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略一打量
“走,上马,路上把我说的意思,转成蛮话教给我。”袁忠义调转马头,微笑往蛊宗总坛那边过去。
南疆荒林,有的是藏身之处,他们两人一马,还都是本地行头,即便偶尔遇到蛊宗的人,有藤花在也足以应付得来,不多费力,就在傍晚找到了新的藏身之处。那
里有些毒虫,多半此前曾有蛊宗弟子在这儿炼蛊,没有成功,便荒弃了。
袁忠义点燃枯枝丢进去一熏,便辟出了可供休息的地方。这几
两边来回穿梭,他把蛊宗总坛周围的地形倒是摸清了八九分,越靠近总坛,周遭住人的寨子就越多。
虽说寨子星罗棋布,人数众多,但论血脉也就三家部族的人在附近定居,看来大多数寻常蛮子对蛊宗这些玩毒虫的还是更愿意敬而远之。
这一晚,大概是袁忠义选的住处距离蛊宗总坛过近,他有幸见到了一次月下的百毒夜行。时值七月十四,明月已圆,银盘般高高悬着,寒光洒下,照出飞舞
动的种种身影。
袁忠义抱着藤花蹲在崖壁突出的一块巨岩上,垂目望去,背后阵阵恶寒,不过有藤花和噬毒蛊,他也不太担心。问了问她,才知道这是蛊宗在附近搜索外敌警戒总坛的最终手段之一。
众弟子会在白
给附近的住民派发避毒香料,入夜点燃,这一晚群毒出笼,在方圆十几里内横行无忌。百毒夜行,往往免不了无辜死伤,用出这个手段,根据藤花的猜测,恐怕是蛊师就要回来了。
蛊师自身武功就高,身边还带着不少近卫高手,剩下那个女护法督娜,圣女阿妮米不稀罕要,应该也在跟随蛊师保卫平安。
对这样的硬骨头直接出手,自然极其不智。可任凭蛊师带着灵童去找圣女调停的话,此前种种挑拨,很可能功亏一篑。袁忠义皱眉苦思,跟着眼前忽然一亮,面
笑意,喃喃自语道:“这个也要去,那个也要去,岂不是…”
藤花专注留意着崖壁上飞舞而过的毒虫,手里举着
了避毒香草的火把,丝毫不敢大意,轻声道:“哥,你念叨啥哩?先把另一捧草递给我好呗,烟不够熏了,后面还会有一大群毒蜂,火不能停。”
袁忠义点头把东西递给她,淡淡道:“没什么,我在说咱们明天的行动。你不是说,总坛只有遇到大事才会动用百毒夜行么?”“嗯,不过我猜不出是啥大事。”“我猜得出。”袁忠义
恻恻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新主意。
这一晚,在漫山遍野的毒虫中,他专心致志跟藤花学了许多句蛮话。他不需要会听,只需要会说。其中最重要的一句,是这样的:“我是阿妮米的情郎,哪个不服,过来打一架。”
足足两个多时辰,百毒夜行才扫过了袁忠义所在的地方。他和藤花熄掉火把,也不敢下去回山
,就这么缩在巨岩上面,头颈相偎,睡了过去。
天亮之后,下去一看,马匹果然已经被毒虫掏空了肚子,浑身青黑死在树下,只剩了一张皮囊。所幸此地距离蛊宗总坛已经不远,只靠双脚,过去也不费太久功夫。蛊宗总坛单从外观上看。
不过是个大许多的蛮夷寨子,依山傍水,多了一道竹墙围住,除了竹屋竹楼,还掏出许多山
地窖。
大概是毒虫养殖过多,总坛附近的林子,瘴气明显加重,不过藤花自小服药,并不畏惧,袁忠义有噬毒蛊傍身,更是毫无影响。
这些如烟似雾的瘴气,反而成了他们藏身的天然掩护。想必蛊宗对百毒夜行的效果极为放心,外围寻常会有的岗哨,这个早晨撤去了不少。
不过藤花大都知道地点,即便还在,也防不住他俩。在距离较近的地方寻了一颗树冠茂密的高大古木,看上面瘴气弥漫可以藏身,袁忠义抱着藤花一跃而上,沿着一
较
枝丫前行几步,挥掌打出一阵轻风,吹开小片视线,观望着蛊宗内部的情形。
隔一会儿便去看上一眼,看完回来,闲着无事,便伸手到藤花得裙子里玩一玩她那怎么
也撑不阔的销魂
螺,权作为她提神。如此等了一个多时辰,藤花靠树蹬腿咬
丢了三次,袁忠义总算是张望到了想看见的情景。
一顶竹轿,二百余名部下簇拥,那面色阴沉坐在上头出门离开的蛮族妇人,当然便是蛊师素娜。她应该已有三十五、六的岁数,但看上去也就和许天蓉一般年纪,容貌虽比许天蓉差些,可眉宇间有股妖冶风情。
那是十天要喂一次妖蛊王的女人
积月累下来,理所当然会超出未婚女子一截的气质。袁忠义扶着藤花让她辨认了一下,随行在竹轿旁那一大一小两个骑马的男人,便是灵童敖思耳与蛊师的堂弟…剩下那位男护法麦素忒,而女护法督娜,则骑马领在轿子前面。其他随行的人,也大都是蛊师近卫和各地部主这个档次。看这阵仗,若是圣女真有什么把柄被抓住,怕是当场就要被拿下喂了虫子。
很好,很好,好极了,这帮人一个个都走了,眼前这诺大的总坛,还有谁能挡得住他袁忠义呢?
他估算了一下这一行人的速度,将藤花抱回林中,寻了一处柔软草窝,分开她腿
上去,在
淋淋的
窝窝里畅快淋漓玩了半个多时辰。等揩干擦净,他拉起藤花的手,展颜笑道:“好了,咱们走。”
藤花扯过一片叶子,擦掉落在脚踝内侧的
浆,眨了眨眼,问道:“去哪里啊?”“杀进总坛,把能抢的蛊虫抢了,剩下的,一把火烧干净。”袁忠义笑了笑“我可是圣女的情郎,不为她出气怎么行。”***
蛊宗的两方人马相距并不太远,袁忠义深知事不宜迟的道理。藤花如今就是个言听计从的
傀儡,他怎么安排,她就怎么记在心里,绝无半点忤逆的意思。
只不过越是如此,袁忠义就越会想起狗子,也就越不会将自己无防备的后方,真正交给她。打头阵的,便是藤花。她把部主的令牌挂在
上,跟着袁忠义摸到一处暗哨,杀了里面的喽罗,割断脖子放血,伸手染满猩红,一片片抹在脸上身上。
等到血浆略干,她又在各处黏上血块,不论什么人一眼看过去,也是受伤极重的模样。“你身上没伤口,吐血的话,这里不太可能是抹上的样子。”
袁忠义审视一遍,为她将脸上不太合理的地方擦了擦,甩些血点上去“嗯,这么看就好多了。走,咱们去吧。”他悄悄摸到高墙外的一个暗处,观望一下正门,视野还算开阔,便冲着藤花摆了摆手。
藤花颔首确认,深
口气,跟着换成蛮语,按住
膛跌跌撞撞往大门跑去。才一进入门口守卫视野,她便凄厉高呼:“救援!快去救蛊师!快来人啊!”两个守卫均是一怔,一个急忙
上去,另一个转身就去喊人。
“怎么回事?”藤花把嘴里含的一口毒血噗的
在地上,颤声道:“圣女…投敌了,飞仙门被她引来…埋伏在路上,蛊师他们刚过去…我们后面…就被截击。我拼死逃出来,求你们快去支援…不要让蛊师…出事…”
那守卫顿时也慌了神,架起她就往里走去。袁忠义冷笑观望,静静等待。藤花本就是蛊宗部主,内部情形通透无比,那一身血污绝对可以以假
真,如今总坛里面群龙无首,最大的顶多也就是个部主,藤花绝对应付得来。
果然,还没多久,镇守总坛的几位部主就带着几十个好手策马奔出,呼啸而去。袁忠义不再犹豫,一见马蹄扬起的烟尘消失在氤氲荒林之间的小路尽头,便离开藏身处,径直向着大门而去。护卫还没回到岗上,蛊宗的大门,大概从未如此脆弱不堪过。他信步走入,略一打量,就按藤花描述的路线,向着教主和蛊师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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