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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孼障(全书完)
 各种凶器比较,还是手指方便,屈伸自如。她收回神来,一边享受手一边用左手手指侮辱着自己滑的豆,同时右手摸我巴。我避开她的眼睛,聚焦下半身。她的凹已经被牛骨头得动了情,在花花蕊表面形成一层晶亮润的膜。

 而开口于花的这条隐匿管儿面目可憎,口大、眼大,阴险狡诈,人来配,然后吃掉,十足一深海鮟鱇。汗水中,她吃力地吭叽,像垂死的苏门答腊犀牛。艰辛爬坡换来最终登顶,而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顶多七八秒。我把满是黏泡沫的手指从蛆母热出来。

 想也不想就直接杵她眼儿里。她好像第二条终于得到宠幸。她微微摆哼嗤带说:“はい、はい、我…”

 货请,可能初手会激动,可我觉得这更像祈使句。我的手指在她直肠里出出进进,像年轻犯混的时候拿攮子攮人。把进攻的肢端擩进别人身体总能产生愉悦、加速生物电,而凶器一律是肢端的延伸。

 现在,这管儿深处的某些隐秘不可见的腺体开口正往外漏出一些半透明黏,像热蜡、像明油,汇合在我手指上,咕叽咕叽。

 管儿跟我手指形成唧筒,配合默契,浑然一体。我在努力工作往外水,可里头排着队等着被的水却越聚越多。

 这是一悖反象,好比英雄杀蛆,可蛆反倒杀一冒百、越杀越多,繁如牛,麻麻蝇蝇,直到英雄体表被蛆糊满、眼睛都睁不开。英雄自问:我是谁?我这儿干吗呢?

 是我蛆还是蛆我?到底谁谁?如果她得到的愉悦多于我,应算她我吧?她眼儿夹紧我的手指、同时把自己左手手指探进腔,取代刚才我的手指。

 她自得其乐,玩儿到气短,开始忘我。这次的高像B…52,拖着沉重的身轰鸣掠过,共振弄得窗玻璃跟窗框山响。

 B…52过后,她身体瘫软,像断线木偶、被玩儿坏的娃娃,像被屠过的村子、村口歪的一具女尸。我上马,尸已无力应战,任我为非作歹。我大力捏她脸蛋,完全像畜生对待尸首。

 她的软脸被捏到变形,嘴被动张开,舌头耷拉出来,我觉得很有意思。我凶悍眼儿,一会儿用手指野蛮她的红肿蒂,一会儿使劲抠她眼儿。尸发彻底散,已经把尸脸完全糊严了。

 而且微动,像在一潭深渊里漂着模糊的一团。我看着那堆长发,设想那下面盖着青苔的硬脸。都说头发是最难烂的,长期不腐,仅次于塑料袋。那八成烂得最快的是思想,一点四秒,嗖,灰飞烟灭。

 我把一块方冰擩进她眼儿,然后手指顶进去,尽量往里推。她还是没什么反应,基本保持被动挨打。我让她蹲在桌子上,备好冰水白醋给她灌肠,灌了八斤。她软肚子发出水声,充满希望,令人浮想联翩。我挖会儿前门挖后门,忙前忙后,不亦累乎。

 白醋冰水的刺令人发指、令尸回魂。尸像充了电,开始响应英雄施恩的蹂躏。我着力深挖她眼儿。她在体内高下屈从谵妄,由里向外开始发狂,胡言语,在错中招供原罪。

 现在,我抬起腿,改用脚趾玩口、眼儿。皮疙瘩在她胳膊、子表面细密暴起,均匀化开。

 忽然,她气扒开自己股蛋子,眼儿一缩一努三个回合,屎水嚎叫着从她紧缩的眼儿出来,我一脚,热稀粥似的,此刻的她好像在用眼儿撒。稀屎先行、气味滞后。棕色稀粥显形三秒之后,才开始恶香扑鼻,醋酸绕。

 这稀屎往外的声音听上去怪怪的,忽而尖锐高亢,忽而雄浑低沉,像茅坑厉鬼在测试真假嗓音域。稀屎在往外猛力出,一股一股的,远的超过两尺,直接出桌面、落到地板上。

 大部分落在桌面,最开始的几股夹杂了七八颗固形物,深褐色,芸豆那么大,好比搅拌好的水泥里边有些小石头子。到后来就都是黄汤子了,跟稀粥似的,突然,又是一股!

 这次的吼叫声深沉悲痛,像中年人哀悼骨出小球二十颗,大小如卫生球。肠道粘也许是无透明的,也可能是浅棕色,由于现在跟稀屎混在一起,没法分辨。

 任何事故都不会持久,灌肠同理。看,到尾声了,被稀释的屎水往外淌,没了后劲,也基本没了固形物,只剩越来越多的肠道黏,呈浅黄,泛起泡沫。空气里各种气味的厚重开始叉叠加。看,它们从体内桎梏的牢笼冲出来。

 跟氧分子会合,大肆狂。***她光着脚跟着我走上坡。我冷不丁拽她坐烂泥上,扒光她。这是一片缓坡,软泥和草疯狂穿越、互相无间,毫无章法,蓬野蛮。

 远处有树,没房子。现在,她用左手中指挑逗她自己那个粉眼儿,在润的口打圈儿,在“收”和“放”之间犹豫着。

 是现在就放还是再过一小会儿?我盯着她,看她怎么折磨自己的眼儿,看她手指头怎么一拱一拱钻进她道,像虫子那么灵活。现在,她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咬合,齿间隙漏出断断续续的嘶嘶声。

 她左手无名指正在用力往着脓的眼儿里钻,像扭着身子的狂暴蝎子,像冲撞栏杆的发情公猪,像并发恐水症的偏执狂。她的眼儿已经相当松弛,但看上去那圈道括约肌还保留最后一点弹

 她皱起眉、再使点儿劲,那无名指钻进去了两个指节,然后立刻开始在阴暗深处来回探索,咕叽咕叽搅动。噗叽噗叽,像在果酱里捣蒜,声音听上去很很黏,野混横。

 她是一用型肥大蜗牛,体软塌塌紧贴大地,不断分泌汁,润滑大地。蜗牛松开嘴,开始大声哼叽。有一小绺头发躺在她嘴前,被她吹出的气反复顶起。她的脸蛋颜色略微偏粉红,越来越红。

 注意看!蜗牛翻着白眼,小声咕哝起我的名字,身子绷紧、关节紧缩、股抬高、离开土地,猛地一振、骨架抱死、肌一过僵直变硬,她完蛋了。

 放了电这蜗牛躺在草地上,四肢摊开,像海星,光明坦,慵懒放肆。手指从道撤出来,紧跟着,水从红红的眼儿滋出。小草们有福啦,喝吧。完,她浑身筋骨皮儿全耷拉下来,垂头丧气,斗志不再。

 不过她的表情说明她喜欢被打败。手是谁打败谁?她的对手是谁?事后空虚感?原打算不屈却最终向妥协的自我?

 这时,她转身去侧卧在草坡烂泥上,背对我,调整了一下卧姿,就不再动了,可能睡了,可能在流泪。我看到她后背、股和脚心沾了好多烂泥。

 侧入烂,微醺,恍惚像在云端滑行。很快内,忽觉无趣。退场时见管上沾不少白带,米糊状,不黄,有点像鼻涕。有鱼腥味,像酸。起身站她身后,点棵烟,低头看脚下这摊。她跟我说过,挨完以后总漏水,就跟子似的。

 我不懂医,可眼儿脓铁定是有炎症。干这种货还不戴套,整个一俄罗斯轮盘赌。有时候我偏不愿意清醒。宁可用装醉来骗这世界、骗我自己。

 或者自暴自弃…中招就中招,死就死。抬眼望。远处还有N道坡,坡度越远越缓,直接天边,树林的颜色越来越浅,没有人,没有炊烟。

 环顾一圈,地貌风景差不多,没人。一阵小风掠过,卷起一丝米糊腥膻。我是不可救药的病人。我知道我没救。大夫救不了我。同伴救不了我。知识救不了我。银子也救不了我。

 米国所谓小组治疗那套,绝对扯淡。病友之间互相安慰,能给人“治”好?开玩笑。…嗨,大家好,我叫詹姆斯,我酗酒、只有尸体能让我起。我觉得我是世界上唯一的变态。

 我有感罪感。…嗨,詹姆斯,你不孤单。我也酗酒、我也喜欢尸体,我感觉好好。…嗨,詹姆斯,我每天喝三顿酒、两回尸。我很健康,我觉得我很我正常。

 快快摆感罪感,那是最最迫人的玩意儿。…谁有权界定酗酒?我挑战权威!那些人不理解尸体的美妙,他们不懂。

 来聚会吧,朋友,解放你自己。…詹姆斯又说了:看到有这么多同好,我感觉轻松多了,我的生活充满阳光。我十足正常。詹姆斯回家了,问题真的解决了么?他回家以后,看到老婆孩子那么无辜,又看到来访的父母已经年迈。

 他想起他在黑夜里干过的那些事儿,感罪感又回来了,而且变本加厉。他彷徨苦闷,开始期待下礼拜三的酗酒恋尸小组治疗会,期待鼓励,像小孩子期待认可。

 等小组再次聚会,他又去了,一进那个气场,一听到夸奖,他又轻松了,丘脑略high,有了幻觉,又见阳光,误以为自己“康复”了,都是扯淡。

 一切认可鼓励肯定都是廉价。一切廉价都可疑。病是特殊财富,谁也拿不走。病不可能康复。病的资讯指令密码刻在每人的氧核糖核酸双螺旋上面。

 只是种类不同、程度不同。每个人都是病人,每个人都不可救药。人能真的说出脑袋里想要说的话吗?脑神经元传递电波信息的巡航速度是2M。

 舌头能赶得上吗?能理清混沌小宇宙么?严格意义上人和人的沟通是不可能的。猫狗都比人更了解人。所有的话都是废话。一切的一切都是垃圾。垃圾。一切在初时都圆润可餐,馥郁芳香,顶花带,可一切都转瞬腐败,恶臭人。

 像我这样的孽障,愣从垃圾里头品出美来,还赞叹、陶醉,真是万劫不复的奴才了。【全书完】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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