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说要离开了
他纠集一些年轻的下岗工人组成黑社会团伙,抢劫、勒索、强
、胁迫卖
都干,还晚上翻进机
厂的宿舍区去打人,在城里成了一霸,他有一次骑着摩托车追砍一名工人,从菜市场追到厂区,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那个周
怎么样了?”“伟民记得清楚,那次是勇哥亲自提着冲锋
,把他
到长江边上打死的。”
“好,”
点点头,又抬头看他说:“你勇哥现在已经在保卫全省人民的安全了,你说,犯罪分子不消灭,治安能好得起来吗?”刘伟民脸上突然一惊。
立刻说:“都是伟民平时工作没做好,
说得是,伟民一定谨记!”啊?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做了个手势,说:“叫那些孩子进来吧。”
“是。”刘伟民打开病房的门,向外面说了两句,紧接着,我看到吴涛和王萌走了进来。什么?!
他们…吴涛头上手上都有伤,做了一些包扎,王萌却没事,看来当时被他保护得很好,他们两个走进来,神色有些尴尬,看着屋内的人支支吾吾却又什么都没说。
“没事。”
向他们招手:“你们来吧,我们马上就走了。”她对他们笑,神色慈祥,和刚才判若两人。“嗯。”吴涛和王萌都向
点头鞠躬。
“走吧。”他们走向门口,陈海转头,手指对我点点,说道:“锦梓,长点心吧,今天晚上出动一百多把
,可全是为了你。”啊?什么?他们走出病房,嘣一声将门关上了。
屋内只剩下我、霜儿、吴涛和王萌。我知道我会尴尬,但我来不及尴尬,因为不对劲,很多不对劲。今晚出动一百多把
是为了我?
这是不可能的。陈伯伯,我可不笨啊。我脑袋很清醒,现在正疾速运转着。警察冲进酒吧的时候是从四面八方涌入的。
而且人数太多,根本不可能是紧急出动,你们本就埋伏在那里想干什么对吧?但你为什么要说刚才那句话呢?而且是在吴涛和王萌面前说?你本来就是说给他们听的吧?你们想通过他们传达这样一个信息?
传达给谁?为了什么?掩护!对,这是个掩护,我就是掩体,用来给某件真正重要的事情做掩护。
啊…你到底有多重要的事情,需要用我来做掩护?“姚锦梓…”我抬头,看到吴涛正在看我。
“啊…嗯。”“胡霜儿没事吧?”“啊,她没事,酒喝多了。”“喔。”他们两个走到
边,我又说:“医生说,睡一觉输点
就好。”
我往后退到另一张病
上,坐到上面。往窗外看,也许晚风吹散了水气,月
变得清晰起来,我情不自
走到窗边,看着整座空城正在沉睡。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过了许久,听到吴涛在叫我。
“嗯。”“那…姚锦梓,我们就走了,明天我们再去霜儿家里看她。”“…喔。”什么?你要走,还把她留在我身边?你放心?等一下,你…我迷糊了,问也不知怎么问:“这个…那个…”“还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吗?”他问。
“那个…”我该怎么说呢?问他到底和霜儿是什么关系吗?“没什么。”“好,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两个转身离开,王萌突然停下来,对我说:“姚同学,你…就不能不去加拿大吗?或者…你去了还可以回来的啊。”“嗯?”“我是说…嗯…霜儿她很难受,因为你的事情…”“啊?那个…”
“我叫王萌。”“我听说了。”吴涛说:“我叫吴涛。”“你们好,我是姚锦梓,梓是一个木一个辛苦的辛。”
“你好。”“你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呢?我试探着向王萌问:“嗯…请问,你是…?”“我们都是霜儿的同学。”她说。我又问:“那你们…”吴涛指着王萌说:“我是她男朋友。”
王萌突然打了他一下,佯怒道:“谁准你这么说的!”“你昨天不是答应我了吗?”“那是,但是!暂时还是不准这么说!”
“啊?”“你真是的,哼…昨天竟然还要霜儿来帮你说,有你这么胆小的吗?”“喔。”“不过今天晚上你表现得还可以,就放过你了!”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秀恩爱,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姚锦梓,我们就先走了。”“嗯…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啊。”我送他们走出病房,关上门,走回来坐到霜儿身边。
“我就是个傻
。”***我看见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一吹,云便随着它飘。树叶是绿的,树干是棕色,百
菊有红、有白、有黄。睡莲是香槟
,杜英是香槟
,国槐花在清晨的阳光下,也是香槟
。
我想起了桔梗,它们开得正好,有紫
,有白色。霜儿的手就在我手里,我拉着她,走在苍老的水泥路上。我回过头对她笑。阳光正照在她身上,照得她的头发微微地发光,就像戴着一顶光做的冠冕。这世界真好!
我情不自
地这么想。我们走进小巷里,这里的地面是用石板铺就,墙壁是灰砖砌成,在墙顶上放着花盆,里面开着橘红的小花。围墙的另一边种着树,它们正被风吹得摇晃。沙沙沙,沙沙沙,树叶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鸟叫。
“可能要下雨了。”霜儿说。“下雨?我看天好晴呢。”“可能下太阳雨。”“你怎么知道的?”“我不知道,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这里经常下太阳雨?”“不,不过每一次我都会很在意。”“你喜欢太阳雨吗?”
“喜欢,很神奇,雨点会变得亮晶晶的,就像一颗一颗的珠子落下来。”又走了一会儿,路边出现了一人多高的杂草,它们被风吹得摇来晃去。
继续往前,看到一座废弃的厂房,这里曾经生产过56式步
和69式火箭筒,现在它已被常
藤布满,在晨光下慵懒地蜷伏着。真不敢相信。
在十个小时前,我正在一间酒吧里和人拼命。我们走下斜坡,斜坡的左面是被巨大树根蛀穿的城墙。霜儿对我说:“你真的不去加拿大了吗?”“不去了。”“为什么?是因为我吗?”
“我不想去了。”“你家里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那都是因为我成绩不好,我没心思读书,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不走,我寒假还会回来,明年暑假我也会回来,只要你还在这里,我一有时间就回来。”我回过头看她,看见她眼角下的痣。
她总是美得让我认不出来,却每每又还是那么熟悉。“就像做梦一样,”她说:“前天你突然出现在练功房里,然后说要离开了,我当时…”“嗯…都是我的错。”
我看着她,她穿着白色的针织衫、灰色的百褶裙,轻盈得像一片云。“没什么。”“你…那时候难受吗?”“就像要死了一样,”她说。“这样吗…”
“你别在意。”“…我真蠢。”我真蠢,真后悔,她想了想说:“有的时候人就是很难把握自己的命运。”“嗯?”“我前天最难受的时候就在这么想。”
“嗯。”“我想,爷爷从辽宁来到这里的时候,不也是只能随波逐
吗?人在命运面前或许真的很无力,所以这不是你的错。”“这…”这就是我的错。我无端地怀疑她,因为我自己心里龌龊。我伤害她,她却原谅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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