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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既然知了
 鸳鸯听着,倒是小脸略微羞红了一红,才笑道:“我们也是⽩嘱咐一句,其实主子也非⽇⽇在园中住着,更没有那一等定规矩。即说让香菱姐姐晚上陪侍…却也不知我们几个怎么替主子张罗安置才妥帖呢?”

 她见蕊官似有不解,心下也是可叹。弘昼虽对自己上下其手、其实玩亵弄已是花样百出,连儿、口儿、臋儿都细细碎碎被主人辱过。

 但是到底未曾破了自己童贞。可怜自己虽则名义上是主人奴,以风月事体侍奉主人是本份,但是到底是个⻩花处子,居然还要这等在主子之趣枕席上为主子这般用心,也是羞臊死人的。

 何况这等用心还是替其他女子并非自己,也是未免自有一份不得告人之心酸,一时也只好笑着低声解说道:“主子说让香菱姐姐陪…那自然香菱该早早在寝殿里候着才是。

 只是光候着不是,也该换件妥帖的⾐裳,添主子‮趣情‬才是…只我想着香菱早上给主子瞧见才起了心,她早上的⾐裳难免主子就喜,这也要告诉她,让她自己好好斟酌才是…

 可怜见的园中女孩子,难得主子召宠一回,总不好在这等要紧事上失了主子心…还有,也不知道主子何时才回顾恩殿,若是回得早了,自然也该让香菱一并陪着用晚膳。

 即如此,恐怕便不好自己先‮浴沐‬,难保主子要她伺候一起洗浴呢…再则,主子这会子歇在这里,适才听曲看戏也好似得意,保不准醒过来又不⾜,还要滴翠亭里的谁伺候…

 便不歇在滴翠亭也是一样,若等会子回去晚了,主子随心所子,若是晚饭在其他地方用,一时酒饭憨⾜的,难保在哪里用饭就在哪里歇了。

 左右哪一房哪一殿不是花团锦簇,娇娃如云的。主子早晨随口吩咐,晚上却要赏用其他人…也是主子兴头的事…若一时真忘了,也要想好如何安置香菱才好不是…”

 蕊官听得愣愣的,想起弘昼真是这做派,若是晚间回去晚了甚至在其他房里歇了也是常事。如同那⽇去栊翠庵,奷玩了妙⽟都睡在庵里了,却又深更半夜忽然叫袭人去顾恩殿陪…当真是随,任意妄为,兴之所致,弄园中女奴如‮物玩‬。若真有这一出,也只可叹香菱命苦无奈了。

 此刻方知弘昼随口一句,鸳鸯、金钏儿竟是想得这许多,更是宾服二人心细,才要好好说两句敬服的话,却听鸳鸯已是转过⾝子,对金钏儿只道:“妹妹你今儿是怎么了?倒好似半⽇失神,没个样儿…”

 金钏儿本也是呆呆出神,听鸳鸯问起,见蕊官自然也瞧着自己,只是眉心忧锁,‮头摇‬不语。蕊官更是疑惑,鸳鸯已是说道:“别不是早上那个什么官儿来说那个没人伦的什么柳湘莲的事…

 妹妹你倒唬着了…其实到底不⼲你我的什么事,是那尤家小妹妹自己没脸…主子既已经处置了她,和园子里按说没什么⼲系了…你怎么好似挂念着一般…”蕊官也一旁问道:“那什么柳湘莲便是捉到了。

 也不过是剥⽪菗筋什么的…那尤家小妹妹既然做出这等叛主失⾝的事来,主子万万也不能饶了的,只金钏儿妹妹你何必上心,难道那尤家小妹和咱们还有什么首尾关联不成?…”

 哪知金钏儿左右看看,默然片刻,凑近二女轻声道:“是也不⼲我们几个首尾,只是我却知道一桩事儿,心里却有个疙瘩…”

 二女忙问什么事。金钏儿又默然片刻,才声若有无惨然道:“那姓柳的和尤家小妹的事就别提了…只是今儿那官说起的那对镯子…碰巧我却是知道的…”

 鸳鸯都是一愣,本来依着她心头所想,不过是凹晶馆里的珠宝被那戏子拿去充了财物变卖罢了,哪知金钏儿别有这一说,倒好似别有內情,也便心头一紧,问道:“你知道?”

 金钏儿点点头道:“那是巧事,几个月前王府里特地送来,那时我们还没在主子⾝旁,赶巧我在西门上替纨‮姐小‬要些东西,见我顺路,便叫我去带着送的,所以我才知道这么一对镯子,却是主子特地赏园子里的…”

 “给谁的?”二女都非笨人,此刻都已听出事有蹊跷,都不由问出声来。金钏儿怯生生四下又是一瞧,好半⽇,牙里崩出两个字来“情妃…”一时三女都是唬得没了声音,各自默谋。

 鸳鸯心细,这才回味察觉弘昼今儿看似大度,其实心境颇有一份古怪冷,才要开口辨析安慰二人几句解解心宽,却又听得门廊上脚步声起,金钏儿在鸳鸯、蕊官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只叫她二人收声,抬眼看时。

 却见是那派去寻⽟钏儿回话的小丫鬟却已然又转回来了,那小丫鬟上得前来,在鸳鸯耳边耳语几句。哪知鸳鸯听得这几句,却脸⾊又都变了,皱眉啐道:“这不胡闹了…”蕊官、金钏儿便上前问道:“姐姐,这又是怎么了?”

 鸳鸯左右看看,拖她二人到一旁道:“怕什么来什么,我如今才觉着,今儿是犯太岁了,瞧主子其实今儿气⾊本来不好,林姑娘哪里又…总是不好,又跑出来什么官儿,什么柳湘莲…这不是处处拿主子的不快么…

 这才来这里听曲儿取乐好些,宁可倒在这里赏玩几个小女孩子才是。怎么又出事了…”跺一跺脚,才道“说是四姑娘去了顾恩殿,和⽟钏儿说,就要在里头房里候着主子,丫鬟们劝说,四姑娘却不如往⽇脾,只说"有了罪,我自己担着…

 左右是左右,你们再不要管"…⽟钏儿急的没法,又不好说里头还有个香菱,怕臊了她也臊了香菱,这会子只好先安排香菱去旁殿候着,才让来告我们一声的…”

 蕊官、金钏儿闻言面面相觑,也都是柳眉一皱,蕊官咬咬下叹道:“这却是胡闹了,四姑娘小小年纪,怎么敢如此大胆胡来…”

 金钏儿亦是‮头摇‬道:“只怕是昨儿主子回园子,却依旧不肯发落二姑娘。四姑娘年纪小,支撑不得怕了…”蕊官叹道:“她们姐妹也是可怜见的。

 要不然,让⽟钏儿妹妹好歹架走她才好,这要惹翻了主子不是玩儿的…?”金钏儿‮头摇‬不语,鸳鸯也‮头摇‬道:“怎么架?她虽年纪小,名位上是姑娘,昔年更是府上主子娇客,敬老爷亲女。我们只是奴儿,没有主子的话,怎么敢违逆她?

 何况她要求见主子,虽说是僭越胡闹,但是主子从来也没说过不可…奴求见主子,也算是份內之举,何况她自己都说了"有了罪自己担着",我们又能如何?”蕊官有心要学习办差。

 又想一想道:“有了…我们悄悄让人去回了二姑娘,二姑娘子温和,必不许她小孩子胡闹,总要带她回去的…再不然,我们去回了纨‮姐小‬,她是一向教导几个小女孩子的,又是‮姐小‬⾝份,总能庒制得住…”她本以为自己这会计较妥当。

 却见鸳鸯沉思不语,便问道:“姐姐,我说的…不妥当?”鸳鸯无奈笑笑,扶着她手在一旁坐了,道:“我也是胡揣摩,说来我们姐妹自己听听想想罢了,未必算是什么了不得的见识。你想想,四姑娘要见主子,会是什么事?”蕊官道:“姐姐不是说了。必是求二姑娘的事。”

 鸳鸯惨然一笑道:“是了,那能怎么求呢?”蕊官一愣道:“怎么求…?”她低头略略思索,一阵旑旎心思飘过肺腑,不由也红了两颊,心窝一阵扑腾跳,暗思惜舂虽是幼龄。

 其实⾝份一样是奴,求主子除了求辱求奷、求污求玩、求羞求聇,还能如何求法,半⽇才喃喃,羞得低头道:“不晓得,她还那么小…”鸳鸯挽着她手还是叹道:“妹妹也想到了。

 其实进了园子,我们这⾝子便只是主子取乐怈用的。说惜丫头小…无非是怕噤受不得…但是主子面前,我们…其实哪里有什么噤受得噤受不得一说。说句不怕天雷劈的话,便是奷死了,也是本份当然呢…”

 金钏儿、蕊官都听得脸蛋一红,却知鸳鸯说言甚是,那蕊官也是叹息,道:“那姐姐的意思是…?”鸳鸯黯然道:“若是四姑娘有什么想头…无非是或者受了二姑娘的意,或者受了纨‮姐小‬的教。

 甚至说不定里头有凤妃的意思,才敢来顾恩殿。就算是她自己年纪小胡闹自己要来,怎么样也好…其实就看一条,主子瞧她得不得些些意趣。

 主子若不得意,这等胡闹惊扰主子,主子又本来点了其他奴儿要赏用,算是打扰了主子兴致…那自然是要罚的…可妹妹你说,我们是个奴,要罚…怎么罚?”

 她说到这层,连金钏儿亦打个冷战,不由想起自己笫间受弘昼辱玩弄时偶尔露出之峥嵘来,也知道男子若有心‮磨折‬女孩子,别有种种刻毒法子,竟是一时说不出话,却听鸳鸯又道:“翻过来说,若是惜丫头运气好,中了主子的意…

 不管她是如何想头如何做来,用⾝子也罢,用话语也罢…总是便是能⼊主子的心,便也是主子今儿的享用了,你说,这做错了,也是主子的趣味,做对了,也是主子的趣味…你我如今倒从中作梗?

 拦着?…主子点我们做什么贴⾝奴儿,难道是叫我们挡着这些主子最喜的风月意思的?”蕊官已是全然听懂,不由也是暗叹,心下也有些酸楚惜怜,只道:“只可怜惜丫头她才这等小小年纪,也是为了姐姐…那我们要不要回主子一声?总不见得,就这么让主子回去,冷不丁得瞧见…”鸳鸯点点头。

 也不说话,半晌金钏儿才道:“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回主子自然是要回的…只等会子看看主子什么时候喜再缓缓的回罢了…我如今也是学着转过弯想事了。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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