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杨宗志一路登云踏步,身子只是几个恍惚,便飞驰到了滚滚白云的正前方,抬头往上一看,那白云显然是灰尘憨渍混在一起,遮天避地,气势汹汹的向自己盖过来。
杨宗志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心知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实在难以攥其锋芒,任凭自己如何体魄强健,在这万马奔腾的气势场面下,也只能渺小如同灰烟,马蹄堂皇而过,自己便瓦砾不存,尸骨不保。
转头向后看看,随自己而来的马车缓缓掉转过马头,正奋蹄向后赶去,可无奈起步太慢,要不了多一会,便会被着灰蒙蒙的云朵赶上碾碎,杨宗志咬一咬牙,眼光四处稍一打量,见到这里山道狭窄,两侧有些怪石嶙峋突起,他心头默默盘算了几下,待得那云朵飘到身前十几丈远,才大叫一声腾空而起,身子在空中任意折了几番,落到了左手边一块高高突起的岩壁之上。
轰隆隆的巨响传来,放眼向下看去,只能透过灰蒙蒙的云朵依稀见到下面
马飞奔,只
的前后一数,竟然不下三四百匹之多,这数量虽然看起来不太多,但是寻常边境牧民就算家有一百健马也算是富足之辈,更何况长白山本就盛产烈马,此地马儿不但高大不凡,通体,而且奔跑起来更是风驰电掣般快速,一匹比得过两匹滇南的矮马。
只是稍稍这么一愣神,马队便飞快的从眼下穿过,径直向峡谷的另一端跑去,当下情形已容不得杨宗志多想,他只能大吼一声,看准一匹最近的马背从岩壁上又腾身跳了下去。杨宗志甫一落在马背上,双手尚未抓住马鬃,那座下马儿便惊悚般的一立而起,口中尖尖的一声嘶叫,想要将背上的不速之客震落下去,以好继续跟上浩浩
的马队。
杨宗志想要睁眼去寻找马鬃阶的方位,只是眼前尘土和灰飞混杂着冰雪扑面而来,只一瞬间便将他双眼
住,口鼻堵上,他顿时呼吸不畅,眼眉却又兀自睁不开,那马儿一立而起,便将杨宗志高高的甩了出去。
杨宗志的身子高高随风而
,左手在空中随意一抓,抓住一个
茸茸的长长东西,便好像拿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再也不敢松手放开,他清楚此刻自己若是落下地去,铺天盖地的马蹄便会将自己踏为碎
,面目不留,因此即便是双脚重重的撞在了地面上,他也忍住不发一声,而是咬紧牙关被马拖行渐远。
…
两侧高高的石壁上缓缓骑来几匹健马,左手边是一群衣着鲜华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潇洒的高大少年,他一手拉着缰绳,一边放眼向山下看过去,带着几分英气的浓眉微微一蹙,嘴角却是沉稳的抿住,身后一个戴着方帽的少年骑马凑上来,恭谨大声道:“大师哥,这是山下虎家牧场豢养的马队,今
不知为何发了疯,沿着山壁一路狂奔而下,我们几个在山头上正好看见,害怕任由这些畜生撒泼打诨,惊了雪山老祖宗,引发雪崩倒坡,因此才特意叫大师哥你来看看,咱们…可要下去拦住这些畜生?”
大师哥嗯的一声,只是这声音小小的,尽数被马蹄飞扬给盖下,身后的方帽少年兀自没有听见,只得又问一句:“咱们要下去么?”
大师哥举目往下看,见到尘土漫天盖起,即便是自己立在高高的山坡上,竟然也觉得口鼻中尽是粘稠般的苦涩,他沉
着正要说话,忽然眼神微微一阵惊奇,伸手向下指去道:“咦…那…那是个什么?”
右边山壁上驰来的是两匹枣红色的幼马,马上坐着两个极为窈窕的小身子,那二人俱都是白巾蒙面,遮蔽住了一头秀发下的面容,左边一个秀发稍长,弓起小身子向下望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不回头抚着高耸的儿,腻声道:“哎呀…好烈的马队呀,声音通通的震得人家耳朵都快发麻啦!”
右边一个秀发齐耳,闻言向下扫去,她倒是半点不适也没有,而是煞是有趣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待得看见马队中依稀有个飘飘忽忽的影子似乎
在了一匹飞奔健马的马尾上,一高一低的上蹿下跳,这人忽的一惊,忙不迭的问道:“喂…大丫头,哥哥…哥哥他这趟出门时穿着的,是一件什么样的衣服?”
“咦…”另一个清脆恍如铜铃般的声音,惊奇的传来道:“怎么…你还会搞不清师哥穿的什么衣服么,那天呀…师哥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还早早的起
了,一直等在外面送他了么?”
这人听得心头大急,忙不迭的伸手向下一指,战战兢兢的道:“你…你快看看,那…那人是不是和哥哥出门时穿的…穿的一模一样?”
另一人顺着她洁白细腻的手指尖看出去,果然也看到一个可怜的背影挂在马尾上,马儿向前一跳,那背影便会高高的被拉起来,马儿再一落地,那背影又会沉沉的落下去,看着好不
人,她只是心惊胆战的看了几眼,顿时小身子
颤,慌忙的扯下脸上的白巾,从马背上向峡谷中一跳而下,口中脆声大叫道:“师哥,你千万要撑住,若儿…若儿这就来救你啦!”
想她方才只是向下看了几眼,听到烈马奔腾的巨大响声,便会觉得头晕脑
,此刻看清楚杨宗志的情形,却是想也不多想的便跳了下去,身子还未落下地,身边一个比她更快疾的窈窕娇躯却抢先落了地,两人站在那飞奔的马背上,互相小手儿紧握,暂时定下了小身子,狂风扑面而来,将她们的衣裙高高
起,显
出两张截然不同的小脸,却正是史艾可和柯若红这两个小丫头。
史艾可站在马背的后端,方想伸手去拉住杨宗志,可无奈马儿跑得飞快,此刻就算是好端端的站着也是极难,更别说还要俯身下去,史艾可倒是不惧马上功夫,但是眼下的情形依然超过她的能力之外,她眯着眼睛见杨宗志腿双又重重的撞在地面上,她不心头大疼,不吝于自己被狠狠的掴了一掌在面上,便想咬牙趴在马腚上,冒险将杨宗志拉起来。
身后两只小手儿猛地抱在了细
上面,史艾可回过头来,
风艰难的喊道:“你做什么?”
柯若红眯着小脸,羊脂白玉一般的被风吹的通红,她放开娇
的嗓音大叫道:“我已经用脚挂住马头啦,我抱着你啊,你去把师哥拉起来。”
史艾可顿时会意,自己刚才大急之下有些不顾一切,若是冒险去扯哥哥,自己立身不稳,极有可能和他一道被甩下马背去,此刻自己身后有了凭仗,才算少了后顾之忧,当下她无法多想,便依着柯若红的法子,将身子紧紧的伏低在马身后,用手向下一拉,却只是牵到一些马尾的鬃
。
身后狂风怒催,马蹄阵阵如天响,史艾可咬紧细碎的小白齿,用尽全力又向前探了一探,倒是摸到了一截杨宗志的手指尖,可又捉不实,发不出力来,
下的两只小手儿捆得越来越紧,已经勒得自己几乎
不过气,史艾可心知这便是自己和柯若红的极处,再要往前,两人便会一起摔到马后的雪地中去。
史艾可心头又急又怕,泪珠儿滚落腮边,尖声大叫道:“哥哥啊!你快拉住我啊,哥哥!哥哥!”
杨宗志用肩窝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微微眨一眨,似乎能看见一些白乎乎的东西,正在这时,头顶处传来一个熟悉的惶遽嗓音,他心头一动,下意识想:“可…可儿…”便又否定:“难道我生了幻觉不成,可儿怎么会在这里?”
紧紧抓在马尾上的大手轻轻一动,仿佛有个什么小小的玩意在手指头上轻轻划过,杨宗志勉力抬起头,
着扑面而来的风雪和灰尘,依稀能看见一张恍惚熟悉的小脸。杨宗志一阵呆滞,这小脸的形状自己熟悉的紧,可这小脸上的表情却是分外陌生,此刻只见这小丫头眼神
离,一脸尽是恐惧之
,玉齿咬住红
,将红
咬的鲜血直
,
的小鼻尖一耸一耸的,似乎是想哭,却又是拼命的
气忍住,眼眸痴
的看着自己,目中透出的,是让自己砰砰心动的海样深情。
这哪里还是那个男儿家打扮的天安县小霸王,哪里还是那个骗走自己白马的小乞丐,又哪里是那个烟波酒楼上
着自己赌筛子,赌牌九的假少侠,这分明是一个目蕴浓情,对自己爱到了极致,爱的忘了她自己性命的小娇娃,正奋不顾身的要救自己出苦海。
史艾可与杨宗志对视片刻,见他眼神痴痴呆呆的,恍如吓得傻了,史艾可惶急的叫道:“哥哥,你抓住可儿,可儿死也不会放开你的,就算是死,咱们也要一道!”
杨宗志回过神来,不心头一振,哈哈大笑一声,道:“好端端的,死什么死?”他兀自向前伸了一下,拉住可儿酥软的小手,两人互相用力,将杨宗志高大的身子拉上了马背。
马上姿势怪异的坐了三人,一齐突突的
气不已,杨宗志将两个小丫头抱在怀中,高声道:“你们且坐一坐,我去拦住头马,不然这些马儿不停下,迟早要撞散我们的马车。”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待两个小丫头反应,便飞快的跳起身子落在了另一匹马的马背上,如此三四个起伏,便跳到了最前面一匹埋头狂奔的马背上,那马儿身材最高,通体发亮,肌
蝤蛴,奔跑起来极为有力。
杨宗志逐渐适应这里灰蒙蒙的空气,倒是首先闭住气,抓住这头马的马鬃用力向后一扯,那头马惊怒的嘶吼一声,竟然毫不放松,继续埋头向前跑去,史艾可和柯若红一道跳到他身边的马背上坐下,柯若红拔下
后长长的七彩宝剑,高声斥道:“师哥你让开,我把这马头砍下来!”
杨宗志急道:“使不得,这马儿是这里的头领,他若死了,这些马儿便会群龙无首,只得这般一鼓作气的跑下去,直到力竭而止…”他微微蹙起眉头,伸手撑住马,忽然觉得手心中滑滑的一暖,他下意识探过手来,居然看到手心中潺潺的尽是鲜血,回头恍惚的一瞧,原来这鲜血都是马上
下来的,只不过此刻天气寒冷刺骨,马血冻在了后,混着冰雪结成了厚厚的冻疤。
杨宗志心头一动,暗道:“原来这马儿受了伤,才会如此发狂!”他转头对柯若红唤道:“若儿,你那里有没有治伤的金创药,快扔过来一些!”
柯若红惊道:“怎么,师哥你受伤了么…啊,若儿这里有的。”她一边说话,一边从鼓囊囊的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扔过去,杨宗志抬手接住,用腿双夹紧马身,转身将那些金创药一股脑的涂抹在马上,伸手四下里抹开,这金创药中带些冰凉之感,那头马的上正火辣辣的疼痛一片,得了这股清凉之气倒是浑身舒坦,马蹄便渐渐放缓一些。
杨宗志一边将金创药在它身后抹匀,一边温柔的拍了拍它的嘴边,那头马仰头高叫一声,却又一脚落下地来,杨宗志拉住马鬃,吁的一声大叫,见马儿总算是慢慢滞住了步子,他心头舒一口气,放眼向下一看,见到马队缓缓停下,高高隆起的云雾顿时渐渐散去,面前微微一清,却是看见身前大概三四丈远的地方,自己的马车兀自静静的停在那里,眼看着若是再不止住惊马,那马车便会逃无可逃,被这群惊马踏为齑粉了。
杨宗志心头一阵后怕,背脊涌起一股冷汗,倒是有些虚般的掉下马背来,躺在的雪堆中,呼吸着高山上清澈无比的空气,只觉得浑身又有些说不出的舒畅。
马背上,史艾可与柯若红对望一眼,顿时便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畏惧之
,此趟她们招呼也没侯宗志打,便偷偷跟着他一起出门,方才她们见到杨宗志涉身危难,自然忘掉了掩藏行迹,忙不迭的跳了出来,可眼下风波宁定,却又不知道冷着脸庞的哥哥,他会怎生斥责自己这不听话的小丫头。
柯若红倒还罢了,她心头只是稍稍有些委屈,毕竟这趟算是被可儿那小家伙给哄骗出来的,但史艾可却是异常惴惴不安,低头向下怯怯的扫了几眼,见哥哥眯着眼睛缓缓坐起来,也不看看自己,伸手向两边一招,轻笑道:“怎么…还不下来么?”
史艾可呀的一声,顿时觉得小身子一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转头一看,那大丫头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娇躯酥软的靠过来,却又有些不敢,杨宗志嗤的一笑,两只大手团身抱过去,便将这两个小丫头一个丰腴,另一个窈窕丰
的小身子一起抱在了怀中。
左右两颗小脑袋靠在
前,史艾可和柯若红一齐侧耳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柯若红忽然抬头媚媚的讪笑道:“师哥呀…你…你又要打若儿的了么?”
…
方才制住惊马的过程虽只是惊鸿一瞥,却是尽数落在左边山壁上的一群少年汉子眼底,身后几个人见到如此烈马,居然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拉了下来,不一起暗暗喝彩:“好手段!”
只有那最前面的大师哥静静的看着山谷下,眉头微微皱起来,手中的马缰也捏的愈发的紧,待得马匹停下,半空中的烟尘渐渐消散,马队前方顿时显出三个靠坐在一起的身影,此刻
高照,即使距离遥远,那三人
愉笑相拥的神色,却依然看得清清楚楚,大师哥左右看看,见到两个姿
似乎不凡的小丫头,他倒是古井无波,但是看到当中那左拥右抱,羡煞旁人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剑眉星目,生的极为飘洒。
大师哥看得大吃一惊,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心头盘桓的念叨:“他…来了,他果真还是来了。”
他身后的方帽少年凑上来笑道:“大师哥,看来倒是我们多虑了,原来今
下面来了位高人,却是救了虎家牧场一遭,咱们站在这里只是看了场好戏,根本连手都不用动一下。”
大师哥的心头不又苦又涩,即使是一向沉稳刚毅的面孔也不微微的拧住,他听了这话,答也不答一句,而是踽踽的拉马转身而行,身后几个师弟们跟上来,嘻嘻哈哈的谈论方才的事情,他却是充耳不闻,而是痴痴呆呆的在前面领路。
如此失魂落魄的行了不久,高高的山门在望,沿途不断有些年少些的弟子们凑上来亲热的叫唤:“大师哥回来啦!”又有人从他手中牵过马缰,扶着他从马背上落下了地,大师哥却是不知不觉,任由别人将座下马儿牵走,心头翻翻转转的只有一个念头。
他闭住双眸,心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下意识顺着山路向后走去,一路穿亭过舍,这里是长白山的主峰,积雪堆满银装,而又不乏苍翠的墨绿色,假山石道,甚至山巅上极为罕见的竹子林,这里也应有尽有。
大师哥倒是没有心思多看,而是心事重重的径直走到后山
边,抬头看去,漫天风雪划过,那山
的悬崖边,静静的站着一个秀媚无双的背影,双眼痴痴的看着山
下,从这里…便能看到山下通往山巅上的唯一入口,即便是飞鸟飞上山头,也能一览无余。
大师哥呆呆的看着那深深印入心底的倩影,一时只觉得那倩影仿佛融入白雪山头中,
旎如同诗画,他心头发热,而鼻头却又
的堵住,脚下彷徨着向前踏了一步,稍稍站定些,心下念头翻转:“哎…师妹她如此站在这里,已经站了好几个月了啊,哼!柳
顺意啊柳顺意,难道你还不知师妹她芳心中憧憬期盼的等着谁么?”
回想起方才在马队前面见过的那少年,柳顺意痛苦至极的闭紧双眼,身下的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一时怨恨的心想:“那风兄弟又有什么好,师妹为了她,可算是吃尽了人间苦头,不但师娘苦口婆心的不断劝慰,她都置之不理,甚至…甚至她还在这冰天雪地的寒风中站了这么久,等着风兄弟前来找她,师妹每天冻得身子发僵,无法走路,都是…都是师父来抱着她才能回去,这些全拜风兄弟所赐,师妹她…她为了风兄弟,又有什么值得?”
转而又想:“柳顺意啊,你…你这是嫉妒了不成?你见到师妹对风兄弟痴情一片,你是又嫉恨,又痛苦了罢?师妹她…她从小和你一道长大,可她对起你来,却从未有对风兄弟他十分之一的好,你说师妹为了风兄弟不值得,可你又是转的什么龌龊心思?”
柳顺意想到这里,一时竟是彷徨无策,无奈下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出来,声音幽幽的传出,恍惚惊醒了身前的背影,那背影低声
旎的娇声道:“柳师兄,你又是来劝我回去的么?”
柳顺意听得一呆,这嗓音细腻,带些娇痴茹诺般的甜甜脆
,只方一听到,便在自己的心湖中
起了催人的涟漪波澜,他心头一阵叹息,倒是还未说话,那背影又接着幽幽的道:“我跟你说一个故事,你听了之后,便…便不会再来劝我了哩。”
柳顺意下意识的答道:“哦…什么故事?”
那背影宁息片刻,酥媚的双肩
动,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抬头道:“过去,我在坐船去北斗旗的水路上,曾经听他说起了这么一个故事,他…他说:对岸有个山头叫烈女峰,讲的是古时候有位烈女,丈夫北征而去,那位烈女
夜站在山头上期盼着丈夫得胜
归来,却总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直到有一
,同行的村民们大多都安然归来,只有那烈女的丈夫依然音讯全无,旁人都自劝她,说…说你丈夫定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只有那位烈女不信,偏偏千年如一
般痴心等待,身子便化作了这块岩石的。”
那背影回忆到这里,轻轻好听的叹了口气,冥想一会继续娇声道:“我当时听了这个故事后,便在心头想,我要是
后嫁给一位夫郎,一定当的不会比这位可钦可佩的烈女差的,我只要想一想,大哥他为了救我,掉下了无尽的山崖深渊中,我却只能傻呆呆的站在山
下等着他,我便觉得自己做的实在太少,若不是娘亲一直阻止我,我早就跑到江南去找他去了,哎…千年站成了望夫石,那烈女…她实在是幸福的紧。”
柳顺意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抑制住心头狂涌的翻动,哽咽着声音迟疑道:“师妹…你…你其实不用站成望夫石的,你说的那位大哥…他眼下已经找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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