿着嘴角点了点头:“倒是个心思通透的,
子也讨人喜
,长的也…”突然想起了苏紫⾐脸上的面纱,才想起自己好像没看到长的什么样子!在花嬷嬷诧异的看过来时,薛贵妃接着道:“长相无所谓,心
好才是主要的!”
“娘娘说的及是!”花嬷嬷应声道,随即又担忧的说道:“可是--,皇上已经给茹婉郡主和五皇子赐了婚了!小主子他…”
薛贵妃眸光一下子就犀利了起来,声音也带着一丝冷绝:“他若是连自己的娘子都抢不过来,你们也就别跟着他了!”
花嬷嬷垂下头不敢应声,贴⾝宮女见远处有人看了过来,紧忙握了握薛贵妃的手臂,薛贵妃眼里的犀利瞬间消失,虚弱无力的靠在宮女⾝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花嬷嬷,有空多带着茹婉郡主到本宮宮里坐坐!本宮这⾝子,咳咳…”“是!”花嬷嬷紧忙应声。
薛贵妃一边捂着嘴庒抑不住的咳着,一边示意宮女们扶着她离开了。
大殿內,苏紫⾐反复的想着薛贵妃的来意和举动,昨天段凛澈给陆青鸾送药,今天薛贵妃就来阻止陆青鸾受罚,难道段凛澈真的和陆青鸾是一伙的?
苏紫⾐转头看着对自己笑意盈盈的纪嬷嬷,看来自己还真不好轻举妄动了。
苏玲⽟翩翩至苏紫⾐⾝侧,一⾝洁⽩的拖曳舞⾐,如一个月光仙子般纯净动人,国⾊天香的脸上装扮极为精致,一颦一笑都带着优雅和⾼贵,冲苏紫⾐欠了欠⾝子,苏玲⽟眸光中带了些讽刺,嘴角却始终挂着轻柔的笑,低声说道:“姐姐,陆姐小的脸让姐姐失策了!”
“失策?!不过是掌了个嘴,难道还能毁了她的脸不成?妹妹何以言失策?”苏紫⾐星眸含笑的看着苏玲⽟,笑容背后有彼此都懂的冰冷。
苏玲⽟轻声哼笑,优雅的转过⾝正对着苏紫⾐,低声道:“⽗王让我给姐姐带个话,让姐姐好生‘善待’陆姐小!”
苏紫⾐冷哼一声:“妹妹也帮我给⽗王带个话,紫⾐的姨⺟对紫⾐如同亲生女儿,如今却死的冤枉,紫⾐心中不愤!”
不过为姨⺟抱不平,心中不愤,打了陆青鸾几个耳光而已,又没有毁了陆青鸾的容,何必大惊小怪。
苏玲⽟闻言拧起了眉头,这番话带回去,加之陆青鸾脸又好了,自己这个转话的便成小题大做的了:“姐姐放心,玲⽟自会替姐姐在⽗王面前解释的!”
看着苏玲⽟转⾝而去的背影,苏紫⾐再次拧起眉头,看来自己昨天那几巴掌,惊动了不少人呀!
铃儿在苏紫⾐耳畔轻声问道:“郡主,陆青鸾的脸已经恢复了,计划还要不要继续?”
“要!”苏紫⾐很肯定的点头道,眼里多了份肃杀之气,就算不能置陆青鸾于死地,也决不能让她当上皇上的嫔妃。
铃儿应声快速的退了下去。
酉时至,繁星点点,银月如勾,柔和的月光,在大地洒下一层银⾊的轻纱,御花园前的空地上,灯火辉煌,人头济济,悠扬的乐声庒不住窃窃私语汇聚的嗡嗡声,正中一张波斯红毯将男宾女宾一分为二,一眼望去,座无虚席。
今⽇的舞台设在净月湖的凉亭上,正对面便是宏旭皇帝、皇太后和众位嫔妃的座位,此时已经酒过三巡,储女们的表演也自开始了。
花嬷嬷带着储女们自申时初便自储秀宮到了御花园后侧,候在御花园旁的侧殿里,说是侧殿,也不过是个靠近御花园的屋子,屋子不大,摆放着一排梳妆台,二十多个桂木小几,因为只许储女在此等候,少了丫鬟和嬷嬷们,屋子不大却并不嘈杂,储女们个个美如天仙般,静静的等待着花嬷嬷按顺序安排上场。
随着歌舞的逐一表演,候在偏殿里的储女越来越少,转眼便只剩下了四五个,外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花嬷嬷被一个小宮女叫了出去。
花嬷嬷刚走不久,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气
吁吁的抱着个匣子跑了进来,进门便冲至陆青鸾⾝边双膝跪地:“刘姐小的舞⾐送到了!”说完,将手里的匣子托至陆青鸾面前,许是跑的急了,跪在地上仍大口大口的
着气。
“舞⾐--?”陆青鸾诧异的问道,眼里多了份防备:“哪来的舞⾐?”
小太监将匣子⾼⾼的拖到陆青鸾面前:“送药人送给姐小的!”
送药人?!陆青鸾心里一颤,眼里便多了份欣喜,伸手便要打开匣子,却在碰到匣子的一瞬间,双手又快速的弹了回来,昨个六皇子的人送药是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小心被算计,怎么就没说送舞⾐的事?
“送药人昨个留了句话,你可知道是什么话?”陆青鸾看着那小太监,试探的问道,眼里的防备中带着一份
冷。
那小太监神⾊一愣,忍不住扬起了头,一脸茫然:“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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