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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小吉没有想到
 待到银簪近到小吉身前,那人已经被银簪了大量的血毫不犹豫的扔进了葚溪之中,转眼便被噬干净。银簪一抹嘴,鲜红的血檫在袖子上,赫然惊人。一股热登时从腹之中升腾起来。

 迅速的转全身,那疲劳之感转瞬消逝,身体之内,更是内径充沛,绵延不绝。银簪不顾小吉的惊讶、愤恨,飞身而上,手中不知何时,已握了一柄短刀。

 她口中喊到:“来来来!我俩来斗一斗!你若输了,便归了我如何?”小吉呸了一声,扭避过:“生食人血!你与妖魔何异?我今若不杀你,便愧对了我自己!”

 当下眼神一变,狠厉了起来,犹如一头蠢蠢动的兽,那掩藏在她人的表皮之下的兽终于被赤发了出来,银簪见了,却是喜得眼神发亮,口中喃喃道:“好!果然不愧是天下至毒!”

 借力一跃,当头朝小吉扑去。小吉仗着体软,竟顺着她的动作朝后深深一仰,那银簪手中短刀便紧檫着她刺了下来。

 错身而过之间,她狡黠一笑,右手指甲划破左臂,一扬手,斑斑血迹便朝小吉来。小吉急速旋身,带起的水啪啪啪的四,将那些血雾撞得四零八落。

 然后身体一沉,咚的一声坠入水中。水面哗啦一声碎开,又哗啦一声合拢,小吉转瞬消失,唯留下不断摇晃的江面。银簪踩了一块碎木,凝神而立,虽看似随意,却是摆开了起式,随时都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凝神四看,口中打起呼哨,指挥了那些水下的毒物搜寻起小吉来。小吉被飞花鵁在水中训练了好几,一入水,便鱼儿一样自得。

 她默默收敛气息,将自己与葚溪化为一体,那水中刚刚还汹涌过来的毒物便立刻视她如无物,径自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却偏偏不与她相冲,而且,这些毒物越多,越让水面上的视线受阻,那银簪在水面上看不到小吉的影子。

 渐渐的,也焦躁了起来,就在这时,她惊叫一声,脚下已被小吉卷住,手中的短刀还没来得及挥下,已经被小吉拖入了水中,她一阵挣扎,那葚溪水便咕噜咕噜的灌进她口中。

 偏偏愈是如此,于是让她惊慌,于是失了先机,她周围全是七毒岛的毒物,密密麻麻的,少了她的指挥当下便做了一团,相互之间,撕咬的也不少。

 她这么一挣扎,立刻惊扰了不少。平里,她因为体内有心血蛊,这些毒物自然不会主动的攻击她,于是,她也从不曾在身上带什么驱避的药材。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这些本就噬人的毒物呢?

 银簪一胡乱挣扎,再加上小吉的刻意拨,那些毒物竟然不分好歹胡乱攻击起来,可笑七毒岛的第二侍女,本就是用毒的高手,又是海岛上的人,竟然被毒物活活咬死在葚溪之中。待再回想起来。

 不论是被咬死还是淹死,都让人笑掉大牙。小吉紧紧的缚住银簪,也不管自己随着她的挣扎慢慢的向葚溪底沉去,直听到蛇尾之下的骨骼咔嚓嚓响也不放开。

 待看到银簪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更被她勒得脸色惨白,双目外凸,仿佛女鬼,这才松开。仿佛不放心,还张开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猛然又想到这女人刚才生人血,血鬼一样的动作,小吉心头一寒,堪堪的松了口,那尸体便晃晃悠悠的浮上了水面…其实,被绿蚺蛇王那般巨力上的,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也从未有生还的。金环睚眦裂,死死的瞪着银簪的尸体。

 手中蚕丝锁一挥,将银簪尸体裹了回来,直紧紧抱在怀中大哭起来,西眉见了,神色也有不定,眼中愈发的恨意汹涌,直把一口牙齿咬得咔嚓咔嚓响。

 她将三银丝一端咬在牙上,一端在指间,单手拨动。待到小吉一头,便被四周的毒物围住。

 她看着小吉在众多的毒物包围中左躲右闪,不时被咬,口中含糊不清的道:“说什么百毒不侵,不过是因为绿蚺蛇王乃天下至毒,其他毒物的毒一与他接触,便被噬了罢了。

 但是,若你身上所中之毒过于庞大复杂,让你的蛇毒也噬不尽呢?我七毒岛的毒物没有万万,也有百万,还斗不过你区区一条绿蚺蛇王不成?”小吉一听此话,当下心急,她虽未中过毒。

 但也知道,西眉本身就是用毒的高手,她说的话,至少也有七层的道理。于是,心急之间,又受了几处伤。

 头顶之上,一道黑影笼来。狮鹰顶着伤不停的扑下来又飞上去,与小吉一起撕扯着那些数都数不清的毒物,只是,这毒物何其之多?即便是如此举动,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不多时,小吉果然觉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了起来,当下不敢恋战,朝飞花鵁那边靠了过去,而飞花鵁那边,也早堆了高高的一摞蛇虫鼠蚁的尸体。

 至于葚溪之上,那些人尸却早被各种毒物噬殆尽了,除了那染红的江水,看不出一点死亡的痕迹。现下,还与七毒岛众人战在一起的,竟也不过数十人了。

 飞花鵁忽的拔身跃起,身形翩翩,若惊鸿掠水,将渐有不支的小吉一提,又跃回了十六童子身后。

 飞花鵁检查了小吉一番,见她并无大碍,这才揽住小吉让她借力休息,那十六天罗童子也奇怪,不管被咬得如何,也不见他们有任何的怨言,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手下的招式更是毫不凌乱。

 飞花鵁护了小吉,对西眉道:“西眉莫急。你今可曾见了我四堂堂主?我竟然敢让四堂堂主全都离了我飞花楼,便是用不着他们也能让你活着来…死了去!”

 西眉脸色转瞬之间变了几变,却知道他说的是事实。飞花鵁这样的身体,即使十六童子有多厉害,也断不可能一个堂主都不留在身边,可是,西眉看着眼下七毒岛虽有死伤,相对来说却是形势一片大好,于是咬了牙,断不肯为了飞花鵁一句话撤退。

 飞花鵁摇摇头,貌似遗憾:“西眉,念在你我同宗,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却偏偏不要。你也不想想,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斗赢了我的?你啊,戾气太重…”

 他摆了个手势,十六童子立刻换了脚步,掌心一推,内劲竟将地面之上的蛇虫鼠蚁尸体扫了个干干净净。

 十六个人,却整齐得像一个人,左支右转,片刻便在地上画好一个巨大的阵法。飞花鵁略一抬眼,看了西眉,然后低下头去,咬破三指头,飞速的在那阵法中心描画起来。

 只见他衣袖翻飞,翩翩然,煞是好看。短短小会儿,指中鲜血便在阵中绘成一个诡异的符号。

 细看去,仿佛形若一只振翅飞却又被缚住双翼的蝴蝶。这,竟是那祭坛之下,飞花鵁画在通道门上的开启阵法!

 待到最后一笔画完,一股庞大的灵力从阵法之中冲天而起,那股力量之大,直刮起一阵不小的旋风,将周围又靠拢过来的毒物吹得四散开去,就连葚溪之上,也泛起了波涛。

 狮鹰像也感觉到了这阵法的力量,猛然扇翅,带得羲和往后面退开了些。只有羲和皱了眉头,看向那阵法。所谓阵法,便是凝结自然五行之力,化为己用的助力。

 这是何等的阵法?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何竟能让凡人使来?飞花鵁画好阵法,显然也已力竭,不由跌坐在地上。

 小吉浑身发软,也来不及扶住他,只得看了这个儒雅公子模样的人无赖一样仰躺在地上。小吉拿尾巴甩了甩他,嘲笑道:“喂,你怎么比我还不济?你这东西以后还是莫用才好,免得用过之后,别人趁你无力,直接收割了你的人头。”

 她话一停口,目光猛然落在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于是,怔怔的,再说不出话来,那个男子一身青衣长长的拖到脚踝,长发披散在身后,清俊秀美。

 赤的双足踩在葚溪润的岸边,别有一番风情,或是血脉天,她却不论何时,只要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是她的大哥,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得单手捂了嘴,默默的下泪来。原以为…原以为今生再无缘得见的,大哥…珑仿佛有感应一般。

 转过头来,朝小吉略微一点,嘴角轻扬,眼神暖暖的,然后,他慢慢的朝西眉走过去,那些毒物不知为何,纷纷绕其道而行,像是极其害怕他。

 西眉弃了三银弦,凝眉看向他,忽然有风吹过来,起珑一身单薄的青衫,吹散他额前的发丝。西眉啊了一声,定定的看向珑的额头。

 那里,有极细的黑色纹路沿着珑的右眼眼角没入耳后发丝之中,诡异的镂空花纹。西眉惊到:“墨玺印!你是那鬼鼎的护鼎兽!怎么可能!

 鬼鼎的护鼎兽不是被烙印在鬼鼎之上,永不得离开鬼鼎么?”飞花鵁闲闲的躺在地上,明明是痞子一样的动作,在他做来,却也多了几分适意风

 他略略一偏头看向西眉:“是啊,本是一辈子不得离开鬼鼎,可是,我用飞花一脉的鲜血献祭,又用了这般大的阵法,才换来他这短暂的相助。”

 小吉听了这话,原是不解,再细细一想上次祭台之下的经过,终于啊的一声弹跳了起来,指着飞花鵁说不出话来,原来,狗儿竟真是飞花家的血脉!

 原来,飞花鵁早在第一次见狗儿时就起了怀疑!原来,飞花鵁上次带狗儿前去祭台之下,一是为了证实狗儿的身份,二便是以狗儿的血献祭了!那鬼鼎与飞花一脉的渊源甚深,若要证实狗儿的飞花血脉,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法。

 只是,小吉没有想到,飞花鵁竟早在那么早之前便为今布下了后路。飞花鵁却只偏头看着珑一步一步踏着水朝西眉走过去,淡淡的道:“啊。

 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我这样的人,何是死都不知道,自然时时都要留条退路的…”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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