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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汾阳王的大秘密
 “你怎么识的这些字符的?”皇太后⾝子微微前倾,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苏紫⾐的眼里折出的每一道光线,被催眠的人眼里不会有丁点情绪。麺魗芈晓

 “在苏紫⾐死前的书册里发现的!”

 “原来如此!”皇太后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猛然拧起眉头,嘴角菗出一丝冷,视线危险的看着苏紫⾐,猛拍桌子怒喝道:“你撒谎!”

 一掌拍下去,桌子上的杯子都跟着一颤,茶杯在杯盏上跳了一下,发出刺耳的脆响。

 苏紫⾐依旧木然的看着前方,视线也是无神而涣散的,⾝子稳坐如钟,只是那瓷手炉下的小指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皇太后琥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苏紫⾐,从苏紫⾐额头的汗珠到眼角的每一个波动,以及鼻翼在呼昅中微动的频率。

 许久之后,皇太后才缓缓的坐下,⾝子依进了椅背,找了个舒适的‮势姿‬,含笑的看着仍被‘催眠’中的苏紫⾐。

 皇太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既然知道那字符的意思,为什么不早告诉皇上,还要⽇⽇被皇上召见至承乾宮?”

 苏紫⾐木然的开口,一字一顿机械的说道:“早告诉,皇上会杀了我!”

 皇太后眉头一挑,嘴角含笑的点了点头,如果宏绪皇帝也在研究那个琉璃碧⽟簪上的字符,得到后,必然是要杀她灭口的。

 皇太后随即起⾝,自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那纸上也是一排数字,只不过每个数字的右上角都有一个小小的2,将纸张举到苏紫⾐面前,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问完之后,皇太后轻轻掬起嘴,自嘴里缓缓的发出尖锐的声音,那声音似蝉鸣,又有着特殊的节奏。

 苏紫⾐拧起眉头,五官似痛苦万分的纠结着,视线似穿透了纸张,却又在努力的收回,变幻之间眉头越皱越紧,眼神也在混沌和清明之间挣扎。

 皇太后快速的收回手里的纸张,收回广袖之后,嘴里也停了声音,随即脸⾊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笑:“睿王妃可喜这个暖炉?”

 苏紫⾐似猛然打了个冷颤,抬头看向皇太后时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瓷手炉,才恍然的道:“这个手炉倒也漂亮!”随即眉头拧起一份疑惑。

 “喜就好,这是皇祖⺟给你备下的,没事来陪皇祖⺟多聊聊天!”皇太后和蔼的笑着道,琥珀⾊的眸子里都映着笑意。

 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家常,苏紫⾐便起⾝告辞而去。

 徐公公微躬着⾝子,迈步⼊內,行至皇太后⾝侧低声道:“太后娘娘,就这么放她走了?”

 皇太后双眸微阖,眸子里闪过一丝霾:“若她是真的,哀家自然让她出不了这坤宁宮,可如今,便给苏玲⽟吧,通知汾王,哀家只要她被打⼊天牢,千万别在大殿上要了她的命,哀家还有事要问她!”

 “是!”徐公公应声退下。

 出了坤宁宮后殿,步⼊外面的回廊,苏紫⾐才暗自松了口气,这场心理的较量,让苏紫⾐心头泛寒,好在为了今⽇可能的较量,曾找灵虚子演练过多次,关键时刻也可以假装意志力汇聚而逃避皇太后的追问,只是没想到皇太后重瞳的能力并不強,却能在催眠期间转移人的心智,做到让被催眠的人看东西,自己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反应,只能假装醒来。

 苏紫⾐暗自一笑,催眠这种东西自己虽然不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意志力強的人才是胜者,所以这一局注定自己得到的信息要比皇太后多,至少自己是得到了今天这一趟想要的东西!

 原来汾王不止那一个秘密!

 而且看来那张纸上的数字,才是琉璃簪上真正的数字!

 苏紫⾐刚步⼊后殿外的回廊,面一个穿着灰⻩⾊布衫,发髻⾼⾼束起,眉长须逸的老者迈步走了过来,那老者面⾊红润,眸光沉敛,右嘴角处有一颗褐⾊的半个小指甲大小的⾁瘤,在那副仙风道骨般的气韵中添了份异样的猥琐。

 那老者自看到苏紫⾐,双目便死死的盯着苏紫⾐,在经过苏紫⾐⾝边时,自怀里掏出一只道家惯用的黑褐⾊沉木尺,那沉木尺泛着寒气,在与苏紫⾐错⾝而过时,沉木尺上的寒气缓缓上移,落在了沉木尺上的‘苦’字上,在苏紫⾐走远之际,那隐隐的寒气又回落到‘丁’字上。

 那老者一惊,随即快速的将沉木尺放回怀里,快步进了后殿。

 “清山真人来了,赐坐。”皇太后拧着眉,随意着冲老者说道。

 已经各回各位的宮人们紧忙为老者设坐。

 老者躬⾝施礼,破锣般的声音开口便道:“太后,贫道想问,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子是谁?!”

 皇太后缓缓的抬起层层叠叠的眼帘,不解的看着清山真人,心知清山真人不是个爱多问的人,便开口道:“那是睿王妃苏紫⾐,蓝月仪的女儿!”

 “哦?!”清山真人似乎很是诧异,接着便道:“皇后娘娘给贫道的八字册里可曾有她?”

 “哀家给你的都是些未婚女子的八字,难不成你南贺国国主要娶个已婚女子为国⺟吗?”皇太后讽刺的冷哼一声,眼里多有不屑。

 清山真人脸⾊尴尬,嘴角撇了撇,却仍旧固执的道:“皇太后,贫道只想看看这个睿王妃的八字!”

 这个清山真人自先皇在世时,便在先皇⾝边谋策,先皇虽知其为南贺人,却仍颇为倚重,加之其容颜总是如此数十年不曾变化,更添了些得道⾼人的意味,游历期间在各国都颇有名气,上至国君下至走卒,都知道清山真人名讳。

 皇太后对清山真人如此执着倒来了兴致,张口便报出了苏紫⾐的八字,随后又道:“钦天监算过,这丫头与我八字相克,便很少来与我问安,道长今天来也是见着了。”

 清山真人掐指细细的算了算,随即‮头摇‬叹息道:“差了三个时辰,若是再早上三个时辰,贫道要找的就是她了!”

 皇太后哼声一笑,语气中是泱泱大国对他国固有的蔑视:“便是早了三个时辰又如何,你南贺国君要夺人吗?”

 清山真人凝眉一叹,心道反正不是她,何必要背上那样的罪名,随即开口道:“那道不是,贫道只是感叹,当年蓝月仪是灵魂附体,她的女儿也有这等机遇!”

 皇太后猛然直起⾝子,惊喜的看着清山真人,语调因不可思议而颤抖道:“当真如此?!”

 清山真人点了点头,肯定的道:“回太后娘娘,刚才贫道用尺测过,其魄气直奔‘苦’格,乃厉鬼⾝之格!她必是厉魄上⾝,不会有错的!”

 皇太后眼里多了份冷:“难怪真人给我的重瞳之术,上次有了‮物药‬相助也未能对她有效!好在今⽇哀家有多加了些‮物药‬!如此说来,她兴许也是和蓝月仪一样,来自另一个天地!”那她懂那些字符就更不⾜为奇了!

 清山真人眸光一闪,随即‮头摇‬道:“这个贫道倒是无以定论!”

 皇太后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转而对清山真人道:“如果当年道长能控蓝月仪,那现在是否能控的了苏紫⾐?”

 “这个--,全看被控者的意志,当年蓝月仪也是自制力太強,贫道只能略有布障,如今这个苏紫⾐乃厉魄,恐怕--”

 “道长若有所需,哀家必鼎力而为,哀家所求不多,只要片刻⾜以!”能问出那些符号的意思,只需要片刻就⾜够了!

 清山真人凝眉一叹,随即开口道:“贫道此次前来,是想告诉太后娘娘,蓝月仪的命格--又动了!”

 “你是说蓝月仪又活了?!”皇太后抬手落在案桌上,广袖扫落了案桌上的茶盏,清脆声在这后殿似格外的响。

 清山真人抬手捋了捋胡须道:“换句话说,蓝月仪本就没死!只是命格止,人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

 “尽快!”皇太后眼神里有些慌:“无是蓝月仪还是苏紫⾐,哀家要得到哀家想要的东西,在那之后--,她们都得死!”

 清山真人神⾊似有些暗讽,起⾝施礼,躬⾝告辞!

 “徐公公,代哀家送真人!”皇太后缓声冲去而复返的徐公公道,脸上带着些许倦意。

 清山真人步出后殿,眼见四下无人,对⾝后送他出来的徐公公道:“通知主上,鸾凤命格已合,让主上尽快过来接人!”

 徐公公诧异的看着清山真人,脸⾊有些怪异:“真人是说--,蓝月仪?!”主上那样的男子娶蓝月仪?!那蓝月仪的年龄都够格做主上的娘了吧!

 “与蓝月仪何⼲?”清山真人瞥了徐公公一眼,随即脸上多了份久违的振奋:“速速去查苏紫⾐的八字,皇太后给的八字,是生不出那凤颈鸾眸的长相的!”

 徐公公声欠了欠⾝子,神⾊比面对皇太后时更为尊敬:“是!”“如果查出苏紫⾐的生辰是辰时,告诉主上,就是她了!”清山真人肯定的说道。

 “苏紫⾐?”徐公公惊呼中快速的捂住嘴,随即低声道:“她已经嫁人了!”

 清山真人脸⾊随即一变,神⾊难看了许多,下颚似乎还微微颤了颤:“如实告诉主上!好在她的红鸾刚刚开始移位,但愿主上少些怪罪!”说完脸上闪过一丝惧意,那种深⼊骨髓的惧意,让他连个理由都不敢为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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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紫⾐的马车刚要出宮,便有传旨太监让苏紫⾐至大殿面圣。

 通常这个时候,已经散朝了,即便宏緖皇帝召见也不会在金銮殿召见自己,想必和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真假茹婉郡主的传闻有关。

 如此看来,皇太后今⽇召见自己也是算计好的,先用重瞳确定了自己假冒的⾝份,而后朝上便来传召,环环相扣只为了把自己⼊绝境吗?看来皇太后为了得到哪些字符的真正意义,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好在刚才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妨到金銮殿上,用这个假郡主的⾝份会会你这帮毒蛇猛兽!

 苏紫⾐低头扫了下自己的穿着,不得不说段凛澈能给自己的,全然是现下最好的东西了,就连脚下的鹿⽪靴都是只纳了一层薄薄的底子,穿起来舒服却不耐磨的北烈国特有的铃鹿⽪靴。

 踏⼊金銮殿前,苏紫⾐隐约能听到殿內那烈的争吵声,似乎自己一个郡主是不是假冒的,已经牵扯到整个大夏朝的兴衰成败了!

 实则苏紫⾐也知道,一件事无论大小,只要它是各方利益的集中点,那它就是一件必须在金銮殿上公审的大事!

 苏紫⾐步⼊金銮殿,仰头便见宏緖皇帝坐在⾼⾼的龙椅上,文武百官站立两侧,似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苏紫⾐迈⼊时,焦灼在苏紫⾐⾝上,每一道目光似乎都要穿透苏紫⾐,一眼看出她的真伪。

 段凛澈独站在金銮殿殿下正中,脸⾊沉的可怕,这次与上次不同,如果说上次还有固有的势力支持段凛澈,如今这次,则是段凛澈独自面对所有的人,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支持的皇子,是那种为了一个女子蒙蔽了双眼,恋女⾊真假不论的皇子。

 而宏緖皇帝则必须要知道苏紫⾐⾝份的真假,即便是为了蓝月仪的‮全安‬,苏紫⾐的⾝份也必须得到证实,而且即便处置也要处置的光明正大,被群臣所制好过将苏紫⾐处置在自己手里,这也是为什么会传苏紫⾐上大殿受审的原因。

 段凛澈着了件玄⾊绣银丝祥云图的长衫,玄⾊让他看起来更为英霸气,凤眸里蓄着如寒剑般的锋芒,因为脸⾊的沉更在那份贵胄气宇上多了份凌厉,那一⾝的风华夺目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段凛澈迈步走向苏紫⾐,⾐袂在步伐下翻飞,每一步都带着一份坚定和执着,单手上前,在苏紫⾐将手放⼊他掌中时,用力的握住,转而一起走向大殿之前。

 向宏緖皇帝行礼之后,段凛澈将苏紫⾐拉⼊怀中,脸上闪过自责,守护她就是让她不需要面对任何人的责难,这事有心瞒着她,本想私下处理了便可,却不想竟然被有心人在大殿上上了折子。

 独战鸿儒!为了护住自己吗?苏紫⾐仰头看着他脸上的沉,由着他将双手扣在自己际,宣誓着对自己的不放手的占有

 苏紫⾐微微侧头,眸子里的清冷中庒着一份笑意,缓缓的勾起嘴角,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收拾这帮老匹夫时,你我就该同进退!”

 那清冷中带着一份戏谑的声音在段凛澈耳边一转,自他凤眸里带出了一抹笑意,放在她际的手勾了勾,随即侧⾝一步,与她比肩而立,转⾝看着面前的一群老匹夫,随即朗声道:“本王的王妃在此,各位有什么疑问请尽管开口!然--,但凡感羞辱本王王妃的,休怪本王无情!”

 没有宏緖皇帝的放纵,没人敢当众质疑睿王妃的⾝份,可睿王的态度很明显的在说明这个睿王妃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如今看来众皇子中,睿王是唯一封王的,承皇位的可能最大,这让一部分臣子到嘴的疑问都踌躇了起来。

 见群臣多少有些受庒制,慕容若然本就存着看好戏的心态,如今便适时的开口道:“睿王妃的真假,应该由汾王府分辨最是直接!”

 闻言群臣纷纷附和,宏緖皇帝见状,转头看向汾王:“汾王怎么看?”

 “启奏皇上!”汾王迈前一步,躬⾝施礼道:“五皇子妃与睿王妃自幼好,不如让五皇子妃上殿一辨可好?”

 苏紫⾐暗自一笑,不知自己何时和苏玲⽟成了‘自幼好’了?!

 只片刻,苏玲⽟便迈步走了上来,一⾝张扬的桃红⾊束长襟裙,外面罩了件同⾊的披风,这样张扬的颜⾊似乎从未出现在素来幽雅如兰的苏玲⽟⾝上过。

 至殿门口,苏玲⽟便将披风褪给一旁的宮女,迈步而⼊时微微,一手托至后,一手似随意的搭在‮部腹‬,远远的看到苏紫⾐站在大殿正中,苏玲⽟脸⾊微微有些发杵,步伐也缓了下来。

 如今再面对苏紫⾐时,苏玲⽟有种发自心底的惧意。那份惧意让苏玲⽟无法忽视的同时,更带动着心中的仇恨如疯草般蔓延!

 “你既有孕,便免礼了!”宏緖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召你上殿,是让你辨别站在睿王⾝侧的可是苏紫⾐?”

 苏玲⽟微微欠了欠⾝子,转而看向苏紫⾐,眼里的冷一闪而过,若牡丹的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回皇上,这些⽇子真假郡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玲⽟本也不怀疑姐姐的⾝份,可经不住那传言竟也有些考究,且至始至终也不见姐姐出来解释过,如今细想之下,玲⽟倒是也有些疑惑想问问姐姐。”

 “妹妹只管问!”苏紫⾐开口淡淡的道,从容的眸光中隐着一份冰冷,明明在笑,可那神情却让苏玲⽟心头泛寒。

 那份心寒让苏玲⽟直接放弃了原有针对苏紫⾐设计的问话,直奔主题的问道:“敢问姐姐⾝上可有何胎记?”

 “胎记?”苏紫⾐挑眉冷笑,眸光如魍魉绕般向苏玲⽟,声音依旧淡然而冷漠:“这大殿之上,百官面前,你让本妃说出自己⾝上的胎记?妹妹,你妄为名门贵女了吗?”

 苏玲⽟脸⾊一僵,接触到汾王警告的眼神后,神⾊更为拘谨了些,之前商量的便是一步一步的迫苏紫⾐用胎记证⾝,局时她必然露出肩头的伤痕,而⾜下没有胎记,一切不言而喻,以段凛澈为了苏紫⾐刚杀⼊皇宮来看,这件事情做好了会连段凛澈也一并拉下⽔。

 苏玲⽟快速的理了理思绪,随即开口道:“姐姐自幼便被接到观心庵长达十年,这期间见过姐姐的只有府中的蓝姨娘和陆青鸾,可这两个人在姐姐回王府不久,就因姐姐的缘故先后毙命,这是其一”

 “其二--,姐姐格柔弱,自小文静善解人意,别说是当殿应对,便是在祖⺟丧礼时也是孤僻的只一人呆在角落里,何曾会像睿王妃这般声势夺人?!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变,但格是变不了的吧?”

 无视周围人质疑的目光,苏紫⾐冷冷的看向苏玲⽟,掷地有声的问道:“陆青鸾是死在宮中,妹妹这样说是在怀疑宮中有冤屈?”在苏玲⽟脸⾊一变之际,苏紫⾐转而看向汾王:“蓝月心是因为损坏御赐之物被⽗王处置,⽗王不会忘了吧?这两个人的死,本妃也是悲痛绝,毕竟整个汾王府真正关心过本妃的只有这两个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

 苏玲⽟闻言,紧忙说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先不说妹妹,但就是⽗王也是挂念姐姐的!”

 “挂念?”苏紫⾐哼声一笑,再开口时,语调不⾼却有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妹妹刚才也说过,本妃被送至汾王府十年期间,只有蓝月心和陆青鸾见过本妃,你和⽗王在哪?挂念到十年不曾看过本妃一次?!”

 汾王脸⾊微寒,冷冷的瞪了眼言词有失的苏玲⽟,之前这个女儿不是很有心计吗?怎么今⽇如此不堪一击。

 苏紫⾐接着道:“本妃离开汾王府时才五岁,至今仍不知自己‘五岁’时犯了什么错,以至被送至观心庵十年,蓝姨娘为了让本妃代替陆青鸾给陆老太君尽孝,本妃才得以往来于观心庵和陆府,在陆老太君膝下长大,被陆老太君当亲生孙女疼爱教养,这十年期间汾王府对本妃从不问闻,怎么会知道本妃的格呢?单凭一⽇所见就能知晓本妃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想各位大人们也不可能做到一⽇观其心吧!”

 永安侯的视线在段凛澈始终与苏紫⾐十指扣的手上转了一圈,眸子里的犹豫一闪而过,随即开口道:“五岁的孩子,能犯出什么错,值得汾王如此大动⼲戈,将一个孩子独自送往观心庵!为人⽗者无慈,为人臣何以谈忠?!”

 汾王脸⾊铁青,周围百官的窃语也多有指责,汾王转⾝怒视了苏玲⽟一眼。

 苏玲⽟用力的握住广袖,如今和苏紫⾐锋,心里总是会无端的有种恐惧感,明明自己占尽优势,可此刻仍觉得有些四肢无力,沉了沉气,苏玲⽟再次开口道:“姐姐自回到汾王府便一直是面纱遮面,当时偶然看到姐姐的容貌时,那伤痕恐怖的吓人,这是所有大人们都知道的!可转眼间,姐姐的容貌竟然可以全然恢复的毫无瑕疵?疤痕半点不留,这不奇怪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大臣们窃语附和,见过苏紫⾐那张脸的大有人在,前后一联想也更是质疑声一片。

 右相吴成德随即开口道:“此言差矣,谁都知道睿王妃医术⾼明,能治好自己的脸伤有何奇怪!”

 “右相是因为睿王妃治好了你的女儿而观事不公吧?!那样的脸,怎么肯能好的疤痕半点不留?”反对之声也自有之。

 周围的附和声让苏玲⽟底气渐⾜,杆⾝子缓缓的转了半圈再次和苏紫⾐对视,苏玲⽟嘴角向一侧勾了起来,那份冷,让国⾊的容颜都狰狞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着广袖,手心里的汗,分不清是因为那对垒的恐惧还是为此刻占了上风而得意,原有的询问语气随即一转:“再则,陆青鸾生前曾说过,睿王妃⾝上没有胎记。皇家⽟蝶上却有记录,茹婉郡主満月后⾜弓处便有一颗胎记的,这不⾜以证明此刻的睿王妃并不是茹婉郡主吗?”

 大殿內顿时论断声四起,永安侯心知不妙,无论这个女子是不是茹婉郡主,以段凛澈的脾气是不会放手的,可如果这个女子被证明是假冒的,那就必然是死罪,其结果必然导致段凛澈和皇上的对峙,这才是这些人的用心,而现在,显然他们已经拿到了假冒的证据了!

 永安侯转头看向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但愿薛贵妃能在验⾝时做些手脚。

 那太监领命紧忙离去!

 “皇家⽟蝶,妹妹是无权查验的!”苏紫⾐⾼声怒喝,这一刻开口时竟然有种被⼊死角的挣扎。

 “是本王查验的!”汾王开口冷声道,看向苏紫⾐的眼里多了份杀气,她真也好假也好,都得死!汾王脸⾊带来份肃杀,冲苏紫⾐冷喝道:“本王有权查验吧?!本王这里有睿王妃⼊储秀宮时验⾝的记录和皇家⽟蝶上的记录,⾜以证明睿王妃不是茹婉郡主!”

 段凛澈始终微阖着双眸,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偶尔抬眸看向苏紫⾐的眼神中含着宠溺和纵容,苏紫⾐就是茹婉郡主,这一点自己比谁都清楚,而苏紫⾐这样做,只能有一个可能,有人要倒霉了!而自己只负责善后就够了!这満朝的文武就随她玩吧!

 苏紫⾐松开段凛澈的手,迈步走向汾王⾝侧,直至贴近汾王才站定,距离很近,苏紫⾐广袖垂落时搭在了汾王的朝服上。

 苏紫⾐开口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问道:“⽗王,无论我是真是假,你都得置我于死地是吗?”

 汾王目光沉的看向苏紫⾐那双冰冷无光的眼,说句实话,这个女子有种让人从心底欣赏的冷傲聪慧,只可惜她不服从自己,否则该是一颗好棋子,嘴角轻轻一动,随即道:“你必须死!”

 如此近的距离,苏紫⾐能清楚的看到汾王额头的发髻线和下颚胡子上的诡异,随即心中冷笑,如果自己今天不是特地到坤宁宮走一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这轮番的质疑下势必要验⾝了,一个被迫验⾝的王妃,不论结果如何,都将是天下人的笑柄,不光是笑自己,受此连累的还会是整个睿王府!

 “如此,⽗王就别怪我了!”苏紫⾐冷笑一声,今天势必要将汾王和苏玲⽟一并打⼊万劫不复!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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