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保存和加工
一个人如果在癖好上能够做到公然违反这个神圣器官的法则,这种第一步犯罪的必然后果将是非常容易地犯其他的罪,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有时我也使用宗教做武器,我是经常从宗教得到安慰的,因此我也尝试将宗教的好处移场到这个坏人的灵魂里,如果我能够做到同他分享宗教的魅力。
那么大概就能用这种羁绊束缚住他,但是侯爵没有让我在长期内用这种方法对付他,他是我们神秘圣事的公开敌人,是我们教义的坚定的反对者,而且
烈地否认有上帝的存在,德。布鲁萨克先生不仅没有让我改变他,反而想设法来腐蚀我。
他对我说:“所有的宗教都是从一个错误的原理出发,它们都假定崇拜一个造物主是必要的,殊不知我们这个不朽的世界,同其他在无限的空间漂浮的星球一样是无也不会有终的,如果大自然的繁殖都是它自身规律所必然产生的结果,如果它永不休止的作用与反作用就是它的本质的必不可少的运动。
那么你毫无根据地给它一个原动力,又有什么必要呢?”“索菲,请你相信,你所肯定的造物主只不过是愚昧和专制的产物,强者要奴役弱者的时候,总是说服弱者相信
在他身上的镣铐是经过上帝祝圣的,弱者被贫困害得昏头昏脑时,对强者所说的一切都相信。
所有的宗教,都是这种原始谎话的必然结果,应该同这谎言一样,受到蔑视,这些宗教没有一个不带着欺骗和愚昧的标记。我看得很清楚,在所有这些使理智震惊的宗教神话里。
只是一些败坏人
的教条,而那些古古怪怪的宗教仪式,只能够引人发笑。索菲,我生下来刚睁开眼睛。
就讨厌这一切,我定下守则要将这些东西踏在脚下,我立下誓言在有生之
永远不同这些东西妥协。如果你是讲道理的,你就仿效我吧。”我回答侯爵说:“先生,您如果取缔了安慰我的宗教。
那就是打破了一个可怜女于最甜蜜的希望。我是坚决听从宗教的教义的,我绝对相信对宗教的一切攻击,都是放
行为的结果。
难道我要为这些使我战栗的诡辩,牺牲我一生中最甜密的信念吗?”我还根据我的理智,将蕴藏在我心中的其他无数理由添加上去,可是侯爵只是笑。
他的歪理,加上他的雄辩,又得到引经据典(我幸而没有读过这些书)的支持,总是能驳倒我的所有理论。浑身美德和满怀慈悲的布鲁萨克夫人,不是不知道她的儿子用不信教的奇谈怪论来为自己的误入歧途作辩护。
她经常同我一起长吁短叹,由于她发觉我比别的女佣更通情达理,她很喜欢把她的忧伤倾诉给我听,可是她儿子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了,他已经到了在她面前也不再隐瞒的地步。
他的那班为他发
的危险的坏蛋已经布满在他母亲左右,他还大胆到当着我的脸宣布,如果她再想反对他的癖好,他就当着她的脸表演一次,以这种癖好的美妙来说服她,这一番谈话和这种作为使我悲愤不已。
我试着从内心深处找出一些理由来扑灭燃烧着我内心的不幸爱火…然而爱情是不是可以治疗的一种病呢?我费尽力量搜索来扑灭它的理由,只能使它燃烧得更加旺盛,那个阴险恶毒的布鲁萨克。
在我集中起来帮助我憎恨他的种种理由前面,只显得更加可爱。***我在这所宅子里已经过了四年,始终受同样的忧愁所烦扰,也被同样的柔情安慰着,这时候侯爵给我提出了一个可怕的建议:我们那时正住在乡间,伯爵夫人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她的第一位贴身女仆为着丈夫有事,被允许留在巴黎。一天晚上,我刚从女主人处回房不久,站在阳台上乘凉,炎热的天气使我无法睡觉。
突然间侯爵敲我的门,我同他谈一会儿话…唉,这个狠心郎君虽然是我一切痛苦的
源,但他肯同我会面的每一分钟对我都是宝贵的,因此我不愿意拒绝他。
他走进我的卧房,细心地关上了门,坐在我身边的一张沙发上对我说:“索菲,你听我说,”他显得有点尴尬“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得先发誓你永远不
漏我告诉你的一切。”
“啊…先生,您相信我会辜负您的信任吗?”“如果你的行动证明我不应该信任你的话,你的生命就有危险。”“我最大的忧愁就是得不到您的信任,我不需要您再恐吓我。”“好吧,索菲…我想害死我的母亲,我要借用你的手来完成这件工作。”
“借我的手?先生,”我吓得后退几步,大喊起来“您怎么能够想到这件事呢,我的天!先生,您害死我吧,我的生命是您的,您可以随意处分,您虽然救过我的命。可是别想我会帮助您去犯罪,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罪行我的心就无法忍受了。”
“你听我说,索菲,”德·布鲁萨克先生使我恢复平静,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你讨厌这种事,可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可以自夸能够帮助你克服厌恶之情,我只要向你证明,你认为是一桩大罪的。
其实只是一件普通的事就行了,在你缺少哲理的眼中,出现了两件大罪,由于被杀的人是我的母亲,这罪行就加重了。
所谓杀死我们的同类,索菲,请你注意,只不过纯粹是空想而已,大自然没有赋予人类灭绝一件东西的能力,人类充其量只有改变一件东西的形式的能力,而没有将其灭绝的能力,而从大自然来看,一切形式都是平等的。
在宇宙的巨大熔炉中,没有什么是消失的,只不过变化而已,投进熔炉的每一部分物质,都不停地以新的面目出现,我们不管做什么,我们的任何动作都不会直接伤害它,都不能玷污它。
我们的破坏只能使它恢复活力,保持它的能量,而一点也不能使它减弱。”“那么,今天以一个女人形状出现的一堆
,明天化为十万种不同的昆虫,对于不停创造着的大自然,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敢说毁坏一个像我们那样的人,对于大自然来说,比毁坏一条虫的损失更大些,因而值得引起更大的关注吗?如果它们同大自然之间的关系,密切或不密切,都是同样的。
那么,由一个人的所谓罪恶的行动,造成另一个变成苍蝇或者莴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向我证明人类比别的物种更高一级,同时证明人类对大自然那么重要,使得人的毁灭必然触犯大自然的法则,那么我才相信这种毁灭是一种罪行。
可是对大自然的最慎重的研究只能向我证明:在地球上生长的一切,哪怕是最不完善的创造物。
在大自然中都具有同样价值,我不认为将一个生物演变为一千个别的生物会违反大自然的法则,我对自己说:所有的人,所有的场物,所有的动物,都生长、繁殖和用同样的方法毁灭。
可是永远也不会真正的死亡,他们只是改变形状,他们毫不在乎地出生、毁灭和繁殖,有时以一种形式出现,片刻以后又变成另一种形式,根据大自然的意志,在一天里能改变一千次,而不会片刻时间违反大自然的任何法则。”
“现在我要进攻的是我的母亲,是为我十月怀胎的人。怎么,就凭这个虚幻的理由就想阻止我动手,凭什么它能够得逞?这位母亲,她在
时想到过会生下我这个胎儿吗?她只想到自己快活,我能感谢她吗?
何况造成胎儿的并不是母亲的血,而只是父亲的血。母腹的功能是结果,保存和加工,可不能提供什么,这种考虑就是我从来不想谋害父亲的原因,而我却认为割断母亲的生命线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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