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风雨里的婴粟花 下章
第1175章 红党高层
 “嘿哟,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轻巧!这可是红中央委委员会主任、国务副总理的儿子,你知道这内容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吗?

 小何啊小何,你可别跟你妈妈雪平一样,谁都得罪、永远不会变通!案子咱们办肯定是照办不误,但咱们也可得把这个上官公子照顾好了,知道吗?这叫情理双管,两不跌份儿!等下你去审讯的时候,记着,机灵着点!可千万别想着难为人家!”

 …哦,我还得不为难他?我心里顿觉既惑,又火,还憋屈:我得三天之内就把这个看着跟无头案一样的破案子给办好了,身为一介小警察的我,还得不惜动用各种手段把这个副总理的儿子的嘴巴撬开。

 但同时我还得把上官果果照顾得舒舒服服、不能让他收到半点委屈,然后,我一个刑警还得不为难一个嫌疑人?

 我怎么感觉,我比那上官果果还更应该待在拘留室里面呢,而且起初我以为,来跟我求情让我照顾着上官公子点的,应该是跟红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张霁隆。结果我万没想到,从昨晚上官果果被逮捕后,到转送到市局,再到现在,张霁隆竟然跟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连一个短信都没给我发过,闹得我都有点沉不住气想给他打电话问他想不想让我怎么办。

 而另一边,对我说出不要为难上官果果这种话的,却是身为市警察局副局长的沈量才。我之前从没见过,世上竟有如此讽刺之事。在老早以前的一个网络综艺节目,《口秀大会》第三季里,口秀演员王建国在某一期的台上,讲过这么一个段子:说他曾经准备去接触一下当时年轻人流行的蹦迪文化,于是,他去请教公司里的小辈,去了迪厅怎么玩、去一次消费贵不贵之类的事情。

 后辈便跟他讲道:如果开卡座的话消费就贵。王建国一听,继续问道:那开了卡座的意思,是你们就是坐在那里只是干喝酒吗?后辈便进一步解释道:不啊,蹦迪、蹦迪,主要就是去“蹦”的呀。

 王建国当时顿时困惑:“那你去蹦,那为啥需要个座儿啊?”后辈说:那要是蹦累了,不就可以坐在那儿歇一会么。一听后辈这么说,王建国顿时感到崩溃:“不是,那你怕累,那你为什么又要去蹦啊?”

 …这段子让小时候的我笑了一整年,可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蹦迪-卡座悖论”竟然也会发生在我身上:

 “不是…我说,量才副局长,我再跟您确认一下哈?徐局长,点我点得死死的,就让我办这个案子、审讯上官果果。那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对啊。”

 “那你看啊,你让我把他照顾好,然后我又不能为难他…我还得机灵点儿?那你到底让不让我审他啊?”

 就正常来讲,审问一个嫌疑犯,还是谋杀案的嫌疑犯,怎么可能做到沈量才给我提出的这三点要求?别说我根本没经历过,我这在警校都就没学过。

 “我当然要让你审他啊,而且你还得好好审呢!你没听刚才徐远说的么?这个案子中央警察部都被惊动了,省厅胡厅长,还有那个聂仕铭,也都很重视的。”

 “不…那你既然要我好好审,那为啥还要我别为难他、照顾他,还得机灵点啊?”“不是,这你都不明白?”沈量才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心里肯定在想:这小子也太不上道了!“我不明白!”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真不明白,还是再装不明白,但我知道自己依旧困惑、又愤怒。

 同时还憋屈,还有点崩溃。沈量才直勾勾地看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他貌似读出了什么东西来,于是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对我说道:“这我还要我怎么跟你说呢…

 反正我就这么说吧:人家上官公子家里是那么大的官,从小到大家庭涵养都不错,从小学毕业就在美国贵族学校留学的,他怎么可能干出来跑到别人家里去杀了别人的老公这种事?

 这要是那时候再放出来,咱们市局,尤其是我,你,和他徐远,咱们可就都在上官立雄、在红中央委、在上官家族和“白银会”那头挂了号的,以后能有咱们好日子过?

 而且我还就这么说了:我就是不同意徐远的观点和意见!我的意见是…三天之后,你们重案一组得挖清案件真相,并且重中之重,是要还上官公子一个清白,知道吗?”

 “这可真有意思了…徐远要求我三天之后,确定上官果果的犯罪事实。所以您的意思是,咱们必然三天之后是要放人的?”“对,而且不是我觉得,是他肯定是无辜的!我看天翔路分局归纳的时间线我就觉得有问题!

 如果兰信飞真的是上官公子杀的,万美杉出来找警察这段时间,他为什么不跑?何秋岩,你要是也不信,那就走着瞧…”沈量才信誓旦旦地说着。

 我不是不信,我是愁…我怎么就摊上个这样个事情呢。再看看人家天翔路分局那帮人多会做人:最开始认识他们抓的,但马上人家就把雷丢到市局来了,就算以后有天上官立雄真要是追讨报复,也算不到人家天翔路分局的头上。

 “那既然他“肯定无辜”那最开始咱们为啥要把他从分局转过来啊,干脆放了不就行么?”

 “这又叫我怎么跟你解释…我这不刚跟你说了吗?情理双管,两不跌份儿。可能在你眼里,上官公子这是一颗烫手的山芋。

 而这颗山芋正好又是天翔路分局丢给我们的。我可不这么看。这事情处理得不好,捅了天了,那自然而然,咱们局里不止你我,所有人都得倒大霉。

 但是呢,如果这事情,你就按照我说的办,把这件事办的美了、尖了,那这可就算是你我一件大功!你岁数虽然小,但这种事情你也应该懂吧?反正,何秋岩,你再不理解,我也没办法解释得更清楚了。

 反正事情已经交给你解决了。我知道你这孩子有时候,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告诉你的可都是好话!你就按照我说的这么办吧,错不了!”

 其实沈量才说得对,这件事并不是他解释不清楚,我也不是一点都不明白。正逢地方大选时期,红领袖之一的儿子在Y省地界出了事情,搞不好就会是一颗雷。

 从刚才在局长办公室,到我被沈量才拽到这犄角旮旯的功夫,我已经把现在的形势琢磨透了:聂仕铭跟徐远支持蓝,他们看到蓝的支持率现在远低于红,心里面必然会着急,于是他们二位说不定巴不得红出了这么一件事情,正好还是出在Y省地界。

 但对于拥护红的胡敬鲂跟沈量才而言,这种事情他们这两位,又都不希望发酵。所以,两边的人,到最后都想抢着处理上官果果。按照沈量才设想的,若是最后,这件事情能够妥善处理,也就是虽然上官果果进了局子,但到最后被证明是清白的,被无罪释放了,那红就会对社会宣扬上官家族是经得起考验的,上官立雄的声望、上观集团的股价还有其他生意指标,也会跟着上升。水涨船高,红高层,至少“白银会”的各位,到时候也会给胡敬鲂记一功。

 而胡敬鲂也会给沈量才记一功,到时候市局对上官公子做的就不是羁押拘留,那就是保护。…呵呵,想想最初我决定考警校、到市警察局来当刑警是为了跟夏雪平面前证明自己的。  M.sHAnZxS.coM
上章 风雨里的婴粟花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