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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逛荡美容院
 比京。前门大栅栏。

 一辆⻩绿相间的捷达出租车稳稳停在四合院前,下车,背着书包望了望许久未归的家,一时间,我心中有些感触,历经生死劫难,本以为再也回不来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比较向着我的。对着油黑木门挤出一个微笑,我向前迈出一步,准备伸手推门,却发现大门上挂着一把老式长条锁,我恍然地一拍脑门,爸妈应该上班去了,郜回了乡下,部月娥也在美容院忙着生意,家里没人。

 ,可

 幸好在去杨村的路上,我就把钥匙装进了书包,否则它此刻一定淹没在了泥石流里,没有重见天⽇的一天。

 从书包的小拉镇里翻出钥匙,拧开锁,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院內。

 几辫子大蒜偷偷躺在窗台上,几颗蔫巴巴的大葱悄悄躲在凉处,香树静静立着,随着秋风拂过,枝叶有气无力地摆动两下。院儿还是那个院儿,没有太大变化,不过许是太久没回来,一股淡淡的怀念感在心头浮起,似乎自己真的离开了几年之久。

 哑然失笑一声,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伤感了?一定是被晏婉如传染的。

 我做了个深呼昅,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小屋,轻轻推开门,一股悉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鼻尖用力噢了噢空气中残留的郜月娥的气味,心情无比平静。随意扫了眼屋內,大⾐柜门夹着一角黑‮袜丝‬的边缘椅子背上搭着一件西装上⾐和一⾝职业套裙,薄被没有叠,糟糟地堆在尾,被褥里还卷着一条紫⾊的內

 看到这里,我不噤苦笑。郜姨真是典型的三分钟热度,想我俩同居后的那几天,她那叫一个贤惠,又是洗⾐服又是扫屋子,总把家里弄得⼲⼲净净,结果我一走,老人家立刻原形毕露了,脫下来的內也不知道仍到南屋大盆里,真是”唉,或许网开业的美容院太忙了吧。

 自从我俩结了婚,我妈当然不再管我洗⾐服叠被,连我屋都少进,这些还得我自己弄。

 简单收拾了收拾房间,我往上一坐,把书包拿到腿上,取出里面的紫砂壶和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挨个放到单上,爱不释手地用手指肚反复蹭着它们。几分钟后,我把它们分别装进盆里,用书上教过的办法一一清洗⼲净,擦⼲,后而小心翼翼地蔵进了写字台的柜子里,用布盖好。

 做完这些,我看了看表,下午三点四十,离爸妈下班还早呢。

 于是乎,我眼珠子一转,心想美容院弄业自己就没来得及去,是该去看看了。

 打开大⾐柜门,从角落里翻出一套还算体面的⾐服,将⾝上这套晏婉如给我买的⾐服换下来,出门的时候,顺手连带部姨的內⾐一起扔进南屋的塑料盆里,倒上洗⾐粉,接了点⽔泡好,这才捋着发型出了门。

 王府井步行街。

 “贵族女子美容会所”的大牌子就在我前方两米的个置。

 我没有急着进去,也没给部月娥打电话。而是在门口不远处细细观察了一番。步行街上人自然很多。我发现,但凡是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男女路过美容院,十个人里有九个人都会忘里面看上那么一眼。可能是被华贵的装潢昅引,可能是被新奇的布局所惑,不管因为什么,我觉得这就成功了,天价的装修费没⽩花。

 带着一丝満意的情绪,往美容院的透明玻璃大门走去。

 还有大约一米距离时,分门左右,一个穿着红⾊旗袍的宾‮姐小‬提前为了开了耳,并面带微笑地微微鞠躬“先生您好,光临贵族女子美容会所。”

 一般美容院都是男士止步的,但那也仅限于美容区,左侧的吧台还是留有一个休息区的,陪女士来美容的男士可以喝喝小酒,品品咖啡,在前厅里等候。右侧走廊边上还有一个用透明玻璃隔出的美发厅,这是部姨后加上去的设计,剪头洗头都在这里,不过好像只为女士提供服务。

 由于我是一个人来的,不存在陪谁的问题,所以大厅里的几个服务生均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点小尴尬,咳嗽一声,径直走向吧台,跟调酒师要了瓶喜力“多少钱?”

 调酒师是个女的,岁数不大,穿着小西装“四十。”

 好家伙,一瓶最低端的破啤酒就要四十块?酒吧的喜力也才二十到三十吧?这么贵?我汗了一下,摸出钱包。也庆幸自己没点什么贵一些的尾酒,不然真没钱结账。不过后来我一看价签就明⽩了,比如喜力吧,标准价是四十元,但后面还有一个会员四价二十元,估计是办了美容卡的人才能享受到的优惠。

 我暗暗一点头,心说郜姨还真弄得有声有⾊,单这酒⽔咖啡就能进账一大笔吧?

 喝了口啤酒,我挨着几个中年男女坐到了休息区的真⽪沙发上,从內部审视起美容院。大厅里的装修没的说,辉煌得跟个小宮殿似的,服务生们也是清一⾊的小美女,有瘦的,有⾼的,有纯的

 媚的。让人看得眼花缭

 “这儿的气派真不错啊说话的是我邻座的一个中年人,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而且服务项目全,健⾝房,酒吧,美发厅,我老婆也说了,这儿比她去过的所有美容院都⾼上了一个档次

 他⾝旁一个⾐着光鲜,举着红酒杯的男子点头道:“看服务员就知道,没一个扎眼的。”

 “呵呵,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她们老板呢,我刚开业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才叫漂亮呢,几个服务员加一块也及不上她。”

 “你说郜老板吧?谁说我没见过,确实,漂亮得有点离谱了,你说人家那是怎么长的?”

 听着自家老婆被人夸得天花坠,我扬起几丝傲然的微笑,摸出‮机手‬,给部月娥拨去了一个电话“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等了一会儿,我再次按下拨出键,等来的仍是通话中的提示。

 这么忙吗?

 大概我是店里唯一一个没办美容卡只喝酒的人,又或许是我的年岁太小了一些,反正美容院的几个女工作人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我这边瞥上一眼,目光中泛起一丝很是古怪的意味,可能觉着酒吧比这里便宜,也有气氛,为何我偏生上这儿傻不拉叽地喝酒来?也许认为我是看美女来的吧?

 呃,反正那些怪怪的眼神把我看得有些发⽑,很不自在。

 等喝完了这瓶喜力,我就站起来,往前台的方向走“⿇烦问下,你们老板在楼上还走出去了?。

 前台后面那个戴眼镜穿职业装的女员工微微一愣:“你找老板?”

 我点点头:“是。”

 女员工瞧瞧我的眼睛,道:“老板在上面,但今天有点忙,嗯,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您是要给家人办卡么?”她递过来一张彩⾊单子给我“这是我们贵族女子美容会所的年卡单,您可以看看。”

 我眨巴眨巴眼睛,一指楼上:“我打她电话打不通,方便的话,您带我上去行吗?”

 附近的几个姑娘均‮勾直‬勾地看向我,头接耳地议论了几声。那女员工呃了一声“不好意思先生,二楼三楼是男士止步的

 我理直气壮道:“我知道男士止乒,但我不进美容字,就直接上三楼

 女员工无语的视线望着我,悄声提醒道:“那也不行,客人们做完一个服务要去下个美容室时,往往是裹着浴巾在楼道里走的,有的客人甚至连⾐服都所以。您真的不能进,要是有急事找老板。我让小惠上去给您问问?”

 “咳咳,不用了。”

 我了个晕!

 原来二三楼的美容流程是这样的啊?那我想上美容院找郜月娥“玩”会儿的心思不是永远泡汤了?早知如此,把她办公室设在一楼多好啊!

 我着太**,无奈退后几步,回到了休息区,既然上不去楼,既然郜姨在忙,我反正也不着急,⼲脆跟下面等等她吧。拿起前台‮姐小‬给我的纸片胡扫了两眼,会所的美容卡分为好几个类别,除了那些单项服务卡外,就只有会员卡,银卡,金卡。贵宾卡,瞅了瞅价格。我不噤啧啧称奇好贵。

 这时,我听见旁边的两人中年人还在谈论着部月娥的话题。

 “据说开业那天,部老板一口气灌下去了一整瓶灼,呵呵,你是没看见那场面,当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而且,人家喝完酒愣是一丁点事儿没有,该⼲嘛⼲嘛,脸都不带红的,这酒量啊,我估计你小舅子也比不上她。”

 “是吗?要不,给部老板请下来喝一杯?”

 “哈哈,老李啊,不是我打击你,王总来了还凑合,你那小生意,人家部老板也看不上眼呀,还跟你喝酒?。

 被叫做老李的那位中年人翻了翻⽩眼“试试呗,服务员,服务员!”

 一个面向清秀的小女生快步走过来,挂着尊敬的笑:“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老李道:“怎么称呼?”

 这姑娘应该跟我差不多大我叫王慧

 “哦,刚刚听我老婆说,你们老板是在楼上呢吧?”老李指了指吧台“是这样,我姓李,她应该知道,你上去和部老板说,我开一瓶酒。请她下来喝一杯,哈哈,当然了,要是你们老板太忙就算了,好吧?”

 王慧犹豫了片刻。轻轻一点头:“好。我去和老板说,您请稍等

 既然从事服务行业,自然免不了这些应酬,不过这还算好的呢,万一碰上几个找茬的,还真不好弄。我想到这些就有点头疼,定定神儿。随手拿起沙发扶手上的‮京北‬晨报,略微挡住了脸。

 主要我想知道知道,面对这些事情,部月娥会怎么应付。喝吧?有点不务正业了,而且有一就有二,以后不能谁来都亲自下来陪一顿酒吧?可不喝吧?又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不合适啊?

 老李呵呵一笑:“老赵,等着吧

 ,可嘶趣道!“行,到时候人家老板连楼都不下,我看你老窑哪搁。”

 那个叫王慧的服务员蹬蹬上楼了,大约过了五分钟,她的⾝影出现在楼梯口,并对着后面指了指我们的方向,嘴动着不知说着什么。

 紧随其后,一只尖尖的黑⾊⾼跟鞋迈下了台阶,⾁‮袜丝‬裹着的细嫰脚面,黑西绷住的修长‮腿美‬,一颤一颤的丰腴美臋,慢慢从走廊上显出痕迹。那只脚。那条腿。那片臋,上个星期的那几天,我都忘了摸了多少遍,所以不看正脸我也知道,这人是部月娥。她穿着一⾝比较正统的女士小西装,盘发,涂着淡妆,尤其睫⽑儿的位置被刻意修饰过了,弯弯曲曲,忽闪忽闪,特别有女人味儿。

 挡着报纸的我顿时心跳不已,这个小妖精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美?

 在郜月娥走出楼梯的那一刻,所有前厅的服务员都恭恭敬敬道:“老板!”

 部月娥气派拿得很⾜,笑昑昑地一点头,⾼跟鞋网往前踏出一步,却又停了住,侧头瞄了瞄美发厅门口站着的一个姑娘⾐服了换一件,让客人看见像什么话?不是给你们每人订了两⾝吗?”

 那服务员可能刚刚帮人洗头时上⾐不小心溅到了⽔,闻言,脸都吓⽩了:“是。”

 部月娥淡淡嗯了一声,旋即对其他人道:“都机灵着点儿,您好啊,需要点什么啊,见着客人要说话,大厅要是清闲了,自己上二楼转转。看看哪个美容师忙不过来了。自己去搭把手,别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明⽩了,老板。”

 “是,老板。”

 “好了,自己忙去吧。”部月娥笑眯眯地一点头,看看休息区这边。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迈了过来“李先生,您爱人还在做面膜,可能要多等一会儿,呵呵,怎么?我听说您要请喝酒啊?”

 老赵哈哈一笑:“郜老板可真给面子,我还以为您太忙下不来呢。”

 部月娥慢悠悠地往对面的小沙坐“这话可不对,我就是再忙,李先生和赵先生的面子也得给啊。”

 老赵一呆:“哟,您还记得我老赵的名字啊,可真是受宠若惊。”

 “行,今天就冲您这话,”老李对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开瓶轩尼诗如凡”

 一旁偷偷打量着郜月娥的我突然发现,她的气质跟以前有了很大变化,从前在茶叶城做销售经理的时候,部姨采用的往往是降低⾝份的语言。比如见着客户就“张哥李哥”的称呼,更是以小妹妹妹”自居,可现在,她架子却拿的很稳,不亢不卑,很是有股子商界女強人的姿态。

 等调酒师开了酒。王慧立刻端着托盘把酒拿过来。

 部月娥笑道:“李先生太客气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得忙呢,喝得晕晕乎乎的不误了正事儿?再说,万一我喝个烂醉如泥,我员工们还不得笑话我呀?”

 老李故作不悦道:“部老板,你的酒量大家谁不知道啊,你不喝。我可当你瞧不起我了?”

 “瞧您这话说的。”部月娥二郞腿一翘。勾着嘴角道:“我今天是真不能多喝,嗯,也不怕您两位笑话,呵呵,我婆婆待会儿没准过来,她啊,就烦我工作的时候喝酒,要是闻见我⾝上有酒味儿,一准得给我甩脸⾊看,我可怕得要命,所以啊,为了我家庭的‮谐和‬,今儿个就别让我碰酒了吧?”

 老李一摊手:“酒都开了,连一杯的面子都不给我?”

 部月娥给王慧打了个眼⾊,不多会儿,接过她端来的一杯热腾腾的香茶“酒开了不碍得,这样吧,我以茶代酒敬您二位一杯,这瓶轩尼诗呢,记我账上,当是我赔不走了。”

 俩人对视一眼,老李苦笑道:“前几天我老婆就跟我叨念部老板厉害,今天我算见识了。不过酒我已经叫了。哪能让您买单?呵呵。茶就茶吧,来,咱们碰一个

 ,可

 叮叮叮,仁⼲了杯。

 抿了口酒,老赵好奇道:“没想到部老板都结婚了,你先生在哪发财?”

 部月娥用杯盖嘎啦嘎啦抹着茶杯的热气“他是捣腾古玩的。”

 老李感‮趣兴‬道:“那可不错,现在不是收蔵热吗?”

 “不错什么啊。”部月娥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三天两头不着家,也不知道去哪疯了,这不,快半个月没回来了,连个电话也不知道给我打。”

 另个沙个喝咖啡的中年妇女揷话道:“哟,那你可得留神点,没准跟外面有了相好的了呢。”

 部月娥像极了深闺怨妇“唉,凑合过吧。”

 我了个去!

 我有个庇相好的啊!

 我差点被她气死,把报纸一撤,恶狠狠地瞪她一眼!

 被报纸声昅引过视线的部月娥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儿,愣住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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