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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有钱
   之一

 男人有钱了,会变坏了吗?一开始我便是死活不信。

 想着自己,也是受某某某教育多年,好歹也算个正经人,坏事想做却没那个胆;好事做了虽没人说你多少好,却为自己积了些德。可想想社会上,一个个大款里别着大哥大,嘴里吃着大王巴,股坐着雪佛兰,手里搂着十七八,却十分的气愤,想想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果真是有钱会变坏了么?办公室里几个同事态度十分地坚决,说是男人有钱了会变坏。我便和他们争辩,说是如果我有钱,至少是不会变坏的。多少会做些好事,比如捐点搞个希望小学什么的,不做慈善家,也绝不会变得和某些人那么地坏。

 同事阿东可是坚决不信。非得跟我打赌不可。说你现在是资金不到位,果真资金到位了,你不变坏也难。除非你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与社会接触,做个玻璃人,可能你不会变坏。我心想,有钱怎么了?有钱会变坏,这叫什么逻辑!依你这么说,但凡这有钱的男人便是一个个坏人么?阿东说,这倒不能绝对这么说。毕竟有些例外的。但如果象一个穷人突然变得有钱了,自制力又很差的话,加上现在社会上的特殊土壤,变坏的充分必要条件只要有一个成立,再坚强的人也都很难逃一劫。我便笑他搞“阶级斗争扩大化”好象现在除了穷人便没有什么好人了。哼哼哼,我要是有钱了,坚决不变坏,让你的那个定律失效,好好来气气你。看你还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吗。

 天下的事,果真是如此的巧的。那一天在家闷得慌,我独自一人上街瞎转。大南门正在搞什么体育彩票。头奖奖五十万!天哪。谁要是运气好的话,不是一夜之间就成富翁了么?看着那些发了疯的摸奖的人,心下十分的好笑。看来,这人哪,想钱想的都快疯了。便要走。这时一个拿着奖券的人热情地说,买一张,试试手气嘛。二元钱一张,说不定中个头奖大奖呢。这时高音喇叭传来一个声音,说是某某某用四元钱摸了个桑塔纳。往上一看,记者正在采访那个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的中年男人。心想,这人运气太好了。四元钱就换了个桑塔纳。TNND,我有是要这运气就好了。拿着彩票那人看我有些心动,继续做着思想工作:买吧买吧,中不上算是为咱陕西体育做份贡献。说到体育,象我这样的体育,也该做些事的。就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钱,从那人手里随便拿了五张彩票。心想,能中个未等奖也就不错了。至少不赔本吧。呵呵。

 心情有些紧张地一张张撕开,看看有戏没戏。一张,二张,三张,四张,哼哼哼,都是白板。就指望这最后一张了。双手在前划着十字,祈求能有个小小的惊喜。

 慢慢地撕开,看着看着,我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数字怎么这般地和特等奖?再眼睛,好象没有看花。在对着公告上写的那个号码,天哪!

 我竟然中了一个特等奖!

 五十万元哪!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是白做梦吧?

 心跳得突突突地难以控制,手脚却有些冰凉。捏着那张奖券,径自往领奖上台跑去。

 之二

 飞来横财,五十万,一夜之间,我就从穷光蛋变成了个款爷。这世上的事,真个是说变就变。昨天之前,谁也想不到,一个连买一个键盘鼠标光驱都要算计半天的小瘪三,如今包也鼓起来了。哼哼哼!今天谁要是再说我没钱,我准和他急。

 一年难得打一回的士的我,揣着我滚烫的五十万现金,飞也似的坐上了桑塔纳回到了家。子正在数叨着我:“你看你呀的,死到哪儿去了?家里的米也完了,油也没了,你一个月就那几个子,还出去逛,逛,能逛来金子还是逛来银子?你是想让我们母女喝西北风啊”现在的娘们就这德,整天价地钱呀钱呀,恨不得把自己男人一夜之间变成钱罐子或者是钱袋子什么的。那该有多好。特别是象我这样的机关酸臭文人,光知道消费不知道挣钱,地位是一不似一,只好忍气声。

 今儿个我不一样了。我有钱了。看你能把我咋着。得,先蒙蒙她再说。可一想也有些患难。子亚楠可不是个好蒙的主。打细算过日子惯了,要是一下子知道我得了五十万元,还不心脏病突发才怪呢。看起来为了她的身体健康,得想个招儿既让她大吃一惊,又不至于使她承受不了这样的惊喜而突发急症。至于我这五十万元嘛,我得先留一手再作道理。

 娘们只顾自个儿唠叨。嘴里说个不停。好象这钱和她过不去似的。我煞有介事地问她:“快过年了,你需要什么样的礼物?”她笑:“你买得起嘛。我要一白金项链”我问“多少钱一?”“哼,说出来吓死你,三千元一还是轻的”我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多少钱呢。好吧,今儿个就可以给你买一”亚楠笑得有些个怪气的:“嗨,你没发烧吧。怎么尽说胡话?”我说:“要是骗你,我就不叫阿寅了。呵呵。”“当真?”“不当真还当假不成。”

 我进屋,放下用旧报纸包着的那五十沓钞票。从其中一沓中出三十五张,出门在亚楠眼前一晃:“这是什么?”亚楠一把夺了过去,说:“天哪,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单位没说发奖金哪。莫不是天上掉馅饼让你捡了个便宜。”“你别管了,反正不是假钞,也不是偷来的抢来的。你放心用就行了。”亚楠说:“那不行,我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我穷,但穷得有志气。来路不明的钱,再好再多也不用。你今儿不说清楚钱的来路,可跟你没完!”我一听,还真有这样的娘们!

 别看亚楠平时对钱非常抠门儿,家里的财政部长当得是有板有眼。我那每个月八千大的工资可是瞒不得她半。就连奖金之类的工资外收入也是明察秋毫。所以对于这种女人,我的办法与其欺上瞒下,倒不如面上的明帐主动如数上,免得惹事;暗帐嘛,比如偶尔码字赚的几个铜钱儿,能藏就藏。好在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谓民不告官不究。

 面对她死活要知真相的强烈要求,我未敢竹筒倒豆子似地坦白。原因是搞不好这事让大家伙知道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因为现在这人眼红的人多着呢。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事儿,在我居住的小区就发生过两次。所以有些聪明人是有钱也得装孙子。二来嘛,我还暂时不想把这钱充进“国库”还想先暖暖再说。我心想,不是有钱就会变坏嘛,我装孙子还能变坏不成?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情形,却使我想做孙子的打算成了泡影。

 之三

 正当我琢磨点子如何对付亚楠的盘问时,我们科刘科长突然驾到。寸了。这刘科长平时可是个稀客。好象今儿个鼻子嗅出了什么味,早不来晚不来。偏是这节骨眼上来。哼。

 刘科长进门后,亚楠好象更来劲了。还在问我这三千元钱来自何处。仿佛不说出来她要跟我没完的味道。我是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在外人面前可是千万不敢富。否则吃亏的还不是自已。

 亚楠不依不饶说:“你可得老实说,过去看你比谁都老实,怎么现在变成这个哈松样”刘科长好象听出来了点味儿,劝我说:“阿寅呀,你也真是的,有啥话还不对你媳妇说,是不是我在场你不便说啊。好,好,我走就是”我寻思,这事你管得着吗?你管得了我上班,能管得了我下班吗?可听科长话里的意思,好象是嫌人家来家,这可不得了。我说:“科长,你说哪儿去了。没什么事的,你在场也没关系的。不就是今儿个在南门奖得了三千元吗。媳妇害怕我拿了不干不净的钱,所以穷追猛打,弄得你反倒为我们的家务事心。你说,这事闹的呀。科长,你别见怪就得。”科长一听倒是乐了:“阿寅啊,你中了这么个大奖,也不言传一声,你是不是不想让兄弟哥们分享你的喜事,怕情客啊?”我一听这话就特别不自在,赶忙解释说:“哪里话来,科长,我这点儿钱怕不好意思说出口,哪象你上次炒股一次就净捞万儿八千哪!”科长笑道:“你就知道我捞钱,咋没见我套牢时那熊样儿。几天挨媳妇骂,狗血头呢。你这倒好福气,不费吹灰之力,就捞了三千元。我可是手气背,从来没抓过什么奖的。这回你得了这么个奖,算是把我们科里的手气彻底翻了个儿,就充这,你也来摆一桌儿。阿寅,我说的有错么?”我说:“科长,这客我是请定了。你定个日子选个地,我们科里十个人正好一桌儿”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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