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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她暗中尾随着纪嫣然来到西厢的客房后,女人看到的是在董匡身上,纪嫣然的那个丫头薇儿正在用自己稚的身体用最卑的方式疯狂的讨好着男人。

 而看到这一切的纪嫣然不光没有阻止事情的发生,竟然…竟然还主动对对方献上了自己的香吻,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一年,但每每想到当天的情景,即使是心如止水的琴清也会觉得心如麻。

 尤其是当时在夜中瑟瑟发抖的她,看着纪嫣然将自己的一只原本只属于项少龙的脯送到董匡的嘴边的时候,琴清只觉得那是一种让她从来没有过的窒息的感觉。这种窒息的感觉并非来源于内心躁动。

 而是她只是十分好奇,到底这个董匡有什么本事,能让一向端庄大方的纪嫣然如此迅速的沉沦。在当时,琴清几乎一夜没睡,她的脑子里一直在纠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一方面,她当然对项府女人的这种不忠行为不能视若无睹,但另外一方面,她也理解在江湖上多年的纪嫣然,对于那种自由的向往。北地的生活虽然富足,对她来说却稍微乏味了一点。

 所幸的是,董匡在第二天就神秘失踪了,琴清料想,这二人也没有机会再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所以纪嫣然的这段往事,就成为了她自己的一个不能对任何人的的秘密。

 然而此时,这个跟纪嫣然有着一段战粟的情勾结的男人,正在离项府几百里之外的地方更自己重逢了。

 倘若是别的男人打明旗号要羞辱与她,琴清定然会全力抗争,甚至在必要的时候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扞卫自己的贞节。

 但偏偏这个人是让她,乃至整个项家都捉摸不定的董匡。琴清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兴趣。

 这种兴趣并非是因为男人的挑逗而起,但却跟这个董匡有着莫大的关系。有一样东西,别人已经遗忘了很久,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遗忘了很久。那就是其实以前她虽然深居秦宫,却一直对于天下之势了然于的才智。

 这几年来,她自负不让项少龙的头脑已经被她荒废了很久了,也许当她对荆柔说出要给这个董匡送上拜帖登门拜访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羊入虎口的举动,但是她的确这么做了。

 即使荆柔连番劝诫,她也还是要荆柔如此做了,跟昨天晚上要只身犯险的一样,只是这一次跟昨晚的彷徨相比,几个时辰的等待给她的,更多是一种无所事事的焦躁。华灯初上的十分,琴清离开了客栈。今天晚上的局,她只打算让荆柔一个人陪她前往。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后面密会,琴清知道,就算是她们这里的人全体出动也不是这个董匡的对手,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倘若真的控制不了局势跟这个“董匡”发生了一点什么事情,自己的把柄也不至于成为一件被很多人知悉的丑闻。

 去董匡府衙的马车,是荆柔管这里的老板借来的,本来老板还想啰嗦两句要荆柔小心对待那批被他当作宝贝的马,结果当他看到琴清一眼后,所有的话都活生生咽了回去,只是直勾勾的对女人投去了一个放肆的目光。今天晚上的琴清。

 终于让这个来送往的老板知道什么叫美若天仙了,一袭白色的外衣下,女人的高贵,冷,以及眉宇间若隐若现的一阵微蹙,让他的魂都要被勾出来了,一般来说,一个男人看女人无外乎是脸蛋或者身段。

 但眼前的贵妇人,竟然能够让你放弃这种行为,而是只想去感受她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只是这样的福,对于这个老板来说只是一瞬间。

 当荆柔的马车消失在依然喧闹的街道时,就连这个老板都忍不住暗骂,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去私会哪个野男人了。

 这个人,想必并非是一般的达官贵人。似这样的绝佳人,恐怕只有郡守一级的男人才能染指。

 脑袋里幻想着女人在雍容华贵的房间里,赤地躺在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身下的婉转样子,老板心中冒起了一种变态的快,不过他想的不错,琴清确实是去见男人了,只是此时琴清的心中并非漾。

 而那种许久没有的那种紧张的感觉,又涌上了自己的心头。这种感觉甚至比起昨天晚上去后山查探的时候都还要来的强烈。

 空的手臂上,并没有多此一举的再绑上荆柔的袖箭,但是在琴清的身上,却有另外一件更加能夺人性命的东西。

 那是一把用青铜打制的匕首,秦国一统天下之后,秦王收天下之兵聚于咸的同时,也得很多工艺超群的铸剑大师只能远走外,而她身上的这把匕首名为“女贞”是几年前为荆轲刺秦王时打造匕首的那个工匠所铸。

 此时,这把匕首正被她绑在大腿的一侧,这把刀既是她留给对手的,也是留给自己的。倘若真的被迫太甚,她唯有用这把匕首来扞卫自己的贞节,只是,女人当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马车很快转进了一个巷子,董匡的住所离她们的所在地本就不远。当荆柔将尚且还在遐思中的琴清唤下车的时候,马车已经进了一所空旷的院落。

 诺大的空间中没有一个旁人,只有记住落英将尽的樱花树,守候在这个估计的小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当年在秦宫的那个静心小斋一样,给人一种神秘,恬静的感觉。

 单从这房间的构造来看,就知道这里的主人定然是很懂得如何打理这种居所,但女人此时,却并没有心思打量这里的环境,此时的正屋里灯火通明,一排红色的灯笼,让那个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房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夫人,你快看!”在一旁持者匕首的的荆柔,惊慌的指了指院落的一个角落。在那里,躺着几批枣红色的马匹。这些马匹很整齐的躺在地上,就好像是在集体睡觉一样。

 但倘若你仔细看,才会发现那些马匹竟然已经被人杀死了,甚至好像连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被掏走,只剩下了几具空的躯壳。

 “这是谁干的?”琴清跟荆柔心中同时冒出这个问题,然而,她们又同时会明白,那个今天晚上她们要造访的人,绝对不是董匡。

 这个董匡有马痴之名,不光因为他懂马,爱马,也因为他一想将自己的马匹视若自己的亲人一样,如果是真的董匡,定然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杀自己所豢养的宝马。

 “夫人,情况有变…”意识到问题严重的荆柔,立即想要叫琴清回到房间,然而琴清此时,却突然伸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不光如此,让荆柔没想到的是,此时琴清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开始用一种缓慢的速度往里屋走去。荆柔跟了琴清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没见过女人有这种反应。

 与其说琴清此时如同中,倒不如说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更加重要的线索一样,从她眼神中出来的的清明,成为了阻止荆柔的唯一原因,而对琴清来说,眼前的这一切,好像都是一种身不由己的反应一样,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屋内的情景,尤其是此时,为什么会有几匹马的原因。

 但只有当她推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看到的里面的情景,才发现里面一切,竟然如此的震撼。在宽敞的房间正厅里面,即没有整齐的桌案,也没有奢华的椅子。这里面除了铺满的白色兽地毯之外,竟然只有一个猩红色的池子。是的,是猩红色的池子,一个宽大的水池中,装满了血一样的体。

 单丛那水所散发出来的一阵阵猩味,她就立即明白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门口那几匹被杀的马匹的血,被倒入到了池水当中,而门口落下的樱花花瓣,也被洒在了池水的水面。在她的面前,竟然有一个“血海”!一个不择不扣的“血海”

 水波微微的翻涌,就好像是从人的身体里面不断翻涌出来的血一样,有着一种想要把人噬的魔,虽然跟着项少龙也经历过多次血腥的战斗。

 但这样的血海洋,却还是女人第一次见到,而血海的另外一头,竟然还坐着一个男人,一个换上了一身黑袍,却同样像昨天晚上那样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男人。

 “你…你到底是不是董匡?”这是琴清问出来的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此时她的心中,甚至比起项鹰的安危还要让她想要知道。比起昨天晚上的昏暗场景,今天琴清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这张脸,竟然比起昨天晚上她感受到的那张脸还要清秀,虽然看上去似乎已经经历了风霜的侵袭。

 但那种与生俱来如同玉石一般的细腻,却给了她一种强烈的共鸣感,甚至就连男人的脸上,冒出来的那一种同样如同寒霜的冷漠,也跟她有着某种雷同的感觉。

 “是董匡,不是董匡,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可以叫董匡,别人当然也可以叫董匡。”这是男人说的第一句话,却也是一句让琴清更加迷糊的废话。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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