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桔树沟里说男女事儿
“是呀,你说现在做生意都讲投入,投入越大收入越多,你说女人的身子就是资源,可你让别个男人和你婆娘干了你的事,也才一笔勾掉了二千多元呀?六娃,没有现过现的收入你不亏么?”
柯明浩嘻皮涎脸地想搂夏叶儿,夏叶儿说:“大男儿汉你也学志诚一点,该你搂你就搂,不该你搂你就规矩点好么。说呀,你
子被别人睡了你亏不亏?”柯明浩说:“不亏,一点都不亏。”
夏叶儿听了有些伤心,她在男人眼里从恩爱夫
一下转化成了一件商品,只不过她这件商品除了典给别的男人外还供他无代价的使用。
这种男人,还有什么男人的价值和男人的味道?!柯明浩说:“夏叶儿,亏了一个,幸福全个家,我们可以开店了。”夏叶儿好吃惊,她问:“哪来的本钱?”
柯明浩说:“上次假马克案子被成都人民公安破获了,公安局从成都汇来了五千元,我谁也没告诉。
刚才于小辉又给了我点钱。夏叶儿我们有一万元了。等我开店就成了老板,就和刘香丽一样,店门一开钱财就进来,等我们有钱了,你就是我家的开国功臣。”
夏叶儿凄然一笑,那泪水硬生生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她在悲伤中终于清醒过来,当初嫁给柯明浩,真是月下老人拿她开了一次玩笑。
她终于明白了,她与柯六娃的姻缘就此终结了。她想起了柯庆
,也想起她该回家了。夏叶儿冷静地对柯明浩说:“六娃,我们离婚吧。”
古镇在宁静中醒来,浓浓的缓缓的晨雾朝它涌来朝它灌来,雾如幽灵般地往四街八巷子里浸漫。雾在古镇柯老爷子的更鼓声中有了生命,被东山凹升起的太阳赶着,贴着地平线飘
。
夏叶儿在猝然的人生变故中咬着牙下了决心,她没理会男人苦苦哀求恳求和如丧妣考般的痛苦像,毅然离开了棉花巷二十七号。她抛给柯六娃一句话:“你这辈子,只配找一个挣钱不怕地头脏的婆娘,只要有钱她啥都愿卖的你就发洋财了。”
“夏叶儿,你莫走哟,走了你会后悔的,我们现今有万元本钱了。”夏叶儿脑壳里感到阵阵晕眩。这钱无论怎么说来挣的也不光彩也不干净,这钱是她的罪恶,是她一生中最不愿意见到的巨款。
好你个柯六娃,你真会利用你的婆娘,不,我不在是他的婆娘了,我要离婚。我夏叶儿就是夏叶儿,不是柯六娃
上挂的烟匣子。她忧伤地看着柯六娃手中的钱,她想把这些钱扔进火里或厕所里,因为这些钱引起了她感情上的痛苦,因为这些钱使她清楚地窥视到自己男人是个见利忘爱的虚伪小人。
当她再度看着柯六娃对钱贪婪而欣喜的表情时,夏叶儿也有点同情和可怜他。钱这东西毕竟是有用的,金钱可以折
人的灵魂和人世间的繁荣昌盛,金钱虽然可爱它却是如冷血动物一样的无感知准则无情爱。她
出一张伟人头,轻篾地说:“我拿一张用用好么?”说完就将钱又全部丢到六娃手里。
六娃说:“这些钱都是你的要用就拿。”夏叶儿说:“不是我的,这钱是你的,是你卖了自己老婆换来的。六娃,知道么,我也想钱,我也想挣钱,可我挣钱有我挣钱的道,有我挣钱的路。
这种整钱法造孽哟,也羞死你们柯家的祖先人了。”柯六娃说:“夏叶儿,你和我结婚都两年了,我啥都喜欢你,你就是有时太固执太傻。
你说这些钱是造孽钱?你用这钱去逛商店去纳粮上
税它一样有价值。你太瓜了,你真是瓜婆娘。古镇自古就是笑贫不笑娼,现在的人没钱就没出息就没本事就升不了官提不了干。
就说于小辉吧,有钱就是古镇能人,有钱就能当镇长候选人。你呀你,就别管它是什么来路,不管是偷来的抢来的,钱就是钱。”夏叶儿不想听柯六娃的对钱的辩解,想不到他满脑子都是对钱的贪
,假如他当了官,肯定是一个贪官。
当她夏叶儿的男人,整钱挣钱一定要有道。父亲常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她这男人获取钱财无道外,还丧失了作人的准则。夏叶儿冷冷地对柯明浩说:“你这样爱钱,和钱睡觉去吧。
从今往后,你走的
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离婚。”柯六娃紧紧地抱住了夏叶儿,绝望地嚎叫着:“你想离婚?啊,你要离婚了!原来你早和柯庆
上过
了吧?如何,那野男人有没有我的好?说呀,臭子婊。
你去呀,柯庆
那狗杂种一直不想结婚原来是等着你?”夏叶儿厌恶地朝柯明浩煽了一耳光。柯明浩惊愕地松开了手,怔怔地看着夏叶儿。
夏叶儿走出了棉花巷二十七号,她再也不想听到柯六娃如狼嚎般撕裂人心的恶语妄言了。走进青灰色的朦胧中,她如一位幽灵似的从东街飘到西街,从天后宫飘来陕西馆。
她头脑里混混沌沌,不知她该往儿飘。想去古镇法律服务所,但现在才几点钟哟,别人还没起
呢!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十分怪异又不太正常地行动引起了打更匠柯老爷子的注意。他远远地跟着观察着,这是谁家水葱般的俏媳妇,天还没有大亮就跑到古镇街上来?是和婆婆吵了架?还是和男人拌了嘴?
如今的姑娘脾气大,全没有古镇旧时的女人能忍能让,动不动就离婚,动不动就喝农药,这情况柯老爷子见得多了。
就前年腊月初打完四更,发现一个小媳妇从利济桥上投下绵过河,待尸体天明从下游捞上来时,那小媳妇鼓
着如同患了晚期的血
虫病人。
柯老爷子好悔,
他先人板板哟,早晓得她神色不对就应该跟下去救她一条人命,你这老不死的眼睁睁看见她变成了一个水打
。柯老爷子能活到这么一把年记全仗着解放前在古镇推
公车抬滑竿儿和解放后在古蜀道上拉板板车炼下的身子骨。
那小媳妇死后,柯老爷子就找到古镇吃皇粮的官儿说,
他先人板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打打更吧。
古镇人笑他柯老爷子活得不耐烦了,给自个找罪受,如今飞亚达电子表空霸海霸领导世界新
,人们还听啥更鼓更锣哟。柯老爷子说:“豆芽炒韭菜,各人心中爱。”
你娃吊起牙巴骨东说南山西说海,鹿头关镇是文化古镇呢,没有更锣更鼓你晓得个球子
炒蒜苗。”古镇从此有了打更匠,古镇人也晓得柯老爷子的古道热肠。夏叶儿今天怪怪的,有时走几步又突然后退几步,她头发散
着眼神散散的,脚步踉跄。
在柯老爷子眼里,夏叶儿可能被哪个狗
坏种糟踏了。一个水灵
怪的好妹子,咋就想自杀了结人生?柯老爷子就没有弄醒豁,如今古镇被外来文化冲击着,多数妹子姐儿发生了这事都不会去死,肚里有了就去卫生院人
。
可还有些妹子姐儿的脸皮儿很薄,可能会去干傻事。柯老爷子急急地往家里跑,推醒他的孙儿说:“快起来,有妹子往桥上去了,是个年轻姑娘,怕是想自杀,你快去救她。”
夏叶儿在街上走来走去,最后想到干脆去桥头大榕树下去清静一会儿,待到天亮后就去古镇法律服务所找哪个王眼镜,了结她和柯明浩的婚姻关系。其实,夏叶儿和柯明浩要离婚她早就动过这念头,男人的悔恨和苦苦跪求使夏叶儿最终没有拿定主意。
现在不同了,她就想门槛上砍草练子和柯明浩一刀两断。她想到柯庆
,想到那晚抬膝盖抬的不是地方,为什么单单就碰在他那最珍贵最
感又最脆弱地方哟?她想到于小辉有了钱和女人睡觉就像在市场商品一样随便。
想到这里,夏叶儿好悔,早知今
,何必来古镇。当初她和庆
有过婚姻关系,也有过山盟海誓,庆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妹子夏荷,你等着,我知道你心中有我,要是你真的不嫌夏叶儿是个二婚嫂的话,我们就结婚,你千万千万等着我,等我离了婚。
说起和柯庆
结婚夏叶儿心里万分痛苦,这是她人生中最不愿说的事。要不,两年前一拜天二拜高堂夫
对拜的男人会是挨千刀的柯赋娃么?那是个桔树沟桔花飘香的日子,三月桔香似醇酒,这酒醉了鹿头山的人们。
二月二龙抬头,虫虫蚂蚁往外游。
到沟头山,万物舒醒。小河沟里青头鲫鱼、桃花斑、青蛙们云集在丝草中芦苇下板籽产卵,虫儿蚁儿蝶儿蜂儿成双成对飞翔在空中落在树丛,卿卿我我相守,相拥相爱。
爱,是世间最伟大的催生剂。夏叶儿和柯庆
就在这季节人约黄昏后,在桔香四溢的桔树沟去爱去亲去说男女事儿。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俏男俊女长大了自然就要被情爱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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