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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别改口
 许俊岭说:“那你把惯用的伎俩又展现出来。”她说:“你心里对我有什么就明掏出来,也用不着转了弯这样表示。”许俊岭说:“你真要我说呢还是假要我说我真说了你别又骂我打我。”她认真严肃起来,说:“那你说,说真的。”

 许俊岭也认了真说:“说了也好,不说透事情也还是那么呆着。”许俊岭看她的脸色还平静,说:“我这个人呢,有些怪毛病,我自己也恨的可就是改不了,我拿自己也没办法。

 我心里吧,就是没有办法接受一个精神上倒我的女。真实倒我又怎么样呢,人家比你强嘛,一个人总得实事求是!可明白了还是没有办法,你说这有什么办法要不我到医院里去动了手术把心换一个算了。”

 她轻轻冷笑一声说:“你以为这就是男子汉了你有本事把一切都心完了,我多心一件事我还算个人!

 我还愿意在家里做太太呢,和赵教授太太一样,看看电视、录像,开了车去超级市场,到健身俱乐部去呆半天,回来做做饭。我不愿意吗可是行吗行吗你英语又不好,我不去活动靠你你行吗”许俊岭说:“你讲的都对,因为我无能,所以我就该挨打挨骂。”

 她说:“跟你讲话好难,越讲越讲不清了。我也懒得讲了。”说着扭了头过去不再理他。在旁人看来,夫之间为了那么一点说不上口的小事发生了烈的难以调和的矛盾,是很可笑很难理解的,他们不了解这种冲突的心理背景。

 许俊岭和范凌云也是这样。许俊岭和她之间有着一种隐约的对立,这种对立很容易地就引发一些毫无理由的冲突,这简直成为一种惯例了。

 冲突有时就在他自己也难以预料的地方爆发出来,真叫人防不胜防。固执己见已经成为他一种习惯性的本能的反应,而范凌云,她的习惯性反应就是动手。医生的话使她放弃了任何克制情绪的努力。

 在这种理由下,她在事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过来请许俊岭原谅。许俊岭简直连想下台也下不去了,挨了打倒还要他去赔不是,那怎么可能有一次,发出的豆芽还剩下几十磅怎么也推销不出去。

 范凌云说:“浪费了也是浪费了,你都送到前面那个超级市场去,便宜点。”许俊岭说:“不行,这个超级市场一个星期只能卖掉十几包,你把这几十包送去,也是卖不完,还把印象搞坏了,下次他们也不稀罕你的了。”

 她说:“那你说怎么办,辛辛苦苦发出来都包好了,又去丢掉”许俊岭说:“下个星期我少发点。”

 她说:“送呢还是不送,你一句话!”许俊岭说:“送去也是白送,送给朋友也好。”她说:“送给朋友你等于是去告诉每一个人,我们在这里发豆芽赚钱,你不要脸了,我还要脸见人呢。睡觉的房子里摆几只垃圾桶,多好的风景!让人背地里笑得打滚!”

 许俊岭说:“丢掉算了。”她不再说话,把豆芽一包包放到纸箱里,吃力地想抬到单车后座上去。太重了放不上去又放下来。许俊岭说:“你怀孕了你不要忘记了,你自己要对自己负责。”

 她也不做声,把豆芽一包包拿出来放在地上,把纸箱放上去,学了许俊岭平时的样子用弹力绳扎好,再把豆芽一包包进去,推了车子就要出门。

 许俊岭抓住单车龙头说:“范凌云,你别感情用事,说了送去没用就没用,我送了这么久了我不知道不信你试试!”她说:“让我试试!”

 许俊岭说:“试也是白试,让他们说我们的东西不值钱,以后就当我们的豆芽是草了!”她说:“你松不松手”许俊岭说:“我求你了。”她一拳就朝许俊岭抓着龙头的手打来,他手一缩,她自己的手打在龙头上,疼得皱眉,却也不吭声。

 她推了单车就走,出门下台阶时踉跄了一下,差一点摔倒。许俊岭跑过去扶她,她已经上了马路。他追上去说:“我去送,我去送。地上这么厚的雪。”

 她说:“不要你去,你转个弯就丢掉了。”许俊岭拉了扎纸箱的弹力绳说:“范凌云告诉你送去没有用的。”她说:“松开了手!”

 对面有小车开过来,他们让到路边一点。许俊岭说:“告诉你…”她说:“还不松是不是”她一只手扶稳了车,腾出一只手举上空中说:“松!”

 许俊岭相信她会打下来,却还是拉了绳子不动。她一拳打在他手背上,他说:“你打吧,反正你自己的是一样疼,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我还是男的,没有那么怕疼。”

 她说:“那是你要我打的,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又是几拳打下来。许俊岭松了手说:“你这个人大没有修养了。”

 她气汹汹说:“修养跟你这样的人讲修养两个字,那是白讲了。修养哈哈,我早就说了,除了打没有第二个办法。”说着推单车走了。

 许俊岭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远去,来往的小车将残雪溅在他的腿上。还有好几次这样的事情许俊岭现在都记不起来了,但是那一次因为后来经常想起,至今仍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下午也不知为什么,许俊岭心里有鬼在催似的,竞主动对范凌云说起小姨子伶俐的事,想说服她晚一点再去办这件事,许俊岭刚说了几句,意思还没有说明白呢,她就把手中正拿的一卷透明胶带朝他脸上扔来。

 ***许俊岭没有一点防备,胶带正打在他鼻子上。许俊岭对她动手已经有点习惯,没有太强烈的反应了,可今天他本来还是想告诉她他同意这件事了呢,心里一委屈火气冲上来,骂道:“神经病!疯子!”

 她扑过来朝许俊岭身上打,嘴里说:“神经病就神经病,神经病打死人正好不犯法。”许俊岭一边让,抓住她两只手说:“你有劲是吧”一直推把她推到墙上。她挣扎着,用脚来踢他。

 他用膝盖顶住她的腿。她用力挣扎,许俊岭只是使劲按住她,也不做声。她着说:“好,我看你一辈子不松手。”

 不再用力挣扎。许俊岭说:“你太过分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动手,你打我真的打惯了,我妈妈生了我是给你打的吗她自己还舍不得打呢。”

 她说:“你这样的人不打还有办法没有,你自己说!谁有那么多空闲跟你罗嗦。你这样的人又是能够说得服的人不世界上还没有那样一张巧嘴。”僵了几分钟,许俊岭看她情绪平稳了一点,就放开了她,坐到椅子上去。

 她不声不响,起一把钢丝发梳用反面照许俊岭腿上就是一下。许俊岭一跳说:“好啊,开始用东西打人了,明天还会备刀子吧!”她说:“有这种可能!”说着又是一下。

 许俊岭坐着不动,骂道:“混蛋,你自己说你有多混蛋,你自己说,跟个泼妇一样!”她听见“泼妇”两个字,把发梳转过来,用装有钢针的那一面打在许俊岭腿上。他疼得一弹,横了一条心嚷道:“你打,你打,你这个泼妇!”她又打许俊岭几下,嚷着:“你骂,你骂,你骂得我就打得!”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有人在问:“出什么事了?”又是一阵议论声,是楼上那一对小情人。范凌云把发梳丢在地上,两个人相视气。停了一会儿外面的人走了,许俊岭说:“你下毒手,你别怪我,分手!”

 她轻蔑地一笑说:“总算这句话你今天甩出来了,你憋了好久了。我怕分手,你这样的情人我还舍不得,是吧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疙瘩呢!”许俊岭说:“好,你别改口,改口你是猪!”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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