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来,没关系
“…不知道。”良久,沐沐只能给出这个回答,漫开的清风
起她颊边垂下的发丝,像是被无形的手指捻起,并勾回耳后,她沉浸在情绪中没有察觉,天道的眼眸却闪烁了一下。
“咳,下次的通道开启在百年之后,你可以慢慢考虑。”天道眼珠子转了转、捏着胡子,报了个时间。“等等,说到底你原来是没办法送我回去吗?”沐沐眯起眼,戳破了天道的心虚。
“哎丫头你也知道,那时空隧道可不是说开就开…我忽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务要处理呀,丫头有空后见啊!”话语间,又是一阵风抚过,吹得沐沐不得不微微闭眼,风止时,老者已经不在。
“那个心机臭老头,啊。”沐沐气得朝天空竖了个中指,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凝起了眉。“忘记叫他恢复我的功力了…啧。”***
为了弥补大战失去的修为,沐沐只好忍痛闭关,这一晃就是百年过去…作者是很想这么说啦。
但沐沐本人对于修炼并不上心,若不是为了剧情需要以及天道的鞭策,估计她也不会花费这么大量的时间去修练各式秘典,她是个把握当下的人,在没了苦修苦练的理由,且功力于她也不是这么重要的情况下。
她自是不会将光
都蹉跎在这上面。现在的沐沐更想做的事情,是周游天下。当年她与女主等人遨游江湖时,精力全耗在修改剧情跟处理男主上了。实在没额外的精神去留意这个世界的奇风异景,好不容易终于卸下重任也有了大把时间,该是时候玩个痛快了,或许看尽天下后。
她就能了无牵挂的离开也说不定。心里已有打算,又寻了空好好探查自己的身体后,她意外的发现自己也不算是完全的“散尽功法”她的凌云步还在,并且是大成状态。
说到凌云步,其谣传是由开天辟地的四大先人所留,为最高级却也最难练的轻功秘技,但只要大成,据说是可以超越风的存在,只要有足够的内力支持,想要抓住一个凌云大成的修者甚至被喻为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天道庇佑,沐沐也是花了整整十年才吃透整部功法。
但这部功法在修者间却不是这么热门,这也是凌云步最大的缺点。它完全没有任何攻击与防御手段,仅仅秉持走为上策的信念,一切招数施展开来只为一个目的…逃跑,而沐沐当初会修练到这部功法,当然得归功于坑她坑得挖
般自在的天道。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沐沐盯着识海中满满的云彩,默默在脑中把天道拖出来从头到脚好好怼了一遍。逃跑是很实用技能没错,走为上策,真要说上来也没有哪里不好。
可是…想想曾经那个叱吒风云的自己,总觉得一下掉了好几个层级啊,她叹了口气,却没能叹掉心底的纠结。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
的人,半个时辰后沐沐便就收拾好情绪,决定先下山寻个镇子落脚,探听一下局势再开始旅程,毕竟她也不是很确定她这一睡又是多久。有了打算,做起事来便有效率多了。
理好被襦,把本就不多的一些细软家当整理起来,拎了包袱戴好帷帽,沐沐便哼着小曲下了山。
她前脚刚走不久,后脚便有人光临了她的茅庐。冷面的青年,眉眼狭长,气息清净若竹,长发以玉冠束起,体态轻健,身着云纹白袍,
间悬着一把长剑。
他身上透着若有若无的酒气,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眼神复杂的环视着熟悉又陌生的景物,眸中每映入一样物件,便暗沉下去一分,到最后他竟是闭了眼,面上隐隐出现了悲痛之
。
青年站了许久,才迈开脚步朝主屋走去。推开茅庐的门扉,竹门发出了吱啊的轻响。屋内简单的一桌一
一椅,没有太多装饰,一如他离开之前。
“师父…”他轻唤,音调很低、温柔异常,像是怕吓走栖息于此处的什么。“如果能早点察觉…如果我那时能阻止你…”若他能更强大,强大到可以在对峙的那时强留下她,是不是就能有更好的结局?
至少不是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那魔湮灭于天地,她闯入了他的世界带来一切,离去的同时也带走了所有。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青年的低喃断断续续,含着无尽的痛楚,修长大手依序抚过陈旧的木桌、木椅、最后落到竹蓆与薄被上,力道轻柔的彷若抚摸尘埃。
“如果…呵…这世上哪来如果。”两年,距离她死已有两年,而他还沉浸在这不可能的如果。
甚至为此第一次回到这个芦居。可笑,却自甘如此。放在竹席上手掌缓缓收紧,合着空
心口上一处旧伤一起
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素来冷冽的寒眸里水光闪现。
他抿紧薄
不再话语,凝视着那淡
的被褥,似是被
起了回忆,收紧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慢慢把薄被的一角收入掌心,动作宛如对待情人般小心谨慎。
背脊弯曲,鼻尖埋入,淡淡的茶香,沁凉而温柔,一如她身上所带着的,却引喉头越发的酸楚。
眼里的水
越来越重,终是满溢而出,一圈圈不规则的深
静静蔓延在布料上,无声对那先一步离去的人抗议。
“若有来世…”青年的声音忽然止住,他愣愣看着被上的深
,回归的理智开始临驾于感
之上,眸子清明的同时。
他注意到了某个事实,心中深深的不敢置信让他一时僵在原地,像是害怕一切只是幻觉。僵住的时间并没有太长,青年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就着直觉开始行动,得到的线索一个个印在脑中。
那个他所渴求的答案越来越近。被褥原先是折好的,照摊开后的折痕来看,至多不超过三
。
屋内放细软及她藏东西的地方也空了。余留的痕迹还很新。隐隐约约的真相就在眼前,他反而不敢相信起来,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更直接的证据、更能彰显她曾回来的证据。内力在经脉中四处翻涌,热度一点一点充斥体内,同时,五感提升到了至极,那最开始,若有似无的茶香,变得明显起来,新鲜的、带有生气的、温柔的、属于她的。不会错认的。
他曾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偷偷收藏追逐着这股味道。只为能离她更近一些。啊。青年咬住牙,手紧成拳,紧到颤抖、甚至渗出血丝。眼中,那满布的血丝与缩到至极的瞳仁,很快被覆下的眼睑遮去,她还活着。还活着,他的,师父,可是,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说,报个信也好啊。
她…到底还想做什么?眉头再次拧在一起,慕容远没有发觉他此刻的眼神是多么的深沉阴暗。罢了。这些事,找到她之后有的是时间问,她不来,没关系,就由他来寻吧。绝对,会寻到的,即便粉身碎骨。***“来呦!新鲜的鱼
草,一两三十铜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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