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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一次坠落
 一直不是能够追随的人,无论是时尚、流行还是什么,甚至受同龄孩子所钟爱的西方节日,也几乎没有概念,并非自视清高,却也不愿盲从。

 有生以来第一个印象深刻的愚人节,已经过去了七天。

 七天之前上网看到,巨星张国荣逝世的讯息。

 以为是玩笑,愚人节。

 是真的,是真的。

 一个真正的愚人节。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谁赢了?

 打开电视的时候,很多娱乐节目都在报道明星陨落的事情。

 人们的表情都很沉重,惋惜。

 想着,一个生命的消逝,是多么轻易的瞬间。

 却留下无数的感慨与怀念。

 自杀,一直认为是需要莫大勇气的举动。

 需要决心割舍下一切,包括亲情、友情、爱情以及这个美好世界。

 还有,不能怕疼。

 笑,这些,我都放不下,同时,也是怕痛的。

 那一瞬间的疼痛,过去了,一切都不复存在。

 生命也就此消逝,跨出这一步,再没有回头的路。

 一直在想的是,那样的坠落。

 生命中只有一次的坠落。

 飞翔的感觉,或许飘然仙,却换来永世的终结。

 是什么让一个人选择如此的坠落,在凌虚御风的一刻,他会想些什么。

 会有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现罢,那一生中的美好记忆。

 不知是否会有悔意,然而已追悔莫及。

 许多宗教中,都将自杀视为重罪,死后印上烙痕,打入地狱,永无轮回,以偿此罪。

 现在笃信宗教的人少了,于是有那么多的灵魂没有犹疑地走上不归路。

 人有时候需要约束,不能放逐。

 尽管放逐是那么美丽,人心动。

 忆起,许多才华横溢的人物,他们的最后一次华丽谢幕,大多渲染出惊心动魄的神彩。

 梵·高的死。海明威的死。海子的死。三的死。

 那么惨烈,令人叹息。

 他们去了,留下传奇般的纪念。

 都是那样的天才,却有着相同的宿命。

 有一种逻辑:天才即疯子。

 钻石般的灵魂,随风飘逝。

 平凡的人们复一地重复生活。

 到底谁是疯子?

 沉重的思考,没有答案的追寻。

 至今为止,是第二次感知如此的坠落。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了,所在城市里的一位女歌手从当时新建的紫荆花园大厦顶跳下。

 听说是因为毒,欠了一身的债务。

 不令人感叹演艺圈的复杂与冷漠。

 妈妈年轻时做过幼儿园的老师,她说,那个孩子当时在她们眼前长大,是个漂亮乖巧的女孩子。

 她的母亲很美丽,她的父亲很老实。

 结果却如此哀伤与苍凉。

 有一段时间经常乘859路公车出门,行驶路线经过“紫荆花园”

 是漂亮的高楼。淡紫的墙壁,明亮的玻璃幕墙。

 晴朗时阳台上会晾出衣服,傍晚可以看见窗户里的灯光温馨安详。

 经过的时候总会想起那次意外,大约已没人记得了,一个年轻生命的陨落。

 没有见过那时的坠落,想来落地的时候,会是鲜花般绽放,还是西红柿破碎的声响,那么凄绝而又颓唐,像是响乐诗里不合时宜地出现的怪音,突兀刺耳。

 想想就算了,经过,就遗忘了。

 这许多的悲哀与失望,本来就不应该我们承受的。

 很多时候可以感受的陷落,是精神的沉醉。

 现实生活过于平淡,年轻的心往往不甘愿,没有勇气承担痛苦,只有远远遥望,无力与命运冲突,就只好让自己不去思考。

 那种沉浸是安静地听时间如水般淌,使内心深处压抑的愤怒与不安,冲出一个缺口,当炙热的火焰将所有情燃烧殆尽,便可气定神闲地接明清晨的风光。

 有人选择音乐,有人选择文字,无论喜欢什么,心情一样美丽。

 写字也是一种宣的方式,尽管一些文字过于忧伤,却可以平息心中的风

 然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生活,平平静静地成长。

 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

 天荒地老也是永恒的形式,即使看上去有些疲惫与荒芜。

 子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村上树写过: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只有张爱玲说: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我想,若是爬满虱子,掸一掸,晒一晒,也还可以穿的。

 一些事情,只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看,会见到不同的样子。

 就像儿时玩物万花筒,晃一晃,眼睛里见到的图案就变化了,幻成千千万万。

 从小的时候父母就反复告诉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有些可笑,像是相声里的包袱。

 细品,却觉出味道,其实是最朴实的道理,关于对生命的爱惜。

 人生的美好,往往藏匿于深处,不经翻找,不易觉察。

 佛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生存于世间,其实是那么美好的事情。

 每天见到的朝、夕阳,是最平凡的事物,却没想过若失去这一切,感受到的世界又会怎么样。

 安妮宝贝的文字,是偶尔翻翻的,在寂寞的夜里,看着那些文字,心情是纯粹的静谧。

 其实不喜欢那种风格,有着如此多的死亡与幻灭,能够使人的心一点一点冰冷的魔力。不能否认人生会有绝望与痛苦真实地出现,但若全部毫无掩饰地爆发,像暗处绽放的罂粟,有毒的美丽,那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然而安妮却有一句话是好的。

 在《告别薇安》里,Vivian看见一个男人跳进铁轨死去,后来对林说,如果他挨过了那一刻,便可以享受一杯香浓的咖啡。

 后来看见安妮的照片,其实是那么平和安详的女子,所有霾在阳光下面消失无踪。

 “万物消逝,万物复归;

 存在之轮永远循环。

 万物死灭,万物复兴;

 存在之年永远运行。

 万物碎裂,万物复合;

 存在之屋宇永远雷同。

 万物分离,万物复聚;

 存在之环永远对自己忠实。”

 一种事物结束,会产生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一些生命逝去,人们依旧要继续生活,循着来时的路。

 有些时候,用哲学来诠释一切,十分贴切。

 看上去繁复的难题,从另一方面解释,就是如此简单。

 ——不敢坠落。

 后记:写着就发现跑题了,而且离题太远,但喜欢了这样的写作方式,不肯放弃。

 这几天一直想着的,写一篇这样的随笔。

 也许生命真的是太沉重的话题,不易背负,难以诉说。

 然而却有最真切的体会,也许因为见过了太多的事情。

 在悲哀大得不堪负荷之时,会转而化为温和的微笑。

 昨天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看了现场直播的张国荣告别仪式。

 播了很多当年的录音、生平事迹与电影剪辑。

 看上去那么鲜活的生命,在一次坠落中飘散。

 生命中只有一次的坠落,也许是唯一任的放逐。

 也许会感到足,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不为人知的幸福。

 却留下人们的泪水与哀愁。

 即使结果是殊途同归的路。

 我不是张国荣的FANS,甚至没有崇拜的偶像,四大天王的追星族大多是70年代的一代人,他们中最大的已经30出头了。

 甚至对张国荣的作品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他与梅芳共同演绎的一首歌很好听,他在《东西毒》里演的欧锋,眼神桀骜不羁。

 70年代的香港歌者中不乏才子,却有一些英年早逝,如陈百强、黄家驹、张雨生,如今仍时常引人回忆。

 只是想写点文字来纪念,关于生命,关于坠落,关于什么。

 写得散漫了,就不能算是一篇悼文。不敢震撼他人,只求自省于心。

 如此而已。

 ——是为文。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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