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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震耳卻聋
 老王实在搞不清这是为什么,对马他是极为熟悉的,以刚才的速度,即使是壮年良驹,这时也要口鼻,汗如雨下,四蹄乏力,而自己这两匹已近老态的马儿,现在似乎再像刚才那样跑个来回也没事,这是他几十年从来没遇上的奇事。

 回到马辕,见元健示意他可以继续走了,才发现元健似乎也有了丝变化,虽然说不清楚他哪里变了,只是有那种感觉。老王怕马儿再惊,轻呦喝着再度上路。元健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终于创出了属于自己的心法…生命歌。

 人生不过百年,又怎能庸庸碌碌枉活一世。正应解一切束缚,至情至轰轰烈烈的活一回,这生命的采而歌。

 回归到自然的无拘无束,尽情狂奔的境界。天地万物,我自狂歌。万法归宗,我既自然。无法无我,天地亦空。狂歌而至,运转干坤。

 元健不知道他的这个心法以及以后发生的事情,令他几度被人误认为是魔教中人。若非那最后一战的辉煌,感天动地,他必被后世传为天下第一魔头。思如泉涌,我既自然,又学什么自然万物,我自狂歌,正是昌我本能…人之本能。

 人有脑而智慧思维,有体而运转基本,有足而立地行走,有手则持动万物。比之自然就是脑即神,体即天地,手足则是万物生灵。有此一悟,元健灵感不断,只觉的人的身体虽有缺失,却如天道一样。

 有缺有失,有暇有喻,正是运转干坤,得证大道,法理诚然。往日的总总所习招式身法,遑如儿戏一般,可笑之极,全新的武技由心而生,取名“本能空间。”

 元健终于成功的再做出重大突破,使自己沿着一条全新的道路前行,其实元健能够连连作出闻所未闻的突破,与他的身世,成长背景有极大的关系。

 而背后推动他的正是皇权的黑暗势力与鬼方神教的影响。这些元健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感悟到的。正因为他身为皇族血脉却得不到半丝好处。

 而且自幼丧父,成年丧母,历经生活的艰辛磨难,自小就养成了愤世嫉俗而又滑坚忍的性格,却又富有同情心,收留元容他们,更为生计而去‘淘金’。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竟是皇室血脉时,那种强烈的巨大的反差几乎让他发疯。那是他生命中最悲惨黑暗的时候。他开始变的无所不做,自暴自弃,而且更痛恨皇室一族,并不用心去学习‘十耳’的技能。

 直到元容他们被人欺负,他身而出,打的对方抱头逃窜时,才真正快活,了悟到武功的好处,便用起功来。

 但却非是用来为大魏卖命。从心里也是自私的,更因如此才能创出六识真气这种旷世奇功来,也是因他童年丑恶的幻想。

 而在皇权唯一的时代,他惊奇地发现,‘天地十耳’竟然有‘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权力时,更加用功刻苦起来,而这条‘十耳’最高戒律‘忠族不忠主’的发明人正是鬼方神族的族长崔浩。

 而且是崔浩精心设计的,既不违背大的宗旨,又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宣扬鬼方神教自我自大的精神,同时也为大魏的未来埋下了一个看不见的隐患。

 元健正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所以当他得知武成公主与他的关系时,并没有受惊,反而更加感到一黑暗的剌,报复心理俞加强烈。

 至于对太武帝更是鄙视不惧,只作表面功夫,直到拓跋寻的劝解,赫连名与南安王互相勾结,想到自己终究是拓跋血脉,才兴起护国之心,但至于元健今后的路如何走,则要看他自己的了。

 (有时作者也无能为力)成魔,成道,在于一心。元健正为自己做出的突破感到庆兴时,身后远处传来了轰隆地马蹄声响。

 只听声音就知道来骑少说也有几十个人,而且速度奇快,追了上来,元健暗道是城卫军巡逻不成?

 马蹄声到了近处,渐缓下来,领头一骑到了右侧,已经跟马车同速。元健正想会不会让停车检查,异变突起,感到一股尖锐的厉气直剌车内。

 同时车帘‘嘶’地裂开,锋锐的剑尖透帘倏止,向上一挑,动作干净利落,让元健心动的是他真气收发自如的本领。

 只看剌入时的锐利迅疾,剑气冷厉,若是车内坐的是一般人必会认为此剑是冲他而来加以躲闪。元健六识敏锐,及早发现他这剑剑气虽疾却留有后劲,应该只是试探,所以动也未动。

 果然,剑尖挑帘后现出一个鲜卑武士,面容清瘦严峻,双目深陷,光一闪,看了元健一眼,剑倏地消失,听他冲后面骑队低喝了一声“是个男的,没‘有别人。”

 然后纵马前驶,忽地又轻‘咦’一声,扭头望来,却也没有再回来。元健轻笑,知道他终于想到自已并非一般人。

 若是一般人,受此一吓,定神色恐慌,惊呼出声,而自己神色不变,泰然处之,显然看破了他的招数。这人也不算笨,这刻终于想到了,不过看来他们定是有极重要的事情,不敢冒然回头出手相试。

 相信若是平时,定免不了一番比斗,而元健的本意也正是如此。没料到他竟不动心,他们到底要找谁呢?这时后面的快骑狂飙而过。

 元健忽生出一丝寒意,适才所过众骑中,有一人的目光竟透过车帘‘看’到了他,令他生出感应,本该马疾飞速的时候,这个‘看’的过程却缓慢之极,仿佛站在他的面前从头到脚地细细看了一遍,有如冷水泼头,元健惊骇之极,暗道侥幸,后悔刚才的举动,若真惹的他们动手。

 只是这个人就会让自己难捱,比之赫连无,名还要高出不知几筹。也就是说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碰不得的。

 甚至是赫连海,崔浩那般级数,还好众骑已过。元健松了一口气,一阵苦笑,没想到自己神功初成,就遇到如此高手,不由的有些气馁,想了一下,沉声吩咐老王快些赶路。

 元健知道自己被其神功所摄,但若因此失意,又讲什么‘生命歌’,所以热血再沸,有种冲动,想再会这绝顶高手,看一看自己与他到底差了什么。

 老王扬鞭疾催,两匹马儿今天也格外给元健面子,跑得飞快,但终究要拉着车子,不可能即时赶上那队骑士。元健在追,而他身后的几伙人,早都互相看出对方俱是针对元健而来,各怀鬼胎,见元健催马,也渐放缰绳,纵马追赶。

 一直到了太阳西垂,斜霞光万道,元健他们已经到了‘圣林栈’。老王回头问元健的意思,元健一扫‘圣林栈’与望皇栈大同小异。

 但没有见到那伙骑士,也没有早上见到的皇族马车,心中一动,莫非这伙骑士是奔那辆皇族马车而来?见老王赶了一天马车,也是倦了,但不知怎的,心中极感不安,沉思一下,先下了车。

 老王见他终于没说要再赶路,松了口气,将车马赶到‘圣林栈’门前广场,卸车牵马交给伙计。元健站在门口,招过一个伙计,问他道:“伙计,你这里可有马匹租卖吗?”

 伙计听了一愣,答道:“客官不住店吗?我们这有上等的房间…”见元健皱眉,才忙道:“有,租马十银一天,押金五十银,买马也有上等好马,但要一锭金子。”元健扭头对老王道:“老王,他这价实在吗?”

 老王也愣道:“公子,您不住店吗,要不,咱们再赶路也行。”元健微笑道:“不,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走呢,我只是心中好奇,自己也活动活动。

 这样,这里是三锭金子,交给你,你明天早上若仍不见我,就麻烦你先回去吧,当是白跑一趟。”

 老王忙推拒道:“不用,不用,公子,你若嫌慢打发我就是,再说你的定钱已经够我走上半程的路,这才刚走一天,我怎能…”

 元健故作不悦地道:“老王,你莫要客气,我确有急事先行,天明或许就回来,你拿去吧。”

 老王见状,只、好先收了,冲伙计道“你怎么欺负我家公子,租马一天不过三银,买马也不过五十银,去,叫你们掌柜的来,你是否要私。”

 伙计面容失,忙连连赔礼赔笑,元健不耐与他纠,急去挑马。老王在身后喊道“公子,我等你三天,若你有事,以后也可到我那去取余银。”

 元健摆摆手,到了客栈后院的马廓先了一匹好马,只备了布鞫木鞍,元健付银干脆买下,纵马长嘶,沿官道向北追了下去,当他的背影刚刚消失的时候,几伙人陆续也到了。

 一眼看见了马车,就放下心来,各自下马进店,待了半个时辰后才发现只有老王一人在,元健已经独自跑了。

 众人又急又气,忙冲出去上马追赶了下去,心中暗骂,下次定要跟死他,反正他已经发觉了,元健放马狂奔,寒风面吹来,夕阳美景无限,心里甚是畅快,狂喝几声,急追了下去。

 但一直追了两个时辰,天早已黑,时近戌时,已经跑出了近百余里,却踪影皆无,心中不祥感愈来愈强,再度狂催一阵,马儿已经不负重荷,蹄速渐慢下来,元健无法,只好放它小步慢跑。

 再追了三五里路,元健正打算放弃时,耳中顺风听得一声闷响,隐有人声,心中大喜,忙赶了过去。***

 未到一里,元健放缓蹄速,因为已经隐约看见前三百余步正是那群骑士,更看到了那辆皇族马车。

 场中气劲碰撞发出的声响,震耳聋,疑为惊雷。今夜月尚算不错,虽有些暗云浮动,在元健眼里与白天无甚差别。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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