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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那是再好了
 云凡一边吩咐,一边咬紧牙关硬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皇命难违,东方将军只好屈膝慎重行了一个大礼。他刚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帝君用微弱的声音,低唤了一声:“千羽…”

 那把不知失落在何处的妖剑,听得主人的召唤,居然转眼间现身于帝君手中。云凡嘴角扬起了些许自嘲的笑意,看着那滚动的眼球:“千羽,帮我这一次吧,算我求你了。”妖剑千羽破天荒没有语带嘲讽,他很认真地回答:“并非我不愿意帮你。

 像我这等妖物,是必须借助主人的心志,方能发潜藏的力量。你把世间的一切当作一个游戏,即没有对‘败’的恐惧,也没有对‘胜’的执着,你的心志不够坚定。

 要是你没有‘非达到不可’的决心,我们的心意就永远无法融合在一起,你永远无法发挥出我真正的力量。”

 云凡用手缓缓抚摸着锋芒暗的剑身,闭起了眼睛,心里突然觉得万分沮丧。一向自视甚高的他第一次重新审视自己,只觉得自己是个失败透顶的人。

 像个了路的孩子,他委屈又无措地喃喃低语:“父王,父王,我该怎么办?您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眼前渐渐幻化出一个身影,那人有着王者的威仪,绝美的容颜,悲悯苍生的怀。他慈爱地笑着,伸出手轻抚云凡的脸颊。云凡可以感到父亲传递给他的温暖。

 他的父王点点头,语气轻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对他说:“孩子,你可以的。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云凡再度睁开眼,托起妖剑,把上面的眼球挨近自己的脸颊,像说悄悄话一般:“千羽,你知道吗?

 你是我用父王的性命换来的,我的爱剑…父王把江山到我手中,他一直坚信我一定可以一统天下,结束世,为万民造福。你说,我怎能辜负他的期望?”

 云凡微笑,把千羽高举到空中,宣般大声疾呼:“你知道吗?父王他说我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一个人肯相信我,说我可以!那么,我就一定可以的!”

 此刻的他,突然觉得浑身脉络都畜满了劲,前所未有地畅顺,盈满的力量蠢蠢动,像迫不及待地爆发。“告诉我,我的主人,你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千羽的眼球发出朝阳般生机的红光。

 “来吧,将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我要…”手中的剑像活了一般,云凡惊讶地感到千羽的脉动,温暖的,强劲的。那“扑通,扑通”的跳跃,宛如将一颗心脏紧紧攥在手中。

 手在动,剑光划破夜空的黑暗,不知是他在挥剑,还是剑魂引导着他。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我要…云凡开口了:“我要…”剑锋在虚空中挥落,宛如上天蓦然落下的一把铡刀。

 “我。要。一。统。天。下…”回应主人强烈的愿望,紫黑的剑光横劈过去,噬元尸花在瞬间化为了虚无。

 地面被劈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堑,一直延伸到十里之外。如同幽冥鬼火烧尽世上万物,剑气所到之处,抹煞了一切存在的痕迹。

 紫黑的火焰久久不散,仿佛将会烧至永恒,终于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云凡享受着这种和谐,力量像是源源不断地涌冒。他终于征服了这把魔剑,不是动用前世白龙的神力。

 而是…属于帝君云凡自己的力量…待紫黑的锋芒收敛之后,退至两边的铁血军队“唰”地一声,整齐划一地朝他们的君王匍匐下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一统天下!如诺皇朝!千秋万代!”

 立在场中的帝君,模样实在狼狈,一头发,身上衣袍褴褛,连鞋都没穿,只是赤脚站在雪地上,可是,全军战士却心悦诚服地跪拜这位少年天子,坚信他一定可以带领如诺的军队征服这个天下。

 从此不再有国界的划分,不再有纷繁的战,万民得以安居乐业,永享盛世安宁。那个时代,一定会来临的…***

 将士们只道帝君神功盖世,英明非凡,殊不知他刚才那一招,已是把自身的所有潜力爆发殆尽,再也不剩半分。

 厉内荏的云凡,立在空旷的广场中央,被深夜的冬风一吹,只觉那寒意直刺进骨子里,少了内力的护持,体温登时急遽下降,手脚也麻酸得厉害,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可他中仍是死死憋着一口气,不肯松懈下来。“把朕的皇驹牵来!”现在的他,满脑子只想着去追截逃离的少城主煦雅。

 “皇上,少城主已离去良久,那妖物脚程甚快,此时再追,恐怕已是追不上了。”东方将军朝见他面色不对,对他的身体状况极为担忧。

 云凡一声冷哼,眼中的戾气不减反盛,这一天下来,自己两番败在那人手中,心里到底意难平。

 对方的妖术着实厉害,在如诺的地头上,尚不能占他半分便宜,待到后在宁静河城两军对垒,形势更不利于如诺军士。为防今的惨事重演,此人非及早除去不可。

 思及此,云凡的心意更加坚定:“朕就不信,那妖物能快得过朕的马!”将军深知帝君向来一意孤行,自己决定了的事,旁人纵是再劝也无用。将军上前单膝一跪:“恳请皇上允许末将同去。”明知自己跟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可他绝不能任由帝君孤身涉险。

 云凡本不准,低头看着爱将,只见那铮铮汉子满脸坚持。他叹了口气,一手抓松了领口的扣子:“罢了,随便你…”话一出口,竟是嘶哑难辨。云凡清了清嗓子,惊觉身体有种异样感,慢慢升腾。他好生奇怪,用手捂住口,里面的一颗心跳得飞快,脑袋有些晕眩,浑身的热量像是全聚集在下身的刚之处。

 这明显不是体衰力乏的反应,而像是…像是…情泛滥…见帝君神色有异,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桃红,又一直不自在地拉扯着衣领。将军的脑中,飞快忆起了族中长辈对妖花的描述。

 连忙问道:“皇上是否沾到了那妖物的汁?”云凡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回忆半刻,似有其事,便点了点头:“如何?”“皇上,请恕末将无礼了。”

 他站起来,抢过帝君的一只手,拉高衣袖,只见里面的皮肤上无丝毫污迹。他大呼一声:“果真如此!”

 “到底怎么了?”云凡收回手,自个儿瞧了一会儿,倒没看出什么问题。将军复又跪倒:“末将恳求皇上,马上回宫治疗。皇上如今的身体,实在不宜再受颠簸!”

 着帝君一脸询问之,他俱实相告:“末将曾听长辈提及,噬元尸花的汁蕴含着一种毒素。

 那汁落在人的皮肤上,会被人体收。皇上虽然沾染了妖花的汁,却未在皮肤上留有污迹,很明显,毒素已经渗入肌肤。皇上…”

 听得他这么说,自己像是已经中毒甚深,此刻身上奇怪的感觉,想必就是那妖花的毒素引起的。云凡又问:“是何种毒?”将军支吾半天。

 终于说出口:“回皇上,是…是媚毒。”云凡一听,提到半天高的心才放了下来,朗一笑:“有何要紧的?看你紧张成那样,朕还道是什么要人命的剧毒,原来不过是…”他心中一沉。

 顿时想起了一件事,一把抓住将军的臂膀:“你刚才说那是什么毒?”将军见帝君突然龙目圆瞪,脸色剧变,不知为何,只得重复了一遍:“那是媚毒。

 皇上不必担心,媚毒于身体无害。只要…只要处理得当,便可不药而愈了。”他口中不便明说,那“处理”之法,当是指行房中云雨之乐。

 云凡啥都听不进去了,心中只念着:媚毒…媚毒…子钥!目光已向行宫方向望了过去,身影一晃,刚要提步前往…

 “启禀皇上,皇驹带到了。”一位将士把光牵到帝君跟前。骏马吁吁,出的鼻息在凛冽的冬夜里形成一团白雾。年轻的帝王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西北望,那是劲敌逃离的方向,驾马追截,以绝后患,也算是给殉国的兵士一个待,虽然自己内力枯竭,但手中的千羽仍然锋芒摄人,妖力尤盛,要是放手一博,胜算还是有的。

 然而,回望行宫方向,那个被自己留在险境的人,生死未卜。子钥曾说过,他的无尚神功还欠缺最后一重内功心法。

 而未能大成,动情动本为大忌。回想自己在破关之时,两人可是浇了一头一脸那妖物的汁

 如今自己气血泛涌,体内情难以克制,子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况且,他还重伤在身…云凡死死握紧了拳,主意难下,两边都是争分夺秒的情况,容不得他深思细想。

 要成就霸业,他别无选择,只能做一位冷面君王,不管脚下踩着什么人的尸骨,都不应停步,不能回头,不该眷恋…他懂得,他都懂得!云凡箭步上前,拉住了光的马缰,一脚已踩在了马镫上。

 可是…那种隐隐的心痛,那种割舍不下的牵挂,教他如何能一心一意地往前冲?迟疑再迟疑…最后,云凡把心一横,猛地扔开缰绳,脚步一转,往行宫方向奔去。

 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帝君意如何。东方将军跟在他身后“皇上…”“回行宫!不追了,眼下且由得他去!”帝君口中的“他”当是指逃离的少城主。将军一听,心里甚是宽慰。

 那人的妖术诡秘莫测,帝君又身中媚毒,强行追截,实为不智。向来固执己见的帝君肯自动放弃,那是再好不过了,一路上,腥风扑面而来。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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