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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向家的邀约
 丁砚去书店买了几本书,打算在暑假里打发时间。刚回到家,就听到屋子里电话响。

 “小砚回来啦?”是他母亲高萍打来的电话。

 “妈,我刚从书店回来,你要早打一分钟,我还接不到呢。”

 “孙阿姨在家不?”高萍问的是家里的保姆。虽说这年头用保姆的人家极少,但丁家毕竟不一样,事务多,宾客往来多,孙阿姨是高萍从老家找的一个远亲,信得过。

 丁砚看了看,没见人:“不在家,应该去买菜了吧。”

 “哦,呆会儿她回来,跟她说不用准备晚饭了。晚上你爸有应酬,我们全家一起去。”

 应酬。丁砚不太喜欢。虽然从小家里就常常高朋满座,但丁砚总是假借专注学业之名,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好在他学习非常拿得出手,搪起来也很理直气壮。

 “你和爸去吧,我要看书。”

 这回高萍可不依他了:“都大学生了,不差这暑假一天半天的,昨天你爸还说,小砚长大了,也该出去走动走动,见见人。别总当传说中的那一个,回人间看看好不?”

 丁砚说不过他妈,要知道高萍可是教师出身,现在在外事办工作,能说会道,极玲珑的一个人。

 而且听高萍这意思,父母是达成了默契,认为儿子应该开始踏入某种社圈了。

 丁砚纵然不喜欢,但身为副市长的儿子,有时候也难回避。

 “那你们可别嫌我闷…”

 “哪会啊,只要你不嫌我们大人说话闷,就谢天谢地啦!”高萍在电话那头朗地笑“就这么说定了,呆会儿见。”

 丁砚独享一个安静的下午,坐在客厅看他刚买回来的书,偶尔抬头,望见院子里绿色掩映之间,竟也会有落叶旋转而下,一时想起医院里的何小曼,也是在最该茂盛的季节无端飘落,心中就替她惋惜起来。

 下午五点,父亲大人,也就是副市长丁佐民先到家。

 他今天下午刚去市传染病医院看望病人,还勇敢地跟病人握了手。但转头,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赶紧回来洗澡更衣。

 杜松涛整理好后车厢的土特产,进了屋见到丁砚,不由笑了:“今天怎么样,没被人扣押在医院吧。”

 “没有,我通知了何小曼的爸爸,后来她同学也来了,我就先走了。”

 “何小曼?”杜松涛一愣,立即又明白过来“这姑娘名字还好听。”

 门外突然传来朗的笑声:“哟,可被我听到了啊。两个人背着我在聊姑娘呢!”

 丁砚脸红了:“妈,别开玩笑。”

 高萍哈哈大笑:“跟妈还玩什么害羞。何小曼是谁,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啊。怎么见着我就不说了?快说给妈听听嘛。”

 “妈,这回你自来就肯定搞错人了。何小曼是个女学生,今天早上杜叔叔顺道送我去书店,在路上遇见一桩车祸,肇事的居然还逃逸,多亏被我们看到,把何小曼送到医院去了。”

 “哦,那学生怎么样了,没事吧?”

 “受伤了,可怜的,还错过了中考。不过万幸的是,没有生命危险。”

 高萍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救人是好事,不过以后也要注意。别惹麻烦上身。”

 丁佐民正好换了衣服从楼梯上下来,听到子这话,却不同意:“话不能这么讲。见义勇为是我们每个公民应该做的。不能因为怕惹麻烦,就见死不救嘛。小砚做得很对。高萍啊,你太小心了。”

 看到父亲这样支持自己,丁砚还是很高兴的:“何小曼很坚强的,也没有赖人,我看她善良。”

 “瞧瞧你,才跟人家说几句话,连人家善良都知道了。”高萍笑着指指儿子。

 突然,她又皱眉:“何小曼。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丁佐民朝着丁砚摇摇头,笑话高萍:“看你妈,老毛病又来了。每次听到女孩子名字,她就说她听过。”

 又转头对杜松涛道:“老杜,东西准备好没?”

 杜松涛赶紧道:“按您写的清单,东西已经备好了,都在后备箱呢。”

 “好。送我们去长江路的向家花园。”

 “向家?”杜松涛的脸色顿时一变,又迅速恢复沉着。

 “向家老爷子约了一起吃饭,不谈工作,算是家宴。”丁佐民没注意到杜松涛脸色的变化,这话是说给高萍和丁砚听的。

 高萍给丁砚解释:“说起这向家,好久不走动了。你小时候还去他家玩过呢。”

 丁砚却印象不深了,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回应。

 车子行驶在路上,一家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路途漫长。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向家附近的那条林荫大道。

 丁砚指指车窗外:“妈,何小曼今天就是在这儿被撞的,人都撞晕了,你说惨不惨。”

 高萍突然一拍大腿,大喝一声:“何小曼!我想起来了!”

 把车上三人都吓了一跳,连杜松涛都浑身一颤,回头看了她一眼。

 “前阵教育局办了中学生英语作文大赛,我们外事办也算协办单位,一等奖就叫何小曼啊,还是我给颁奖的呢…哦,天哪,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高萍比划着:“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白的,小脸蛋,漂亮一个小姑娘。”

 “好像…真的是同一个人…”

 丁砚也呆了,虽然史培军一进病房就说何小曼成绩好,但丁砚以为,那是没见识的小渣渣心中的“成绩好”却没想到,何小曼的成绩竟然好到这个地步。

 全市中学生英语作文大赛一等奖啊!

 怪不得她看过《科学怪人》。

 高萍还在拍大腿:“要真是同一个人,那就太可惜了。这个何小曼的作文我还特意看过,写的《悲惨世界》,很有见地。可惜,可惜。”

 听着母亲的话,丁砚不仅越发理解何小曼的绝望,更对她绝望后的坚强肃然起敬。

 这个初中小女生,真的很不简单啊!

 没人发现杜松涛的神情变得难以捉摸。

 向家花园已遥遥在望,上午仓皇调头的吉普车到底车牌几何,他杜松涛心里一清二楚。只是他没想到,局面比自己想像得要复杂,而丁砚显然还一无所知。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突然有一种预感,向家、丁砚、何小曼,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联系在了一起。

 只是不知道,有些事,还能不能隐瞒,又能不能避免…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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