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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惨白脸上
 白幽心里暗叹,果然像只小白兔呀,又易哄又易骗,好像好好吃的样子,但想到王爷的脾气,白幽怯了。是真怯,摸了几下,过足了瘾,就放开了人。

 秋棠是知道人还好好的,白幽都会派暗卫偷偷溜到国公府替桃传递消息。桃是想让秋棠尽快出国公府,再接来王府一同有个照应。

 正好李扬前几给了银两打发他出府,是最好不过的。秋棠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桃放在暗柜的荷包,若有所思的模样。清俊的脸上透出了狡黠的笑。

 事情已过了半个月,李扬仍旧他的生活,只是偶尔想起了少年的身影,心里都是莫明的郁卒。

 男人执起笔,门外的小厮问道:“爷,静心苑的秋棠公子求见。”秋棠?李扬搁下了笔,端坐好,叫人进来。“奴才拜见国公爷。”

 “起来吧,何事?”男人打量着地上跪着的人。身上没有桃的媚态。也不像其他小倌一样俗,倒是清清秀秀,俊朗温润的一个翩翩少年。

 “奴才明便出府,特意前来答谢爷多的照顾及赏赐。”少年又叩了头。“知道了。退下吧。”李扬扫了人一眼,冷峻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再次执笔。

 “爷,还有一事。这是桃的遗物,他人还在时,叫我以后他出了事,一定要把这个到爷手中。”男人抬笔的手一凝。

 那点浓墨滴落在宣纸上,慢慢渲开,沾黑了信纸,亦染黑了男人的眸。秋棠起身,双手奉上桃的荷包。

 李扬接了下来,竟不敢打开,他怕一旦打开了。有些事实将会被击碎。男人失笑,到底在想什么。解开荷包一看,那笑容连同心跳都僵着了。里面是个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同心发结。

 “不…为什么?你说,这东西桃怎得来?”男人声调平静,但却带着颤抖。“这个听桃说,是跟他夫君一人各一个的。”秋棠装出一副无知的表情回答。

 “夫君?桃怎会有什么夫君!他是李府的下人!怎会…怎会…”李扬心跳声如雷鼓,周身的人声景象渐渐变得扭曲模糊不清。

 ***李扬手撑着木案,着大气,身体开始摇摇坠。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心口像被针刺般疼痛。李扬额上冒出了冷汗,脸色发青,目光空,口中却一直咕哝着些什么。“爷…”秋棠有些踟蹰走上前,想去扶人。

 男人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咬牙切齿紧闭双目。脑海中彷佛有些什么记忆要薄而出,却又被什么阻挡着。只差一点点,就差那一点儿…桃…桃儿…洛桃,洛桃!豁然间,李扬猛地睁开了眼睛,满目清明。

 有些烙在灵魂的回忆,刻在骨里的记忆,瞬间,全部涌现。“桃儿!”李扬撕心裂肺的惨叫了一声,吓到屋子里的人。

 男人气,眼前白花花一片,他的全身上下都痛得像被捣烂了。心脏更像是被万虫噬咬般剧痛。恨不得挖出来才解去这种痛。“我到底!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桃儿!”男人捂着肚子,张口就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李扬!”男人最后的意识,只听到屋里的下人们慌张无措的叫声。李扬突然昏,惊动了整个开国公府。太医、大夫甚至民间术士道士都请来了好几遍。男人依然躺在上,丝纹不动。李扬得病消息,白幽当已经知道。可是却没有告诉桃。今,一如以往的过着他奢侈颓废的生活,对面坐着的是范文川。

 “王妃要我前来,该不只是要我开生肌药方给桃吧。”白幽蹲坐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吐了满地的壳,不搭理人。

 “王妃你好歹长得一副好面相,怎会如此…”范文川瞥了人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把话说清楚,我怎啦。”手中的瓜子往地上一撒又伸手抓了把桌子上汁杏脯了一嘴。范文川摇着头,表情绝望,实在对人痛心疾首。

 “李扬会好吗?”白幽挪了身,坐落了人旁边。“王妃怎会问我?”范文川递上帕子,让人先擦过他那黄澄澄的手指。

 “放!你跟李濯狼狈为,没个好心的。定是你们搞的鬼!”白幽手指,抓起男人的衣袖擦了手。

 范文川平静的看着那人的举动,姗然收回手帕,端起茶盏,啜了口道:“那范某与王妃岂不是蛇鼠一窝了。”

 白幽斜眼看了看他,冷哼了句,接着道:“都不知你是帝师还是带衰,被你教过的都倒霉。你天生勊星哦?”范文川带着笑意的转头看他,回道:“各人天命自有定数,都是因果报应。苍天又有饶过了谁?”

 白幽努努嘴,问:“那李扬会好吗?”“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需是了。”“呿!问非所答!不问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白幽伸了个懒,打着呵欠,回去跟桃玩牌更好。数后,王氏还是通报了李府,请李濯到开国公府。

 她一个年轻妇人,顿失了主心骨,必需要一个亲族男人去撑着大局。李濯坐在边,伸手去抚摸着弟弟灰白得毫无生气的面颊,良久,起身,随即跪在地上。“先生,学生求你救李扬!”

 李濯低垂着头,蹙着眉,清秀的脸上满是后悔与担忧。房间里坐着身穿玄衣的男子,嘴角含笑,眸却是冰冷的,黑不见底。范文川放下手中茶盏,没让体弱的人起来。

 摇头苦笑说:“当你要我向人下忘情蛊时,我已警告此蛊一旦种下,便无药可救。”李濯叩着头,泣道:“可有法治,是吗?”“不愧是范某最得意的门生。”

 范文川冷着脸,瞟了人一眼又道:“母蛊是由李扬以血为引养成,故入体内,再经香粉促发产下子蛊。母蛊忘情断爱,让人记不起心爱的人,心中再生不出对人的爱情。

 子蛊辅助,一旦中蛊之人试图强行记忆,便会在全身体内啃咬,让人活活痛昏,变成李扬这般情况。”范文川望着苍白了脸的人,顿了顿接道:“李扬与你一母同胞,血缘亲厚。

 唯一方法,是用你的血吸引母蛊出来,再引到你体内养着。母蛊一旦死亡,李扬的命就不保了。

 只要不用香粉,母蛊在体内只会断人爱,不会伤人。”李濯闻言,跌坐在地上,满目悲凉,双肩抖震着。支起发软的身体。这情一字,绕了他大半生。害他家破人亡,让他受尽屈辱,就只因他爱上了个不该爱的人。

 而这个人却是叫他死也断断不敢忘,不能忘的。能叫他撑起这李府,渡过这些劫难的,正是靠着与那人昔日的点点滴滴。

 “先生…我不要!我不要忘记重山!先生!”李濯抬起头,惨白的脸上,出了哀求的表情。  M.ShANz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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