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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却因慢了一步
 君笑不再说话,四周顿时静下来。我的眼睛被遮盖住,听觉触觉变得异常灵敏,君笑丝锻般柔韧的肌肤贴着我的身子,紧密相贴的地方甚至能感觉到血脉的悸动。

 怦怦的心跳声逐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弥散开来。丁一…脑中忽得浮现出他清冷幽雅的模样“小孩子。”

 丁一曾笑着如此对我说,我不知道下次他再见我是否还会说出这宠溺般的话。泪汹涌而出。君笑冷声道:“凌夷,你若抛不下必痛苦一世,‮子婊‬无情,戏子无义。

 你要记着我们先是戏子后是‮子婊‬,这样才能在他人的面前表现出以假真的情,让他们为自己而倾倒,得以全身而退。”

 “你以为这青楼之中会有真情?不过是戏里演得罢了。”君笑的话如同锥子,一寸一寸钉入膛,将我那小小的期望扯个粉碎。

 我茫然睁着眼,却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半点光明都无。不知呆了多久,只觉得身边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流逝,依稀能察觉从君笑那里传来的丝丝温暖。

 我不由得向他身上靠了靠。君笑察觉,撤了手,看着我,幽息如梦,声若水:“凌夷,我的好孩子,真是让人怜惜。”君笑再次轻轻吻去我的泪。

 在我耳边低声喃语,无比温柔,像是怕惊了荷上珠:“你必定会成为翩翩佳公子,倾世绝代…千人骑万人乘的翩翩佳公子。”君笑说罢,含住我的耳珠,慢慢允着。

 厮磨片刻,转到颈部,浅吻轻触。我闭了眼,不住颤抖,任凭他在我身上肆意。君笑刻意在连,或是以舌拭,或是以齿轻噬,我不住咬着,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一股股的热向下体集聚。君笑忽得伸出一只手,硬是撬开我的,我终究耐不住出一丝呻

 君笑妩媚的一笑,纤长的手指夹住我的舌,缓缓搅动起来,他抬首,贴近我的耳,媚声道:“很好的表情,只是…”话音未落,我只觉得下体一阵疼痛,君笑抚在下面的手一施力。

 顿时将我从九霄云外拉回现实。“你不是来享受的,而是要让别人享受,所以凌夷,你不能沉望里,无论何时,你都需要保持清醒。”君笑一面说着。

 一面解开缚住我双手的带,然后翻身起,将地上我的衣物扔在榻上,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以后每午时你都来我这里。”

 轻薄的素纱衣,盖在脸上,透过月白的泽,我清楚的看到君笑完美的躯体展现在室中,没有一丝瑕疵,柔韧匀称。

 他的眉间眼上一丝情泽也不曾沾染上。拖着铅石般沉重的身躯,我缓缓爬了起来,将衣物一件一件套到身上。君笑早已着衣完毕。

 在一旁品着茶,不曾落一丝目光在我身上。推开金丝楠木的雕花门扉,满园牡丹开的荼靡,其中不乏名品,娇的花瓣尽吐芬芳。

 心中一悸,泪水似是要落下。我们做的,早就该丢弃这些含情感的泪,我们的,应该是媚惑的泪,不带一丝情感,没有半点情谊。

 只是为了讨好他人,让他人愉悦,让他人为我们付银子的泪。君笑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耳旁响起,残忍,冷漠,不带分毫还转余地。

 灼热的感触在眼眶中打着转,终究没有落下。仰望天空,堪蓝清澈。我知道,若是在野地里,定会见到天和地在视线极至完美结合,化为一线。

 然而现在,能见到得仅有这一方天空,格子般,被周围的雕梁画栋分割开来,硬生生将这宽广之美扼杀。

 那一夜,君笑将我领到素心阁的大堂中,坐在二楼偏角一处不易发觉的小间内,一袭轻纱蔓绕的屏风遮住了外人视线,从这里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堂中的百态人物,或俊秀,或臃肿,或消瘦。

 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肮脏不堪,在海中沉浮,偶尔抬起的目光中,也没有丝毫生气,充斥其间的只有望与贪婪。

 君笑在我脸颊旁落下一吻,柔声道:“凌夷,这里很有意思吧?能看到这么多不同的生物,扭曲的、黑暗的、丑陋的。”

 君笑勾起角,笑道:“我们也在其中呢!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发现其中乐趣,沉其中不可自拔。”

 君笑说着开纱帘走了出去,留下一句:“你就在这里看着,学着怎么辨别人,怎么服侍他们。”君笑一出现在大堂中。

 就听得众人一阵喧闹,其中不乏调笑的诨话,君笑背对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众人忽得安静下来,眼中的情更加张狂。片刻后,又是一阵哗然。

 一个痴肥身着华丽衣物的人道:“君公子今天可要陪我们大家尽个兴!”君笑转过身,出一分刻意的媚笑,不是单纯的为了挑起情,几分清傲之气夹杂在其中,让人,却又不能轻易菲薄。

 他的目光自每个人的身上滑过,仅仅是这么一扫眼,却让每个人都以为他所注视的是自己。君笑朗声道:“只怕诸位闲君笑年老衰了。”

 “君公子哪里话!”“君公子艺皆绝,只是做了这素心阁老板后口味倒是挑了。”

 “…”君笑未再言语,步入中央琴台,跪坐下来,嫋嫋熏香缓缓升起。君笑伸手,拨动琴弦,发出一声铮鸣,四下渐渐静了下来,君笑拂袖伸指,曼妙乐音自那葱管般的指间泻而出。

 在这三教九之所,君笑竟能以周正平和之心,旁若无人的抚琴。君笑的曲我是听过多次的,可从未有过这般感受。

 琴声听起来格外轻灵,犹如季飞舞在空中的柳絮,生机昂然,一抹一挑仿佛都落在心中最隐秘的场所,缓缓诉说着其中苍凉。一曲终了。

 看客们纷纷叫好,所谓的文人雅士,也张口赞道:“七弦诉怨语,泪润玲珑指,多情满地花,惘度佳年华。”此言一出。

 那些放不住面子的草包富豪们便慷慨解囊,非要和他们比个高下,一时间白花花的银两,轻飘飘的银票,连同其他珍惜宝物一齐掷向台前。

 君笑笑颜面向众人,待他们稍许静了些,才道:“君笑今天就不在这里献丑了,倒是阁里的漆夜要大家捧捧场,他可是稚儿,面子薄。”

 听到漆夜这个名字,我脑中轰得一声,仿佛有什么炸裂开来,刷得一下站了起来,兴许动作太过猛烈,君笑有所察觉,若有若无的向我这边瞟来一线目光。我怔在原地,怎样也发不出声音,眼睁睁的看着漆夜与几个侍童一同出现在二层楼台上。

 自那天漆夜挂牌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君笑与身边的人也不曾透过半点与他有关的消息。

 他的发如以前一样墨黑得惊心动魄,杏黄的绸缎衣物将那发,衬得愈发美丽,只是,那不是我认识的漆夜,那双瞳是空的,不像以往一样总是有着盈盈光彩。

 怔忡间,漆夜已经行至台下,那痴肥公子握着他的手,动作甚是轻薄,不时在他身上揩油。漆夜!我死死握着手,指甲嵌进皮之中。

 “凌夷,怎么这么不小心自己身体。”君笑柔和的声音忽得响起,不知何时。他离了大堂,来到了屏风之后。

 君笑心痛得执起我的手,合在掌间,掰开手指,细细摩挲着伤口,道:“还好不深,留不下什么伤痕,指甲留下的痕迹最是难消,我可不希望我的凌夷身上有了那些不雅观的记号。”

 君笑的言语总是温文尔雅,仿若清风,却也总叫人遍体生寒。譬如现在,君笑柔和得如同邻家兄长般,叫身边的侍童蝉潭送来上好伤药,伸出纤白玉手,沾了少许药膏,小心的点在我掌心伤处,慢慢散开来。

 只是这么一个平常不过的动作,由君笑来做却别有一番风情,几屡散下的额发顺着君笑的耳鬓不驯服的垂下,微微卷翘的睫轻轻颤动着。

 在面容上投下一片淡淡阴影,温热的手指,触在皮肤上,细致坚韧,末了,君笑还张开玉石般温润的朱出少许贝齿,轻轻朝掌心呵了口气,这才将白绫覆上。

 整齐摊开,绕了几圈扎紧,抬头对我一笑:“凌夷,这身子可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还是这素心阁的,不好好保养怎行?”

 淡淡的一句,将方才的柔情狠狠抛入深渊。我咬紧了,半晌才吐吐的开了口:“君笑,漆夜…”君笑柳眉一挑,看向我,等着下文。

 “混蛋!”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仿佛被捏住脖子的公。君笑眉头一蹙,撇下我,回到中堂,隔着屏风,我见到漆夜手中握着一只银簪,银簪的末端还沾着几滴鲜血。

 之前的那位公子扭曲着脸,捂着血的右手,狰狞地看向漆夜,漆夜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散的黑发铺了一地,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抖动着,犹如细碎的波

 漆夜的手腾然松开,银簪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钝钝的哀鸣,那公子恼道:“君笑!你是怎么调教这些稚儿的,怎么,一个也敢装清高,不许我碰?”君笑出一丝无奈,道:“赵公子,您也知道,漆夜子烈,不过这烈也有烈的好处。”

 君笑的语气暧昧起来:“这笫之间的事要总是一个味不就无趣了么?偶尔尝试着驯服,很新鲜。”听了他这番话赵公子面色稍霁,狠狠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漆夜。漆夜顿时蜷缩起来。

 我心中一跳,刚要迈步出去,君笑身边的侍童蝉潭拉住我的衣角,不住的摇头,低声道:“凌小公子,您这么一出去,君老板怕是不好收场,那时别说是漆夜,连你都跑不掉。”

 听罢我脚下一顿,看了看蝉潭,又向漆夜那里望去,停了片刻,终究开帘子,踏了出去,蝉潭在我身后低呼一声,伸手拉我衣角,却因慢了一步,滑了手。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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